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是自己有錯在先,流蘇也不好怎麼洗刷冷梟了。
不過最應該感謝楚易飛,有了他提供的證據,她就不用去坐牢了,這樣,她又可以跟冷梟在一起了。
流蘇摸索着坐到牀邊來,伸手去拉冷梟,冷梟趕緊起身過來握緊她的手。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是要坐以待斃,等法院的傳票,還是……”
“你就不用擔心了!”楚易飛接過流蘇的話,“我這個你的私人律師,會全權幫你處理好一切的,你就安心的留下來看眼睛吧!”
“對了!”楚易飛看向冷梟,“她的眼睛,醫生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無非就是等待治療。
冷梟沒吭聲,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不出聲,或許楚易飛也能意識到什麼,也沒再問,對流蘇說:“我先去事務所立個據,要是收到法院的傳票,給我一個電話。”
“嗯!”冷梟點頭,目送楚易飛離開。
楚易飛剛出醫院,就碰見了葉非鄴,他好奇,走上前去問,“這麼巧?你來醫院是……”
葉非鄴的樣子看上去有點兒急,“法院已經傳票來了,叫蘇蘇15號出庭,她現在是在醫院吧,我去問問她到底怎麼回事?”
“這麼快就下來了?”楚易飛嘀咕一聲,拉住葉非鄴,“別急,這事兒還早着呢,蘇蘇她現在在治療眼睛,你就別去讓她分心了,至於被告一事,我會幫她處理好的。”
葉非鄴皺眉盯着楚易飛,“你知道是怎麼回事?”
楚易飛笑了笑,“知道一點點,這事兒,你們不用擔心,我來替蘇蘇辦,就算到了出庭的那天,她不用出庭,我就有能力幫她辦好,你先回去吧。”
看着楚易飛胸有成竹的樣子,葉非鄴也沒多過問,跟着他轉身離開了醫院。
第二天一早
葉家又接到了法院的通知,說是被害人取消了對葉流蘇的訴訟。
就在所有人都一頭霧水之際,葉儲白帶着何碧去了葉家。
“爺爺好!大哥大嫂好。”見葉老跟葉大少還有莫卿在客廳裡,何碧走過去,甜甜的喚了一聲。
她的臉上,依然掛着一條絲巾,那條絲巾,剛好遮住了她被毀的容顏。
葉老不解,現在的何碧,怎麼還好意思來葉家?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懷疑的目光看向葉儲白,葉儲白只是笑了笑,上前擁過何碧。
看到這裡,沙發上坐着的幾個人更不解了,莫卿陰陽怪氣的說,“這還不到15號呢,怎麼?急着來叫蘇蘇出庭嗎?”
聽到這話,何碧立馬暗淡了臉色,她有些難爲情的看向葉儲白。
葉儲白微笑着給予她鼓勵的眼神,看向莫卿說:“大嫂,豬豬不是撤訴了嗎?以後,就不要爲那事膈應了,現在的豬豬,跟我們是一家人。”
莫卿絲毫不給面子,冷哼一聲別過頭。
覺得似乎有哪兒不對勁,葉非鄴起身過來,拉過葉儲白問,“小白,到底怎麼回事?她怎麼突然撤訴了?”
葉儲白神秘兮兮的笑着,對着正前方坐着的葉老一鞠躬,“爺爺,我跟豬豬結婚了。”
結婚了?
輕輕的三個字,卻像定時炸彈一樣,瞬間在這三個人的世界裡炸開了花。
“結婚了?”莫卿倏地起身,不可思議的盯着葉儲白,“老三,你開什麼玩笑?你跟她,結婚了?”
葉儲白鄭重的點着頭,再次擁過何碧,“是的,我們結婚了,昨天晚上領的結婚證,以後,豬豬就是葉家的媳婦了,還請你們多多關照。”
何碧也主動走上前,給葉老鞠躬,“爺爺好。”
然後又給莫卿,給葉非鄴鞠躬,“大哥大嫂,我知道我對流蘇的事情做得有點兒過了,不過我已經撤訴了,還請你們原諒,接納我。”
既然她都撤訴了,他們也沒什麼好說的,畢竟錯在蘇蘇。
他們都不說話,或許也就默認了這個弟媳。
不過讓所有人不解的是,這兩個人,怎麼就走到了一塊去了呢?
還都領了結婚證了,越想莫卿就越想不明白,當天晚上,一個電話打給了冷梟。
冷梟接到莫卿的電話時,還在醫院陪流蘇。
看到來電顯示,他當着流蘇的面,按了接聽。
“大嫂,什麼事?”雖然很淡漠的口吻,不過莫卿也知道,這是他的習慣。
除了面對流蘇,他待誰都這樣。
莫卿也不在乎,隨口說道:“何碧跟小白結婚了,你們知道嗎?”
他們倆結婚了?
聽到這話,冷梟同樣很吃驚。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倆怎麼就走到一塊兒去了?
