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管家職業使然,想要顧及主人的形象和隱私,便轉頭把餐廳裡的閒雜人等全部支了出去。
人都走光後,餐廳裡更加的靜了。靜的黎莎覺得窒息,覺得胸悶難忍。
劉管家看着手裡的報紙,又看了她一眼,只好唸了起來。
“商業巨頭寒觴已經與z國籍女人訂婚。”
劉管家的簡單一句話,猶如一道晴天霹靂,直接劈上了她的腦頂。炸的她頭暈眼花。
她死都沒想到,這竟然是寒觴的訂婚宴,是他和那個女人的訂婚宴……
也是啊,他們倆穿的是禮服,手挽手笑的那麼幸福燦爛,她早就該想到的,又怎麼會是普通的商業活動呢?
劉管家悄悄的看了她一眼,見她還算平靜,又繼續念:“寒氏企業總裁寒觴,今日與許氏集團千金許嫣然在瑞士訂婚,現場聚集了衆多的歐洲地區各行各業的商業大鱷,不止如此還有歐洲的皇室成員均來參加,場面空前盛世……”
劉管家在如實的念着,而黎莎則是靜靜地聽着。
她臉上的表情從剛開始的焦急,變得是越發的平靜了。平靜的讓人有些擔憂有些害怕。
她耳朵裡似乎響起了火車鳴笛的聲音,越來越懵越來越吵……
兩眼也逐漸的沒有了焦距,呆呆的盯着地板。
不知多久,劉管家如實照做的唸完了。她慢慢的收起報紙,擔憂的看着面色平靜紋絲不動的太太。
她此時最怕的就是突然安靜,因爲安靜的有些不像話,越是安靜,氣氛也就越是凝重。
劉管家捲起報紙,躬着身子向黎莎靠近了些。輕輕的喚了她一聲:“太太!”
若說是黎莎是出了神,可是她明明什麼都沒想。
只是想這樣,靜靜地坐上一會而已,僅僅如此。可爲什麼就連這一點點的安靜,她都得不到呢?
黎莎緩緩的起了身,那臉色依舊平靜,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
只是默不作聲的繞過劉管家,自己直接上了樓。
劉管家此時哪裡還有什麼別的辦法,只能和寒觴打電話報告此時去了。
這幾層的樓梯,黎莎覺得用了好久她纔上去。邁一步出去,踩在臺階上,卻猶如是踩在她的心頭一般,又這一種難以言說的悶悶的疼。
黎莎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陌生而又熟悉。
明明住了幾個月了,是熟悉的。可突然又發覺,就像是她醒來後被寒觴帶回來,第一次看見這一切的時候。
無論他如何繪聲繪色的講述她在這個別墅裡的一舉一動的時候,她還是對這棟別墅充滿了陌生感。
只是她現在慢着腳步,朦朧着視線往走廊裡走去的此番畫面,卻是有種強烈的熟悉感。
閉上眼睛,腦海裡再次閃過了一些破碎凌亂的畫面。
似乎有個女人,和她一樣,慢慢悠悠的往盡頭走去。
盡頭,那間屋子不是她曾經住過的房間嗎?這個畫面裡的女人,是她嗎?
她仍是感覺出來,當時那個腳步的沉重,和心痛的窒息感。就好像現在這樣。
她思緒茫然的不知不覺穿過了她和寒觴的房間,穿過了她用來放照片的房間,直到走到了嬰兒房門口,聽見了諾諾咿咿呀呀和保姆對話的聲音,才機械的停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