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一擊必殺!

衆冒險者皆失口驚呼,想不到傳奇人物法師修帕納特瑞居然修爲如此之高,居然一招便制服了以強橫出名的赤龍之王,難怪被推崇爲古往今來第一人。

“幹什麼,”赤龍王怒道,“難道你們以爲老夫這麼簡單就打倒了麼,儘管老夫與你們人類立場不同,也不要把老夫看得如此不堪一擊。”

呵呵呵,奧迪那瑞他們皆面紅耳赤,露出尷尬的笑容,這面前的赤龍王畢竟不是紙糊的,本身的強悍實力就擺在眼前,指望將其秒殺實在是太異想天開了。

赤龍王高傲地掃視了衆人一遍,方纔緩緩言道:“那修帕納特瑞的手段着實出乎老夫意料之外,釋放的魔法非但輕易地穿透老夫的防禦,而且還帶有奇怪的魔法效果,令老夫全身失去控制,好在只是須臾間的事情,一眨眼的工夫便回覆了正常。老夫穩下身形,偷偷檢查了一下,身體除了少數部位產生麻木的感覺和制止不住的顫抖,並無其他大礙,只是這一着委實可怕,竟然能夠令對手失去知覺,雖然時間短了點,可是如果有武技高手一同在旁,老夫很可能就此喪命。直到此時,老夫才真正確信,這是一場條件公平的一對一決鬥,否則若是如猜想的那樣,武聖因瑟伯潛伏在旁,決不會放棄這一機會。可是修帕納特瑞也並沒有趁勝追擊,倒是令老夫大感意外,此時卻聽到他言道,第一輪以平手告終,龍王可有異議。”

“老夫這才省得,每輪約定只攻擊一次。當下反思方纔的情形,卻使老夫想起了埋藏在漫長歲月之下的一幕幕驚心動魄的場景,原來修帕納特瑞那一手與神族第一戰神泰爾托爾攻擊手段極其相似。老夫親身經歷過神魔大戰的血腥場面,那時的種族皆是神魔兩族創造出來用於爭鬥勝果,其中強悍不亞於龍族的比比皆是,再加上神魔兩族的本族武力,可謂強者如林,可是其中唯有泰爾托爾才被公認爲第一。泰爾托爾,被尊稱爲戰神、大力神、雷神,戰神者,因其戰無不勝,力能主導戰爭的結果;大力神者,因其神力超羣,鮮有對手能阻擋之;雷神者,則是因爲他那柄奇特的武器——雷霆之錘。老夫也算趕上了這場曠rì持久的大戰,曾經親眼目睹了戰神的風采,至今回想起來,還是膽戰心驚。他的雷霆之錘十分古怪,只要沾着身體,無論什麼部位,必定全身電火花亂竄,然後抑制不住的顫抖,身體不聽使喚,任其宰割。這個時候,戰神泰爾托爾通常就用雷霆之錘好似敲雞蛋一樣擊碎對手的頭顱,所以雷霆之錘還有一個別稱——碎顱者。這是一個但凡經歷過神魔大戰的倖存者聽之皆聞風喪膽的名字,甚至在某些具有高等智慧的魔物種羣中被禁忌的詞語。是以修帕納特瑞的這一擊雖然未對老夫造成嚴重的傷害,卻附帶着雷霆之錘獨有的追加效果,聯想到戰神的神威,老夫也自然有所顧忌,便詢問修帕納特瑞,你是戰神泰爾托爾的神眷者嗎?”

“修帕納特瑞好象因爲見到一擊見效,彷彿有些得意,也不如先前那樣謹言慎行,笑道,龍王說笑了,那有法師能成爲神眷者的?”

