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王妃,怎麼沒有關係!”
沒錯,來人正是一路追趕過來,好不容易發現她蹤跡的鳳軒,此時的他風塵僕僕,雙目赤紅,看上去情緒相當激動,看着她的目光更是好像要生吞了她一樣。
步妖妖卻不爲所動,只是譏嘲地扯扯脣角,冷笑道:“呦,你還記得我是你的王妃呢?我還以爲爲了那個白蓮花,你已經打定主意要盡享齊人之福了,怎麼,那個病秧子一個人滿足不了你了,又想回過頭來找我了?”
這話不可謂不誅心,鳳軒的眼睛更紅了,裡面的銳意幾乎要把人撕裂一般,眼底深處更有幾分不容忽視的被步妖妖的言語刺傷的黯然。
鳳軒忍了半天到底沒忍住怒吼一聲道:“你把我當成什麼了!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就給我冠上了罪名,難道我在你心中當真如此不值得信任嗎!”
步妖妖心頭一顫,卻仍然歪了歪頭,道:“把你當成什麼?劈腿渣男?負心漢?陳世美?”
鳳軒再次俯身,懲罰性地用力在她脣上咬了一口,步妖妖感覺到口腔內的血腥味,頓時也怒了,“你先對不起我你還有理了!?”居然還敢咬她!
“我沒有對不起你,你先聽我解釋!”鳳軒惱火地瞪着眼睛看她,目光中卻無聲地透出懇求來。
步妖妖表情一噎,哼了一聲扭過頭去,卻沒再說話。
鳳軒暗暗鬆了口氣,語氣也不自覺地軟了一些,先幫她理了理凌亂的長髮,才溫聲道:“我早就向你承諾過今生只要你一人,我鳳軒一言九鼎,說過的話便絕對不會自打嘴巴,那女人是死是活,或是生出什麼陰謀算計來我根本都不會放在心上,更遑論讓她得逞。”
步妖妖冷笑:“聽你這意思還是我誤會你了,眼花看錯了,還一錯就連續錯了三次?”
“三次?”鳳軒愣了一下,似不解,“哪裡來的三次?”
步妖妖氣極,“你自己和她不清不楚幾次還要我給你數不成!?”
鳳軒也知道這裡面怕是還有自己沒發現的錯漏,無奈道:“你總要讓我知道究竟是哪裡出了錯,我纔好告訴你事實的真相到底是什麼。”
“真相?你確定不是給你機會狡辯,找藉口推脫?”
鳳軒一臉認真地捧着她的臉頰嘆息:“妖兒,在你心中,我就當真是那樣的人嗎?會爲了那麼個女人便丟了你這個被我放在心尖上的人?”
步妖妖沒吭聲,緊繃的神色卻是不經意地鬆懈了少許。
又是許久的沉默,步妖妖纔將之前自己看到的那些至今想起來都覺得心中膈應至極的畫面粗略地說了一遍。
鳳軒聽罷也是久久不語,惹得步妖妖狐疑地回過頭來看他,卻見他一臉的哭笑不得,又是氣又是好笑的表情,倒是看不出有一絲心虛或愧疚之意。
步妖妖心頭微跳,難不成從頭到尾還真是盈香公主估計算計她?可第三次的時候分明是他主動捏着人家的下巴要親上去,這總不會是假的吧?
鳳軒只道:“若是你當時換個角度來看,大約就能發現我的表情定然不會是準備親吻自己看重之人時該有的,或者再晚來片刻,看到的便該是我掐住她的脖子考慮要不要直接擰斷了。”
步妖妖:“……”
“她的確趁着你爲了幫她救治忙碌無暇顧及其他之時有意勾引,但那種貨色,我又如何會當真看得上眼?便是脫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只會覺得倒胃口。”
鳳軒說這話時臉上不加掩飾的厭惡很容易就能讓人看出,他並不是故意狡辯,是真的煩極了盈香公主的舉動。
“你之前看到的那兩次……”鳳軒回想起來越發覺得好笑,也暗自後悔當時不該故意爲了避免她多想而瞞騙她,須知,許多誤會便是在這種自以爲對對方好的想法之下產生,若是不及時解釋清楚,說不得就真讓那有心人計謀得逞,使親者痛仇者快了。
“那女人暗地裡聯合雲鶴那個姓羅的抓了主院一個下人的親眷要挾,讓那下人幫着做內應放她入內,我本有意抓她的把柄,也想看看她想使什麼詭計,便也讓護衛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哪裡想到,她一個堂堂公主,竟敢明目張膽地做出那等勾引之事,半點沒有顧忌,禮義廉恥都吃到了狗肚子裡。”
一國公主行事作風比那窯子裡的姑娘都不如,一進門便直接堂而皇之地表明心意而後主動要褪下衣衫往她身上湊,其舉動何其放蕩?
鳳軒當時便直接把人給推開,掙扎間不小心將桌上的茶杯掃掉,當時他正坐着,發燙的茶水灑在衣襟周圍,有些濺在胸膛之上,便留下了一些紅印,至於盈香公主出門時不經意地給步妖妖看見的脖子上的印記,也許是被茶水燙的,但結合之後又親眼看到的她前胸上的痕跡……
“若是她自己掐出來或是讓丫鬟弄出來的,便是當真和她身邊隨性而來的護衛有什麼苟且的關係吧。”鳳軒一臉嘲諷道。
步妖妖此時也已經冷靜下來,回想着盈香公主的性情,還有對鳳軒情根深種的樣子,直覺對方再怎麼是個心機婊,應當也不至於放蕩形骸到和她看不起的低賤護衛有什麼瓜葛,更不會留下這等明擺着會讓她徹底失去進入王府資格的把柄。
那些印記,既然不是鳳軒所留,那麼九成是她自己掐或者讓丫鬟幫忙弄的,不論是哪一種,都算得上是煞費苦心。
她每天都要爲盈香公主診治,泡藥浴時就不提,後來鍼灸治療時也需要盈香公主褪下上衣僅穿着單薄的肚兜,上身大多位置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有沒有刻意的痕跡一眼便知。
可想而知,那些印記必然是在去找鳳軒的前不久才弄出來,偏偏印子又那麼清晰可見,有一些還已經淤青,可見用力不小。
以爲留下痕跡的是鳳軒時,她會不由自主地想象那種畫面,好似鳳軒對盈香公主有多麼迫切的需求,可現在,呵呵,她只能想到,這女人狠起來真是讓人害怕,不但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