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其實還是和後宅裡的那些陰私事有關係。”元湘和月蘭玉的表情都有些唏噓。
“咳咳，楊家的老爺風評如何，不知王妃之前可曾有所耳聞？”
“楊家的老爺？”步妖妖先是一臉莫名其妙，而後有像是忽然想到什麼一般，道：“你們說的楊家，是玉兒你娘交好的那位楊夫人家？”
月蘭玉點點頭，“就是那個楊家。”
步妖妖回憶了一下，摸着下巴道：“我對城裡的商戶們瞭解不深，也不太感興趣，旁的倒是沒聽說什麼，就是好像聽誰說起過，這位楊老爺似乎比較喜好女色？”
元湘道：“沒錯，這位楊老爺確實非常喜好美色，府裡每隔幾個月便會迎進來一房美妾，或許是在外談生意時帶回來的女支子，也或許是無意中結實的清白人家的小美人，總之因爲這個，楊家的後宅裡的妾室在青城大戶人家家裡都是出了名的多，後院裡的人一多，爲了爭寵，自然爭鬥也會更加激烈，楊家後院三天兩頭都要鬧出不少動靜來，讓城裡的人看不少熱鬧。”
月蘭玉則道：“楊老爺雖說不至於寵妾滅妻，但對楊夫人也確實並不如對侍妾們那般寵愛有加，只因楊夫人的孃家對楊家的生意有幫助，纔不至於被他的侍妾們攛掇地生出要休了楊夫人的念頭。”
因楊夫人和她娘關係很好，月蘭玉對這位楊夫人同情的同時，對楊老爺也頗看不上，這一點她娘月夫人和月蘭邪也是一樣。
但另一方面，楊老爺除了私生活方面有些問題外，做生意卻是一把好手，也講誠信，信譽頗佳，因此在商人圈子裡仍然很是吃得開，這些算是題外話，先略過不提。
“這次被人懷疑殺了小廝的那個小妾，正是最近楊老爺最寵愛的一位，事情發生後鬧到楊老爺那裡，楊老爺便有意偏袒，楊夫人和其他早就看那小妾不順眼的其他侍妾們哪裡肯，便想方設法地想把事情鬧大讓楊老爺不能縱容對方，畢竟，有一就有二，尋常人家便是互相爭寵使些小手段，也不會隨隨便便就索人性命，這樣的毒婦和自己同住在一個府中，誰能安心？”
步妖妖也很認同這一點。
若那個小廝真是小妾下的手，這樣因爲一點小事就要要了一個人性命的惡毒之人，誰敢和對方同住在一個屋檐下，日日都要擔心哪一天自己會不會成爲對方的目標，連個安穩覺都睡不了了
從其他楊家侍妾們的角度去考慮，又正好可以趁着這個機會將對方打壓下去，不管人是不是小妾動的手，估計她們都不會善罷甘休。
“可沒想到啊，那個小妾也不是什麼善茬，看其他人都揪着這一點不放，任憑她怎麼解釋說和自己無關也沒人相信，就連楊老爺也被其他人說服地對她彷彿有了些想法，可不就急了嗎，狗急跳牆地居然想把事情賴到楊夫人頭上去！”元湘不屑地嗤了一聲。
步妖妖一臉意外，“這怎麼賴到楊夫人頭上去？紅口白牙胡說八道嗎？”
“那人還不至於那麼蠢。”元湘道：“我聽人說，好像是那個死了的小廝臨死前不但被小妾打罵過，還和楊夫人身邊的大丫鬟有過爭執，那小妾便揪着這一點，非要說動手的人是大丫鬟，再暗示說背後說不定有楊夫人的手筆。”
“那具體是怎麼回事？楊夫人怎麼說的？”
月蘭玉忙道：“事情發生後我特意問了我娘，我娘說，根本不是那麼回事，楊夫人身邊的大丫鬟之所以和那個小廝起爭執，是因爲那個大丫鬟和小廝心有所屬，而這件事本也是楊夫人有意促成的，二人因爲何時成親，還有成親後還要不要繼續在楊夫人身邊伺候，還有聘禮嫁妝這些私人的事情有了些口角，兩個很快就要成爲夫妻的人，怎麼可能其中一人會把另一個給殺了，太荒謬了。”
“之前楊夫人之所以不願意放過小妾，也是爲了想給自己的大丫鬟出頭，發現楊老爺有意爲了小妾將事情壓下時就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到官府報了案。”
步妖妖這才明白過來，就說尋常一個小廝死了，怎麼會把事情鬧到官府去，沒人報案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不知道有了這麼一樁命案，可一旦報了案，這事情要是沒有個定數是不會了結的。
“那官府那邊是怎麼說的？仵作應該驗過屍吧？根據死因，還有房間裡留下的線索什麼的，總能理出一些頭緒，不至於讓小妾胡說八道地嫁禍到別人頭上去吧。”
“就是這一點讓城裡聽說此事的人都覺得很匪夷所思啊。”元湘忽然瞪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道：“仵作驗屍的結果是說，那小廝身上根本就沒有任何致命傷，也沒有中毒的跡象，無法確定死因。”
月蘭玉道：“另外在小廝的房間裡也沒有發現任何打鬥的痕跡或是其他刻意的痕跡，官府的人也找楊家的人詢問過，確定當天並沒有什麼人出現在小廝住的房間內，也許是深夜有人動手，其他人都睡了沒人發現，也可能是真的沒有人……”
可是沒有人出現的話，小廝又是怎麼死的？如此離奇的情況實屬罕見，也使得得知此事的人們對事實的真相更加好奇不已。
“聽着是有幾分邪性。”步妖妖嘖嘖稱奇道：“那官府還發現什麼線索了嗎？比如那小廝或是楊家的其他人在事情發生之前有沒有過什麼奇怪的地方？”
元湘和月蘭玉對視一眼，想了想，紛紛搖頭：“沒什麼奇怪的地方吧。”
“非要說有讓人介意的，就是小廝曾被小妾打罵，以及和楊夫人的大丫鬟有過口角的事情。”
“還有就是那個小廝死前一段時間身體似乎不太好，生了病？但這個不算奇怪吧。”月蘭玉隨口說了一句。
步妖妖卻莫名地有些介意這一點，追問道：“得了病？什麼病？有何症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