世間萬事萬物,總有人力所不能及也,便有民衆企求上天之神能者禱告之,偶然也有獲得迴應,是以信奉者愈衆,此乃信仰之由來。信仰,世人皆可爲之,信奉之神祗亦會指導其信徒的習作風,例如戰神的信徒皆以正面交鋒爲準則,相信力量決定一切;自然女神的信徒則始終貫徹維護自然界的平衡爲己任,相信平衡纔是這個世界能夠維持下去的根本;生命女神的信徒當然是尊重生命,以挽救大衆爲一生的奮鬥目標……成爲某位神祗的信仰者,倒是不分身份、地位都可以,但是若要獲得某位神祗的部分神力,施展其獨特的神威,非得成爲此神祗的神眷者不可。而且神眷者並不是人人都可以當得,一定是要對某位神祗信仰堅定的神職人員,也就是牧師或者聖騎士纔可以爲之。成爲神眷者,就能受到神祗的護佑,借用神祗獨有的神力,好處自然多多,不過責任也同樣重大,神眷者一生必須爲了維護侍奉之神祗的威嚴征戰不休,與異教徒作戰,與魔獸作戰,甚至與另一些神祗的信徒和神眷者作戰,這一切都是神眷者光榮的使命。不過法師是體會不到的,法師不是神職人員,是不能成爲神眷者的

“修帕納特瑞的那一擊,與雷霆之錘的攻擊效果驚人的相似,以至與令老夫一時失態,幾乎忘了法師是不能成爲神眷者,不能借用神力的,所以這一着雖然形似,但與那位武勇的神祗並無關係。那麼這也是魔法嗎,老夫問道。”

“修帕納特瑞不慌不忙,慢悠悠道,按約定,每一輪魔法比拼之後,雙方都有權利討教魔法方面的問題,不過爲了不至於無休無止,每次以一個問題爲限。不錯,剛纔那一着確實是魔法,不過,龍王確定這一次以此爲題嗎?”

“老夫聽了,奇了,還未曾見過這種類型的魔法,連忙道,快說。”

“修帕納特瑞又道,龍王太心急了,其實如果再與青龍王和白龍王會面,就能知曉這魔法的奧義,適才那一手也是在下前不久與風、水兩系龍族交手時偷學的。”

“老夫聞聽更覺得非弄清楚其中奧妙不可,龍族內部分成五系,爲暗風族成員眼高於頂,只憑實力說話,強者決定一切,弱者只能聽從指揮。黃龍王的土系魔法有特殊的石化效果,黑龍王的暗黑系魔法天生剋制元素魔法,連同老夫的破壞力超強的火系魔法佔據龍族聯席會議的發言權龍王因其風水兩系魔法效果不突出,一直作爲聽衆列席會議。他們心有不甘,都已經在臉上顯露得明明白白,只是實力不濟,徒呼奈何,只有平rì裡彼此交好,相互聲援。萬萬沒有想到,原來風水兩系龍族居然私底下開發瞭如此了得的魔法,想必是要在下次龍族聯席會議大展風頭,老夫一定要預先探察清楚其底細不可,便道,羅嗦什麼,快講!”

“修帕納特瑞也不計較老夫的無理實這類魔法被稱之爲雷電系,與之前在下施展的寒冰系魔法一樣,是風、水兩龍族共同開發的複合魔法。複合魔法就是通過兩種以上的魔法元素,釋放的能量形式,龍族只能掌控一種元素能量,所以並不瞭解當元素互相融合後爆發的驚人威力也許在複合魔法方面存在優勢,可是在龍族傳統的灌輸下,只會單純的變換釋放不同系的元素魔法,而不是將不同元素能量整合獲得新形式的魔法,至於更下層的魔獸雖然也有些種類能夠一種以上的元素魔法,但是魔獸並沒有創造的能力,只會依照既定的習慣庸庸碌碌生活,自然也不可能研究出新的魔法種類。所以要不是青、白兩龍族之間還保持着互通有來,無意間發現了元素重合後的巨大威力,複合魔法也許還會被繼續埋沒。”

“難怪青、白兩龍族最近一直神秘兮兮的,原來暗中開發瞭如此了得的新魔法形式,不過其中有個疑點,老夫一直不解,既然是青、白龍族共同開發的魔法,因爲龍族本身的特製,應該是一種風水元素的複合魔法,但是此地因爲火元素的活躍,其他元素被排擠,只以極低的水平存在,在這種狀況下,釋放的魔法最多也只能是低階魔法,怎麼還能對老夫產生效果。龍族的魔抗力卓絕,基本低階魔法可以做到無視,怎麼一個複合魔法就能夠突破老夫的魔法盾,剋制老夫的魔抗老夫產生魔法的效用的。”

