齊琅儀憑藉槍法,可卸去對方的力量,但自身就是個脆皮,這一下可受不住,一口鮮血噴出向後倒去,勉強用槍撐住沒躺地上,卻頭暈目眩再無反抗之力。就近的捕快連忙圍過來,凌音也急奔而來。那人剛要走,面前忽然出現一位女子,掌若游龍,拳如猛虎,沒兩招就敗了,被一個前蹬踹到地上,縮作一團擋住再次襲來一腳,暈過去之前,能感覺到小臂骨折了。
凌音抱起暈倒的齊琅儀,飛奔去他的房間,放到牀上後先用內力探查五臟六腑,原本以爲經脈會有阻塞,卻是意外順暢,發現只是振出血並未破損,也是鬆了一口氣,擦去他嘴角的血,守着並未離去。
捕快將人押走後,付召向李玉慶彙報了大致情況,凌音向郡守說的情況,默契的與齊琅儀一個想法,故而付召說齊琅儀爲了保護李家已重傷昏迷,凌音在照顧。楚婉十分心疼的想過去看看,李玉慶覺得此時天賜去比價合適,李天鳴說:“父親,母親與天賜同去也可,只是不可久留。”三人點點頭。
昏迷的齊琅儀什麼都不知道了,所有的事情都是凌音在辦,再次醒來時已經一天後的中午。看着凌音坐在牀邊,拿着毛巾擦着自己的臉,然後微笑着對自己說:“你醒啦。”齊琅儀覺得不正常,非常的不正常,但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麼,裝暈已經來不及了。
凌音繼續說:“那人不過十幾年內力,就能把你打成這樣。”齊琅儀無奈的說:“再減十年也比我強好吧。”凌音好奇的問:“以你的槍法怎會?”齊琅儀想了想說:“我好像沒跟你說過,這個身體不是我的,我是靈魂穿越到這個世界,所以我的反應和速度比以前差了一大截,再好的槍法也發揮不出全力,不然我是可以拿下他的。”
凌音皺着眉說:“這次你要好好說一說,你這些詞是什麼意思了。”以往聽到的每個詞,凌音都記得,一個個問清楚後,更感覺到不可思議,整理一下思路說:“你確定那裡真的存在?不是你的一場夢?”齊琅儀一臉奇怪看着她說:“你是天降奇人的傳承者,我和奇人們來自一個地方,只是晚了幾百上千年而已,都記載過相同的東西,你怎麼會覺得那是一場夢呢?”凌音咬着嘴脣低着頭,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齊琅儀坐起來說:“不要想太多,我就是我,也只是我。”“咳咳,我來的好像不是時候。”齊琅儀看見是李天賜,對他說:“你過來。”李天賜一邊走一邊笑着說:“其實我也沒事要說,可以不耽誤你們。”齊琅儀握着他的領子一拉,抱住他說:“天賜,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李天賜緊緊抱住齊琅儀哭着說:“我還以爲你不會再醒過來了,你的理智呢?爲什麼要衝上去!”凌音看着李天賜哭的稀里嘩啦,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一個哭着一個安慰着。李天賜忽然說:“可以和我說說,你的世界嗎?”
二人一驚,齊琅儀問:“你聽到了什麼?”“天降奇人傳承。”齊琅儀震驚的看着凌音,門外有人偷聽她居然沒發現,凌音尷尬的把頭扭到一邊。“所以你們到底有什麼秘密?準備做什麼?”齊琅儀準備推開他,可是他抱的太緊了,太用力又怕傷到他。
李天賜的聲音堅定的說:“就這樣說吧,面對你們,我問不出口。”齊琅儀無奈,大致經過講了一些,凌音說:“我是縱橫家傳人,自是無可厚非,你不準參與進來。”齊琅儀嘆氣說:“既然你知道了,
我倆再教你一些吧。”“這就……要走了嗎?”“從你把我帶回來,李家就沒有消停過,你父親的性子,又怎會繼續留我二人呆在這惹麻煩。而且這次凌音也顯露出了武功,雖然府裡上下誰都沒說什麼,但你父親的心裡,估計要咯噔一下。”
李天賜放開齊琅儀,走到椅子坐下說:“麻煩音姐守門,我想聽齊兄說實話。”齊琅儀再次震驚的看着凌音說:“你都教了些什麼?”凌音無所謂的說:“不過是察言觀色,分析形式的方面。”齊琅儀說:“你教這個沒錯,可是不能晚教幾天嗎?”凌音生氣的說:“這豈是一朝一夕!”
