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易斯探長與肖恩科長驅車趕到了醫院,
科爾隊長、馬休斯警官、海靈頓警官、比利警官直接負責嫌疑人菲克斯和唐納德的病房安全工作。另有4名警官配合巡守工作。
雖然醫院襲擊案發生已經是一個月前的事情,然而它卻並沒有因爲時間的推移而塵封在人們的記憶中。
事件的影響力就好像空谷中的回聲,隨時都會給人們的鼓膜予以震撼。
看到劉易斯探長和肖恩科長走了過來,科爾和馬休斯迎了過來。
“探長你好,肖恩科長你好。”兩位警官說道。
劉易斯探長對兩位警官說道:“謝謝,你們兩位辛苦了。”
他接着說道:“菲克斯的身體情況怎麼樣?”
“經過一個多月的治療調理,他已經脫離生命危險。因爲在車禍發生時傷及到肋骨,他現在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嗯”。探長點了點頭。
劉易斯探長問了一句:“科爾隊長,菲克斯現在是不是轉變態度,願意和警方合作了?”
科爾隊長聽了,將頭搖的像波浪似的。
他對劉易斯探長說道:“這傢伙頑固的很,平時除了和護士能多聊幾句外,和別人都是緘口不言。”
“他這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走咱們會會他。”劉易斯探長對肖恩科長說道。
接着兩人推開了菲克斯病房的房門。
此時一名年輕的女護士正在給菲克斯測量血壓,她白皙的臉上泛起一陣紅暈,猶如嬌嫩的春桃。
菲克斯則躺在病牀上眯着眼睛給女護士講笑話。
他的笑話講得非常有趣,逗得女護士“咯咯”直笑。
女護士笑着說道:“先生,您別講了。這樣我沒辦法聽清血壓計了。”
菲克斯嬉皮笑臉地說道:“沒聽清就再聽聽,反正咱們有的是時間。”
劉易斯探長和肖恩科長對視了一下,二人心想:這個混蛋在哪都不忘和女人調情,早晚死在女人身上。
劉易斯探長故意大聲咳嗽了一下,嬌羞的女護士見到有人進來,收拾好血壓計匆忙的離開了。
“你在這裡住的不賴嗎?”劉易斯探長用嘲諷的口吻對菲克斯說道。
此時菲克斯的嘴就像是失去動力的齒輪,瞬間就卡殼了。
他側身躺在病牀上,背對着探長和肖恩。
劉易斯探長對肖恩說道:“人家不歡迎咱們,剛纔嘴裡還滔滔不絕的,這會兒成了啞巴。”
肖恩科長淡然地笑了笑。
劉易斯探長對菲克斯說道:“你這傢伙看起來精神奕奕的,下午就給你辦理出續。然後跟我們回警署接受訊問”
此時菲克斯的身體不自然地抖動了一下,
接着他低聲嘟囔了一句:“我的傷還沒完全康復呢。”
“我看你身體狀況挺好,剛纔我們已經看到你和護士說話時眉飛色舞的樣子,別提有多開心了。你的精神狀態這麼好,還賴在醫院幹嘛?”
“我……我……”菲克斯開始語塞。
劉易斯探長說道:“你是惦記着剛纔那個美豔的女護士吧。”
菲克斯默不作聲。
劉易斯探長說道:“你這個垃圾、混蛋,拜託別打小姑娘的主意。她是快樂的天使,有着陽光般快樂的人生。你他媽的是個什麼東西,一個罪犯,十足的惡棍。”
菲克斯低着頭,他的眼睛眺望着病房的窗外。
一隻黑雨燕停棲在外面的窗沿上,它用細巧的小嘴梳理着翅膀。
當它透過明亮的窗戶看到病牀上的菲克斯時,便歪着腦袋一動不動的看着他。
菲克斯伸手了左手向前探了一下,黑雨燕倏的一聲飛走了。
菲克斯看到雨燕拍動翅膀衝入了雲霄。
此時他的眼眶滾落一滴淚珠。菲克斯輕輕地用手拂乾眼淚,繼續一聲不吭。
肖恩對菲克斯說道:“菲克斯你知道匈牙利詩人裴多菲嗎?”