“修帕納特瑞對老夫疑問的解釋,因爲此地風、水魔法元素不足,所以釋放的確實是低階魔法,但是仍舊能夠對老夫產生效果,是因爲複合魔法獨有的加成效果是不會隨魔法等級而改變的。雷電系的麻痹,寒冰系的凍結,不論魔法等級,只要觸發,必定產生效果,只是起效時間長短有別而已。其實寒冰系和雷電系魔法都是風水複合魔法,寒冰系以水爲主風爲輔,用風元素的運動帶走水元素的能量,進而凝結成冰;雷電系則以風爲主水爲輔,風元素活躍,激發內在的能量釋放,形成雷電,而蘊藏其中的少量水元素則起到放大效果的作用。”

“經過修帕納特瑞的解釋,老夫算是略知其中的奧妙,心裡算是有了點底氣,其實這種新的魔法形式剛剛被開發出來,應用起來還不能控制自如,只不過勝在出人意料,而今老夫知曉了其中的奧秘,自然也找到辦法應對,最簡單的方法自然就是不讓風、水兩龍族有聯手的機會即可。既然已經破解了疑惑,老夫便準備繼續決鬥,不料修帕納特瑞卻道,且慢,龍王的疑問已然解釋清楚了,不過在下這裡還有一着請龍王指正。”

“老夫還未醒省,便看見修帕納特瑞手指在半空好似跳舞一般不停移動,手指比劃的痕跡組成一個個符號。指使魔法!人類魔法師的修行中,對於釋放魔法分爲三種不同的境界——指使、咒語和瞬發,每一種境界代表法師對於魔法元素的理解和掌控的程度。不過對於已經成爲人類法師之首的修帕納特瑞還通過只有學徒才使用的指使之法釋放魔法,只有一個解釋,就是他對於這個魔法還沒有完全的把握。是什麼厲害的招數呢?老夫暗自戒備,雖然他明稱討教,但難保不會以老夫爲目標,畢竟關係到兩個種族的興衰,結果纔是最有力的說辭。”

“修帕納特瑞將指使之法愈演愈快,最後只見一片虛影。忽然間,手影消失,魔法已然完成,卻看到一個小型火球晃晃悠悠地在空中慢慢飄蕩。”

“老夫啞然失笑,還以爲是何驚天動地的魔法,費勁半天,不過是一個小火球而已,還運用指使之法,不是殺雞用牛刀嘛,反正因爲赤龍對火系魔法的天生抗夫也不會視其爲大威脅。”

“那小火球落在地上,沒有發生意料中的爆炸,卻好象一個氣球受到銳器的刺擊,慢慢地癟癱下去,放出了橘紅sè的煙霧。這煙霧凝而不散,就這麼籠罩着小小的一塊土地,可是老夫分明感覺到之中蘊含的龐大火系元素能量,能夠焚化萬物的恐怖高熱,除了範圍小了點,居然與老夫方纔攻擊修帕納特瑞的法術一致無二!”

“竟然能夠只看一遍,就可以模擬出相似的施法手段,可見修帕納特瑞對於魔法元素的程度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須知龍族施法與人類釋放魔法的機理根本截然不同,雖然好象魔法效應範圍小了許多,可是老夫相信,只要他悉心改進,人類便又多了一種殺傷力強大的新魔法。直到此時,老夫方纔正正式式地將其視如勢均力敵的對手,發自內心的重視起來,先前他對於寒冰系和雷電系魔法學自於風龍和水龍的說法也得到了老夫的信服,想不到反抗軍中還有這樣一個怪胎,難怪在龍族的強勢打壓之下,還能苟延殘喘,如今還愈演愈烈,同時更堅定了老夫誓要將其滅殺的決心。”

“那修帕納特瑞好象還不知道自己死期將近,反而笑道,龍王閣下,在下這一手還算使得吧,適才見龍王施展奇術,聲勢驚人,不禁見獵心喜,試着仿效一番,也算是有模有樣,卻不知龍王的那一着叫什麼名字?”

