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空望着江蕭白那張俊逸的臉,線條雖凌厲,目光卻充滿溫柔,不由得心裡一陣煩躁。
手指戳了他幾下,嘴巴開開又合合,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長長一嘆氣,轉身離開。
江蕭白疑惑的盯着她的背影,心裡想着,是不是以後也要在家裡裝上攝相頭,這樣就能知道家裡發生了什麼,也能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了?
蘇晴空下了樓,過了一會兒又上樓來。
不防備江蕭白剛好洗完澡,只見他披着一條浴巾,頂着一頭溼漉漉的短髮就出來了。
結實的胸膛前還有沒擦淨的水珠,正順着他的肌理蜿蜒而下,看的蘇晴空一陣面紅耳熱。
“我覺得滿月的時候,還是請朋友們聚一聚吧!”
“好!”江蕭白擦着短髮,見她好像還有話說,又問:“就這?”
“嗯!那……那你慢慢擦頭髮吧,我下去了!”
“蘇晴空!”江蕭白叫住了她,“你來幫我擦頭髮!”
“啊?爲什麼要我擦?”
“爲什麼你不能擦?”江蕭白反問。
說罷,也不看她,直接把雪白的毛巾往她面前一丟,躺在了臥室裡的單人沙發上。
蘇晴空望着他那頭溼溼的短髮,又看了面前的毛巾一眼,不情不願的拿起了毛巾。
其實也不是她不願,而是他現在沒穿衣服,只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整個人往那裡一躺,場面太……蘇晴空不太敢看。
生阿元之前不覺得,尤其是在生了孩子之後,江蕭白的身體變的異常敏感,有時只是一個翻身,都會讓他有反應。還有的時候,夜晚睡的正香,感覺到他正硬邦邦的抵着她,害的她一動都不敢動。
她私下裡悄悄問過護士,說是至少要三個月後才能同房。
所以,尋常的時候,她根本不敢挑~逗江蕭白,除了晚上熄燈睡覺,平時也都很注意。
現在他幾乎光着身子讓她幫忙擦頭髮,意欲何爲?
江蕭白等了一會兒,見她沒反應,扭頭過來,“蘇晴空,你杵那裡幹嘛?”
“啊?那個……我給你找一件浴袍出來,你都不冷嗎?現在已經十月份的天氣了!”
“你要再不過來,我心就冷了!”江蕭白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扯了過來,又抓着她的手放到自己頭髮上,然後一臉享受的閉上了眼睛。
蘇晴空吞了吞口水,攤開毛巾,抓起他溼嗒嗒的髮絲,一點一點的擦着。
從她的角度,她能看到他結實勻稱的胸膛,看到那兩粒殷紅色的紅豆,看到那線條流暢的六塊腹肌,看到他用浴巾在腰間隨意打的結,看到他那兩條修長的腿……
蘇晴空越看臉越紅,一不小心扯到了他的頭髮,看到他輕微的蹙起眉,趕緊鬆開手。
見他沒睜開眼睛,只好重新拿起毛巾繼續心不在焉的擦拭頭髮。
江蕭白雖沒有睜開眼,但有一邊的嘴角輕輕勾了起來,他與她離的如此之近,能清楚的聽到她的呼吸漸漸不穩,變喘,變重。
手指在頭髮上輕輕擦拭,撩撥着他的心絃,他能想象到此刻她的臉有多紅,也知道此刻她那對烏溜溜的眸子裡有多慌張。
這個欠調教的小妮子,即使生了他的孩子,依然是那麼的害羞,讓他愛不釋手。
可是再一想到還要等幾個月,他嘴角那抹得意的笑又變成了自嘲。
“呀!”蘇晴空擦着擦着,突然像是發現了新大陸,驚訝的叫出聲來。
江蕭白猛的睜開了眼睛,眼神凌厲,“怎麼了?”
蘇晴空用手指戳着他的額頭,好不無辜,“蕭白哥哥,你長痘了!在這裡!”
髮際線的位置,有一顆紅紅的小痘,一半在頭髮裡,一半在額頭上,看不真切,如果不是她幫他擦頭髮,還真發現不了。
江蕭白的俊臉頓時黑了,擡手勾住蘇晴空的肩膀,把她摁回自己身上,二話不說,準確尋到她紅脣的位置,用力吻了下去。
“唔——”
果然是怕什麼就來什麼,蘇晴空兩手撐在他的肩膀上,想要起身。
江蕭白卻是沒有打算放開她,長臂一擡,抱住她的腰身,把她壓在了牀上。
他的吻急切而粗暴,像是壓抑了很久,一朝得以釋放,恨不能一次吻個夠。
蘇晴空被他壓在身上,明顯感覺到浴巾下他的身體正慢慢健壯起來。
“唔……不……不行……江……”
江蕭白貪婪的在她檀口中掃蕩着,掠奪着,他的目標很明顯,只是她的小口,他甚至很小心的沒有壓實她的身體,怕傷到她。
只是一個吻,深情又纏綿的吻,居然吻到蘇晴空渾身發軟。
最後還是江蕭白松開了她,兩人都是氣息紊亂,面紅氣躁。
“蘇晴空——”江蕭白的聲音沙啞的像是乾裂了很久的沙漠,沒有一絲溫潤,“你,給我等着!”