菲克斯沉默不語。
肖恩說道:“你不知道他也沒有關係,他在《自由與愛情》中的一首詩句,我念給你聽。”
“我不想聽什麼乾的,溼的。我想睡覺。”菲克斯說道。
“你最好能聽我把話講完,我敢說你聽了這首詩一定忘不了它。”
“你念吧,唸吧。”菲克斯暴躁地嚷嚷着。
肖恩念道:“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爲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肖恩科長唸完詩後,對菲克斯說道:“你覺得這首詩是不是寫得很好?很觸動人的內心?”
“狗屁,什麼亂七八糟的句子。我聽了就想睡覺。”菲克斯一臉不屑的說道。
其實此時“自由”兩個字已經在的內心深處生根發芽,只不過土壤中有些“礫石”在阻擋自由種子的萌發。但這都是徒勞無功的。“自由種子”的茁壯成長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劉易斯探長咬牙切齒地對菲克斯說道:“你這個混蛋,竟敢和肖恩警官這樣說話。看我不把你從牀上揪下來。”
“您別吝惜自己的雙手,快來打我吧。這樣我就不用出院了。”
菲克斯成心刺激劉易斯探長。
“看我怎麼收拾你。”探長像怒吼的獅子一樣衝了過來。
他揮舞着拳頭,真想把菲克斯那令人生厭的臉給打爛。
肖恩科長及時地制止了他的衝動。
菲克斯則拿着手機對劉易斯探長說道:“我會將錄音轉交給斯坦森律師,他會代我向督察署控告你的恐嚇罪。”
劉易斯探長聽了菲克斯的話對他說道:“別提斯坦森了,你這個傻瓜被人家給利用了。斯坦森就是謀害你的幫兇。”
“你胡說,斯坦森和我從未謀面。他謀害我幹什麼? 再說他是朋友花錢請來的律師,哪有律師拿着當事人的錢,還去害當事人的道理? 你的話真好笑。”
肖恩這時對菲克斯說道:“菲克斯先生,我們沒必要騙你。你想想自己在衆目睽睽下實施的襲擊案,警方直接就可以將你逮捕問罪。我們之所以心平氣和地找您交談,又派警員保護您的安全,說是爲了案件不假。但更多的原因是希望您能明白一件事情。”
肖恩科長的溫文爾雅、平易近人讓菲克斯心中的壁壘漸漸消失。
他對肖恩科長說道:“您希望我明白什麼事情?”
“和警方合作,把您所知道的事情和盤托出。”肖恩說道。
“哈哈哈,這不可能。我菲克斯承認自己是一個混蛋,一個惡棍。但江湖道義我還是懂得的。要我出賣朋友休想!有本事的話,你們自己調查。”
肖恩警官說道:“菲克斯先生,我個人十分欽佩您講義氣的性格。但我不得不對您直言相告,正是您那些江湖朋友設計了一場車禍。而您則是受害者的一位。”
“你胡說,你別想從我這裡得到任何口供。”菲克斯語氣堅定地說道。
肖恩科長心平氣和地菲克斯說道:“菲克斯先生,我何必要騙你。我們的護送路線是絕對保密的,出發前二分鐘纔得到完整的行車路線。你知道嗎?有兩名警官在這護送任務中犧牲了。他們都是優秀的警官,也有着賢惠的妻子,以及可愛的孩子。他們就這樣走了,留給家人無盡的傷痛。”
聽到肖恩科長的話,菲克斯雖然沉默不語,但他心卻被深深觸動。淚水簌簌地從他的面頰流淌下來。
肖恩科長接着說道:“菲克斯先生,我知道您的心中還是具有善念的。只要您能痛改前非,您的人生一定會一片光明。”
“我還有回頭的路嗎?”菲克斯茫然地問道。
肖恩科長繼續用暖言開導菲克斯,他說道:“只要您能認識到錯誤,用充滿善意的心服務於社會,人們一定會重新接納你。”
菲克斯又開始沉默寡言。
肖恩科長接下來將一張報紙遞給了菲克斯,他說道:“菲克斯先生,您看看這個。”
菲克斯接過報紙坐了起來,他看到頭版上刊登着這樣一則新聞:“喬治大道車禍主謀,鮑伯迪倫負案在逃。”
菲克斯感過報紙後,只感到腦子陣陣暈旋。
身體好像失血過多似的軟弱無力。
整個人失去平衡,差點從牀上跌落下來,
肖恩科長及時扶住了他。
菲克斯咬着嘴脣說道:“鮑伯,你也太狠毒了。連我也想殺死。既然你這麼無情無義,我對你還有什麼情義可言。你等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