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軒當時看上去好似情事過後的慵懶,實則只是在盈香公主進去前稍加休憩了片刻,睏乏之意還未完全褪去,把人打發走了以後身心放鬆下來,露出幾分倦意,當時步妖妖被眼前看到的一幕刺激得大腦有失理智,便下意識地當做是做了那事後的饜足。
沒提前告訴她回府,單純只是不想讓她看見自己疲憊的樣子,想着睡一覺恢復了點精神再去見她,沒告訴她盈香公主在她之前來過,當然也是爲了不讓她誤解或是壞了心情,他哪裡知道她進書房時就壓根談不上有什麼好心情了。
他善意的隱瞞反倒讓她的心情跌到了谷底。
身上沾染的香氣也是盈香公主爲了事半功倍特意將自己身上的香味弄的更重,使得兩個人在同一個空間內稍微多待一點時間,或是盈香公主往他身上撲上哪怕是一兩個呼吸,也會在他身上殘留下很明顯的味道,對誤導步妖妖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爲了這麼一次的算計,盈香公主可謂是各方面都考慮到了,也達到了她想要的結果,對比之下,第二次則顯得不走心得多,單純就是和鳳軒來了個巧遇,只是用了一個會讓鳳軒感興趣的步妖妖的名目把人引來。
這其實並不是盈香公主第一次做這類事,她的想法很簡單,一次不成就試第二次,第三次,增加勾引成功的機率的同時,也製造更多可能會讓步妖妖看到的光景,這不,步妖妖以爲的第二次可不就發生了嗎。
當時盈香公主的確是有意想做出親吻的動作來,卻在真正付諸行動的前一刻發現了步妖妖的身影,心思一轉,故意做出要對鳳軒說什麼隱秘事的樣子避免鳳軒將自己推開,然後快速在她耳邊說了句話,然後主動往後退,乾淨利落地離開。
“她當時跟我說發現了你身上隱藏着一個秘密,故意隱瞞於我,我還當她是不是發現了你的什麼事情。”在她離開以後目送着盈香公主的背影,實際上就是在考慮要不要把人滅口,滅口之前還得確認她究竟知道了些什麼。
實則,就這麼個整天就知道算計這些事情的人,哪裡可能猜得出步妖妖身上隱藏的真正秘密?
無非就是故意轉移他注意力隨口找的藉口,故作神秘罷了。
後來他派了人盯住對方的一言一行,很容易便發現了這一點,惱火之下主動找過去,爲了防止她一而再再而三地總打自己的念頭,弄得他煩不勝煩,便想警告對方不要再做無謂的動作,嗯,警告之時順手捏住了對方的下巴,說話時沒注意地就靠得近了一些,這其實都只是無意識中的動作,過去他審問一些關押在王府暗牢中的細作時也常會由此動作,他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哪裡想到這種畫面讓人瞧見了,因他們二人的身份樣貌,很容易便讓人想歪?
這第三次分明不是盈香公主的主動算計,給步妖妖帶來的觀感卻比前兩次更加深刻,刺眼,也導致她一怒之下直接出走,也算是陰差陽錯了。
她離開之後,還不知道盈香公主會多高興於這個巧合呢。
事情解釋清楚了,步妖妖也知道確實是自己一時腦熱不小心着了盈香公主的道,如果她當時能稍微冷靜一點好好分析,或者直接將事情攤開來詢問鳳軒,還不至於弄到現在兩個人都因此離京跑到這偏僻地界來。
只能說,關心則亂,事關自己心中在意之人,再理智的人也無法保證時刻都能保證絕對的冷靜,真能保持得住,只會讓人懷疑或許那人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並不如自己以爲的那麼重。
“既然是那女人故意算計的,想來你離京之間應該把人趕出王府了?”
鳳軒搖頭:“還沒有。”
步妖妖挑眉,脫口道:“怎麼,捨不得了?”
話一出口就對上鳳軒幽怨的雙眸,莫名的心裡一虛。
“我都已經解釋清楚了,妖兒,你不說安慰爲夫,竟還要如此故意說讓我痛心的話嗎?”鳳軒一臉哀怨,“可嘆我爲了尋你晝夜不停,吃不好睡不着,奔波許久才找到這裡來……”
步妖妖無言以對,這廝居然還裝起可憐來了,說得好像就他這段時間吃不好睡不着似的,以爲她就好受了嗎!
爲了避開他,她也很是費了一番功夫好嗎!
“好了,知道你辛苦了,是我太急着向你發火,是我不夠信你,總行了吧。”步妖妖瞪着眼睛沒好氣道。
明知道以她的性子本也不太習慣說這話,非得逼着!哼!
鳳軒輕輕一笑,臉上的哀怨之色也瞬間消散一空,心滿意足地再次親親她的嘴角,甚至帶着安撫意味地輕含着她方纔被自己咬破的嘴脣,半晌,才稍微鬆開。
“那女人好不容易入住王府,哪裡願意輕易離開,非要以你答應爲她救治爲由繼續留着,我急着來尋你,也懶得與她廢話,她要守着個空王府就隨她去,只是爲了避免我們不在時她再弄出其他幺蛾子來,我已經命令管家直接將她和她身邊的人軟禁在客院內,不得出去,也不得與外界聯絡。”
步妖妖表情一下子明媚起來,留在王府試圖尋找勾引鳳軒的時機卻反倒被軟禁起來,還把她這個能救她性命的人都給氣跑了,盈香公主可謂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半點便宜也沒能沾上。
“當時我是沒精力處置他,等回去後,哼!”鳳軒目光森冷,“我必定要向她,還有云鶴的人討個說法!”
步妖妖想了想,道:“第一個療程結束後,她的身體應當能堅持個兩三年,她既然敢算計我,想來是不稀罕後續的治療,之前的約定便也該作廢了,但第一療程的診金到時候你還要幫我討要回來,翻倍的。”
全當是作爲她受了這些氣,憋屈了好些天,以及離家出走這些天來一路奔波疲憊的精神損失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