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當事者之一赤龍王的描述,自是事無鉅細,言盡詳實,“聽衆們”皆如癡如醉,彷彿身臨其境,對這次事件的主角——傳奇法師本人,膽大妄爲是最恰當的評價,整個過程用如履薄冰、千鈞一髮、危如累卵等詞形容也不爲過,直至到了最後,大家才鬆了口氣,慶幸傳奇法師如走鋼絲一般將這件足以改變歷史進程的大事件給圓滿的完成了。

可是奧迪那瑞卻認爲這是必然的結果,因爲一個不起眼的小細節——龍威。

龍威對於的強大壓迫和干擾,在場的諸人除了維洛妮斯都親身領教過了,在龍威的威壓之下,無法攻擊,無法防禦,無法逃退,甚至連思想也彷彿被凍結,真是人爲刀俎,我爲魚肉,能夠不受影響的只有藉助神器之威的維洛妮斯。那當時呢?爲了剪除心頭之患,赤龍王必定火力全開,雖然受地形的限制,未免有些束手束腳,不過直接攻擊而對於實物並沒有影響的龍威最是適宜的攻擊手段,巨龍沒有道理不加以運用。可是經赤龍王的描述,傳奇法師根本沒有受到龍威的影響而滯殆的情形出現,雖然好象傳奇法師的水準與自己這羣人有着天壤之別,可是也未必能夠輕易的抵制龍威的影響,最可能的情況就是他身上帶着神魔之物,藉助神魔之力,抵抗龍威。而赤龍王聚集火系能量做出最強護身符,足可以抵擋高階魔法的火炎盾,卻被其使用不知名的手段轉移,並與傀儡法陣融合,看來就是這件事物的功勞。思來想去,神族對於剋制魔法有先天的優勢,可是這種轉嫁利用之法,卻不是他們的擅長,而恰恰是魔法之源的魔族所得心應手之事,所以這事物必定是一件魔器。但是再回想一下,似乎傳奇法師身上的魔器還不止一件,轉移火炎盾、瞬間移動、抵擋赤龍王第一次攻擊,若都不是傳奇法師本身實力使然,那就有好幾件魔器護身了,如果再加上逃脫途中保命之用……魔族可是下了大力氣了。還有當初落入聖騎士愛德赫倫斯手中的神器,雷霆之錘,與龍族相對抗的三族聯軍背後分明站立着神魔兩族的影子!

哼哼,有這最強勢的兩個種族在背後支持,三族聯軍就是想輸也是非常困難,只怕就算是地同等的條件下也應該能夠挫敗龍族吧,奧迪那瑞不懷好意地暗想,俗話有云,雄獅帶領的綿羊也能戰勝羣狼,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其實聽赤龍王的講述就應該知道,龍族王朝的覆滅是必然的結果。龍族不敬天,不畏地,只尊自身,神魔兩族若是要插手干預世間事物定然面臨龍族這個大障礙。可憐龍族,曾經大陸的霸主,身處魔獸階層頂端,可是在神魔面前仍然是微不足道的存在,成爲被一腳踢開的絆腳石的命運不可避免。再說就算這次顛覆運動不成功,神魔兩族也會遭受絲毫損失,只要再扶植其他的智慧種族取代三大種族即可。

事實也如此證明,當今大陸之上,三大種族並立和矮人就不用談了,各自擁立了侍奉的主神,神殿長老的影響力無以復加,人類帝國亦是成立了衆神教,神權和皇權分立,神族的勢力遍佈整個大陸,雖然神族不輕易進入這個世界,卻可以通過神殿勢力和信徒輕易決策大陸的諸般事物。魔族雖然沒有公開的信奉者,可是背地裡也存在所謂的異教徒,而且作爲魔族的傳承,魔法的研究和運用也是廣爲流傳,而名義上的傳人——法師的地位也水漲船高。而這一切的變故都是建立在龍族王朝覆滅的基礎上。

咦,神族的利益得到了確實的滿足,但是魔族作出的貢獻不比神族少,怎麼事後利益的分成卻差了好多,根本無法插手世間事物嘛,其中必定存在隱情。對了,龍族王朝覆滅不到百年,黑暗神族就分裂出來,會不會與此有關?

