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銘,阿城他受傷了,我只是在幫他包紮,至於你說的利用,我,我承認.......可我......”也在後來的相處之中喜歡上了你,現在的我是因爲捨不得離開你,而不是因爲利用啊。
話到嘴邊,還沒有說出口,就被楚銘厲聲打斷了。
“你果然還是說出你心裡的想法了,我本以爲這次回來,你多少是帶着一些留念的,可現在看來,都是我想錯了。”
“一開始你就是抱着利用我的心思,接近我,主動成爲我的女人,你以爲,這些我都不清楚嗎?”
當這些話被赤果果的甩在姚貝的面前,她才發現任何的解釋都掩蓋不了她曾經做過的事情。
楚銘說的對,一開始,她的確是抱着這樣的心思,甚至將楚銘當作了兇手,可,後來,她發現他並不是傳聞中的那般花心後,逐漸放下了對他的防備芥蒂,甚至,甚至,開始對他有了一絲不該有的在意。
這些,也都是真實存在的啊。
爲什麼,他就不能聽自己解釋呢?
“這一切都和貝貝無關,是我讓她去接近你的。”
見到姚貝紅了眼眶,顧念城忽然牽住了她的手,擋在她的身前,挑釁的瞪着楚銘。
“我警告你,別這麼對姚貝說話,她是無辜的,有什麼事情衝着我來。”
“你別以爲我不敢動你。”
楚銘火了,舉起拳頭朝顧念城揮了過去。
以現在顧念城的身手,一定是躲不過這一拳的。
可就在拳頭即將要落在顧念城臉上的時候,楚銘忽然停手了。
因爲姚貝眼疾手快的推開了顧念城,那拳風甚至吹起了姚貝一縷髮絲。
“你瘋了嗎,你知道剛纔那一拳要是沒有收回來你現在有可能就毀容了!”
“我知道,可是,事情因爲我而起,不關阿城的事情。”
姚貝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顧念城捱打,況且是因爲她,作爲朋友,她怎麼也做不出這種事情。
可姚貝的維護,看在楚銘眼中卻是格外的諷刺。
“你們倒是相配的很。”
“楚銘,我們出去說。”
說着,姚貝拉起楚銘往院子裡走去,可接觸到他胳膊的時候,卻被他用力的甩開了。
“別用你碰過別的男人的手碰我。”
“你......”
這一聲怒吼,令姚貝自動彈開了,她下意識的後退,眼神之中充滿了悲傷。
在一分鐘前,這個男人甩開了她的手,並且嫌她髒?
那樣的目光還是姚貝第一次看到。
她說不清楚自己心裡現在的感覺,她只知道,她很難過,無法形容的難過以及痛苦。
月色淒涼,蒼白的亮光打在姚貝的身上,影子下的她顫抖着身體,明明不是寒冬,她卻感覺到渾身冰涼。
恨不得將自己裹在厚厚的棉被裡。
“你認真的嗎?”
“你覺得呢?”
那堅定的目光無疑更是給了姚貝一記沉重的打擊。
她沉默了,說不出話來,脣瓣顫抖着,最終是沒能說出一句。
兩人的身影逐漸遠去,最後,楚銘消失在了月光下,只留下姚貝一個人孤身站在冷夜之中。
那一刻,她渾身癱軟,根本站不起來。
她蜷縮在角落,抱着自己的身體,低低的哭泣聲便從她的喉嚨之中發了出來。
“他怎麼可以這樣......”
姚貝抖動着睫毛,隨後一滴晶瑩的淚珠落下,染在那睫毛之中,像是下了雪的冰晶。
“對不起,因爲我......”
這時,顧念城走了出來,他將外套披在姚貝的身上,陪着她坐在了牆邊。
“其實我一直都明白,你的心已經漸漸遠去,或者說從來都沒有屬於我,可,我一直不甘心,不甘心將我手捧着十幾年的你讓給那樣的一個人......”
藏在心裡十幾年的話,沒想到會在此刻說出來,何嘗不是一份諷刺。
只是,顧念城有一個預感,如果今晚不說,或許,他將沒有機會說明白了。
他不願意姚貝靠近楚銘,但他更不願意讓她傷心,比起後者,他更願意讓自己不開心。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太晚了,他已經認爲我是那種女人,而我對你,更該說抱歉。”
“既然覺得抱歉,那就擦乾了你的眼淚,我不想看到你難過,你明白嗎?”
在此時此刻,這是他唯一能做的。
“姚貝,這樣的不是你。”
“你還記得最開始那個自信樂觀的你嗎,無論什麼時候,你都是人羣中最耀眼的,而不是現在,頹廢,喪氣,在你的身上看不到一點朝氣。”
顧念城的話令姚貝沉默了。
是啊,最近她總是因爲楚銘思考很多事情,而在這其中她也變成了多愁善感的人。
明明一開始她已經在心中做好了決定,爲什麼當事情真的發生的時候,她就開始逃避了呢?
“謝謝你。”
因爲顧念城的幾句話,她忽然想通了。
不管楚銘怎麼想,她自己心裡明白就好。
“我們之間還用說這種話嗎?”
“是,只是,以後的一段時間我可能又要打擾你了......”
如今她和楚銘鬧到這個地步,她是不可能再厚着臉皮回到尚陽築。
眼下,楚錦又再找她的麻煩,她必須得給自己尋找一處容身之處。
“這有什麼,只要你願意,這裡永遠是你的家。”
看着顧念城的笑容,她心裡的那份寒冷忽然之間就被驅散了。
無論前路多麼困難,只要有朋友在身邊,她就不是孤單的。
另一邊,楚錦虎視眈眈的盯着姚貝的一舉一動,甚至將眼線安排到了顧家眼前。
“沒想到她和顧家那小子關係匪淺,本以爲她只是靠着楚銘才這麼囂張,原來是有更厲害的後臺啊。”
“那老大,我們要是對她動手,豈不是會惹上顧家人?”
“怕什麼,誰知道是我們動的手,況且他們也未必能找得到姚貝。”
“對了,明天的事情安排好了嗎?”
黑暗之中的男人猶豫了一下,然後才道,“安排好了,只是她一直待在顧家的庇護範圍內的話,我們恐怕不好下手啊。”
“沒事,我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