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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淺色的太陽鏡摘了下來,在車裡遠遠的顫聲道:“是你,是你,真的是你!”

不再嬌滴滴的,也許是忘記了要嬌滴滴的,只有驚喜,驚喜得幾乎沒了主意的驚喜。

與此同時,我身邊的時尚美女,衝那邊的妖豔女人叫了聲:“藩經理!”又轉過臉來,既歡喜又驚訝的對我道:“你是去我們公司找藩經理的?”

敢情,她也是瓶梅分公司的了,只是不只她又是什麼職務。我沒有問,我也有些驚喜,藍天白雲,還有暖暖的太陽,感覺我的運氣真如天氣這般好,似乎撞上的盡是好事。

和那妖豔女人認識了這麼久,那事都差點做了,我竟然今天才知道她姓藩,藩金蓮的藩。只是她的美貌想必比起藩金蓮還是稍有遜色,但她的風*騷妖豔卻又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道:“我是去你們公司的,但我不是找你們藩經理。”

時尚美女有些不明白。但見遠處的藩經理在微笑着衝我們招手,便從我手裡提過行禮箱去,和我肩並肩的走向車站對門那輛粉紅色QQ車。

我不知道時尚美女有沒有看出來,但我是看出來了,藩經理雖然在笑,卻和剛纔最初見到我時的笑有所不同。最初見到我時,她還沒看到時尚美女也站在我身邊。

事實上,當時尚美女在我身邊遠遠的衝她打招呼時,她除了短短一瞬間的驚詫之後,臉上的微笑就是這種了。

有點做着,還有點不高興。

不過我的心情卻無限美妙。肩並肩的是美女,前面等着的也是美女,一個時尚青春,一個火爆妖豔。換了誰,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此情此景,心情都不可能糟糕得起來。

我於美妙之時,便有點得意得忘了形,竟然不懂得男人是應該憐香惜玉的,尤其是對身邊的時尚美女更應該憐惜。她雖然身材還算高挑,但畢竟苗條柔弱,提着我的行禮箱故作輕鬆,實則艱難,可愛的鼻子上已滲出了細細的汗珠。

便有一個路過的男子又是嫉妒又是不屑,大有路見不平挺身相助之勢,憤憤然,用鼻子冷哼道:“以爲自己是什麼,白馬王子,政界高官,娛樂明星還是黑幫老大?一個大男人還要如此漂亮得讓人恨不得捧在掌心的弱女子來幫他提行禮箱?”

不過他身邊的彷彿是他女朋友的長相還算不錯的女子卻白了他一眼,道:“是豔羨慕人家還是妒嫉人家?怪只怪自己不長得如人家那般清秀,要你也有那許仙般的模樣,別說幫你提行禮箱,就是一輩子把你供在神龕上我也願意。”

說着說着,她那雙對着我的眼睛便無限神往。

但她那雙無限神往的眼睛沒有再讓我有絲毫得意,我反倒是有些可憐同情那男子了,並於他又嫉又羨的表情裡有些慚愧。

慚愧之餘,我便立時要伸手去從時尚美女那隻適合敲鍵盤撫古琴或是握着某物上下往復的白淨細嫩的手裡拿過我的行禮箱來,不想,卻已到了藩經理的粉紅色QQ車之前。

時尚美女衝藩經理笑道:“藩經理,我真想不到你認識他的,要早知道,我就把他給你送過來,不用你親自來接了。”

邊說邊打開後排的車門,把我的行禮箱放上去,並伸手對我做了個很禮貌很優雅卻又沒有半點故作的“請”的姿勢。

我正欲推辭着讓她先上,藩經理卻在前面打開副駕駛室的門,對我道:“你坐前面來吧。”

帶着笑,那眼神不太明顯,只匆匆一閃而過。像是怕時尚美女看到,但我還是明顯的感覺出了那暗含的妖媚和蠱惑。還有幾分急切生怕我真坐了後排和時尚美女挨在一起的意思。

我沒讓她失望,我坐在了副駕駛室緊挨在她身邊。

我怎麼會讓她失望呢,這麼好的機會,我是把握還來不及呢。不要說她是分公司的經理,我要想在分公司不再至於如在總公司混得那麼窩囊得靠她,就是她只是普通的員工,爲了我那把她弄上牀以雪被她男人輕辱之恥的目的,我也得和她搞好關係。

她一邊開車,一邊從反光鏡裡看我,問坐在後排那個時尚美女:“吳妍,你們坐的是同一班車,你們認識?”

雖然在笑,但敏感的我卻能感覺到她內心裡有弱弱的幾分不舒服。

吳妍笑道:“不,我是纔出差回來,湊巧碰上了他。對了,藩經理你們是怎麼認識的,他是來……?”

聽到吳研雖然和我同車而來,卻根本不認識我,藩經理似乎輕鬆了很多,道:“他是從總公司新調來的。”

“哦,”吳妍竟說不出的高興,在反光鏡裡衝我道:“真的?”