再說,就在龍族稱霸大陸之前,神魔兩族發生了一場曠rì持久的大戰,最後兩敗俱傷,雙雙退回自己的領域,失去了大陸的話語權,早已成爲不死不休的世仇,怎麼就突兀地聯起手來?此中緣由,耐人尋味啊。

奧迪那瑞的思想還在信馬由繮地馳俜,赤龍王卻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就是因爲有求於人,好容易拉下臉來,將當年自己唯一的敗績敘述得詳詳細細,就等着這些冒險者接口,誰知道居然一個個發呆充愣,神遊物外皆有之,就是沒人接它的話茬。沒有這承上啓下的過度,叫老夫如何繼續,巨龍好生惱怒,眼前這羣冒險者論實力根本不入赤龍王的法眼,可偏偏是其脫困的希望所在,輕易得罪不得,也罷,反正已經扯破了臉皮,還是由老夫主動開口吧。赤龍王終於下定了決心。

“聽了老夫的講述,你們也應該瞭解當年龍族蒙受的冤屈了吧。”赤龍王打算先動之以情。

“我們怎麼知道你不是在信口開河?”冒失鬼斯爾根本不顧場合,質問道。

赤龍王被斯爾的懷疑態度氣得語無倫次。

奧迪那瑞衝着戈萊斯使眼神,後者連忙捂住斯爾那張惹是生非的臭嘴,將其遠遠拖開。

好危險,這傢伙沒有人盯着,就會惹禍,在這種情形下還出言不遜,惹得巨龍憤怒起來,誰能抵擋得住,還以爲自己是當年的鬥龍四聖賢嗎?

奧迪那瑞強擠出一絲笑容小子就是那副欠揍的德行,龍王閣下還請見諒。當然,以閣下的身份地位,決不屑哄騙我們這些小人物。請繼續。”

赤龍王差點被斯爾氣死,好容易恢復平靜,若是與這種頑徒計較,未免顯得自己小肚雞腸,只得強忍是,龍族向來以實力論事,決不會使用這種小計量,老夫所言句句屬實。現在你們已經知道當年的內情,也應該明白龍族的冤屈,能不能答應老夫一個請求?”

來了,來了,是禍躲不過啊,赤龍王的唯一難題不就是這傳奇法師擺設的困籠嗎,而它的請求必定就是藉助我們之手脫逃,可是以史上最具智慧而知名,實力能與龍王抗衡的傳奇法師的手段,足令自己生出高山仰止的嘆息,根本連對抗之心也莫有,但是不答應下來,巨龍會輕易放過已經知曉當年醜事的自己一行人嗎?

奧迪那瑞硬硬頭皮道:“龍王閣下,但說無妨。”

赤龍王費爾;英瑟納瑞特也不客氣:“也不是什麼難事,就是想辦法幫老夫從這裡逃離出去而已,放心,老夫不會讓你們白乾一場,事成之後,必定以豐厚報酬相贈。”

“這個……”奧迪那瑞沉吟不語,轉頭望向同伴們。維洛妮斯微笑着,玩味似地反望自己,也是,這小妞是黯族,怎麼也掛着巨龍的同盟者的名分,再說又是戰神泰爾托爾的牧師,就看她手中的神器——雷霆之錘,便應該知道她的身份不簡單,想來不會遭受爲難;戈萊斯正在全力壓制不安分的斯爾,只是回了個“你決定”的眼神,就又繼續其未竟的工作;斯爾,還是算了,雖然他一臉興奮的樣子,但是被戈萊斯死死捂着嘴,只能張牙舞爪地表示“我有話要說”。反正也不會是什麼有見地的建議,奧迪那瑞放棄了對同伴的期望,還得自己拿主意。

身爲法師身份,就是有這麼一個麻煩。法師見識廣博,往往是團隊中實際的決策者,到了關鍵時刻,言辭決斷都關係着整個團隊的安危,真是沉重的負擔啊。

助巨龍脫困?以三大種族與龍族敵對的立場來看,不是明智之舉,雖然當年之事另有隱情,可是難保巨龍脫身而出之後,不會大肆報復。赤龍一族以暴虐成擊強悍聞名,更何況一族之王,到時候成爲種族的罪人,這個後果不是輕易能夠承受的。尤其是巨龍不經意間透露的點滴內幕,彙總分析之後,赫然發現,原來當年那場改朝換代的大戰背後,還有神魔連兩族作幕後推手,龍族勢力的沒落其實是神魔的意願,這就更令人躊躇萬分了。

奧迪那瑞左右爲難,赤龍王卻好似察覺了他的困境,看來這小子是他們當中的主事人,只要說服他就好辦了。

“你們不必多加顧慮,老夫知道當年之事,大家都是不得以而爲之。老夫以龍神的名義起誓,要是老夫將來脫困而出,決不與三大種族爲難,也不爲禍世間,更不會重拾爭霸之心,爲這個世界帶來戰亂。其實在這裡被迫隱居了近兩千餘年,老夫也已經看開了,什麼豪情壯志、深仇大恨,皆是過眼雲煙,散也就散去了。”