“老夫冷哼一聲族施展魔法,只憑自己意願元素能量而成,根本不必取什麼名字。”

“是嗎,人類卻相反,喜歡爲新的魔法起名字,用來紀念魔法研究的進步和突破。我看這魔法施展出來,好似雲霧蒸騰,就稱爲焚雲術吧。莫看其施展出來,如霓霞騰空,斑斕豔麗,若是往密封空間投放,這殺傷力……罪過罪過。”

“看到修帕納特瑞一副慈悲爲懷的樣子,老夫就沒來由地升起一股怒氣,對付老夫手下怎麼就沒見他心慈手軟,便冷聲道,現在探討應該結束了,動手吧。”

“修帕納特瑞臉神好象得到莫大的滿足真正的高手討教,收穫真是巨大,這不,又學得了一種新的魔法元素運用之法,若是如此以往,人類魔法的進展肯定不可限量。”

“老夫心說,還不知你有沒有命回去呢,就開始異想天開了,便催促於他。”

“修帕納特瑞不緊不慢道,就開始,就開始,不過這一輪應該在下先攻吧。”

“老夫心想就你還能完出新花招嗎,若是沒有其他厲害招數,就輸定了,老夫必定會全力以赴,可是突然又唸到還有魔法陣的種種疑問未得解答,思量着是不是再放水一輪。”

“只聽到修帕納特瑞繼續道,我們兩個其實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只是爲了各自種族的未來不得不在此進行血戰,不知閣下怎麼想,單以實力而論,您就獲得了在下真心實意地尊敬,處於對您敬意的表示,不得不先提醒您一下,方纔第一輪之中,在下釋放的魔法借鑑了風龍和水龍兩族研發的複合魔法,這第二擊,在下施展的手段便是要藉助魔族的力量。”

“老夫聽聞此驚人之語,一時之間居然不覺間失神了片刻,不禁感慨小子手段繁多且又皆是殺傷力巨大之餘,更是有一種未知的恐懼之意圍繞心頭。龍族是高傲的種族,心生懼意這種事可是從未有之,但是那時卻出現在老夫身上,實在是因爲修帕納特瑞的話太過於駭人聽聞了。龍族之中以土系黃龍王爲無冕之王,可是實際排在第一的絕對是暗系的黑龍王,至於它爲何甘願讓位,其原因不得而知,可是論實力絕不作第二之想。且不論暗系法術的詭異多端,單單因爲其無形中隱隱剋制元素魔法,其他龍王就甘拜下風,而暗系法術的根源就出自魔族之手。現今風行的元素魔法也不過是當年魔族即興之餘的副產品,而暗系法術纔是正統。如今暗系法術少現於世並不是因爲其不如元素魔法,恰恰是因爲太過於高端,很少有誰能夠掌握,但是一旦能夠掌控,必定是絕世的強者,比如黑龍王。而今修帕納特瑞聲稱將要使用魔族的力量,怎能不讓老夫畏懼。莫要瞧他面上恭恭敬敬,可是到了這種生死相搏的境地,難道還會手下留情嗎?更何況身上還肩負着人類未來命運的重擔,擔待不起啊。”

“但是到了這個地步,老夫還有退路嗎,只得大聲言道,放馬過來,便竭盡全力聚集火元素,構築防禦。好在這地心火炎濃集,老夫輕而易舉地汲取大量火系能量,化作一面橢圓形的元素盾牌。龍族天生便是元素的大師,施展起魔法來自然不同於人類法師,拘泥於固定的模式,可以根據自己的需要,決定魔法的範圍和強度,同樣是火炎盾牌,牢固程度與第一輪時的已經不可同rì而語。不同與前那樣草草了事,老夫儘可能的收集火系能量,壓縮固化成盾牌的模樣,所能控制的元素已將近老夫的極限,火炎盾牌的表面是接近透明的高熱灼焰,內層卻被老夫調整爲以小團火元素集合體爲基架的層疊結構,這種幾近實體化的元素體更加堅韌,而且還有一個奇特的就是受到不可阻擋的攻擊時,便會自行爆炸,以爆破的力量將攻擊彈開。雖然這種爆炸也可能對老夫帶來傷害,不過比較起來,老夫寧可承受這可能的危險,亦不想與修帕納特瑞詭異的攻擊沾上一星半點。”

