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術在一處緩坡上,放下手中兵刃,支撐着身體,讓遠近的屬下都能看到他的身影。他流了好多血,臉色蒼白。一名親衛正在爲他包紮,隨軍的郎中此時不知被衝散在那一部分部隊裡,一時沒找到,所以金戟到現在都沒拔出來。
袁術很想罵人,但此時一來失血過多沒力氣,二來他也以看清因爲自己意外受傷所造成的軍心不穩,這時要是強行兵將返身再進,不但不會有好的結果,還有可能被曹軍利用,趁機攻破他的大軍,致使徹底的潰敗。
於是,袁術收了火氣,決定以眼下安軍心,作休整爲第一要務。曹智的家人被搶回了,又何足道哉,曹軍在這輪混戰中,也有損失,袁術只須將部下養精蓄銳後,再派兵將強攻,諒那曹智也無法抵擋,畢竟他的兵馬比曹智多,在沒有曹操這個強盾支持他之下,袁術毫無疑問比曹智有優勢。
在接下來的這日裡,雙方都未派兵出戰,甚至相互挑釁的罵陣也未再有。在長達裡許的雙方空出的地域,滿布着屍體,達萬人之多。這一場混戰,的確都給雙方都帶來了損失。但總的來說,曹軍是佔便宜的。曹軍搶回了他們主公的家人,雖說未能全部毫髮無損的救回,死了一些七大姑,八大姨的但主要成員都在,這就是一大勝利。再則就是曹軍率先發動攻擊,佔了很大的先機,所以躺在兩軍中間地帶的屍體裡有三分之二是袁軍將士。
曹智此時也是無心擴大戰果,他現在正在軍帳中,忙着喜不自勝的握着老父的雙手,說道:“爹,爹,爹啊,孩兒不孝,讓你老受苦了”說到這裡,心神激盪,不由得流下淚來,拜倒在地。
曹嵩劫後重生,也是顫抖着老淚縱橫,他本來就口齒不清,這會兒躺在曹智的胡牀上,也只是能急喘着氣息,勉強吐字道:“好,好,好”
“讓你爹歇息吧,他累的不行了!”二孃此時扶住曹智,提醒道。
曹智看曹嵩的確是心力交瘁的不行,於是便讓二孃安坐在另一邊的席案前,跪伏在地,朗聲着說今後再也不會讓二孃受苦,並要二孃回宛陵居住,在天下太平之前,不要再回譙縣了。
徐氏也是還未從死裡逃生,恍如隔世的再次與曹智,母子相見下,許多話不知從何說起,聽了曹智孝順之言,只是一味的回着:“好,好,我依你之言便是!”
曹智安頓好父母后,此時心境好極,進得另一座帳去,急着去見自己的嬌妾和兒子。
蔡文姬一直如在夢中般,她到現在還不相信自己真的活着回到了丈夫身邊,那隆隆的馬蹄聲,戰火的交相輝映,震天的喊殺,一路的顛沛流離,還彷彿就在眼前。但她努力的使自己要儘快忘掉這一切,因爲這一切都已結束,她又回到了疼愛自己的丈夫身邊。
曹智的小兒子還在一旁甜睡,戰火的洗禮,馬嘶、慘叫並沒有阻止出生僅一月的小兒呼呼大睡,甚至他還以爲坐在馬背上的顛簸是一種很有趣的嬉戲。
在人前沒有眼淚的蔡文姬在曹智進帳的那一霎那,再也顧及不到自己聖潔的形象,呼的一下搶到曹智身邊,撲到在他懷裡,要求曹智緊緊地,緊緊地擁抱住她,再也不要鬆手。
在第二日雙方都極有默契的掛出免戰牌,各自開始休整,並各自兵退五里,安營紮寨。由於曹嵩的身體狀況不容在顛簸,曹智只能將其和一衆死裡逃生的家眷都暫且安置在就近的合肥城中休養。
而在昨日一戰中張郃等違規將領、謀士的是功是過,曹軍內部產生了一些私底下的爭議和討論。曹智得知後,立即晉升張郃爲他將軍幕府的中郎將,太史慈等有功將領都官升一級,用行動肯定了張郃等人的行爲正確,及時制止了流言。唯一沒有得到晉升的賈詡,是他極力阻止曹智的。他最怕自己站在風口浪尖上,於是以告老還鄉相要挾,堅決曹智表他爲長史一職。
而在未來三日內,最奇怪的莫過於蔡文姬的兒子,曹智目前的小兒子。因爲在這些日子裡長期聽慣了嘈雜的兵營內的聲音,在安靜,景色宜人的合肥城縣衙別院內,他倒睡不着了。剛入住的第一天就吵鬧個不休,後來蔡文姬不得不隨曹智住回軍營,聽着軍營內的嘈雜聲,他總算能安然入睡。