“當真?”奧迪那瑞半信半疑,這也由不得他,畢竟赤龍王能夠放下這許多執念亦是匪夷所思。

“這個自然。”巨龍斬釘截鐵,當下便慎重其事地發下了誓言,而且還以龍神的名義作爲擔保,如若有違誓言,必定亂箭穿心而死。

這個誓言有信服力,當下衆人皆不疑有他。以本族的創造神祗立誓,那是最高級別的誓言。衆所周知,神族最講究秩序法度,對於誓言尤其是以神爲名的誓言最看重不過,以龍神爲龍族創造之神祗的地位,絕不會放任不理。如果赤龍王違背誓言,絕對會遭受到龍神的唾棄,其下場恐怕比死還悽慘。

不過,這位龍神對其屬下好象也照顧不周啊,居然累使龍族落得如此悽楚的下場,非但失去了大陸霸主的地位,好象現在還過着朝不保夕的生活,曾經擁有的那種豪情和霸氣蕩然無存,也不知這位大人如何考慮的?也許不是十二主神之一,只是下級的小人物?受人所制,纔不能對龍族照顧有方……

搖搖頭,將這些雜七雜八的猜想扔到九霄雲外,奧迪那瑞言道:“既然龍王閣下這般無yù無求,又何苦非要破除禁制,脫困而出呢?閣下要知道,而今世人仍舊以龍族爲敵,龍王孤身闖將出去,縱然神勇非凡,也難敵無休止地追襲,在這裡安逸隱居不是更好嗎?”一副真心實意爲赤龍王着想的樣子,奧迪那瑞可不敢用真相刺激巨龍。而今的世界,龍之一族就是財富的象徵,龍的身體就是製造各種武器道具的材料寶庫,更何況還有龍一生積累的財寶。只要有龍現世,必定遭受賞金獵人們的圍追堵截。奧迪那瑞可不想大陸之上風波再起,而且這個任務好象又十分困難。

“你們有所不知,”赤龍王好似猶豫了一下,“當年老夫被封印之後,那個可惡的小子還得理不饒人,放出話來,這魔法陣足可以圍困老夫兩千年,同時告戒老夫,不要妄想能夠從中脫逃,還說,如果貿然行事,必定遭受厄運,不如老老實實在此地養老,這叫老夫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原來是鬥氣來着。衆人恍然大悟。

巨龍神sè突然一變實你們不知那修帕納特瑞的可惡之處,明着好象讓老夫在此地修身養實是逼迫老夫在此終老。老夫大限將至,可不想到死還被困在這荒蕪之地。”

“怎麼,難道你的壽命將近。”巨龍的黯然神傷,令衆人看到了巨龍軟弱的一面。

“龍族壽命亢長,但也不是無窮無盡的。老夫生於神魔大戰末期,親眼瞧着龍族由盛轉衰,而後又被封印了近兩千年,自然壽限將至。老夫藉助此地充沛的火系能量,易筋洗髓,才能夠存活這般良久,雖然火系元素的工夫越來越奈何**的衰老不可逆轉,如今的實力已經不復當年。想當初,老夫差點能夠突破而出,只是到了未了才功虧一簣,而今實力你們也親眼所見了,退落得厲害,”巨龍忽然神sè肅立,“大丈夫生來便該志在四方,縱然死也理應命終沙場,怎能困死在這無名之地。”

生當爲豪傑,死亦成鬼雄!這番壯志令人佩服,可是……

奧迪那瑞苦笑道:“龍王閣下雄心不減,可敬可佩。不過,由赫赫有名的傳奇法師修帕納特瑞大人佈置的機關,我們這羣初出茅廬的新手自認束手無策。閣下將所有的希望寄託在我等身上,也太看得起我們了。”

赤龍王道:“別急着推辭,先聽聽老夫的建議再決定也不遲。其實修帕納特瑞將老夫封印之後的數年裡,還隔三差五前來拜訪老夫。其實他的心思也不難猜,莫瞧他是這場決鬥的實際勝利者,但要是論及真正實力,卻還是在老夫之下,尤其以火系魔法爲甚。傳聞法師都是要真理不要命的,倒是一點也不假。虧他這個厚臉皮,還好意思向老夫這個受害者討教。每次前來都是先恭維一番,後虛心求教。但凡遇到難題,都來求老夫出謀劃策。”

