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易斯探長摔門而出,對於局長弗格來說並不感到意外。
在他的眼中劉易斯就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這個人做事向來是只講原則不論親疏,有一次弗格局長的小舅子沃克酒後失態,狂砸酒吧設施並打傷了一名客人。
劉易斯探長接到舉報電話,火速帶人趕赴現場。沃克看到劉易斯來到後,用狂妄和傲慢的語氣對劉易斯說道:“劉易斯你是探長、我是警察家署、幫親不幫理,這件事你就別插手了。
“什麼幫親不幫理,說什麼屁話呢。沃克你給我老實點。”
劉易斯探長看到他那囂張跋扈的樣子怒不可遏的說道。
沃克看到劉易斯敢衝堂堂的局長小舅子這樣說話,登時火冒三丈。
他用手拉了一下肩膀上的揹帶,扭了扭屁股、清了清嗓子。然後用最大分貝的語調衝着劉易斯嚷道:“劉易斯別給你點陽光你就燦爛,說你胖你還喘上了。我是局長親戚,你能咋地我?”
劉易斯探長聽了他的話,脹得臉紅氣粗。他攥着碗口大的拳頭一個箭步躥上前去,將沃克揍成了烏眼雞。
然後他對警員說道:“把這個藐視法律的狂妄徒給我關到看守所去。”
自打這事出來以後,警署上下都知道劉易斯是個鐵面無私的人。
“探長您這是怎麼了?”局長助理斯皮爾說道。
劉易斯出來的時候和他撞了個滿懷。
“對不起斯皮爾。”劉易斯說完後頭也不回的下樓去了。
斯皮爾起身進入弗格局長的辦公室,一臉疑惑的詢問弗格:“局長,劉易斯今天是怎麼了?繃着個臭臉。”
弗格聽了笑而不語。
斯皮爾這個人辦事能力並不強,卻精於溜鬚拍馬之道,而且馬屁拍得讓弗格聽起來十分受用。他從一個普通小警員不到半年的時間就成了弗格身邊的紅人。
以他的“才能”留在警署真的是屈才了,如果他能進入政壇。一定是個善於鑽營的投機政客,一棵隨風搖擺的牆頭草。
下樓時劉易斯感到自己的衝動誤了大事,他本想去詢問弗格局長究竟是什麼人向他提供有關毒品藏匿的情報? 消息爲什麼如此準確及時,提供情報人的怎麼會得知密室裡藏有毒品?
劉易斯感到萬分驚詫,連他這個漢森的生死兄弟都從未踏足的絕密之地,這個人是怎麼知道的?
探長的腦海中立時涌現出很多的疑問,比如留在漢森桌子的恐怖畫像、地下室中的白骨,還有向弗格提供情報的神秘人。諸如此類的疑問劉易斯眼下都無從解答,因爲他還沒有找到開這些鎖的鑰匙。
他心煩意亂,一個人靜靜在樓道口猛抽了一陣子煙。煙霧爲他帶走不少愁雲。
劉易斯撥通了肖恩的手機,讓他過來陪自己到技術處去一趟。
肖恩此時正在整理工作材料,因爲巴克署長那裡的情況也是同樣的糟糕。
很快肖恩就趕到了探長的身邊,二人一路毫無話題的漫談。
兩個難兄難弟,在將近兩個月的合作中建立了深厚的友誼。
劉易斯探長首先開口說道:“肖恩不瞞你說,我對這次抓捕行動感到很困惑。”
“我也感到身受。”肖恩說道。
“怎麼!你也感到哪裡不對勁嗎?”劉易斯探長吃驚地問道。
“從酒吧調查回來之後,我就感到渾身充滿一種莫名的陰冷。
似乎總有一雙眼睛在暗中窺探着我們的一舉一動。”肖恩說道。
“請講得詳細些,肖恩。”
“自從在酒吧遇到那個詭異的骷髏男子到抓捕毒販,我們看似在掌握主動,實際上卻處於被動之中。 現場抓捕什麼都沒有搜查到,事後根據弗格局長提供的線索我們才得以
將毒品成功收繳。這次行動對上司總算有了交代。但是我感到很困惑。”
“你困惑什麼肖恩?”
“究間是什麼人在向弗格局長提供毒品藏匿的情報。”肖恩答道。
“依你之意,這個人會是什麼人?”。劉易斯探長問。
“毒販我覺得是不可能的!供出自己的同夥或者是交易人,無益於自取滅亡,警方和毒販們都不會放過他。難道是弗格局長派到販毒組織內部的臥底?”
