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呂布的不停戰鬥和每奪回一座城池,就要派兵駐守,曹操在不停收復兗州各地的同時,兵力也越來越捉襟見肘,所以現在曹操已經把能從兗州以外調回的兵馬,都掉了回來。豫州、徐州曹操曾經都是花了大力氣拿下的城池,統統不要了,回收兵力,一門心思先把兗州平定。
自然樂進的外駐安邑兵團也在被召回的行列中,不過樂進告訴曹智不要擔心,曹操後又覺得不妥,於是就派了曹洪帶着“犬馬金帛”和軍馬去往安邑,代替樂進駐防安邑,繼續控制朝廷。
曹操可能收攏外在的兵馬有些着急,李儒的信還是在樂進率部到達後,曹智才收到。事已成舟,曹智只能望着川流不息的肥水,心裡默唸:“子廉(曹洪字),你一定要早點到安邑啊!”
而此時曹智也只能對付州內的戰事,對回安邑真是有心無力。曹智清楚楊奉等人一定會利用這段時間,趁機挑唆獻帝離開自己的掌控。說好頂多三月而回的曹智,現在已經回到揚州征戰快半年了,這已經是對獻帝失信了。對於一個信任他的孩子失信是不應該的。
這期間曹智曾幾度寫信回去,向獻帝稟明情形和事態比他想象的複雜、嚴重,所以纔會導致他的歸期一拖再拖。獻帝初時還是褒獎不斷,讓他不要急,賊寇一定要平叛之後再回。但最近明顯褒獎少了,獻帝在信函中盼望他東歸之意,越來越急切,可見他正承受着不可在信中言明的壓力。曹智很清楚壓力來自楊奉、董承等這幫權臣,但心急如焚歸心急如焚,但自己揚州不平定,他說什麼也不放心去往安邑,安撫帝心。
此時的揚州各戰場上瞬息萬變,曹智和袁術對持間,三月間,孫策在吳郡先是擊敗了鄒佗、錢銅、王晟等人,轉而進入烏程清剿嚴白虎。嚴白虎在吳郡也經營多年,擁有萬餘人馬,他本就很是看不起王晟等正統官員,王晟他們也看不起他,所以曹智要求他們的合作對付孫策,他們都是走了個過程,其實還是各幹各的。這就給了孫策各個擊破他們的機會。嚴白虎在烏程和孫策的大軍交戰月餘,不敵,轉而逃入會稽和孫策繼續激戰。
而華韻在豫章聯合僮芝、豪帥的行動也並不順利。華韻自認爲是朝廷命官,很是看不起僮芝、豪帥等地方土包子,就差沒鬧僵,後來僮芝乾脆不聽華韻的號令,自己帶兵在豫章與周瑜的部隊周旋。但還算萬幸的是,這些人還算在實際豫章太守禰衡的監督下,還都能繼續與侵佔着豫章四縣的孫策軍馬爲敵,很好的牽制了周瑜對廬江的謀奪。
這其實也是幫了一把已經瞧出苗頭不對的現任廬江太守劉勳的忙,但很快吳景、孫賁來了,劉勳的好日子也到頭了。吳景等人率部根本未在合肥的那一邊幫助袁術攻打曹智,而是早已跳出紛爭的九江之地,轉道來到了廬江,佔着皖城以下的幾個縣,與劉勳關係日趨緊張。現在孫家的人,基本上已經半公開的和袁術決裂,預備着脫離袁術,自領江東各地。
與曹智對持的袁術,得知自己上當,整個冬天都沒養好的臂傷,再次發炎,臥牀不起。袁術此時意識到了自己來攻打曹智是個錯誤,是中了孫家小兒的圈套,勞民傷財不說,還讓孫家小兒奸計得逞。於是,在三月底袁術就決定與曹智和談,他也準備退兵。
但現在主動權已不再袁術手中,他的強勢在曹智得到增兵後,就變得倘然無存。曹智在得知孫策一時解決不了嚴白虎時,派遣樂進、李典率部回馳到丹陽和會稽的邊界上,就做出一副增援嚴白虎的架勢,進一步牽制孫策。而對袁術的罷兵,曹智上下一致決定不予理睬,只用一次進攻,予以迴應。
這讓袁術更是氣得在陽春三月病情加重,而後正當他決定單方面退兵,回壽春養病時,劉勳的求救信,又讓他不敢後退一步。劉勳說吳景已正式告知他,讓他回壽春去,皖城他們要入住。劉勳在信中對袁術說,自己是袁術任命的正宗廬江太守,吳景這麼做,無異於造反,劉勳要求袁術帶兵剿滅吳景之流。
袁術吐血的心都有了,“我難道不知道孫策、吳景準備反我,我難道不想派兵剿滅他們,但我現在過得去嗎?曹智這個水仙花不開的傢伙,硬是堵在這合肥之地,不讓他過去。
