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南俠展昭

豐都大帝此話一出,殿內衆人是羣情鼎沸!作爲‘天下第一劍’的越王劍早已是聞名遐邇,垂名青史!不僅是朝廷中人朝思暮想的,也是江湖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

光是‘天下第一劍’的名號就夠無數人望穿秋水得,更何況它還涉及一個神秘而又讓人怦然心動的傳說,傳說得到越王劍就會有機會打開‘聖泉’,‘聖泉’不僅能使人起死回生,也可包治百病,就算百毒入侵,也可安然無恙。所以江湖中人也堅信,只要能進入‘聖泉’,就能洗去凡髓,脫胎換骨,換成仙骨,武功就會精進到登峰造極,及隨心所欲,不再受到招式約束,達到無招勝有招,化腐朽爲神奇的境界。

‘十大閻羅’王之一的‘不等王’就是個劍癡,此時他嘶啞的聲音響徹全場!一時間,讓殿內衆人都陷入了短暫的停滯,而後爆發出一陣歡快的笑聲。只聽‘不等王’這樣說道:“大帝,尋找‘天下第一劍’這種小事,就由屬下去辦吧,不要勞煩其它兄弟了!”

豐都大帝也是笑逐眼開,說道:“‘不等王’,本尊知道你愛劍如命,不過……”豐都大帝話鋒一轉,冷若冰霜地說道:“爾等務必恪守教規!貪念起來的瞬間就已經指向了阿鼻地獄!”

殿內衆人哪能不明白豐都大帝的暗示,此時同時行禮道:“謹遵大帝教誨!”

展昭告別了柳飄絮,有些落寞的踏上了江湖路,不過依他灑脫的個性,那點不愉快早已經深藏在心裡。

“夥計,上酒上菜!”展昭出了揚州城,傍晚時分落腳到城外的‘腳店’。

腳店,規模相對較小,經營酒類及下酒餚饌和風味小吃。所賣之酒,系從酒庫或正店販來。其門面裝潢,也是綵樓歡門,經營上亦更加靈活,菜餚與食品俱全,紅廚、白廚皆有。

“客官,您稍等!”店小二(北方稱爲店小二,南方則稱呼夥計)熱情的招呼聲讓顧客還是比較滿意的。

沒過一會兒,是幾碟小菜,一碟花生米,一壺‘東陽酒’就已經擺在了桌面上。店小二熱情的招呼道:“客官您慢用!”

展昭斟上酒,一飲而盡,頓感酣暢淋漓,大覺舒暢!不過他此時也只是裝裝樣子,一雙眼睛始終不曾離開右手邊的一張桌子,那張桌子上坐着一位中年人,是背曲腰躬,鼻塌嘴歪,蓬頭垢面,一副醜樣。

少頃,那位中年人胡亂地吃了幾口,便匆忙的結賬而去。展昭將散碎銀子往桌面上一扔,撂了一句:不用找了。店小二是滿臉殷勤地說道:“客官您慢走,歡迎下次光顧!”前者早已奪門而出。

月朗星稀,幽靜偏僻的小路上,一前一後,走着兩個人。前者是背曲腰躬,走起路來有點跛腳,彷彿傷了右腳,以至於走起路來腦袋一點一點的。後者是武生打扮,疊暴着英雄精神,面帶着俠氣,手持上古名劍巨闕,在月光下閃閃透着英氣!

“不知這位仁兄跟蹤在下所爲何事?”中年人頭也沒回,停了下來,神色鎮定道。

展昭心中感到一絲驚訝,自己善輕功,雖說沒有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起碼也練到了融會貫通,卻不想自己隨後跟隨不到三四里地就被發現,只好現身抱拳說道:“兄臺,不愧是‘神偷’王中王的徒弟,果然聽覺靈敏,令人佩服!”

“這位仁兄客氣!包某再也不是‘神偷’的徒弟了,早已被師傅逐出師門,浪跡天涯了!”說着,中年人有些黯然神傷。此時回頭才發現跟隨自己的是個少年,年紀約有十七八,氣宇軒昂。

展昭早已從江湖朋友那得到了消息,眼前的中年人早已被逐出師門,不過令他好奇的事是,他爲什麼被逐出師門!還有他想打聽到‘神偷’王中王的蹤跡!展昭隨即安慰道:“兄臺,何必怨天尤人!天下之大,何處不可容身!”

中年人執手當胸,說道:“多謝這位少俠金玉良言!不知少俠跟蹤包某所謂何來?”

“不瞞兄臺,在下有一事不明想請教兄臺?”展昭本欲尾隨其後,查個究竟,如今卻早早被發現,只好直截了當道。

“哦?包某已經金盆洗手,不再是武林中人,不知道還有什麼事能幫到少俠的?”

