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萬劫不復

說書先生尷尬的一笑,說道:“這位客人似乎急了些,鄙人這就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跟大夥說道說道……”

說書先生本來是準備吊一吊聽衆的口味,未曾想下面的聽衆這麼着急,只好

省略自己編的那部分,開始漸漸進入主題,隨即繼續說道:“武林丐幫乃是當今天下第一幫會,雖已成立至今一百三十餘年,不過弟子卻已達萬衆……”

說到這裡,下面茶客是面面相覷,難以置信!一中年模樣的茶客口音有些沙啞,又攙雜着河南方言,插話說道:“說書先生,你這話到底是真是假啊,如今百姓豐衣足食,雖然我大宋朝雁門關與玉門關,有大遼、西夏那些跳樑小醜在那鬧騰着,導致有些地方確實貧瘠了些,可是總體來說,經濟更是到了前所未有的巔峰,怎麼還會有如此多的叫花子呢?”

說書先生畢竟是見多識廣,博覽羣書,不慌不忙地說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況且叫花子在本朝達到如此規模,並不是本朝的百姓的生活水平有所下降,而是由於歷史戰爭原因……”

茶客的好奇心再次被勾了起來,一書童打扮的少年站起來說道:“說書先生可不要故弄玄虛哦!”

郭陽一把將少年拉坐在了凳子上,說道:“水果還堵不住你的嘴!”

“公子,凝兒只是問問的嘛,一路走來,也沒發現多少叫花子啊!”凝兒不服氣地說道。

其實郭陽主僕兩人一路走來,確實沒有碰到幾個叫花子,一來是因爲丐幫大會,很多乞丐都趕去目睹丐幫百年難得一遇的大會,而郭陽主僕兩人恰好那時已經從開封逃出,一路隱藏,沒敢多露面,深怕被發現抓回去。二來是丐幫掌鉢龍頭白天彪公然劫法場,觸犯國法,遭到朝廷施壓,丐幫揚州分舵及臨安(杭州)分舵的弟子都散了出去,尋找他們的三長老(白天彪)下落,所以最近感覺乞丐確實不那麼多!

“這位公子稍安勿躁,聽鄙人說下去!”說書先生心中微微有些惱火,自己剛講了兩句,就被茶客打斷!當然茶客是不能得罪的,那可是衣食父母啊!說書先生揮去心中那一點不愉快,繼續說道:“本朝建國伊始,英明神武的太祖皇帝便開始了他統一全國的鬥爭。於乾德二年(公元964年)先後消滅了荊湘、後蜀、南漢三地,又於開寶八年(公元975年)擊敗了勢力較爲強大的南唐。此後,吳越與福建、漳泉等地的地方勢力紛紛‘納土‘於本朝,使紛亂的時局逐漸結束。後來本朝爲了收復幽雲十六州又與遼國進行了長期的交戰,但一直未能收復失地。戰爭帶來許多無辜百姓流離失所,直到今天,叫花子數量是有增無減!

說書先生見再也沒有人插嘴,稍微停頓了一下,抿了一口茶,摺扇隨即展開,繼續說道:“或許在坐的各位可能還不知道,丐幫最近出了一件大事,這還是鄙人從丐幫一位朋友那裡得知的!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說書先生這一句一出,下面茶客可是鬧翻了天,剛聽到精彩處,來個下回分解,是大煞風景,一山東口音的大漢,此時站了起來,吼道:“剛說一半,給老子繼續說下去!”

說書先生見下面茶客是蜂擁羣起,茶肆東家此時也朝他擠眉弄眼,意思火候到了,說書先生老於世故,怎能不知,而且也是自己特意自導自演這一出,調動一下氣氛,目的也是讓茶客感覺意猶未盡,下次再來光顧!

“好!既然大家還想聽鄙人講,那麼請各位稍安勿躁!話說前日丐幫迎來百年難得一遇的丐幫大會,到會者無不是丐幫有威望的長老,及有資歷的弟子。正午時分,酒至正酣,上空突然傳來鳩鳥古怪、淒厲的叫聲,衆人頓覺一陣頭皮發麻……”

“鳩鳥,這種鳥是不是被世人稱爲行使‘天罰權利‘的地下判官?”一老者,老態龍鍾,此時略微顯得有些緊張地問道。衆人把目光投到了說書先生那,想明白這種鳥怎麼成了行駛’天罰權利‘的地下判官!

說書先生話甲一開,是滔滔不絕,此時說道:“鳩鳥,這種鳥是深居簡出,如若外出必有怪事發生。雌鴆陰諧一叫,樹木枯死,石頭崩裂,有些人會莫名地死亡;而運日長鳴的話,往往是大的災難即將來臨,均預示了死亡帷幕的開啓。”

凝兒縮了縮脖子,小聲地說道:“公子,這種怪鳥有這麼可怕嗎,說得好像跟陰曹地府的四大判官似的,所到之處,必鎖拿人之魂魄,等到了陰間,放在油鍋裡油炸……”說着凝兒開始有點疑神疑鬼的!