“這個我也是一頭霧水。”劉易斯探長搖頭說道。
接着劉易斯探長對肖恩說道:“兄弟你知道嗎?就在不久前,我從弗格的辦公室摔門而出。”
“探長我覺得,您一定還在爲弗格局長抓捕你的兄弟漢森而懊惱。亦或者你爲弗格局長在這次抓捕行中向你隱瞞了什麼而憤慨。”
“你說的對肖恩,雖然我的心中竭力逃避,但是我的行動卻背叛了我的大腦。”劉易斯探長說道。
“情感戰勝理智,可以理解。要緝捕的對象還是您的生死兄弟,更是令人難以接受。”肖恩說道。
“肖恩你說我生氣的原因也有弗格局長向我隱瞞了什麼,是這樣嗎?”
“難道不是嗎?您作爲這次行動的直接負責人,在這次行動中一無所獲,而偏偏有人此時向弗格局長提供了準確的情報,將您的朋友和毒品一網打盡。您是不是覺得自己很沒有面子? 請原諒我這麼說。”
“唉!肖恩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纔好了,我總覺得這次行動就像是有人精心佈局,專門等着我們進入彀中。”
“探長,您打算向弗格局長求證嗎?”
“他不會給我任何解釋,即便這個人不是臥底也一樣。弗格的嘴巴就像他全身冒脂的肥肉一樣油滑。”
“哈哈,你對上司很有誠見。”肖恩會心的一笑。
“那個禿鷲很令人討厭。”劉易斯咬着嘴脣說道。
“我可以把您對上司的不滿,當作是您私仇的泄憤嗎?哈哈。”肖恩笑着說道。
劉易斯探長也笑了,他對肖恩說道:“現在咱們調查工作已經進行了冰河時期,我的內線斷了,想打入販毒組織內部勢難登天啊。”
肖恩止住笑聲一臉凝重的答道:“能找到販毒人猴子就有希望破案,或者是抓到車禍案的元兇鮑伯。”
“猴子這個人現在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鮑伯逃跑以後至今沒有任可消息。上哪去查啊。”
“兩起槍案提取的彈殼,檢測結果出來了嗎。”肖恩問
“結果出來了,弗格森探長槍案根據現場遺留的彈殼進行比對,證實是B萊塔手槍擊發的。而雷阿倫槍案則是G洛克手槍留下的彈殼。”劉易斯探長說道。
“能不能通過彈殼的編號查找到線索?”肖恩問
“這個有如大海撈針一般,你要知道毒販、軍火走私販、還有持有合法槍械證明的公民都可能擁有這批子彈。”劉易斯探長說道。
“照您這麼說,案件的偵辦確實倍感艱辛。”肖恩說道。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只要我在警署一天,我一定要把案件追查到底。劉易斯探長斬釘服截鐵地說道。
“我會全力的支持你。”肖恩語氣堅定的說道。
“肖恩,你看看這是什麼?”劉易斯邊說邊從衣袋裡把那張帶着血手印的恐怖畫像遞給了肖恩。
肖恩接過一看,映現在眼前的是一張血色猙獰的魔鬼畫像。如火的仲夏時節,肖恩卻感到後背透出陣陣寒意。
“探長......這......這......畫。”肖恩說塞地說道。
“怎麼肖恩,你知道這副畫的意思。”劉易斯探長用慮和疑惑的眼神看着肖恩。
“我也不清楚畫像暗藏着什麼,但是探長您仔細看看畫中下跪的人,好像是漢森。”
“是漢森?”劉易斯一把奪過肖恩手中的畫紙。
當時在現場的時候,劉易斯因爲心中憂憤和緊張,他並沒有認真審視這張恐怖的畫像。
現在經過肖恩的提醒,他發現畫中下跪之人的確是漢森。
接着他的嘴裡又開始重複畫像底下的一句詞:“Dark Seraphim”
“探長,黑暗天使指的是什麼?”
“肖恩,這個問題我也是一臉茫然。”
劉易斯探長接着說道:“但是有一點我可以確信,它和漢森的死一定有着重大的關連。”
“可是我們無法搞清這畫像的意思啊。”肖恩無奈的答道。
“這副畫像是不能給我們提供什麼,但是現場遺留的那堆白骨一定會告訴我們什麼。”
“走,咱們現在去技術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