袁術甚至開出過割讓九江三縣給曹智,而且這裡的戰事就此作罷,三年之內絕不再來犯曹智的地界。曹智作爲回報,只要現在借條路給他,讓他到廬江去,宰了吳景、孫賁等人,以正他的威嚴和暗害他與曹智稀裡糊塗開戰之事。甚至打完吳景等,袁術還可以與曹智合兵,進攻在會稽、吳郡的孫策,幫助曹智平定江東和江南。
面對如此優厚的條件,曹智根本不予考慮,就回絕了袁術。曹智對袁術看得比較透,知道他把承諾當放屁,根本不相信他會那麼好心。要是袁術不早對揚州垂涎三尺,也就不會推着曹智的家人來威脅他了。
劫持別人家人這種事都能做得出來,還叫曹智怎麼信任他,並與他合作。雖說真的派兵去劫曹智家人的不是他,但你收到曹智家人的時候,怎麼就沒覺得吳景他們是在害你?還不是抱着要挾成功的幻想,想得曹智的地盤。現在眼看損了夫人又擇兵了,就想與曹智議和了,還把責任都推在吳景等人身上。
再說曹智在對廬江一事上已有自己的打算,他可不會傻到讓袁術進駐他的廬江,“等平定了吳景,就幫曹智平定孫策!”這話純屬扯淡,袁術能辛苦來幫曹智打仗嗎?可別是打完孫策、吳景,袁術就霸佔着江南、江東不走了,再來和曹智談劃分界限的事。
這種請神容易送神難的事,曹智不會做,曹智手下的謀士更不會允許他做。
本來想抽身回首春的袁術更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走就意味着放棄劉勳,放棄廬江。袁術在揚州一事上多有用心,投入的也很多,現在讓他撒手不管,顯然已是不可能。但不走吧,身陷與曹智對持的泥潭,對其又很不利。
就拿眼門前的軍糧一事來說,就有點麻煩,袁術後方的糧草有點接濟不上了。十幾萬軍馬,每日的開度不是一個小數目,而且袁術一直把重心籌備他登基做皇帝一事上,沒有很好的打理籌備軍糧一事,以前在南陽他從來就不爲這種事煩心,因爲南陽富足,加上豫州,他從來就沒爲軍糧發過愁。
但去年豫州收成不好,單靠半個九江爲他提供的糧草,絕對不夠他那麼龐大的軍隊用度。
也就在這時,天下皆以爲已經無主的徐州又朝着袁術的淮陰殺來了一股兵馬。
誰來了?劉備來了。
建安元年的一月間,六十三歲的陶謙未來得及慶賀曹操和呂布在濮陽的大戰,終於撒手人寰,他沒有回到彭城,就病逝在了郯城。
陶謙現在已經是個可有可無的人,他的徐州是任何一路豪強眼中的美味大餐。曹操差不多能攻陷整個徐州,那袁術、袁紹、劉表等都有這個能力,要不是環視徐州的各路豪強都有事在身,無法接替曹操吞下這塊肥肉,陶謙可能連建安元年的元旦都過不上。
但這一番空隙又造就了另一位豪強的誕生和崛起,他就是劉備。歷史上說陶謙死時,要劉備繼任他,掌管徐州,那純屬胡說。陶謙那時還沒糊塗到這種程度,他接納劉備在徐州,主要是爲了利用他一起守徐州,對抗曹操,那會那麼大公無私的要把整個徐州讓給他。
陶謙自己畢竟有兩個兒子,兒子再蠢,再不堪大用,那也是他的兒子。陶謙在臨終前覺察到了劉備的野心,於是作出安排,把劉備調往小沛,任東陽長。消弱劉備在他死後對兩個兒子的威脅。
但陶謙死後,徐州政局並沒有像他想象的方向發展,首先是麋竺,麋竺在陶謙病死後,未奉陶謙遺命,準備輔佐陶謙的兩個兒子繼續統治徐州,而是準備迎接在小沛的劉備入主徐州,並輔佐劉備登上徐州牧之位。他的理由很簡單,陶謙的兩個兒子不堪大用,爲了徐州百姓,應該選一位明主,來治理徐州。而麋竺心中的明主正是劉備。
陶謙第一步壞在麋竺的大公無私,那麼第二步就壞在用人不當上。下邳
另一位在陶謙死後徐州的重要人物陳登,此時也發揮着誰做徐州之主的重要作用。陳登開始並不主持由劉備繼任徐州牧,他還是傾心擁戴陶謙的後人,繼任徐州。但很快陶謙的兩個兒子的表現令人失望,老父剛死就缺了管束的成天花天酒地,不思進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