“竟胡說八道!你去過陰曹地府啊,怎麼那麼瞭解那裡呢?你看過這種怪鳥啊,那隻不過是說書先生編出來嚇唬人的把戲,你怎能當真!別在邊上起鬨了,繼續聽!”郭陽一陣反駁,說得凝兒是無言以對!

“當時丐幫衆人雖然感覺有些毛骨悚然,一絲不祥掠過心頭,不過也未曾放在心上當回事!直到最後一杯酒水下肚,才發覺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說書先生此時神色有些凝重,畢竟他講的都是事實,出於對已故者的尊重,說書先生並沒有添油加醋,而是略微有些悲傷地說道:“鳩毒,無色無味,很難察覺,可憐那些乞丐喝了毒酒,死命地用手胡亂地抓着頭皮,血開始從頭皮裡開始慢慢地滲了下來。場面是慘不忍睹,那些叫花子一個接一個地倒在地上,全部素面朝天,漸漸的變得詭異,從滿臉是血到面無血色。慘象讓人是觸目驚心,望而生畏!”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清香優雅’的茶客此時也生出惻隱之心,爲那些身中劇毒的叫花子憂心忡忡。山 東口音的大漢,此時忿忿不平道:“乞丐本就夠可憐的了,身無定所不說,更是身無長物,究竟是誰如此心腸歹毒,要加害與他們!”

“江湖事,江湖了!”剛纔說出鳩鳥是地下判官的老者此時是感慨萬千!

“這位老人家似有感悟!江湖從來都是血雨腥風,仇殺不斷!有一首詩鄙人覺得很貼切江湖: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皇圖霸業談笑中,不勝人生一場醉。提劍跨騎揮鬼雨,白骨如山鳥驚飛。塵事如潮人如水,只嘆江湖幾人回。”說書先生把衆人的思緒帶進了恩怨情仇的江湖。

“公子,沒想到窮叫花子也有人去害他們啊,這世道怎麼這麼不太平呢!我們以後可要當心呢!”

郭陽被凝兒這一說,心裡也是忐忑不安起來,表面故作鎮靜道:“怕什麼,我們又不去惹那些人,他們也不會找到我們頭上來!”凝兒聽着覺得有理,不停地點頭。

“說書先生,兇手可查到了?”那位攙雜着河南方言的中年男子問道。

“這個不太清楚,鄙人倒是聽到一些消息,不過不知道準確性多少?”說書先生在街邊聽到一些人在講,說丐幫是被暗地裡的魔教給下了毒,究竟是哪個魔教,據說是剛興起的‘閻羅教’,想稱霸武林,所以先拿丐幫先開刀,殺雞給猴看!

“說書先生爲何不繼續說下去?”老者此時神色坦然道。

“究竟是何人所爲,街邊巷尾倒是有所傳聞,不過,依鄙人之見,內情迷霧重重!丐幫總舵都沒有傳出來消息,而遠在千里之外的揚州城卻早就得到了內幕,倒十分蹊蹺!”

說書先生分析得一點沒錯,消息靈通的西夏奸細,早在昨日傍晚時分就接到了消息,並開始在消息上添加了一點作料。不過看似荒誕的添加,卻接近了實質,令遠來揚州的‘血影教’教主冷曉穎是大吃一驚!

“若雨,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大哥,一切都辦妥了!消息已經在臨安城內和揚州城街頭巷尾傳遍了,我相信很快整個江南都會相信這是真的了!”

這個本來就是真的!只不過我們添加了點在裡面而已!況且誰知道是不是魔教幹得,也許是呢!”說完發出奸詐的笑聲。

在臨安城外的小樹林裡。樹影婆娑,小樹林顯得格外有些陰森,此時就有兩個高挑身材的男女站在裡面,似乎在商量策劃着什麼!

“大哥,小妹聽說你要去揚州?”

“若雨,作爲一名善於潛伏和刺探情報的細作,最好是多發現,多思考,而不是多問!”作爲此次臨安(杭州)城西夏奸細的首領,不得不提醒自己的妹妹!

“大哥,這裡又沒有別人,幹嘛跟人家這麼嚴肅嗎?”少女看起來是杏臉桃腮,蛾眉皓齒,秀色可餐。而被她稱爲大哥的男子,長相卻十分醜陋,歪瓜裂棗,鼠目獐頭,陰狠得眼神,給人看了感覺就是陰險狡詐、詭計多端的那種!

“若雨,你還是跟我一起去揚州吧!”男子有點無奈,自己的小妹總讓她感覺不放心,而且這次出來執行任務,也是被她軟磨硬泡,才答應帶她來鍛鍊一下的。

“真的?大哥,太好了!”若雨此時是手舞足蹈。

若雨沒想道大哥這個決定,差點讓她自己萬劫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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