齊琅儀指着李天賜說:“他學東西有多快你是知道的,現在都分析到咱倆身上了,你們縱橫家的本事有多厲害,你自己不清楚?皮毛都夠他用了。”能看出他倆不是在真的吵,所以李天賜完全不敢插話,只能等他倆吵出個結果來。
過了好一會兒齊琅儀說:“墨家愛好和平,但你是商人,以後出門在外,你音姐的縱橫思想會好一些,那我就給你拓展些眼界吧。去跟你父親說,明天開始,你和天鳴在書房等我。”李天賜卻說:“可我想知道的東西,現在就要知道。”“當然了,那些也不可能說給你哥聽。”
李天賜連忙說:“還請音姐守門,接下來的話若要傳出去,恐有不妥。”齊琅儀無語的看着凌音說:“你教的是皮毛?才十幾天吧?他這思想上升了可不是一個檔次。”凌音兩臂抱胸轉身“哼~”齊琅儀見她真出去了,對李天賜說:“你想的沒錯,這次的事,是我故意禍水東引,原本只要小指頭離開,就不會發生這件事。”
李天賜不解的問:“爲什麼?”“你父親的處事方式讓我十分不喜,有意拉攏正常,可偷圖紙,盜成果,還試圖買通蔣越,還嘗試修改契約,我不能接受。”
“原來你都知道。”李天賜低着頭,陷入了陰鬱和自責。“那些和你沒關係。”“可多半都是我做的,只有我才能讓你放鬆警惕。”“其實你直接跟我要就行,我會給。”“我不願,寧願去當個小偷。”齊琅儀下牀走到李天賜面前說:“擡起頭來,我想,凌音也沒教過你遇事要低頭。”
李天賜擡起頭,眼神裡充滿了迷茫。齊琅儀說:“不管你做什麼,我倆既然沒說你,那就是我默許的,難道你覺得,那些小動作能瞞過我倆?”李天賜抱住齊琅儀的腰,把臉埋在他腹部說:“我自己想明白的時候,更覺得對不起你。”齊琅儀摸着他的頭說:“人要向前看,過去的都過去了。”“你們打算去哪兒?”“暫定是極樂坊,那裡魚龍混雜,是找情報的好地方。”李天賜將手放開說:“那便祝齊兄心想事成。”
李天賜離開後,找到李玉慶轉達了請求,李玉慶自然十分願意。第二天下午書房,在凌音旁聽中,齊琅儀開始講一些基礎知識,一時間書房成了辯論場。天圓地方已經是傳統的固有思想,李天鳴問:若是球形,人又如何站在上面?”齊琅儀反問:“家中圓球形珠寶可是會落塵?”“放久了自然會。”“人站在地上,如同塵土可立於圓潤的珠寶之上,不是人太小,而是球太大了。”
齊琅儀想起什麼講什麼,三人聽的是雲裡霧繞,吃飯休息也是兩眼發直呆若木雞,楚婉看着不對勁要求停課,卻被兩個孩子攔住,想問的東西太多了, 停課怎麼行。一個月過去了,馬上要入秋了,他倆對一些東西有了基礎的認知,齊琅儀主動向李玉慶提出了辭行。
齊琅儀把說自己就像個災星,來到李家這幾個月,麻煩事不斷沒有消停過,並將鐵匠鋪那張契約交出,上面寫的東西可以直接找蔣越製作。李玉慶心裡很開心,表現上也是惜才的挽留,二人一番客套之下,齊琅儀與凌音二人便離開了李府。
齊琅儀揹着二胡,凌音揹着琴,走出門口頭都沒回,李天賜卻出現在他們前面說:“二位保重,感謝二位教導之恩。”說完便要跪下去行拜師禮。凌音眼疾手快將他扶起問:“這是做什麼?”“此次離去恐難再見。”齊琅儀照着他後腦一拍說:“想啥呢?我倆就是去秋駐郡而已。”李天賜無奈的問:“可那裡又能留住你們多久?”
齊琅儀沉默了一會兒說:“應該會很久,在那裡可以做到的事情,比在李家會更容易,或許可以接觸到我想接觸的人。”李天賜雖然知道了過程,但卻不知道目的,所以也沒法問,也就只好這樣了。二人與李天賜辭別後,並沒有着急前行,而是一路走過去,很慢很悠閒,吃吃喝喝,說說笑笑。
終於到了秋駐郡附近,和上次來時完全不一樣,異常的熱鬧。凌音拉着齊琅儀,歡呼雀躍的說:“齊兄看那邊!噴火哎!還有滾燈!”又拉着到另一邊說:“那兒還有個算命了,要不要湊個熱鬧?”齊琅儀剛要拒絕,又被拉到另一邊,擠到人羣裡說:“齊兄你看!我上次看到時,盯着很久都沒明白這個球是怎麼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