於是曹智決定給這個小兒子取名曹火,意思指這小子年紀小小就性格火爆,喜歡軍營的嘈雜。曹智的這次取名,立即被文化程度比曹智高不是一個兩個臺階的蔡文姬否定。他的兒子怎麼能叫“火啊,暴啊”的名字,蔡文姬最後給她和曹智第一個愛情結晶定名爲曹彰。意思寄託了他母親對他的希望,將來能做人能光明磊落,而在文采上能像他外祖父一樣美盛鮮明。
蔡文姬的期盼是作爲一個極有才學母親正常的意願,但她不曾想到過,她幫兒子取得這個名字,並沒有使他的兒子在文學上有什麼驚人之舉。相反不知是否出生就平凡接觸兵營的關係,曹彰的一生差不多都在軍營度過,並在軍隊和戰場上的確成爲了一個光明磊落的名將。
熙熙嚷嚷的合肥城外的戰場,通過三日短暫的平靜,又迎來了戰鬥。這次曹智不再一味堅持平原會戰,他把左右兩路騎兵留在合肥城外,尋找機會適時打擊袁軍,而餘下的大部隊則撤回了合肥城內,據城而守,等待後續的援軍和其他重武器的運抵。
二日後,蔣欽率領的水軍開進合肥水道,從水路向袁軍發動了攻擊。袁術開始沒帶水軍來,合肥的水道里只有他的一些補給船。在曹軍水軍到達後,袁術一下子失去了對進出合肥水陸的控制權,於是,他也緊急從壽春調水軍前來參戰。
隨即袁軍對於合肥地區的戰鬥,在平面上被拉昇開,戰鬥不再侷限於只對合肥一城的功防上,合肥南北匯流的水域裡,平原、山谷、村莊、丘陵中,處處可見戰鬥、伏擊、拼殺。
一時間,在差不多合肥全境,都有戰事。特別是在接下來曹軍投石車被運抵合肥後,戰況一時對曹軍有利,袁軍被轟得一時魂飛魄散。但袁術也不會這樣坐視曹智任意把石彈扔進他的營地,他派出奇兵,終於在一條水道里,截獲了一臺裝載在戰船上的投石機,搬回去,請手下的能共巧匠,研製後,也仿製出了幾臺。不過質量沒曹軍的好,有時發一炮,就散架了,但總算也有了對曹軍反制空的能力。
而在曹軍增兵有限的情況下,袁術積極再從後方調軍,前來合肥參戰,幾度對曹軍產生威脅。曹智最後不得不動用最後的殺手鐗,把僅存的炸藥搬出來,對袁軍一陣轟殺,把袁術和他的部下一時都打懵。
鑑於曹軍武器的強大,袁術不得不放緩進攻步伐,只以騷擾態勢攻擊曹軍。
一時間,合肥城內外,好不熱鬧,投石機呼嘯的轟鳴日夜都在進行,發展到最後,雙方都認爲這樣挺好,都不出兵對攻了,而是對扔石頭。合肥戰役正式進入相持階段,也就是曹智和袁術誰也對付不了誰,誰也不能把對方吃掉,就這樣雙方的戰事一直從冬天打到春天,整整打了四個月之久。
期間,袁術還想故伎重使,頻頻派出斥候和細作,劫持曹軍運輸部隊和倉庫重地,試圖找尋到一兩根炸藥,回去研究、仿製。但這次袁術沒那麼好運氣,一直找尋不到曹軍這種秘密武器的蹤影。他當然久尋不獲,因爲曹智也沒了,最後的一點庫存,都用在嚇唬袁術身上,還那來。
現在禰衡等正在豫章等曹軍新佔領區,積極尋找炸藥的原材料,以期待能儘快恢復生產和對軍隊的供應。
曹智雖說用完了炸藥,對袁軍最後的威脅手段已經不復存在,但很快他也就不擔心袁術兵馬比他強盛之事,因爲很快他也得到了增援。曹操獲知合肥戰事,和老父的被劫,氣憤之下,自己走不開兗州戰事,還是派了樂進率部二萬馳援了曹智。
曹智看到樂進時一驚,急問他怎麼離開安邑,回了兗州。
樂進說,前段時日曹操轉戰兗州各地,收服諸郡縣時,由於又要防止呂布反撲,又要分兵轉戰各地,所以兵力大感緊張之下,就把他和留守安邑的一部分駐軍,暫時調了回來,參與兗州戰事。其實這期間隨着曹操在兗州戰國的擴大,他對兵馬的需求已是到了渴望的地步。他原先手上是有四五十萬的兵馬,但兗州發生叛變後,他的留守兗州各郡各縣的兵馬一半都跟着呂布、張邈、陳宮背叛了他,這等於時使曹操痛失了一半財產,這份心痛和氣憤是無以復加的。而且在接下來平定的過程中,曹操大多是在和原先的部下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