感覺世界都玄幻了,冷梟哼笑出聲,“什麼時候的事?真的還是假的?”
“結婚證都領了,你說呢,不過,何碧也對蘇蘇撤訴了。”
後面這個消息,無疑是冷梟最寬心的。
她竟然願意放過蘇蘇?他很驚訝,不過也不能理解她怎麼就跟小白走到一塊兒去了。
就算倆人早就認識,也不至於突然就領了結婚證吧!
他收了電話,看向牀上坐着的流蘇。
“告訴你一個不好不壞消息,你願意聽嗎?”
流蘇豎起耳朵,點頭,“說啊,大嫂打電話來跟你說了什麼?”
“她說,你三哥跟何碧結婚了。”
“啊?”流蘇也是一驚,有點難以置信,“怎麼可能呢?”
冷梟抿脣輕笑,“不管可不可能,總之,他們倆已經領了結婚證了,並且,她也對你撤訴了,你說,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肯定是壞事。”流蘇有些憤憤不平,“就何碧那麼陰險的女人,三哥怎麼能是她的菜啊,三哥太單純了,一定會被她坑的,不行,我要去找三哥問明白。”
她激動的要下牀,冷梟趕緊按住她,“你每次遇事,可以不要這麼衝動嗎?”
流蘇負氣的面向冷梟,“你也知道,何碧這個女人,爲了得到你,不惜毀掉自己的容顏,她那麼惡毒,怎麼可能會跟三哥好好生活嘛,她一定是在利用三哥,冷梟,你趕緊打個電話給三哥,讓他來醫院,我要把何碧的惡行都告訴他,他怎麼能娶那樣的女人做妻子呢!”
冷梟坐着不動,無奈的盯着流蘇,“先不管他們倆怎麼就在一起了,也不管她爲了什麼毀掉自己的容顏,既然小白娶了她,她也願意嫁給小白,這對你我來說,不是一件很好的事嗎?”
這一聽,流蘇皺緊了眉。
倏爾,她搖搖頭,“你的想法太自私了,只顧着你我,難道就不管我三哥了嗎?”
冷梟的意志也很堅定,“你三哥是大人,你都能想到的事,他就不能想到嗎?他之所以會在這個時候娶何碧,第一,不是爲了你,那麼就是因爲他真的愛那個女人。”
流蘇越聽越煩躁了,推開冷梟,執意要下牀離開。
冷梟上前抱住她,“蘇蘇,你怎麼就這麼不聽話呢?”
“我聽話,我聽話三哥就被那個女人給坑害了,你放開我,我自己去揭穿那個女人,說她的臉是她自己放了硫酸來陷害我,這樣惡毒的女人,讓她離我三哥遠點兒。”
“蘇蘇……”
冷梟抱着她,再要說什麼,病房的門突然被打開。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流蘇眼科的主治醫生,陸教授。
他看着病房裡抱在一起的兩個人,笑了笑難爲情的問,“我是不是來得不合適?”
冷梟鬆開流蘇,“沒有,是要給她做檢查嗎?”
陸教授點頭,走過來按着流蘇躺下。
取出一袋黑乎乎的藥引,他對流蘇說:“我現在要給你上藥,兩天後才能取下來,在這兩天裡,你不能下牀,不能動。”
教授轉身看着冷梟,“你負責喂她吃東西,只吃流食,什麼都不能給她吃,明白嗎?”
冷梟點點頭,問道,“這是什麼藥,管用嗎?”
“管不管用,等用了才知道。”
沒有片刻的停留,陸教授趕緊給流蘇上藥。
流蘇最期待的就是再次復明,雖然很想去找三哥,可她什麼都看不見,所以只能乖乖的接受治療。
與此同時
冷梟的住宅裡,流年打開電腦,連線司徒青玄。
“藥我已經送給她的主治醫生了,她的確又失明瞭。”
“嗯,你沒有多說什麼吧?”對方回覆。
“沒有!”
“那就好,你晚上再燉一些石斛湯去,有助她復明。”
流年有些不情願,“哥,我是你弟弟,不是她的僕人,爲什麼要我這麼侍候她啊?”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發個笑臉過來。
然後說,“她是你未來的嫂子。”
“屁,她都有過好幾個男人了,而且現在身邊還每天寸步不離的跟着一個,你現在雙腿癱瘓,又不能跟她在一起,你怎麼讓她成爲我嫂子?”
“就算她成了我嫂子,我也不稀罕,這樣的女人,讓我感覺噁心。”
對方發張敲打腦袋的圖片過來,“不許你這麼說她,聽話,去燉石斛湯給她送去。”
“哼!”流年一氣之下,啪的關掉了電腦。
嘴裡唸叨着,詛咒流蘇早點去死,這樣,他就不用在這裡受罪了。
可詛咒歸詛咒,他還得乖乖聽話,給流蘇頓石斛湯送去。
可憐的娃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