“本來見着他這個仇敵,連挫骨揚灰的心思都有了,哪裡還願意搭理他。只是那小子也不泄氣,反而陪着笑臉,不停地誇讚老夫氣量過人,間或夾雜暗示,其實這場大戰的幕後黑手另有其人,都是不能得罪的對象。老夫知曉了仇敵的真正身份,對修帕納特瑞的仇視也就消散了許多。再加上老夫被困在這不毛之地,孤寂的感受你們也應該想象得到,能夠有人陪着說話聊天,也能稍減寂寞。看在他誠意拳拳的份上,就不由應答了幾句。誰知開了頭,就一發不可收拾,修帕納特瑞自然是要探究火系魔法的奧秘,老夫也對魔法陣和符合魔法興趣多多。其實老夫還隱藏了一個目的,就是此處牢籠的破解之道,雖然修帕納特瑞嚴緘其口,但也耐不住老夫的旁敲側擊,還真被老夫套出些眉目來。其實這關鍵就是先破壞加固在傀儡法陣上的火炎盾。但是難點在於此處環境特殊,爲火系元素能量蓬湃之地,火炎盾被改造成魔法陣的形式,能夠汲取火元素自動修補,而其他元素又被限制在低水平,支持不了高階魔法的釋放,所以這牢籠才顯得好似堅不可摧。但是老夫還是想出了一個辦法。”

這樣也有辦法?聽了巨龍的敘述,衆人都覺得傳奇法師果然名不虛傳、算無遺策,連佈置的陷阱也是天衣無縫,可還是被赤龍王找到了漏洞,到底薑還是老的辣。

赤龍王毫不掩飾其得意之情,言道:“世間萬事萬物皆有破解之道,區別只在於難易罷了。修帕納特瑞以爲他的設計沒有紕漏,其實只是他的短見,老夫非得破開它出口氣不可。小子們,聽好了,老夫想到的辦法就是尋找一個頂級的魔法器具水系,至於威力的要求也不高,至少與火炎盾持平,9級以上吧。只要你們取來,往火炎盾上一扔,有道是水火不相容,到時兩股背道而馳,力量卻又不相上下的元素能量一旦遭遇,必定掀起一陣能量風暴,其威力甚至能夠撕裂空間,破除一個火炎盾輕輕鬆鬆,餘下的傀儡法陣就簡單了。”

“那還不好辦,”斯爾趁戈萊斯聽得入神,猛然掙脫束縛,“龍王你也不要小氣,拿出些珍藏來,我們或兌或換,起碼也能搞來個9級的水系魔法卷軸,事情不就成了。”

巨龍無語,三個同伴亦是。

赤龍王直到現在才認識到世上還有如此頭腦簡單的人,難爲自己悉心講解得如此詳細,可還是有這種心竅不通之人。原先那數次冒犯,還真不是他有意爲之然而已。費爾;英瑟納瑞特突然覺得斯爾這種直來直去的與自己很投機,生出些許親近之意。也許是經歷了那個史上第一大騙子的百般耍弄,纔會覺得還是這種全無心機的傢伙最好相處,巨龍第一次沒有因爲斯爾的冒失而惱怒。

“你這個笨蛋,”奧迪那瑞又羞又愧,怎麼攤上個如此極品的同伴,而且還大言不慚地聲稱人生的追求就是成爲以聰慧爲長處的法師,真是諷刺,連腦筋都不肯多動一下的傢伙怎麼完成這個艱鉅的目標,“早就告訴你不要整天懵懵懂懂,偶爾也活動一下你那快要呆滯的腦袋。”

“我怎麼了,難道說得不對嗎?”斯爾還是不理解奧迪那瑞突然氣急敗壞的原因。

“看來,你對於冒險的常識還是所缺甚多啊,不要以爲只要掌握了本職業的技能就可以暢通天下了,多多少少也要了解一下其他職業的特難說哪天你就會面對這樣的強敵,再說法師不是你夢想的目標嗎,連基礎的知識都不知曉,要實現目標我看難矣。”奧迪那瑞苦口婆心地勸導斯爾。

“所以才拜你做導師嘛,你不教,我怎會知道。”斯爾反詰。

奧迪那瑞徹底無語。

“算了,還是我來,”巨龍看得好笑,聰慧的被愚昧的責問得張口無言,這種情形可不多見,“魔法卷軸是記載了釋放魔法的整個步驟的魔力道具,使用魔法卷軸,可以降低施法者的要求,簡單的講就是,下低階法師可以通過卷軸釋放本來力不能及的高階魔法,但是就算如此,所需要魔法元素能量還是必不可少的。此地的水元素缺稀,根本不能支持高階魔法的需求,所以魔法卷軸是不實用的。老夫所指的是,本體便蘊涵相當於9級魔法當量的魔法道具。”