展昭笑了笑,念道:“提劍跨騎揮鬼雨,白骨如山鳥驚飛。塵事如潮人如水,只嘆江湖幾人回。”

中年人當然明白眼前少年念着詩的意思,一入江湖,真正能退隱江湖的有幾人,估計也是屈指可數吧,無奈地說道:“少俠有話不妨直說,包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在下在此先多謝兄臺!在下想知道‘神偷’王中王的下落,不知道……”展昭問道。

中年人略微沉吟了一下,似乎在回憶着什麼,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師傅他老人家行蹤飄忽不定,包某聽說他前段日子在揚州城內呆過幾日,不過不知道他現在的落處,少俠你也知道,行有行規……”中年人雖然被逐出師門,不過在他心中‘神偷’王中王永遠是他的恩師。

展昭感覺眼前的中年人確實說了些實話,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算危及自己的生命,也不一定相告實情,除非他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所以展昭非常明智地選擇了後者,抱拳說道:“多謝兄臺相告!在下還有一事覺得好奇,不知道該問還是……”

中年人見少年言辭有些閃爍,就知道他想問些什麼,慘然一笑,說道:“沒有什麼,包某被趕出師門,完全是自己自找的,不是恩師不念起舊情,而是……”中年人覺得難以啓齒。

“是在下唐突了!讓兄臺回憶起傷心事!”展昭抱歉地說道,隨即想:留下來也是無益,便抱拳告別道:“今晚打擾兄臺了,在下告辭,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中年人也抱拳回禮道。

展昭轉身幾個起落之間,就已經消失了小路上。看着少年遠去的背影,中年人嘴邊卻浮出得意的笑容,然後也無聲無息地往小路的盡頭走去。他卻不知道,那位少年並沒有走遠,而是更加謹慎的尾隨其後,想一探究竟。

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中年人是沒感覺到,展昭此時卻深深地感覺到了。

眼前黑影突然閃出,已擋住了自己的去路,展昭頓時驚詫無言,現在江湖人的身手都怎麼變得如此了得!

“少俠!請留步!”穿着黑色夜行衣,從口音可以判斷他是個男的。

展昭手持上古名劍巨闕,右手舉起說道:“你是何人,爲何攔我去路還不從實招來!”展昭確實心裡有些惱火,剛纔跟蹤失敗,如今又被不明人物攔截,倒讓心裡總是感覺不痛快!

“少俠,只要不跟蹤,就會相安無事!”黑衣人不緊不慢地說道。

“哼!在此給我裝神弄鬼,看我怎麼讓你現出原形!”

展昭說着,拳已至黑衣人面門。黑衣人也未曾想眼前的少年說出手就出手,一點也不拘泥帶水!拳風已至,黑衣人是慌忙閃躲,一個倒翻硬生生被他躲過。展昭哪會讓他有喘息機會,欺身而上,眼看拳已至胸口,說時遲,那時快,黑衣人一個原地旋轉,展昭再次落空。黑衣人哪會知道,眼前的少年只是試試他的武功套路,所謂知人知己,方可百戰不殆!

展昭身懷‘雙插子’,爲武術訓練中不常見之稀少套路。其套路又名‘南俠展昭’(當然這是後話)。其特點是短小精悍,結構嚴謹,動作舒展大方,跳躍旋轉敏捷,身腰隨手腕而轉動,眼神因插尖而運轉,時而長龍裹體,忽而彩蝶紛飛,所謂練拳五要素,“手眼身法步”,要領與技巧,盡體現於套路之中。它不僅能鍛鍊身體、增強體質,對力量、柔韌、速度、靈敏等身體素質有顯著的提高作用,而且還有一定的實戰意義。

展昭除了善輕功,身懷‘雙插子’,而且還自創了‘陽湖拳’。‘陽湖拳’集‘南拳北腿’之長,具有‘南北兼收,拳腿並重,原地旋轉,幅度頗小,快速勇猛,精悍靈巧,近身短打,進多退少’的獨創的武術風格。

所以展昭憑着身懷絕技在江湖上也可以說混得風生水起,未曾有敗績。以至於許多江湖武林人物猜測這位南俠展昭師出何門何派,一直都未有定論,有人說他的拳法風格屬南派少林,也有人說他自創拳法,說法不一。只知道他是常州府武進縣百花嶺下遇傑村人氏,善輕功,兵刃爲上古名劍巨闕,因行俠仗義,被江湖同道稱爲‘南俠’,其它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此時的穿着夜行衣的黑衣人卻叫苦連連,無暇分身去弄明白眼前少年的武功套路及出身背景,只能一味地躲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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