“雙方各自準備,等老夫將火炎盾構築完成,便示意決鬥開始。這火炎盾以極龐大的火系元素化作不過尋常的盾牌大小,端得是堅韌無比,且受老夫神念靈活自如,無論對手的手段如何,老夫亦有信心抵擋下來。不料,只聽得修帕納特瑞說道,那麼我開始了,擡手便一道黑幽幽的光芒。這黑光速度極快,老夫堪堪來得及指揮火炎盾阻擋住。誰知,黑光與火炎盾一撞,便消散不見,並無任何異狀,可是老夫的火炎盾亦消失了影蹤。老夫頓時驚出一身冷汗,暗恃,這暗系法術好生厲害,無聲無息就將老夫最強的防禦擊毀,不愧爲凌駕於元素魔法之上的暗系法術。可是當老夫回過神來,卻發現修帕納特瑞消失了。”

“這場景詭異之極,老夫失神只在剎那之間,莫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就算是神魔也不可能在這極短的時間內逃脫出老夫的視線。雖然傳言人類法師開發了一種用於隱藏自己身形的魔法,可是在老夫的嚴密盯防下,修帕納特瑞施展的機會。就在老夫毫無頭緒,以爲這是釋放暗系法術的代價,修帕納特瑞將自己弄得神形俱滅時,卻從遠處響起那個傢伙的聲音,雖然這是不得以而爲之,還請龍王見諒,聲音居然是從進入此間的通道另一頭傳來的。”

“老夫深爲驚訝,居然想不同他如何在這瞬息間便脫逃至老夫目不能及之處,雙翅展動,想過去瞧個仔細,不料方到通道口,便見人影重重,將通道填堵得嚴嚴實實,正是方纔大廳中的鐵人像。”

“老夫怒道,小子爲何使詐。”

“修帕納特瑞言道,龍族統治覆滅天命所歸,不過是假於我手,只是我倆之間並無生仇大恨,何必以生死相搏,在下施計只是爲了囚困龍王,並未迫害您的而且待得時機來到,便放您出去,還以

“老夫又氣又怒,明明是限制了老夫的他嘴裡卻變成了挽救老夫的天下無恥以他爲首。原本龍族內部便流傳道,與修帕納特瑞相遇,是戰是逃並不重要,首要的重點就是緊守原則,絕對不要聽他說的一言一語,哪怕是隻字片語也能夠使你不知不覺間落入他的圈套。可是老夫竟然沒有留心到這一點,及至注意到,已經身入陷阱,舉步維艱。只是越是如此,越能激發老夫的鬥志,立刻爪擊牙咬,口吐烈炎鐵人像清理乾淨,再脫離被圍的困境。這鐵人像舉手投足實在是木訥之極,老夫頃刻間就接連放倒破壞了幾具,連已經損毀的機體也被老夫用高熱熔炎化成鐵水,就算對手再高明,也無法修復。雖然如此,可是老夫依然無法前進一步,原來前方的人像剛剛被擊毀,後面的鐵傀儡就立刻移動向前一步填補了缺口。”

“老夫冷笑,這鐵傀儡再多,在凌厲的攻擊下,總有一朝會被破壞乾淨,到了那時就是老夫的脫困之老夫出得此牢籠,非得與修帕納特瑞好好算算這筆帳。誰知卻聽到修帕納特瑞的聲音遠遠傳來,龍王不必多費工夫了,這鐵人像是用魔法創造的傀儡人像,只要魔法陣完好無損,就能源源不斷地製造出來,閣下何必白費力氣。”

“士可殺不可辱,老夫不察,被困在此處,可是也忍受不住這麼明顯的嘲諷,退開幾步,瘋狂地聚集起火系元素起來。老夫的拿手好戲就是破壞魔法,正是要藉助此處的火系能量,施展出最大級數的範圍魔法,破開這土石牢籠。”

“那修帕納特瑞繼續道,龍王也不必妄想使用魔法破壞這圍牢,在此地設置陷阱,是經過勘探的結果,龍王的魔法造詣開山破石自然不在話下,但是這樣山體坍塌,閣下能夠逃生的機會能有幾何?縱然閣下對自己的生命並不看重,好歹也爲赤龍一族考慮考慮。”

