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阿登的錄音已經取到了。”金森一邊說,一邊將錄音器放在猴子的辦公桌上。
“幹得漂亮,金森!”猴子誇讚道。
“這下就能挑起他們兩個之間的矛盾了吧。”金森問。
“光有錄音器還不夠,還得需要你配合一下。”猴子說道。
“我能做什麼?”金森問。
猴子沒有言語,按動了桌下的按鈕後,隨即從門外走進來兩個身形彪悍的男子。接着猴子說道:“把金森給我拖出去打一頓。”
“大哥,你這是要幹什麼?”金森不解地問。
“你們倆個聽見沒有?給我狠狠地教訓他一頓。”猴子咬着牙說道。
兩名壯漢隨即將金森拖到了外面,一頓拳打腳踢之後,金森滿臉都是瘀青和血污。
“夠了,把他帶走來。”猴子說道。
金森被二人架着胳膊,攙了進來。“你們先下去吧。”猴子說道。
壯漢離開後,猴子對金森說道:“你現在到吳剛那裡假意投靠,就說你是因爲與阿登暗中聯繫,被我發現後,而遭到毒打的,你是逃出來的。”
“大哥,這能行嗎?”金森忍着疼痛說道。
“我瞭解吳剛那傢伙,只會逞勇鬥狠,沒什麼腦子。”猴子說道。
“那好,我現在就去。”金森說道。
“別急,等天黑再去,這樣看起來更像是逃跑。”猴子答道。
“大哥,那我就耐心地等到天黑。”
“這筆錢是給你的獎勵,事成之後,我還有將獎賞。”猴子將一沓錢遞給了金森。
“大哥,在找阿登之前,您不是給過我錢了嗎?那筆錢還沒有用完呢。”金森說。
“這是兩回事,我這個人獎懲分明,那筆錢你拿着吧。”猴子說道。
鍋底一般黑重的夜色降臨,金森駕駛着一輛摩托車,搖搖晃晃地,朝着吳剛開設的賭場駛去。
“我他媽二十一點,贏了。”一個賭客說完後,一下子撲到賭桌子,瘋狂地用手臂摟抱堆棸成山的籌碼。
“媽的,這個王八蛋已經贏了很多錢了。”一名男子走進內室,衝着吳剛說道。
“幹掉他,絕不能讓他把錢帶走。”吳剛說完後,擡起腳來,將一隻快速爬行的蟑螂踩得粉碎。
“我知道了大哥,等這小子離開後,我再動手。”男子說完後,轉身離開了。
“先生,你還要玩嗎?”身材窈窕的女郎對盆鉢滿盈的男子說道。
“哈哈哈,不玩了,見好就收吧。”男子一邊說,一邊往盤子裡大把大把地裝籌碼。
男子兌換了鉅額現金後,正準備開門離開,只聽“轟”的一聲,一輛摩托車撞碎了門板衝了進來,隨即男子被撞飛了。
被撞男子嘴角流出很多血,蜷曲着身體,倚在一個賭桌旁。
“哎呀,撞人了,咱們趕快逃吧。”賭客們說道。
“嘿嘿嘿,這小子被撞死了,省得我動手了。”巡場心裡暗暗說道。
接着他趕緊跑回內室,將外面的情況告訴了吳剛。
“大哥,一個冒失鬼撞壞了賭場的門,還把贏得籌碼的那個傢伙給撞死了。”巡場說。
“還有這等好事,讓這傢伙把門修好後,把他送到警察局去。”吳剛說道。
“這個問題好處理,但是外面有很多賭客,他們會不會到外面亂說什麼?”巡場說道。
“你給我到外面開上一槍,我到要看看,誰他媽活得不耐煩了,敢在我的賭場找事。”吳剛惡狠狠地說道。
巡場馬上離開了,他帶着一幫手持棍棒的打手,把賭場的門給堵上了。
賭客們看到這些殺氣騰騰的打手,嚇得不知所措,他們用微弱的聲音說道:“讓我們出去,這裡死人了。”
“吵什麼吵?讓你們走也可以,你們大家也看到了,是這個瘋漢騎着摩托車,把人給撞死的,與我們賭場沒有關係吧?”巡場用生硬的語氣問。
“是,我們都看到了,確實是他騎摩托車把人給撞死的。”賭客們異口同聲地答道。
“所以,大家出去不要亂講話,全當這件事沒有發生,我們不想擴大影響,這對賭場的聲譽不好,你們都清楚吧。”巡場繼續問。
“是,這點我們心裡都明白。”賭客們迫切地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所以巡場說什麼,他們都答應的很快。
“你們這些這些傢伙,不就是想急於離開嗎?正好,我再鎮鎮你們。”
“砰,”巡場拿出手槍,朝着天花板開了一槍。
這下嘈雜的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人們用驚恐的眼神看着這些惡徒們。
“嘿嘿嘿,沒別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訴大家,話不能亂說,槍更不能亂開。”巡場威脅道。
大家各保各命,誰敢來趟這渾水,於是他們說道:“我們什麼都看見。”
“嘿嘿嘿,讓他們把家庭地址都寫上,然後放他們走。”巡場陰險地說道。
打手們一手拿着棍棒,一手拿着紙筆,面帶兇光地站在賭客們的面前,逼着他們寫了上自己的家庭住址。
“別想用假地址騙我,我們想找到你們其中的任何一人都很容易。嘿嘿嘿。”巡場恐嚇道。
