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道:“羽哥哥,你怎麼就吃這麼點啊?難道我做的不好吃嗎?”
肅羽正要解釋,這時,從斷壁殘垣後面,探出兩個腦袋來,其中一個道:“肅羽兄弟,你真夠有福的了!自從老幫主……我們少幫主再也沒做過叫花雞了!這是她花了半夜時間,纔給你做的!你咋還不多吃點呢?”
另一個人也道:“就……是,就是,除……了少幫主,我們哥倆個半……夜去給你偷……雞,也不容……易啊!”
肅羽只好謝過,雖然沒有胃口,也只能又勉強吃了半隻雞才罷。
這時,凌猗猗才又喜悅起來,將剩下的端給後面的通天炮和羅漢腳。
二人邊香噴噴吃着,一邊嘟囔
“唉!累了半夜,就只能吃人家剩的!”
“行……了!沒有肅……羽兄弟,剩……的你也吃……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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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猗猗也不理他們,開始詢問陸蘊兒的事情。
肅羽也只好一五一十的都和她說了。
凌猗猗聽罷,也長嘆一聲道:“蘊兒對你那麼好,發生這樣的事,她當然會很難過的!可是,她並不知道這件事並不是你的錯!現在只有儘快找到她,解釋清楚才行!”
說罷,又瞅着肅羽滿是污跡,憔悴的容顏,眼圈微紅道:
“羽哥哥,你一定找她找的非常辛苦吧?你看你都憔悴成什麼樣子了!你若不說話,我都認不出了呢!我們丐幫耳目遍天下,你怎麼不來找我啊?”
肅羽只好把自己的想法又與她解釋了一下。
凌猗猗只是點點頭道:“羽哥哥,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爲了丐幫可以不顧性命,我怎麼會在意那些呢?以後,尋找蘊兒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吧!我一定幫你找到她!”
肅羽在丐幫逗留了幾日,還是每日混跡在丐幫裡四處尋找打聽紫竹尊者的下落。
凌猗猗自從黃河渡口一場大戰,二人相別之後,再沒有見過,這突然的相遇,讓她格外的開心喜悅,天天陪着他到處尋找,所到之處,爽朗的笑聲不絕。
而肅羽有凌猗猗的陪伴,沉重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羅漢腳與通天炮自從凌九天戰死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凌猗猗昔日燦爛如花的容顏,如今見到她如此開心,也都樂開了花,心裡對肅羽不但不嫉恨,反道充滿了感激。
這一日他們奔走了一天,剛剛返回丐幫的駐地,曲護法已經迎着肅羽過來。
只說教內有事,急需肅羽回去處理。
凌猗猗心中有萬千不捨,也難以說出。
而羅漢腳與通天炮爲了凌猗猗想挽留他,也不好張口。
衆人無言,只好將他們二人直送出城,纔不得已,依依惜別。
在肅羽翻身上馬之際,凌猗猗再也難忍別離時的心痛,變得朦朧的大眼睛裡,滿溢着隨時都可能決堤的淚花。
她瞅着肅羽叫道:“羽哥哥,有時間別忘了來丐幫啊!我……們,都盼着你來呢!”
肅羽看看她,還有那些兄弟們,也是心潮翻涌,不忍直視,只說了一句
“猗猗,還有各位兄弟,尋找紫竹尊者的事情就拜託你們了!待我處理完事情,就會即刻來看你們的!”
說罷,催動坐騎,向遠處奔馳去了。
留下凌猗猗從低處奔到高處,癡癡的張望。
肅羽趕到聞香教駐地,這時有一個人正由大門裡笑呵呵地迎候出來。
肅羽見是他,忙下馬抱拳道:“福通賢弟,輔佐小明王,怎麼有時間來到這裡啦?”
說罷,又拉着他準備進入大營。
劉福通急忙攔阻住,然後附在肅羽耳邊笑道:“我特意爲了肅羽兄前來!”
見肅羽不明白,又道:“肅羽兄是不是最近在爲了一個人煩惱啊?”
肅羽微皺雙眉,點點頭。
劉福通笑道:“這就對了!那個讓兄長魂牽夢繞之人,已經被我們找到了!所以我特意前來請你去呢!呵呵”
肅羽急於找到蘊兒,聽到這裡,根本無從辨別,急道:“賢弟,你說的可是真的?蘊兒她現在在哪裡?我這就要見她!”
劉福通翻身上馬道:“好!我這就帶你去!”
說罷,調轉馬頭,一聲嘶鳴,戰馬已經竄出大寨,而肅羽也催馬緊跟,不多時,一前一後兩匹戰馬,如旋風般,已經完全消失在暗沉沉的夜色裡。
二人各負心事,急匆匆一路揚鞭催馬,到第二日天晚,劉福通才引着肅羽來到一片碧波盪漾的湖邊。
肅羽望着劉福通,有些差異道:“賢弟,我要去見蘊兒,你帶我到這裡幹什麼?”
劉福通微微一笑,手指着湖心裡,彎彎曲曲,層層疊疊的樓閣,笑道:“兄長,你仔細看看那燈火之下,站立着的人是誰呀?”
