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還是沒有響起任何的動靜,水聲或者其他的什麼聲音。
幾秒後,墨時謙再度出聲,“歡……”
門突然打開了,門外男人的聲音也跟着戛然而止,他看着就這麼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池歡。
她顯然是扯了條浴巾隨便一裹就出來了,只遮擋住了關鍵的部位,白皙如軟玉的肌膚都是溼漉漉的,長髮也挽得隨意,四處有碎髮零散的落下,平添風情和xìnggǎn。
墨時謙的視線頓在她的身上,好半響沒動,唯有喉結上下的滾動着,“歡歡。”
池歡擡手扶着自己的浴巾,仰臉看着他,“你剛纔說什麼?”
“……”
她撩了撩發,笑,“你的意思是,你的腦子不清醒才說要跟我結婚麼?”
他看着這俏生生的小女人,實在很想抱着她。
“不是。”
她依然笑着,但屬於皮笑肉不笑的那種,“那你是不是覺得我反正已經是你的女人了,所以可以隨便的對待啊?婚都不用求的。”
認識他這麼些年,她也不指望這男人能有多浪漫,但是至少——
求婚的標配跟程序,也好歹意思意思到位一下吧。
“沒有。”
“哦?那你自己說說,你是怎麼個腦子不清醒,又是怎麼個讓我當你沒說過法。”
男人長腿往裡面跨了進來,手臂圈住了她的腰,將她摟入了懷裡。
兩人的身體基本大部分都是裸着的,只有池歡裹着的浴巾隔在中間。
“我太想跟你結婚,所以想也不想的說了,”墨時謙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懷裡,低頭在她耳邊低沉的解釋着,“是我的錯,沒有看場合,你知道,高一潮的時候腦子裡沒有太多思考的空間。”
池歡,“……”
她舔了舔脣,只覺得身體裡那被氣得鼓起來的氣球猛地被戳了一下,然後迅速的癟了下來,再不成氣候。
男人的手摸着她的腦袋,像是安撫小動物般,嗓音是很有男性魅力的低啞,“我下次要看場合再說一次,所以剛纔那句,你就當做沒有聽到,嗯?”
池歡,“……”
見女人靜默的待在自己懷裡沒說話,他又蠱惑般的再低聲詢問了一遍,“歡歡?”
她的手臂圈住了他的脖子,故作淡然的道,“洗澡,渾身都是汗,黏黏膩膩的真討厭。”
墨時謙低頭親了親她緋紅的小臉,一把將她抱了起來,然後直接往裡面走去。
一起洗。
…………
池歡第二天睡到上午臨近中午的時候纔起來,她本來以爲醒來的時候會那種熟悉又陌生的空虛和發慌所襲擊,但她睜開眼後便意識到了自己身在什麼地方,並且心情平靜無恙。
也許是牆上那被陽光包裹的笑着的大幅自己,也許是枕頭和被褥中屬於男人的氣息讓她覺得安心。
她身上穿的是男人的襯衫,鬆鬆垮垮的,昨晚洗完澡後嚷着要穿睡衣睡,墨時謙沒辦法拿了件他自己的襯衫給她蹂躪。
隨便伸了個懶腰,她眼角的餘光就瞥到牀頭整齊擺放着的她的衣服。
上面還擱着一張字條。
她伸手拿過來看——
“衣服已經洗過烘乾,洗漱用品準備好在浴室,早餐在廚房,吃完給我打diànhuà,車鑰匙在茶几上。”
字很有力度,不太正,也不特別的草,應該是偏草一點的行書。
她脣彎了彎,脣角翹起,掀開被子輕快的朝浴室走去。
…………
池歡在巴黎待了兩天,第三天搭乘傍晚的航班飛回蘭城,原因無他,她在話劇劇組雖然能請假那麼幾天,但也僅限於幾天,何況很快就要演出了,還有很多其他的準備要做。
在機場依依不捨的吻別後,她還是扯着他的袖子仰頭問了出來,“你什麼時候回蘭城啊?”
他手指摸着她的臉頰,眼神幽深,蓄着忱忱的笑意,低低的道,“很快。”
“那我等你。”
他脣角浮現出笑意,“嗯。”
她踮起腳尖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叮囑道,“這次的事情不準再發生了,不准你以任何的理由跟除工作關係以外的任何女人吃飯,會面,或是任何的其他私下聯繫。”
他用含笑的嗓音道,“遵命。”
“我走啦,要想我。”
男人俯首,在她耳邊落下兩個低低的字眼,“愛你。”
………………
池歡回到了蘭城。
跟上次回來時不同,她這次已經知道墨時琛回到了巴黎也回了clod一summer,只需要等他逐步接手墨時謙手裡的事情,墨時謙就能回來了。
他們在一起的時間,遠沒有分開的時間久。
這一次他回來,他們就能真真正正的在一起了。
她依然每天邊忙活着劇組的事情,另一邊跟墨時謙進行着相差幾個時區的異國戀,忙碌得充實,又甜蜜得冒泡,每一天都是美滋滋的。
就這麼過了差不多一個月。
有一天她在話劇社排練時休息的空檔,接到了挺久沒聯繫的尹承楓的diànhuà。
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她還愣了愣,好像從他知道墨時謙已經離婚他們已經複合在一起後,尹承楓就算是消失在她的生活裡了。
而他出院後,她也沒去看過,或者有過其他的聯繫了。
但她還是點了接聽,然後帶着些許笑意的,語調輕鬆的開口,“尹少,找我有事嗎?”
尹承楓那端靜了片刻,便直接詢問出來,“你跟那男人,分手了嗎?”
池歡怔住,只覺得很莫名,“沒啊,怎麼了?”
“我聽悠然說,他還在巴黎?”
“對啊。”
尹承楓沉默了幾秒,淡淡的問,“他回來了,你不知道嗎?”
池歡這回徹底的怔住了,下意識的道,“什麼?”
“好幾天前的事情了,我在1999看到他了。”
“怎麼可能……你是不是看錯了?”
尹承楓笑了下,“他跟風行一起,還有……他是容易被認錯的對象?”
“你……親眼看到的?”
“當然。”
池歡好一會兒沒說話,她不太相信墨時謙回來了會不告訴她,但她又直覺尹承楓不像是說謊——他也沒有說謊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