我道:“真的。”

她道:“真好,那我們以後是同事了。對了,既是同事,又這麼湊巧的坐了同一趟車還緊挨着座位,也算是有緣了,還沒請教你的尊姓大名呢。”

我心裡說不出的高興,但看藩經理雖然在笑,卻暗含恨意,很怪吳妍太過熱情向我套近乎的意思,便沒表現出來,只是望着前方,也不跟她謙遜客氣,雲淡風清的道:“楊改之。”

她還想說什麼,卻被藩經理岔開了。於是乎兩人便一問一答的談起吳妍這次去巴南那邊的業務和吃喝玩樂來。兩人還算聊得來,感覺挺有意思的越聊越起勁,我卻感到無聊極了。更何況,對青梅讓自己到分公司來到底做什麼工作,會不會比總公司更差一無所知,離分公司越近我懸着的心越有幾分忐忑不安。

爲了放鬆自己,我不去聽她們的淡話,也努力的不去想工作的事,我只看一路的風景。

壁山縣城比起重慶城來說的確遜色不少,沒了那麼多豪華氣派的高樓,也沒了那麼寬敞整潔的街道,就是街道上來往的的車輛也很少能見幾輛名貴的,更不要說紅男綠女的着裝少了幾分時尚和火暴。

車很快在一幢臨街的大樓的廣場上停下。

我不知道樓裡的情況是怎麼樣的,但樓的外觀完全跟解放碑附近瓶梅公司總部的那幢沒什麼兩樣,一樣顏色的牆體,一樣花崗石的圓形門柱,一樣落地玻璃的大廳,一樣氣派的“瓶梅”兩個鎏金大字,就連大樓下的廣場也是一樣的地磚廣場邊的花壇也是一樣的佈局。只是比總公司的那幢大樓低了不少小了不少。完全是個縮小版的複製品。

我們走下車,有三三兩兩來上班的同事,都一邊有些逢迎的跟藩經理打招呼,一邊拿眼睛詫異的看我。只覺男人眼裡隱隱有些妒嫉或自慚形穢,而那些女的卻把所有的驚豔毫無保留的大膽的表露了出來。

楊娜的眼光真不錯,她昨天給我挑選的這身衣服,在我還沒走進分公司大樓之前,就已享受了在總公司從來沒有個的殊榮。

我不覺把胸膛更加挺了挺,臉上的笑意竟有些飄渺起來,故意拉開和那些美眉的距離,讓她們頓生我高不可攀只能夜夜在她們夢中縈繞的惋嘆。

這種感覺比藍天白雲豔陽高照暗香幽幽的天氣還要美妙之極,我竟一時徹底忘了去擔憂青梅調我來分公司的目的,不去想她會不會按排了什麼心腹對我打壓報復,讓我比在總公司的夾縫生活還要不堪。

藩經理和我並肩而行,臉上揚着對旁人不屑一顧其實一直在意着別人的得意而炫耀的笑。

就是時尚美女吳娛也在這時感覺特別優越,彷彿爲我提行禮箱也是件十分榮耀的事情。她本欲提着行禮箱和我們一起進電梯上樓,無奈卻被幾個滿臉都像是久別重逢的驚喜的女同事攔住,硬要讓她把此去巴南的經歷拿來一起分享分享,特別是有沒有在業務的過程發生什麼豔遇並在豔遇中情*不*自*禁的,只好極不情願極惋惜的把行禮箱遞給我。

我從她手裡接過行禮箱時,不經意的碰到了她的手。

那感覺暖暖的,滑滑的,無比細膩,讓我有些恍惚。

她更是雙眼發光,無限歡喜,春水脈脈。

我和藩經理走進電梯,轉過身來按關門鍵的時候,我看到吳妍周圍那些女同事雖然都在嘰嘰喳喳的笑着和她閒聊卻根本是心不在焉,一雙雙或羞澀脈脈或秋波亂送的眼睛都在對着我看。

她們攔下吳妍哪裡是要和吳妍分享什麼了,竟分明是妒嫉是豔羨故意不讓吳妍提着行禮箱跟在我屁股後面套近乎掙表現。

我在心裡暗想,我他媽是不是也時來運轉交上桃花了?藩玉在總公司裡那種左擁右抱醉臥花陰的生活我從此也要在分公司裡度過?

分公司裡的男同事我沒全看見,但就剛纔那幾個對我或豔羨妒嫉或自慚形穢的,也確實太那個了點。我大有此地無美男,讓我豎子得寵的感嘆。

忽然記起,雖然知道了吳妍的芳名,卻還忘了打聽她是哪個部門的,會不會像春花在總公司一樣和我同一個辦公室,就坐在我右手邊我張眼閉眼都能看得到感覺得到的角落裡。當然,她不會坐在角落裡,她不像春花那麼柔弱那麼默默無聞。就算她真坐在角落裡,她時尚的打扮加上略帶張揚的性格也會讓她比春花更引人注目。

電梯門卻已輕輕的緊緊關上,我再也看不到吳妍了。心裡有些惋惜。不過想想,反正在同一個公司,就算不在同一個辦公室,以後也少不了總有見面的時候。更何況就剛纔我從她手裡接行禮箱輕觸到她的蘭花玉指時她那眼神,估計即使我不四處打聽她,她也會主動打聽我送上門來的,心裡那分惋惜便頓時煙消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