“這番話如一盆冰水,頓時將老夫沸騰的熱血之情冷卻下來。龍王的稱號並不只只是一種榮耀,相應的義務就是爲一族遮風當雨的庇護,雖然無法直接與族裡成員聯繫,可是它們仍然能夠感覺到老夫存在的烙印。老夫生存一龍族就不會內亂,可是哪一天它們感覺了老夫烙印的存在,就非得重新推選新龍王來統領赤龍族不可。龍族的傳統是以強者爲尊,自然以實力來定結果,老夫之下,幾位長老實力相差無幾,如此一來,赤龍族很可能接連失去頂尖高手而一蹶不振。而且以修帕納特瑞的本不定已經安排了剿滅部隊,如此內憂外患,赤龍族就此絕滅也是不無可能。”

“老夫還在躊躇,又聽得修帕納特瑞說道,龍王非要意氣之爭,打算用那玉石俱焚之法與在下同歸於盡,亦無不可,反正在下也曾考慮過一命換一命的作法,以本人一條換得赤龍一族的,也是合算的買賣。老夫一聽,原本還打算拼命的意志瞬間消失得無影蹤,既然連這一點也算計到了,修帕納特瑞絕對不會沒有應對之策。若是大家同歸於盡,反抗軍還有三位領導人,而赤龍一族必定陷入搶奪王位的紛爭。相較之下,莫若老夫忍辱偷生,赤龍族內亂不起,倒還是存得翻盤的機會。再想想,修帕納特瑞如此一番大作爲,看來三大種族不再安分身處底層,一場決定大陸統治權的征戰不rì便會爆發,赤龍族的安定猶爲重要,老夫思前想後,終於還是將聚集起來準備拼死一搏的元素能量緩緩釋放,斷絕了冒着山體坍塌的危險破壞地窟的打算,最後……”

赤龍族初代龍王費爾;英瑟納瑞特聲音逐漸轉低,幾不可聞,雖然最後幾句言語因其心情激盪,梗咽在喉,不過故事的結局衆人都已知曉,赤龍王放棄了破山而出的打算,改爲相對安全的正面突破,一直無功,被困於地下洞窟至今;傳奇法師修帕納特瑞則全身而返,參與了最終的決戰,並且領導聯軍取得了最終的勝利。這樁史實的兩大當事者或有心或無力,沒有將其中的經過披露於衆,而導致了歷史上最大的懸疑事件的產生,若不是苦主赤龍王的揭露,誰又能瞭解其中的曲折離奇。

不過最另衆人震驚的不是事情的經過,而是傳奇法師的決絕。這場構陷計劃,固然經過設計,先是以弱示敵,以對手無法拒絕的誘惑令其明知前途莫測也心甘情願地赴約;然後虛晃一槍,便引誘對手趕赴預先設下的陷阱,而且還用話語挑撥得對方無法中途放棄;中間還運用計謀,不過是些誇張的魔法字符,就被用來暗示成有高手在旁伺機而動,唬弄得龍王心生顧忌,畏首畏尾,無法發揮全力,最大保障自己生存的同時,又促使對手消耗龍咆的力量,直接廢掉了赤龍王強有力的攻擊手段之一;最後又在自己選定的戰場擠兌對手,致使其放棄發揮龍族自身優勢,改用慢條斯理地文斗方式,給予法師充足的佈置時間,最終一舉將赤龍王給封印在這地心深處;而這處地心烈炎噴發的天然牢籠,看似爲對手着想的最佳戰場,卻也是限制其實力完全發揮的枷鎖,再加上以傀儡法陣爲鎖,直將曾經不可一世的赤龍族初代龍王變成了困獸。而不得不讓衆人叫絕的是,當中環節步步爲營,絲絲入扣,可謂鬼神之謀,卻又是險至極點,若是其中某一環節脫落或者赤龍王未依照其設定的套路行事,最智慧法師的傳奇之路恐怕就此終結,感慨傳奇法師的足智多謀之餘,也爲其強勢的氣運而讚歎。

可是也有人偏偏不這麼認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