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換藥時間,馬里斯神父手拎藥箱,跟着皮恩來到囚禁金森的小屋前,此時巡場又如幽靈一般,閃現在他倆的面前。
巡場歪着腦袋,眼睛死死地盯着神父手上的蘊含箱,用訊問的口吻問:“箱子裡邊裝的是什麼?”
“是治療創口用的藥品和紗布。”神父答道。
““把箱子打開,我要進行檢查。”巡場手拿着棒子,走到了神父的面前。
神父打開藥箱後,巡場彎下腰,在箱子裡翻動了一會兒,發現沒有可疑的物品,揮手示意他們倆人離開。
皮恩掏出鑰匙,鏽跡斑斑的鐵門,發出“吱嘎”一聲響動,便被打開了,隨即兩人進入了屋內。
“這小子真他媽能睡,這樣大的開讓聲,居然沒有喚醒他。”皮恩罵罵咧咧地說道
“他還處在昏睡狀態,咱們安靜些,否則對他的傷情不好。”神父鄭重地說道。
“這小子睡得跟死豬一樣,怎麼會吵醒他?我看你還是趕快給他治療吧。”皮恩站在旁邊,依舊監視着神父。
神父從藥箱中拿出消毒藥水、紗布等物品,帶有胎記的照片,就藏在瓶蓋的內部,神父已經在昨晚將照片剪切處理。
“你幫我把他扶起來,我要給他換藥。”神父對皮恩說道。
“你自己換,我纔不伺候這個混蛋呢。”皮恩瞪着眼睛吼叫。
“這個人治療的不好,我想你也會受到你們頭頭的懲罰吧。”神父平靜地說道。
這句話很管用,畢章犯人的安危由自己負責,出現了差錯,吳剛一定不會放過自己。
皮恩瞪了一眼神父,不情願地過來扶起金森,神父趁着這個空隙,悄悄地將瓶蓋上的照片放在了手中,接着他對皮恩說道:“你將身後的剪刀遞給我。”
“真是麻煩。”皮恩扭頭翻找剪刀,神父趁機將照片塞進了金森的衣兜裡。
“你最好不要再煩我了。”皮恩一邊扶着金森,一邊氣惱地說道。
神父沒有理會他,繼續爲金森換藥,清洗傷口。過了一會兒,他對皮恩說道:“藥換完了,你將他扶好後,咱們離開吧。”
二人離開後,皮恩再一次狠狠地將鐵門關上,以發泄心中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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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這是什麼?好像在哪裡見過?”金森仔細地端詳起照片,猛然間他恍過神來,這不是自己背上的月形胎記嗎?而且這個位置,竟然和自己的胎記位置分毫不差。”
金森的心中猶如羣石落地一樣的震顫,“難道說這個神父與我有着某種關聯嗎?找個機會,我一定要將事情問個明白。”金森心中暗自說道。
“你給我進去,老傢伙。”皮恩將神父推到了地牢,鎖好了牢門。
巡場走來對他說道:“今天換藥的情形怎麼樣?有沒有什麼異常?”
“一切都和昨天一樣,那個小子依舊像個死豬一樣的沉睡着。”皮恩回答道。
“哦,絕不能掉以輕心,密切注意他們的動向。”巡場面容嚴肅地說道。
“我記住了。”皮恩說完後,回到牢門旁邊的桌子上,喝酒去了。
“你他媽給我少喝點,喝出事來了,我把你浸死在酒缸裡。”巡場咒罵了一句,轉身離開了。
“呸,能他媽有什麼事,一個老傢伙和一個傷重昏迷的病鬼,還全都鎖在了牢裡。”
時間飛逝,一晚又過去了,離神父保證的金森醒來的時間,只剩下了一天。
吳剛把巡場叫進了屋內,對他說道:“那個小子的傷勢怎麼樣?他現在醒來了沒有?”
“聽那個老鬼說,這小子的傷沒有什麼危險了,現在只需要勤換藥就行了。”
“換,換,換,換個屁,他一定沒有好好冶療,要不然那個小子怎麼現在還沒有醒來?”
“這也太荒唐了吧,有病的人是別人說醒就能醒來的嗎?巡場知道吳剛是出於急燥而沒有多加思考,所以他也不想和吳剛去爭辯什麼。”
“是,是,我催促這個老傢伙,多上點心治療。”巡場順着吳剛說道。
“你告訴他,給個痛快話,今天到底能不能讓那小子醒來,如果不能,就送那小子見上帝去。”
“大哥,您不想從他的身上,獲知有關猴子的消息了?”