肅羽聽他所說,仔細看去,只見那人窈窕的身姿,憑欄而立,白裙飛舞,長髮翩翩,那個身影竟然如此的熟悉。
他一時激動,淚水頓時咪蒙了雙眼,急叫道:“蘊兒,蘊兒,是你嗎?”
那邊,女子也看到了他,開始急切地揮手,嘴裡也在呼喊着什麼,只是水聲風動,聽不清楚。
可是那個聲音也分明就是他朝思夜盼的蘊兒的聲音!
肅羽心裡急,就要催促劉福通準備船隻過去。
劉福通也不言語,只是望着他,嘴角掛着一抹笑意。
肅羽不明白他是何意,看四面也沒有船隻的影子,乾脆脫了氅衣就要下水,準備游過去。
卻被劉福通拉住,道:“兄長莫急,這裡曾經是小明王躲避西域靈使追殺的地方,水裡有許多毒蟲,鱷魚,所以遊不得!”
肅羽一愣,道:“你們爲何要把蘊兒安排在這裡?”
劉福通略略沉吟才道:“小明王知道兄長在爲蘊兒的事情煩惱,他一心想幫兄長你找到蘊兒,以表感激你救助之情!如今,蘊兒已經找到了,住在這裡,兄長你也可放心了!
不如這就隨我前去拜見小明王,只要你答應願意跟隨他的左右,保護小明王安全,助力他奪取天下,蘊兒自然就會平安回到你身邊的!呵呵”
肅羽這才明白,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望着劉福通道:“你是說,如果我不答應輔助小明王,我就見不到蘊兒!是嗎?”
劉福通尬笑兩聲,才道:“這個……意思自然差不多!唉!誰叫小明王實在是太喜愛肅羽兄了呢!他爲了留住兄長,纔不得已!望肅羽兄能夠體諒!”
此時,肅羽遙望着燈火搖曳裡的一抹白裙,一種悽楚,悲涼的感覺襲滿周身。
肅羽自然知道,如果自己不答應結果會是怎樣。
他掃一眼劉福通,眼眸裡冷光如星
“你們一定要確保蘊兒的安全,否則,你們都活不了!”
劉福通從來沒見過肅羽用這樣口氣說話,只覺後心寒氣森森,忙勉強笑道:
“蘊兒姑娘也是我的妹妹,有我在,就會保證她的安全!這個兄長儘管放心!”
肅羽不再說話,重新翻身上馬,回頭又戀戀不捨地望了一眼,水波燈影裡的女子,調轉馬頭,道:“隨我去見小明王!”
說罷,馬蹄踏踏,而去。
劉福通臉上浮出得意的竊笑,也撥馬跟隨。
西域靈使已滅,小明王又用劉福通的詭計收服了肅羽和他的聞香教,終於擺脫了天天提心吊膽的生活。
小明王安逸之下,又開始追求享樂起來,又過起了每日笙歌,快活似神仙的生活。
羽羅本意是想借助小明王的勢力斬殺脫脫,爲秦王伯顏報仇,因此,便勸他趁元兵主力與高郵張士誠部膠着之際,出兵攻打薊州,漷州,佔領柳林,然後再緊逼大都。
小明王折騰了多日,剛剛想享受一番,哪有心思出兵,不願意答應。
而劉福通爲了控制小明王,更是投其所好,給他送去許多美女,供他淫樂。
羽羅勸說了幾次,小明王非但不聽,還有些生厭。
羽羅一氣之下,指着小明王的鼻子,罵他胸無大志!
隨後,離開了小明王回到聞香教去。
小明王本欲追究,可是看在肅羽的面子上也不敢怎麼樣她。
如今,身邊又有了許多美女,對羽羅也厭倦了。
她走了,反倒正中小明王下懷,因此,去留自便,根本就不管她。
冬日的夜晚分外寒冷。
而小明王的王宮裡,點起數個鎏金三足大火盆,偌大的宮殿,到處都是暖洋洋的,沒有一絲兒寒意。
一羣兒身着單薄的青衫女子,正在隨着悠揚的樂曲,翩翩起舞。
小明王斜靠在御座上,左擁右抱着兩個衣衫暴露的女子,滿臉的陶醉與癡迷。
而劉福通也在下手相陪,一雙手在懷中的女子的衣服裡面,不停地遊走,引得女子嬌笑連連。
噴香細軟的身體也在不斷扭動。
君臣二人直享樂到半夜,劉福通才帶着淫樂盡興之後的愉悅舒暢,告別了小明王,乘坐一頂八人擡紅頂大暖轎,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他剛剛進屋坐下,早有一個下人過來沏茶。劉福通擺手示意她退下,這才一手端起茶杯,一手拿上面的蓋碗,準備喝茶。
這時,冷不丁聽見在旁邊布幔之後,有人幽幽說話
“劉將軍,過得好滋潤啊!我這個故人已經在此等你很久了!”
說罷,身影閃過,一個身穿淡紫色束身長裙,長髮低垂的女子已經出現在燈影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