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音走向夏青,拉着她的手問:“你真的喜歡齊公子嗎?”夏青臉紅的低下頭,而後點點頭,齊琅儀更是尷尬了,凌音放開她走向齊琅儀,盯着他的眼睛說:“喜歡便說,不喜更要說,難道你想耽誤一個少女的青春嗎?”齊琅儀一愣,心裡開始吐槽凌音。
夏青突然說:“果然齊公子是喜歡凌姑娘,夏青知道了。”齊琅儀和凌音突然陰陽怪氣異口同聲的說:“他(她)?不可能。”凌音冷笑着說:“公子有幾分資格嫌棄奴家?”齊琅儀說:“談不上嫌棄,只是不夠喜歡。”李天賜和夏青就有些看不懂了,他倆到底什麼關係?凌音不在乎的說:“若你能對她也如此坦誠,此事便解了。”
齊琅儀嘆口氣,走向夏青行禮說:“多謝夏姑娘近日百般照顧,在下確有不便之處,比如還未想起自己是誰,若身份敏感自是不便,另在下可能不會在府上太久,太多事情需要尋找答案,應該會一生漂泊,若與我一起,不僅會耽誤你,還會害了你。”
凌音悄悄靠近李天賜問:“齊兄失憶了?”李天賜問:“你竟不知?”“不知。”李天賜一驚,他倆經常在一起,齊琅儀竟然從來沒有提起過,想想也是,誰沒事兒會說自己有病。小聲說到:“救起齊兄時,他便患有離魂之症,且病因特殊,從而失憶,頻繁暈倒,然而齊兄表示可緩解卻不能治療,故而此狀。”
凌音表示明白了,回想自己被師父從小帶上山,已經不記得父母長相,故而與他感同身受,對他的同情心裡有些難過。李天賜說:“不必如此,齊兄說過,開心是一天,難過也是一天,況且他能正常生活,何必區別對待,所以你也不要表現太難過,他會不高興的。”凌音表示明白了。
此時的夏青,慢慢的低下頭,悄悄的落了淚,默默將淚水擦乾,擡起頭說:“夏青喜歡公子,公子若是不願,自是不會糾纏,今日之事便已了卻,明日依舊由夏青服侍公子。”齊琅儀默默的走上前抱住她,將她的頭放在自己胸口說:“對不起。”
夏青實在忍不住,哇的一聲哭出來,哭了一會兒哭累了,又悄無聲息了,齊琅儀低頭一看,她已經睡了過去。凌音說:“男女有別,多有不便,奴家將她送回,這第二頓便算是還了。”齊琅儀反駁說:“來回不過一人一事,何來兩件。”凌音也沒跟他犟,輕輕的抱起夏青,穩穩的往夏青的住處走去。
過了一會兒李天賜確定凌音走遠後,悄悄走到齊琅儀旁邊問:“這凌姑娘……”齊琅儀說:“其實你叫她一聲姐不虧,我和她怎樣與你無關,各論各的就好,其他的,若我們能說,自然會說,多的也別考慮,想多了做過了,反而不好。”李天賜燦燦一笑退到一邊。
齊琅儀問:“不知找我何事?”李天賜反應過來說:“自然是今日宴上新品。”齊琅儀說:“近幾日自會整理一些能想出的配方贈予。”“上次既已談妥,自然是售賣。”齊琅儀反駁說“既已贈腰牌,便不必再談銀兩。”李天賜突然意識到,這腰牌用法比自己所認爲的作用大了不知道多少,一時間思緒萬千。
齊琅儀看他發愣,隨口問句:“怎麼了?”李天賜笑笑說:“無事。”齊琅儀繼續說:“說起這腰牌,趙姑娘比你更像個商人的樣子,眼光獨到,思考長遠,不拘小節,只爲了有可能的利益,不在乎付出。”李天賜神色有些落寞,齊琅儀看出異樣問:“你喜歡經商嗎?”李天賜說:“交易一場你來我往,
當面深交背後倒戈,浮浮沉沉人心難測,此去何來此歸何往。”齊琅儀說:“若不喜,不如全交大哥,另謀生路。”“非也,只恨年少心思淺罷了。”
齊琅儀不懂,他明知自己不適合經商,爲何還要如此執着,皺着眉看着他。李天賜從齊琅儀的字裡行間中,聽出了對自己的不看好,笑着說:“齊兄何必多慮,經營之物千千萬,齊兄也可算是本少經營。”齊琅儀有點明白了,問到:“經營的經營之本?來輔助你大哥?”李天賜高興的說:“正解!”