“龍王閣下有所不知,現在也許與您當時叱詫風雲的年代有所不同,水系魔法已經不怎麼受歡迎了。水系魔法雖然變幻多端,可是攻擊不如火系,固守不土系,說到輔助又及不上風系,在元素魔法中根本不是熱門的種類。再說能夠施展9級魔法的都是鳳毛麟角的高階法師,數量本來就稀少,更不要提能與之相媲美的魔法道具了,而且還是水系的。至少我還沒有聽說過有這類器物的存在。”奧迪那瑞認爲這看似可行的方法,實際起來難度不小。

“老夫也知道,其實在龍族翔的年代,水系魔法也是柔弱無用的表現,要不然水系白龍王怎會甘心年年屈坐末位。此類魔法道具稀少也是事實,更不用提高級的了。但是老夫也不是強人所難,至少有一件物品是存在的。”

什麼?”

“水龍王之心。”赤龍王緩緩說道,透出些兔死狐悲的傷感,“當年修帕納特瑞也曾提及大戰的結果,土龍王、水龍王死於大殺器煉獄幻蝶之下。水龍王之心就是其死後一身聚集所成,水系魔力澎湃亢盛,應該能夠達到老夫的要求。”

“不可能,出來沒有聽說過,龍死後會留下這樣一種東西。”戈萊斯叫嚷出來。

在場諸人,說到知識廣博,自然以奧迪那瑞爲最,畢竟幾年來系統的教育不是白廢的,但是論及見識第一還得數戈萊斯。戈萊斯出身特殊,此前一直在南方森林被看作貴族養育。人類帝國固然魔法學識昌盛,但仍然不及南方森林的傳承和積累。帝國初立時出走事件中,投奔森林的法師和天生就擅長魔法的聯起手來,將魔法的藝術擡升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如果說,在人類帝國,魔法是一門學科,那麼在南方森林王國,魔法就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族所保藏的魔法物品遠較人類帝國豐厚,戈萊斯也就相對見識廣泛。其實他還有一個秘密深藏在心底森林擁有大陸上唯一一支空中機動部隊,獅鷲騎士團,而這支聞名遐邇的武力曾經秘密組織了幾次圍殺巨龍的行動,收穫頗多,可是也沒有見到與龍之心相似的物品。

“看來你們也知道龍就是活動的寶庫,獵殺過不少龍族成員吧。”赤龍王老而成下就察覺出戈萊斯掩飾的東西。

“龍王閣下說笑了,您有不是不清楚我們的實力。龍族成員要都是象您一樣威猛,我們幾個哪裡會是對手。”奧迪那瑞急忙分辯。

巨龍冷哼一聲,它如何不知奧迪那瑞所述是實。只是龍族王朝覆滅,龍族成員的rì子自然就難捱了,當初龍族昌盛之時,就有狂徒敢下黑手,如今勢單力薄,哪裡還有放過的可能。雖然不是眼前一羣人下的手,可是屠殺龍族的也是他們的同類啊。種族之間的仇恨令赤龍王如梗在喉,不覺間冷峻起來:“龍族內部的機密,老夫也不多說,只是告訴你們,初代龍王身體結構稍有不同,這也是龍王實力遠超同族成員的原因。龍王在權利交接時會將這秘密傳承下去,所以這秘密只有各龍王才知曉。土龍王、水龍王死於非命,自然就會形成龍王之心這種物質,當土水兩系的龍族取得這龍王之心,才能成新一代真正的龍王。所以龍王之心是龍王寶座的象徵,世上自然只有一顆。好了,現在龍族的秘密,你們也知道了。老夫問你們,這委託你們幹是不幹?”巨龍聲音如雷聲滾滾,充滿威脅之意。

好傢伙,連龍族機密也披露出來,要是自己一行人不答應,不是立刻就被滅口。雖然這麼做有違神魔的意願,可是神魔不護佑,遇上眼前這個大殺星,總得先保命不是,奧迪那瑞百般思考,終於擠出一字:“幹!”

不等巨龍多話,奧迪那瑞又道:“既然答應於你,絕不失約。我等告辭。”說罷,轉身便要與同伴離開這是非之地。

“且慢,就這麼離開,老夫可不放心哦。”話音未落一般的威壓好似驚濤駭浪一樣席捲而去。衆人立刻就如同風暴中汪洋上的孤舟,陷入身不由己的境地。

龍威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