巡場問。
“他媽的,真是個麻煩事,這個外人呆在這裡一天,我的心裡就不能安定,總覺得他會給咱們帶來什麼麻煩。”吳剛攥着拳頭說道。
“大哥,我覺得您是過於焦慮了,這個病鬼沒泛起什麼大浪來?”巡場說道。
“還是要小心爲妙,那個猴子可不是個善類,我總覺得銀髮的死,和他拖不了干係,還有這個小子,你總不能時時刻刻睜着眼睛監視他吧,萬一咱們有打盹的時候,這小子興許就會搞出點事情來。”吳剛神情凝重地說道。
“大哥,您的話我就住了,我會加倍留心猴子和這小子的一舉一動。”巡場說道。
正在兩人談話之際,皮恩從外面走了進來,他對吳剛說道:“大哥,那個神父說換藥的時間到了。”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吳剛說完後,衝着皮恩擺了擺手。
“現在你去忙吧,正好借這個機會,把我的話捎給那個老鬼。”吳剛說道。
“好。”巡場說完後,轉身離開了。
皮恩將神父押出來後,巡場對他說道:“今天由我和皮恩兩人,協助你給病人換藥。”
神父知道這是巡場又開始監視自己了,他一言不發地拎着藥箱,由兩人押着來到金森的小屋內。
“也不知這個人是真處在昏睡中,還是故意裝出來的,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不快醒來呢?我給你遞去的照片,你倒是給我的暗示啊。”神父心中一陣亂想,呆立在金森的面前,竟然不知道換藥的事情了。
這時巡場在身後冷冷地說道:“怎麼了?在這裡浪費什麼時間?”
“一定要鎮定,絕不能讓他們看出什麼異常來。”神父心中暗暗說道。
接着他對巡場說道:“我上了年紀,精力已經不如年輕的時候了,剛纔感到自己很疲倦。”
“哦,那你趕快給這個治療,然後讓皮恩送你回去休卡息。”
神父點了點頭,拿出藥品繼續給金森治傷,這時巡場在背後對神父說道:“這個人的生死,全在你今天的冶療上了。”
神父拿着醫用鉗,扭過頭來對巡場說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哼,什麼意思,我們大哥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如果這小子今天還不能醒過來,大哥就會把他宰了。”巡場威脅道。
聽到這句話,神父的後背不覺泛起一陣寒意,他知道吳剛的兇狠和殘暴,這傢伙說到做到,殺人都不會眨眼睛。
他在心中暗暗爲金森的生命擔憂,卻在表面上裝作鎮定如常,“孩子,但願上帝能垂憐你。”
金森躺在牀上,聽得真切,他知道自己再不醒來,真的會面臨危險,但是何時醒來,卻還需要選擇一個恰當的時機。
神父帶着焦慮地心情,爲金森換好了傷藥,此時他的身上已經被汗水浸透。
“嘿嘿嘿,這老傢伙真是體力不支啊,才一會兒功夫,他就全身大汗了。”巡場用嘲諷的語氣,對皮恩說道。
“嘿嘿嘿,真是不行了。”皮恩冷笑道。
其實這全都是神父身上的冷汗,他的神經實在是太緊張了。
“今天還有幾次藥?”巡場問。
“晚上還有一次。”神父一邊擦拭額頭上的汗珠,一邊回答道。
“到時候,我還會來這裡。如果那小子還不醒來,我來了就當是給他送行了。哈哈哈。”巡場發出一聲聲瘮人的笑聲,神父皺着眉頭,被皮恩帶回了地牢。
巡場回到吳剛那裡,又將治療情況彙報給了他,巡場說道:“大哥,我已經把您的意思,捎給了那個老鬼,現在那小子只有一次機會了,如果在換藥後,他還不能醒過來,您真的打算除掉這個小子嗎?”
“哼,我吳剛什麼時候食言過?這個小子留在這裡,不是會將猴子引來,就是會招惹到警方,我可不想把一個禍害留在身邊。”
“好的大哥,等時間一過,我就動手。”巡場說道。
回到地牢的神父,閉上眼睛,想呼呼大睡,以錯過換藥時間,拯救金森的生命,但是焦慮和緊張的神經,將他的倦意全部驅散,飛逝的時間,在折磨着他的身心。
鐵門的“吱嘎”聲,驚碎了他的心,神父的手開始顫抖不已。
“喂,老頭,拿着你的藥箱,趕快上來。”皮恩站在牢門外,厲聲叫道。
此時神父的雙腿彷彿鉛注一樣,沉重的讓他邁不開步子,
“快點的,老傢伙,別磨磨蹭蹭的。”皮恩不耐煩地催促道。
神父深吸了一口氣,強作平靜地拿着藥箱,跟着皮恩出去了。
他的步履依舊艱難,整個人彷彿是需要人牽到的木偶,“你給我快些走路,別讓我在後面踹你。”皮恩兇狠地說道。
二人比前幾次多費了不少時間,終於來到金森的牢房裡。
“快給我進來。”皮恩拉着神父的衣領,將他拽了進來。
“皮恩。”巡場衝他說了一句,待皮恩轉過臉來,巡場狠狠地給了他一耳光。
“他媽的,你搞什麼鬼,怎麼這麼晚纔來。”巡場咒罵道。
“大哥,不是我,是這個老傢伙太磨蹭了。”皮恩捂着火辣的臉,回答道。
巡場轉過身來,面露兇光地對神父說道:“趕快給他醫治。”
神父深吸了一口氣,他把全把的精力都投入到了這次治療上,一邊治療,一邊在心中默默禱告。
一陣緊張的治療後,神父精疲力竭地癱坐在地上,巡場此時眼露殺機地望着依正舊處在昏迷中的金森。
過了一會兒,他發現金森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巡場,這小子好像有知覺了。”皮恩指着金森,咧嘴說道。
巡場又給了皮恩一耳光,把他那半邊臉也打紅了,他對皮恩說道:“少給我多嘴,看好這兩個人,我去向大哥彙報。”
巡場說完後,跑向了吳剛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