說罷,轉身走進浴室,繼續洗澡。
蘇晴空眨眨大眼睛,委屈的不行,聽到裡面傳來嘩嘩的水聲,搓了搓臉,逃似的衝出了房門。
樓下,紅姐已經燒好了晚飯,桌子上滿當當的擺了不少盤子。
蘇晴空左看右看,最後對紅姐說道:“紅姐,從明天起,吃的清淡一點!”
“太太是嫌這菜油膩了嗎?這都是按照護士們給的月子餐準備的,對身體會大補的!”
“不不不,我不要補!現在都不要補!尤其是……”尤其是江蕭白,都補出毛病了,多大年紀了,臉上還長痘!
“還是清淡點好,越清淡越好!”
紅姐不明所以,但還是應了,“好,從明天起,我燒菜清淡一些!”
“嗯!再煮個粥吧!白粥!”
“好的!”
江蕭白是在十五分鐘之後下樓的,換上了簡單的黑色襯衫和休閒褲,頭髮仍舊是溼的。
蘇晴空心虛的望着他,卻見他像個沒事人一樣,坐在了主位上,表情一既往的高冷,不近人情。
紅姐把碗筷準備好就去忙了,餐桌上就只剩下他倆。
江蕭白看到面前的白粥,又看了一眼蘇晴空手邊的湯碗,什麼也沒說,拿起筷子就吃。
蘇晴空覺得氛圍太尷尬,咳了一聲,沒話找話,“蕭白哥哥,阿元滿月的話,你打算請哪些人啊?”
“你想怎麼辦?小範圍還是大範圍?”
蘇晴空想到他曾經說過的,百日之後就大婚,沒有點破,“我不知道!”
“那就小範圍的辦吧!等到百ri你身體好一些,再熱熱鬧鬧的請親朋好友們聚一聚!”
“嗯!好,聽你的!”
江蕭白表情平淡的喝着粥。
蘇晴空想了想,又問:“那……既然是小範圍的辦,蕭白哥哥有什麼想法沒有?”
江蕭白不明所以的望着她。
蘇晴空低着頭,勺子輕輕的攪着碗裡的湯,“我的意思是說,你打算請哪些人?”
“我明天讓人先擬個名單吧!”
“好!”
如此算是達成了共識。
緊接下來的兩天是週末,江蕭白都在家裡陪蘇晴空。
等到週一,江蕭白去公司,蘇晴空就無聊了。
打電話給杜薇薇,杜薇薇說有事在忙,改日過來看她和阿元。
蘇晴空望着手機通訊錄裡袁妙旋的名字,糾結掙扎了好久,都沒有把電話撥出去。
從袁妙旋那天看過她之後,又過去了三天,這個時候,妙旋應該在上班吧!
蘇晴空的手指繼續在屏幕上劃拉着,不知道劃拉了多少遍,想到袁妙旋對她說的那些話,心裡很是焦灼。
連她自己都理不清楚心裡在想些什麼,只知道這幾天心裡總是不自在,睡不安穩,吃的也不安穩。
紅姐總說她一副心事忡忡的模樣,她到底在想什麼呢?
看到羅開焌的名字,蘇晴空轉了轉眼珠,指尖在上面輕輕一點,就撥了出去。
週一早上一般是最忙的時候,羅開焌剛開完會便來醫院探望粟岸年,看到手機來電,似乎難以置信,再三確認了好幾遍,纔拿着手機走了出去。
“蘇蘇?”
“哥,你現在忙不忙?”
“不忙!有事?”
“也沒什麼事,就是……阿元不是快要滿月了嗎?我想邀請你到時來參加阿元的滿月酒!”
羅開焌鬆了口氣,“好!我記得,應該是這個週末吧!告訴我地點,我一定準時到!”
“不着急,先不着急!到時候,你跟妙旋一起來啊!還有……還有舅舅和舅媽!”
羅開焌笑了起來,聲音清朗,“當然,我會把話帶到!他們也很惦記阿元!上回看到照片,二老激動的不行!”
“還有,那個……那個……”蘇晴空結巴了半天,就是開不了口。
“怎麼了?”
“沒事,我……我就通知你一聲,等我確認好地點再打給你,就這樣,再見!”
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忙音,羅開焌疑惑的走回了病房。
粟岸年正靠在牀頭看報紙,只是幾天的時候,他似乎老了許多,“公司剛起步,你不要總是來我這裡,回去忙吧!又不是什麼大毛病!”
“師父,你猜剛纔誰打來的電話?”
“誰?”粟岸年擡頭看他。
“是蘇蘇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