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玥,你怪我嗎?怨我嗎?”宮麒駿聲音輕的像是呢喃,夾雜着負罪感,只是他如今再如何問她,也得不到寒玥的任何迴應了。
等黎莎和寒觴回來時,宮麒駿垂首斂目,依然在她墓碑前站着,亞麻色的短髮溼的往下滴水,他卻是渾然不知。
寒觴轉頭看着妹妹墓碑前的宮麒駿,脣抿得很緊。
雨越下越大,龍剛上來給黎莎和寒觴撐上傘,又遞過來一把傘。
黎莎撐開傘,往宮麒駿跟前走去。一把黑傘爲他擋上了所有風雨,宮麒駿轉頭看了她一眼。
黎莎看着寒玥,輕扯一絲嘴角,“玥兒今天能見到你,她一定很高興,想必她的夙願已了。”
宮麒駿垂着頭,聲音輕的在空蕩蕩的墓園裡飄忽不定,“黎莎,你說,她會怨我嗎?”
黎莎看着照片上的寒玥搖了搖頭,“她不會!”
宮麒駿詫異的看着她,“不會?爲什麼?”
她把自己的第一次都給了他,他甚至都忘了她這個人,她不會怨他嗎?
黎莎舉着傘看向他,“玥兒說了,能把最美好的東西留給她最自己喜歡的人,她很歡喜,一點不會後悔。”
宮麒駿看着黎莎,眉宇之間染着悲傷。
“宮麒駿,我想,玥兒一定是希望你幸福開心的。”
宮麒駿垂下眸子,點了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一行人離開墓園的時候,雨下的,已經像瓢潑一樣。
車裡,黎莎心事重重的靠在寒觴的懷裡,眉頭也一直沒舒開過。
寒觴突然開口,打破了車裡的寂靜,“我已經讓龍剛給你們定了機票,你明天就和宮麒駿一起回帝都吧。”這是寒觴來時,私下和宮麒駿說好的。
“什麼?”飄忽的思緒回了神,黎莎頓時清醒,“你剛剛說讓我明天回帝都?”
寒觴嚴肅的點了點頭,“對,確切來說,我要讓你跟他一起回帝都。”
寒觴清楚的知道,除了他之外,也只有宮麒駿能像他一樣,保護好她,也有能力護好她。
“爲什麼寒觴?”黎莎坐了起來,情緒很激動,“你讓我回去,是不是你要和邁爾斯拼個你死我活?寒觴,你非要那樣做嗎?”
黎莎看着他一張決絕的臉,心裡七上八下。
寒觴看向窗外,雖然沒有回答她,但是他的沉默,卻也給了黎莎答案。
黎莎跟他這麼久,自然知道邁爾斯是個什麼人物。
那邁爾斯可是絕對的亡命暴徒,那是國際上追捕的逃犯。
心狠手辣那就不說了,手上還有一支武裝突擊隊,最“聞名”的一次暴……亂,是偷襲墨西哥政府的一次。
只是近些年來,他專盯鉅商,只要被他盯上,心情好了割地賠款,心情不好,不死也得少胳膊少腿的。
何況,寒凌風已經栽了,邁爾斯豈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想想這些黎莎牙都打顫,狠狠地咬了下脣,“寒觴,如果你真的要這樣做,那我也不走,你去哪我就跟去哪。”
“胡鬧!”寒觴轉頭斥責,“孩子你不要了嗎?你的父母你不要了嗎?”
“那你呢?孩子不要了,老婆也不要了?”黎莎咄咄逼人,“既然你都這麼狠心,還說我不要孩子做什麼?”
寒觴面色冷戾,拔高了音調,“我說了,明天你必須走。這句話不是商量,而是命令。”寒觴的一雙鐵拳握的都發抖。
和亡命之徒的較量,並不是像和寒凌風那樣簡單,他必須確保她安然無恙的回到帝都,才能計劃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