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好整以暇又勢在必得的模樣,在幾秒鐘之內做了一個匪夷所思的決定,並且馬上付諸了實踐——
轉身跑了。
墨時謙看着她一溜煙兒的跑掉的背影,先是難得的怔愣了幾秒,隨即在她身後爆發出笑聲,幾乎笑得彎下了腰。
池歡,“……”
她也沒跑進屋,直接跑去了停車坪,然後拉開車門鑽了上去,打算自己直接開車跑掉。
讓他笑。
結果打算髮動車子的時候才發現,車鑰匙不在。
那男人下車的時候把車鑰匙給拔了?
下車的時候她沒怎麼注意……車停在自己家拔什麼……
池歡抓了抓頭髮,想溜下車至少跑回屋子裡,她可不要野戰。
結果一擡頭就看到男人已經慢悠悠的走了過來,那脣上噙着的笑就透着一股衣冠禽獸的味道,明明隔着玻璃他應該看不到她,可她覺得自己就像被野獸盯着的獵物。
她手快於腦,動作迅速的把車門給鎖死了。
墨時謙去拉車門,不意外的發現被鎖了。
他也並不着急,踱着不緊不慢的步子繞着黑色的勞斯萊斯轉悠了一圈,最後回到了駕駛座的車門旁,側身而站,偏頭“看”向裡面。
雖然他看不到裡面,但顯然,她能看到他,並且,他知道他正在看着他。
池歡的確是在看着他。
她處在一種懊惱的情緒中,懊惱自己幼稚的行爲,更懊惱幼稚的結果就是給自己挖了個坑。
卡在這種情況下,簡直就是進退維谷,尷尬。
剛剛還說自己很“急”的男人這會兒看上去比誰都從容,“看”她一眼後就收回了視線,從身上掏出了香菸跟打火機,“啪”的一聲,幽藍的火焰簇簇燃起,火滅,菸頭忽明忽暗,已經被點燃了。
墨時謙將香菸含在脣間,吸了一口,然後長指取下,偏頭朝她吐出煙霧。
池歡,“……”
這男人,是在挑釁她?
池歡默了默。
在男人的香菸燃到一半時,她還是默默的按下了車窗。
墨時謙又抽了一口煙,才側首看着她,似笑非笑的道,“我還以爲,你要跟我耗到明天早上呢。”
池歡,“……”
她撇撇嘴,“你運氣好,拔了鑰匙。”
男人伸出手捏着她的臉頰,對於她臉蛋的手感愛不釋手的很,於是揉了又揉,“好玩麼,嗯?”
池歡,“……”
他在青白的煙霧中微微笑着,“我覺得還有意思的,加點角色扮演就更好玩了。”
池歡,“……”
他還真是悶騷出新高度啊。
竟然還懂角色扮演。
池歡湊了過去,姿勢有些艱難的吻上他涼涼的薄脣,手臂環着他的脖子撒嬌道,“回酒店好不好,我的東西都在酒店房間裡呢,我在這邊過夜的話明天穿什麼?”
她一邊說着,一邊有一下沒一下的親着他的下巴。
墨時謙低眸睨着她,笑,“你今天不是新買了衣服?好像就擱在後備箱裡?”
池歡,“……”
她爲什麼連這個也順口跟他提了……
她鼓着腮幫,哀怨的看着他,“那回臥室吧,你別想着就地來,現在晚上很冷的。”
墨時謙不緊不慢的熄滅了沒抽完的煙,又將她環在他脖子上的手掰開了,隨即便拉開了車門。
池歡正低着頭要下車,遒勁的手就已經扣住了她的腰,她還沒反應過來什麼事,只感覺到了一陣失重和眩暈,人就被連着座椅一起放倒,男人沉重的身軀也壓了下來。
池歡,“……”
混蛋。
他含着她敏感的耳朵,在她耳畔喑啞的輕笑,連着噴灑出來的溫熱氣息激起她身體裡的電流,“既然你選了車,那就在車上吧,雖然空間有點受限可能會影響我的發揮,但也是樁新鮮的體驗。”
池歡,“……”
…………
車上雖然是樁新鮮的體驗,但絕不是什麼特別好的體驗,尤其是男人早已經按捺不住,沒什麼耐心和賣弄技巧的心思,一上來就橫衝直撞的,粗暴而原始。
除了開始的時候適應得有些艱難,伴隨着情感和狹窄空間帶來的刺激,她也很快被掀起了情潮。
但是……
“哐當”不大不小的一聲,是她的腦袋不知道撞到了哪裡。
“……”
“……”
“墨時謙,我的腰要被你弄斷了。”
“……”
“……”
最後她隨手摸到一個類似抱枕的東西后,就狠狠的砸在他的腦袋上,“墨時謙,你車震技術不好,就老老實實回牀上去好嗎?”
墨時謙,“……”
最後,男人還是在她接近控訴的眼神中將她從車上一路抱回了臥室。
被扔到大牀上時,池歡擡起眼就能看到那張巨大的海報,她擡手抱住欺身而下的男人,脣上抿出自得的笑,“墨時謙,你是不是每天晚上睡之前都要想我無數遍。”
墨時謙低眸看着她一臉的驕傲,脣上的笑陷得更深,擡手掐着她的下巴,低頭貼上她的脣,淡淡啞啞的嗓音低得只有她能聽到,“你加個操字,可能更貼切。”
“你真是臭不要臉……唔。”
…………
沒有徹夜纏綿,也是大半夜的癡纏。
墨時謙最後一次深深釋放時,脣吻着她的腮幫,抱着她赤果而溫軟的身體,在極致的快感中恍惚而喃喃的道,“歡歡,我們結婚。”
…………
浴室裡是從花灑裡落下的水聲。
男人頂着微亂的黑色短髮坐在牀邊,外面已經是進入沉睡的時間,他漫無目的的點了根菸,抽了幾口後纔在青白的煙霧中有些煩躁的思考。
她生氣了?
剛纔他完全無意識的順着本能說了句我們結婚吧,池歡愣了將近半分鐘,然後就漲紅了一張俏臉,忿忿的撈過枕頭一把按在他的臉上,“墨時謙,你這種結婚的誠意還比不上要做一愛的誠意的男人,就應該一輩子打光棍。”
說完她就怒氣衝衝的進了浴室。
他起身,去開浴室的門,卻發現門被反鎖了。
無奈,他擡手扣了扣,“歡歡。”
不知道是她聽到他的聲音關了水還是她恰好在抹沐浴乳,裡面的水聲停止了。
男人沙沙啞啞的嗓音在外面響起,“剛纔是我腦子不清醒,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