齊琅儀伸出一根手指說:“其一,你兄弟二人必須同心同往,觀你大哥行徑,很多事情可能需要你先妥協。”又伸出一根手指說:“其二,我與凌音不一定會成爲你的助力,我倆都是變數,尤其是她。”又伸出一根手指說:“兄弟和妻子還要考慮先幫誰,畢竟經營方式……”李天賜打斷說:“齊兄不懂經商,此言不必再論。”齊琅儀有點尷尬,跟商人談商道的確不太好,轉移話題說:“凌音怎麼還不回來?”
李天賜好奇的指向桌子說:“請看。”齊琅儀一扭頭,看見凌音端坐在那裡,看着自己吃着糕點,齊琅儀表情奇怪的指着她,扭頭對李天賜說:“何時進來的?”李天賜想想說:“方纔說我若不喜時,凌姐姐從你身後走過,坐在那裡就開始吃了。”凌音說:“方纔見你講的入神,便沒有打擾。”
齊琅儀總覺得哪裡不對,仔細看了看她狡詐的眼神明白了,她有輕功是故意的,門一直開着,經過自己時不發出聲音很正常,可不管誰被盯久了都會有被盯着的感覺,可剛纔並沒有,因爲她看的並不是任何一人,而是一個方向,並且沒有死盯着一個點看,減少對方被盯着的感覺,然後餘光將二人動向也盡收眼底,這可能是個習慣,反而證明身經百戰,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凌音說:“手指着如此久,可是否過於無禮。”齊琅儀連忙將手放下,然後根據她說話發現了另一個奇怪的地方,沒有咀嚼聲也沒有吞嚥聲,而且沒有說話含糊不清的時候,回想之前,似乎一直如此,她的實力似乎比自己想象的更厲害,回頭給她端盤花生米試試。
正在齊琅儀思緒萬千之時,凌音起身走到齊琅儀面前,晃着他兩個肩膀說:“醒醒!醒醒!”齊琅儀慌張的說:“幹嘛?你要幹嘛?疼疼疼!”凌音這一舉動,讓本來還在疼的肩膀,更是雪上加霜,凌音卻不管那個,趁着他沒反應過來之際,對着他兩個肩膀一陣揉捏,而後拉開衣服漏出雙肩,將準備好的藥敷上去,雙掌以內力加快藥效。
齊琅儀大喊着:“你瘋了!有你這樣上藥的嗎?”凌音說:“男子漢大丈夫,這能算什麼。”雙掌放下說:“明日便好。”齊琅儀疼的已經蹲下了,聲音略帶哭聲的說:“不給個解釋嗎?”凌音蹲下,手捏着他的下巴擡起來,看着他的眼睛說:“齊琅儀,試探多次,不該給奴家個解釋嗎?如此不坦誠,爲何善待爾?”齊琅儀震驚的看着她,凌音看他表情,解釋道:“便錯在,對我瞭解的太快了,仔細回想,即可明白大概。”
凌音起身坐回去,李天賜給齊琅儀整理好衣服,將他扶到椅子坐下,凌音突然對李天賜說:“天賜,你可對我二人交心,但不可交待甚多,尤其是他,雖無野心,猜疑慎重,若有天遇到非做不可之事,易將李家拉下水。”齊琅儀冷哼一聲說:“在下已多次交待,無需你提醒。”
站在一旁的李天賜,看這劍拔弩張的架勢,連忙打斷說:“姐姐,齊兄只有顧慮,卻無害人之心,小生代齊兄陪個不是。”說完雙手過頂便要拜下去,凌音連忙扶起,齊琅儀忍痛起身喊到:“不可!”凌音白了他一眼對李天賜說說:“請起,切莫受我二人爭鬥所影響。”而後對齊琅儀說:“之前所言皆爲事實,若不信,奴家也無話可說。”
齊琅儀聽到這話面色一沉,沉默了一會兒說:“我錯了,不再爲自己狡辯什麼。”這個態度把李天賜驚到了,認識這麼多天,從來沒想過博學多才的齊琅儀也有認輸的一天。凌音笑着走到齊琅儀身邊,扶着他坐下,繞到他後面,輕柔的揉捏着他肩上疼痛處說:“初見,相聊甚歡,再見,形同陌路,齊兄啊,此非奴家本意,不過是身落繁華……尋一片色彩,不再身孤影單罷了。”
齊琅儀被她這樣捏,疼痛慢慢的在緩解,向秦桂珍問到:“在此,如何?”秦桂珍嘆氣搖頭說:“真不知你是明知故問,還是未想太多。”齊琅儀想了想問:“兩面皆是,兩面作答。”秦桂珍想了想說:“若已白首,未尋良緣,天賜定然不會在意多養個閒人。”齊琅儀皺着眉問:“本領通天,如此不爭,甘心嗎?”秦桂珍反問道:“你學識淵博,畫地爲牢,甘心嗎?”齊琅儀說:“我的本事不過如此,除非回憶起所有,纔能有個方向,但現在全然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