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月覺得胸口憋得慌,有些喘不過氣來,靠着奕梓乾悠悠開口說:“呵!只是覺得太諷刺了。怪不得,他會那麼輕易答應照顧我媽媽。”
說完,目光又落在宛星身上,看得出,墨痕對宛星很好,而宛星對他也很依戀。恨麼?恨,可這都是她自己的選擇,沒有人逼迫,她有什麼資格去恨別人。
“謝謝你將宛星照顧的這麼好。”
離開奕梓乾的攙扶,宛月慢慢走到墨痕面前,真誠的道謝。
“對不起,讓你受到那麼多傷害。不過,一切都過去了,你們姐妹可以毫無憂慮的見面,也可以生活在一起再也不分開,況且,聽有志說,你媽媽的病情有好轉的跡象。”
宛月俯下身,愧疚的望着宛星,淚流滿面的雙手按在她的肩膀,哽咽着說:“小星,只要你過的開心,姐姐就知足了。你若是恨着姐姐,就恨着吧!不過,今天,請給姐姐一個贖罪的機會,讓姐姐給你準備生日。”
“生日?你怎麼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其實,宛星心裡恨不得撲進姐姐的懷抱,可是,她委屈,生氣,她不理解姐姐就是不來看自己,爲什麼連個電話也沒有,最後一次還在電話裡要自己好好的聽話,忘了姐姐,因爲她不會再給自己電話了。想到這裡,宛星又恨姐姐了。
“今天,是你十四歲的生日,我怎麼會忘了呢?每年你的生日,我都會親自做蛋糕,插上蠟燭,然後默默許願宛星開開心心,快樂幸福的成長。小星,對不起!”
畢竟還是個孩子。
宛星聽着哭了,這時她才覺得,姐姐很瘦,而且面色蒼白,尤其是因爲難過的哭,好像隨時都會倒下似得。
“姐姐!”
宛星終於撲進宛月的懷中,她太想太想姐姐了!
“小星!小星!”
宛月抱着小星,眼淚如雨,她好久沒有這麼痛快的哭過了。一切都過去了,不是嗎?從此,她們一家人又可以快樂的生活在一起了。
姐妹兩人哭過,笑過後,去看宛心如了。
宛心如雖然還是認不出她們,卻也沒有推開撲在懷裡哭的宛星,她打量着姐妹二人,似乎在努力思索着,腦海中的畫面電光石火般飛快,她撲捉不到那些,只是,感覺很難過,看着她們在哭,她也想哭。
“夫人正在恢復中,不能太受刺激,她已經開始思考了,所以要慢慢想起一些事,若一下子想起許多事,只會讓她瘋癲。”
林有志已經看出了宛心如的心情波動,趕緊上前阻止兩姐妹。
宛星淚光漣漣的離開宛心如,轉身又撲進墨痕的懷中,哭着說:“墨哥哥,媽媽的懷抱好溫暖,這些年,謝謝你像媽媽一樣的照顧我,墨哥哥,謝謝你!”
墨痕面對奕梓乾投來的目光有些尷尬的笑笑說:“這丫頭,是真的長大了,還會跟我道謝了。”
沙發上,姐妹二人說這話,似乎要將三千多天的話都說完。尤其是宛星,口若懸河的說着,她從和墨痕在一起的點點滴滴說起,一直說到學校裡的生活。
宛月聽着聽着,臉上的笑容漸漸凝結,落在宛星臉上的目光漸漸擔憂起來。
她聽得出,宛星對墨痕的依戀已經超出了親情。
這丫頭的喜怒哀樂中似乎都有墨痕。
可是,墨痕看着宛星的目光,始終是那種溫暖的親情,他對宛星的疼愛只限在哥哥對妹妹的身份上。倘若,宛星真的喜歡上了墨痕、、、、、
宛月不敢想下去了。
宛星是那麼活潑,開朗。
晚飯時候到了,客廳裡的燈都關了,墨痕和奕梓乾推着水果蛋糕出來了。原本是宛月要親自做,但是在奕梓乾和墨痕還有宛星的堅持下,交給女廚做了。
宛星發誓,這個生日是她記憶中最開心的一天。
剛吹了蠟燭,墨痕的手機響了。
是家裡的電話。
“喂,墨痕你這小子,不是說好今天要帶小星過來嗎?”蘇麗蓉在電話中一頓臭罵。
“哦,原本是要帶過來的,只是太不巧了、、、、、”
宛星一聽就是墨媽媽的電話,搶過電話甜甜的說道:“墨媽媽,你好嗎?小星很想你呢!”
“小星啊!哎,你這孩子,你說都多少時日沒來看我了。”
蘇麗蓉聽着宛星甜甜的聲音,說不出的開心,眼睛都笑成了一道彎。
“墨媽媽,過幾天小星來看你,今天墨哥哥帶我來法國看望一位朋友。”
“可今天是你的生日啊!”
聽說去小星在法國,蘇麗蓉有些氣惱。墨痕這孩子是不是故意的啊!她們留在海城公司,他卻帶小星迴了法國,真是氣死她了。
墨痕對小星做了個手勢,意思是媽媽生氣了,快哄哄她。
“墨媽媽,我的生日不重要,重要的是您和墨爸爸的身體,而且,小星來看墨媽媽時,可要比上次還要年輕哦!”
“你這孩子,就知道哄我開心。好了,看在你的面上,我不臭那小子了!”
“墨媽媽再見,小星過兩天一定來陪你幾天!”
“這就對嗎?每次你回來一天就走。可要說話算數。”
“那時當然。小星就是對所有人說謊也不會對墨媽媽說謊。”
幾句話,蘇麗蓉就笑開懷,掛了電話對一旁的墨炎說:“哎,我就是喜歡這孩子。可能註定是一家人!”
“你呀,就安分點,一小女孩,你天天瞅着不放。痕都是成人了,你還以爲是小孩子!”
墨炎正在看報,搖搖頭說。
“這種事你就不懂了。你就等着瞧好了!”
蘇麗蓉喳喳眼睛,狡黠的笑了。
都等了這麼多年,還差一兩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