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瀟從雲寒汐營帳出來就趕赴了滄雲的山海鎮,尋到了他們的住處如鬼魅一般出現在了他們門前,李瀟左右瞧瞧然後敲響了房門。過了一會裡面響起了腳步聲,接着房中的燈亮了,燭光慢慢朝着李瀟移來不一會兒門就開了。
蘇風一臉戒備地看着自己房門前的黑衣人,但是來者應該沒有惡意,不然就不會用敲門這麼有禮的做法了。“誰啊?”還睡眼朦朧的沈棋在房裡問道,接着又是一陣腳步聲,原本有些恍惚的沈棋一看見門口的黑衣人一下子就清醒了,下意識地拉着蘇風的衣襬。
李瀟抱拳道:“蘇公子、沈公子,深夜來訪多有冒昧。公子讓我傳個話給您,事情已經辦妥了。”蘇風也抱拳回禮道:“多謝了。”隨後李瀟瞬間就又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蘇風關了門和沈棋回到牀上躺下,心中一陣感慨,就剛纔這黑衣人功夫應該比自己還略高一籌,不然自己不可能一點兒都沒有發覺到的。而且武藝如此高強之人爲何甘願爲雲寒汐辦事,蘇風不得而知,只是雲寒汐在他心中又高大了些。
沈棋回到牀上纔回過神來,悄聲問道:“意思是屈敬......屈敬已經......”蘇風反身攬過他的腰道:“恩,沒想到他竟然能辦得如此之快。”沈棋有些恍惚地把蘇風推開了些問道:“珈邏......珈邏的戰神,就......就這麼死了?”沈棋有些難以置信,那個爲珈邏立下了汗馬功勞的元帥竟然說死就死了,這讓他第一次感覺到人命真的可以如草芥一般。蘇風沒有說話,只是把攬着他腰間的手緊上了幾分。
第二日一早,蘇風便吩咐將昨日戰場上死去的滄雲士兵的屍體悉數找回,不出半日屍體竟然就有兩千來具,蘇風下令將那些已經血肉模糊的士兵下葬,其餘的全部留在鎮子裡。
可是珈邏軍營可就沒有這麼安寧了。
按約定今日一早屈敬就會去滄雲叫戰,士兵們都已經整裝待發了,還遲遲不見屈敬的身影。雲寒汐和李澤都在帳外的空地等着,江仞沉不住氣地直衝衝地進了帳子,守衛的士兵知道他是大皇子也不敢攔他。
隨後元帥的帳內就傳出一聲驚叫,雲寒汐和李澤立刻跑了進去,只見大皇子哆哆嗦嗦地指着牀上的屈敬道:“他......他.......死了。”雲寒汐一皺眉走到屈敬牀邊探了探他的鼻息,果然已經斷氣,吩咐道:“叫軍醫。”
剛纔江仞那聲大叫就讓軍隊**不安,元帥已死的消息不脛而走,頓時整個大軍都**起來。雲寒汐看着江仞還驚魂未定的樣子,走出帳子來到軍營前軍隊集結的地方,高聲道:“散佈謠言,影響士氣者斬。”原本嘈雜的士兵立刻就安靜了下來,都怯生生地看着那個驚爲天人的軍師。
見衆人安靜下來,雲寒汐接着道:“所有人立即回營,在此事還未有定奪之前,禁止議論。”雲寒汐嚴肅地看着士兵,全身散發出一種難以抗拒的威壓,禁不住讓人腿腳發軟。雲寒汐話一落就聽見排山倒海般的聲音應道:“明白。”
接着雲寒汐回到帥營,此事軍醫已經到了,正在仔細地檢查,雲寒汐問道:“可查明原因了?”軍醫過來恭恭敬敬地答道:“屈將軍全身除了肩膀之外別無傷口,肩膀中箭處有些紫黑,應該是中毒而亡。”
雲寒汐又問道:“可是昨夜我們一直和將軍在一起,爲何沒見他毒發?”軍醫接着道:“其實箭頭上的毒並不多,也怪將軍太逞強了,不讓我們幫他處理傷口,這樣一來毒才慢慢發作。”
接着雲寒汐吩咐道:“你們先下去吧!”幾位正整理好屈敬遺體的軍醫聞言帶着屈敬的屍體悉數退下。帥營裡就剩下江仞、雲寒汐、李澤,雲寒汐問道:“大皇子,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雲寒汐這麼一問江仞才從看見屈敬屍體的震驚中回過神來道:“額,你說什麼?”
此時李澤的目光中露出一些嘲諷之色,可卻道:“上卿大人問您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辦?”
江仞一陣抽躊躇道:“李澤,你先下去,我有些事要和上卿大人商量。”李澤沒想到江仞還要支開他,不過既然大皇子已經發話了,李澤也只得道:“大皇子、上卿大人,臣先回去休息了。”江仞和雲寒汐均點點頭。
待李澤走後江仞迫不及待地靠近雲寒汐道:“這可是一個絕好的機會。”雲寒汐略微皺眉道:“怎麼說?”江仞有些得意地笑笑道:“哼!如今那個老頭兒死了,要是我拿下了山海鎮的話,那功勞豈不是都在我身上了!要是在戰場上立了功,那那幾個人誰能動搖我的地位!”
聞言云寒汐心想,不需要誰動搖了,你最有力的競爭對手已經不存在了,不過還是問道:“山海鎮是滄雲的天然屏障,不是那麼好奪的。”
江仞應道::“所以我才讓你想想法子啊!”雲寒汐想了想道:“我在滄雲如此之久,對山海鎮也有足夠的信心,如果想要硬戰,恐怕再來十萬的士兵我們也不一定攻得下來。”
兩人沉默了一陣,江仞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道:“那......那不如就下毒怎麼樣?”雲寒汐看了看江仞沒有說話,倒是江仞一臉興高采烈的模樣道:“就這麼定了,明日召集全軍你陪我演場戲!”說着向着雲寒汐耳邊俯去。
第二天一早大皇子江仞就召集軍中各隊的隊長到營帳中商議,那些人都是些一心爲國的直爽的漢子,見到大皇子一個個都抑制不住激動的神色。江仞看了看衆人道:“屈將軍昨日確實已經身亡。”說完他們沒有議論,雖然不准他們私底下胡亂說可是想必他們心裡都是有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