賭客們一個一個地寫下地址後,惶恐地擠出了門外逃走了。
“這小子,他媽的從哪蹦出來的?敢上這裡來尋晦氣。”巡場在金森的摩托車前巡視他,此時金森因傷口失血已經昏迷。
“媽的,暈過去了,給我搜搜他的身。”巡場說道。
打手開始在金森的身上亂翻,接着他們對巡場說道:“巡管,我們搜出一沓錢和一份協議。”
“把錢和協議拿給我。”巡場說道。
打手們將錢和協議遞給巡場,巡場說道,“這件事我會馬上報告大哥,這小子你們給我把他看好了。”
巡場說完後,朝着內室走去。他將錢和協議放到了桌子上。
“這些東西是那個小子身上搜出來了的吧。”吳剛問。
“正是那個冒失鬼身上的東西。”巡場答道。
吳剛拿起協議仔細地看了一遍,然後狠狠地捶了桌子一拳。
“什麼事啊大哥,把您氣成這樣?”巡場問。
“他媽的阿登,不但在信上出言詆譭我,還敢接管猴子的賭場。”吳剛氣憤地說道。
“大哥,光憑一封信,不足以說明什麼。”巡場說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吳剛斜着眼睛問。
“我的意思是說,有沒有是猴子暗中挑撥離間的可能呢?”巡場凝鎖着眉頭說道。
“嗯,你說得很有道理。猴子很可能從中挑事,激起我和阿登之間的矛盾,他好坐收漁利。”吳剛說道。
“眼下只有那個冒失鬼,纔是獲知真像的途徑,大哥您看這件事情該怎麼辦?”巡場問。
“那個小子現在的情況怎樣?”吳剛眯着眼睛問。
“失血過多,已經傷重昏迷了。”巡場答道。
“趕快給他輸血,把他弄活。”吳剛命令道。
“這裡咱們這裡也沒有醫護人員啊,難道要把他送到醫院去嗎?”巡場問。
“送個屁,你他媽想自找麻煩啊。”吳剛怒吼道。
“可是上哪找人,把他救活啊。”巡場不解地問。
“你他媽真是個豬腦,地牢裡關的那個人不就是個醫生嗎?”吳剛生氣地叫道。
“大哥,那個人是個瘋子,見到咱們狂抓亂咬,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救人呢?”巡場疑惑地問。
“他是裝瘋的,我知道。”吳剛冷冷地說道。
“大哥,您怎麼知道這個人是裝瘋的?”巡場茫然地問。
“我看見這傢伙,每到深夜總是躺在透着一絲微光的地方,似乎在翻閱着什麼?一個瘋子會在乎有沒有光嗎?”吳剛說道。
“大哥,您的觀察可真夠細心的,我這就把這傢伙帶出來。”巡場說道。
“大哥,您能確定這傢伙會醫術嗎?”巡場問。
“這傢伙是個教士,我相信他一定會醫術。”吳剛語氣堅決地說。
“我這就去把他帶出來,可是血漿怎麼辦?”巡場問。
“你給我查查,都有誰是O型血,讓他們趕快獻血。”吳剛說道。
“大哥,現在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巡場說完後,帶着兩名打手,下地牢去了。
很快,巡場就把一個腳帶着鐐銬,滿頭長髮的人帶了進來。
吳剛對他說道:“有個人傷重昏迷了,你能醫治嗎?”
長髮犯人轉過身來,他的臉上佈滿了蓬草、泥污和血痕,他的眼眶因爲長時間的營養不良,已經深深的凹陷,但是銳利的眼睛依舊有如一把森冷的刀,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我問你話,你盯着我做什麼?”吳剛面帶怒色地質問長髮犯人。
“嘿嘿嘿。”犯人衝着吳剛發出一陣詭異的笑,接着他開始朝着吳剛大吐口水。
“他媽的,活得不耐煩了。”巡場一邊罵,一邊衝着犯人狂扇耳光。
犯人好像不知痛楚一樣,一邊繼續冷笑,一邊轉向巡場的身上吐唾沫。
“太他媽的可惡了,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你。”巡場用紙擦拭飛濺在衣服上的唾沫,惡狠狠地衝着長髮犯人罵道。
“夠了,別他媽的在這出丟人,趕快帶他去瞧那個傷者,如果他不能治好那個人,就把他給我殺了。”吳剛兇狠地說道。
“走,走,跟我上去。”巡場在前面帶路,兩個打手擰着長髮犯人的胳膊,把他拖到了賭場裡。
此時賭場裡已經沒有了賭客,打手將門封堵的水泄不通。
“死老鬼,能不能活命就看你的造化了,這個人你治不好,我馬上讓你見上帝。嘿嘿。”巡場陰險地說道。
長髮犯人似乎聽明白了巡場的話,他徑直來到金森的面前,伸手翻動他的眼皮,檢視他的生命體徵。
“嘿嘿嘿,這死老鬼,真是裝瘋啊。”巡場和打手在一旁說道。
長髮犯人沒有人理睬他們的話,解開金森的衣服查看他的傷勢。當他看到金森背部的月形胎記後,他的靈魂在霎那間被吸走,聽憑惡徒們在他的身後叫罵,也無動於衷,到底他的心裡回想起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