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它們的實力如何?”岑瘋子問道。
九尾天貓道:“很強,它們可以碾壓大多數同級別的仙域生靈,它們的魔兵的實力就達到了虛空境,再說強一些的半將級魔兵也是達到了至臻了,將級對應合一,帥級對應至尊,王級,恐怕就是對應仙階了。”
“仙階……”
岑瘋子抿了抿脣,仙階便是對應着逐仙路的盡頭,強悍的至尊之後,便是羽化登仙,那已經不是凡人的層次了,他作爲活了百世之人,最爲了解仙階的實力幾何。
倘若他一個雷鳥可以輕易摧毀一座城,那仙,只需屈指一彈,便可毀盡一片大陸!
這就是人和仙的差距!
“剩下的,我也不知道很多,我的傳承也是有限的,也是斷斷續續的。”九尾天貓頗爲無奈的說道。
“也夠了,有個大概的瞭解了。”
岑瘋子拔出身後的黑鐮,一鐮斬出,地面瞬間撕裂出一個巨大無比的深淵,他想都未想,便是跳了進去。
……
而在上古戰場之外,衆位強者正在觀看着裡面的情況。
“這一屆天羅大會,生生變成了一場年輕一輩的追逐之戰啊!”莫輕依看着裡面的情況,嘆聲道。
“也好,以往的天羅大會也是看膩了,也讓他們見識見識外面天才的厲害纔是,不然一個個都眼高於頂,那倒是成了井底之蛙了!”
書生扶扇笑道,言語中,倒是沒有絲毫的擔心。
玄應子看着上古戰場的衆人,也是感嘆道:“這一次,到真是天才匯聚了,不僅有九州的天才,還有着來自其他地域不凡的一輩,像四海、八荒之人都有來,那天才之人可不在少數!”
“天才嗎……”
坐在末端的道尊看着虛空鏡的一切,眼觀忽然看向了一個衝向一道黑暗深淵之人,迷離恍惚的眼神忽然多了一抹精光,他戲謔道:“這一次,倒是要那些天才倒黴了,進去了一個瘋子。”
“哦?道尊這是何意?”一位一身紅袍的男子看着這少言的道尊開口了,便是好奇的問道,“難不成有道尊看上之人了?”
“有是有……”
道尊伸了一個懶腰,笑道:“只怕這傢伙看不上我這小小宗門啊,老夫的道宗可比不上你們的。”
書生淡然一笑:“前輩說笑了,道宗雖然人少,卻是極爲罕見的天才之人,哪怕是最次的成就,都足以讓我們那些自以爲天才之人追逐一輩子了。且不知,前輩看上的是哪一個?”
其他人也是忍不住豎起耳朵傾聽,誰不知道宗的道宗眼光很是毒辣,雖然道宗之人,包括掌門人道尊在內也是寥寥無幾,但他們的弟子無一例外都是十分強大的存在,哪怕是其他宗門看不上之人,被道尊看上之後也可被挖掘出來其天賦,最後成爲一位大能。
“呵呵,拭目以待吧。”道尊沒有說明,而是頗有深意的笑了笑。
“好了,不用再商討了,這虛空境要關閉了,我等,也要準備一下了。”
玄應子看着漸漸開始合起來的虛空鏡說道,這關閉了的巨大的虛空鏡便是豎立在此,要等它再次開啓,或許便是該這天羅大會結束之時了。
……
噔!
岑瘋子一直跳到了深淵底部,忽而像是被什麼攔住了一般,強烈的反震力震得他都是雙腿一麻。
“嗯?什麼東西?”
岑瘋子的雙手往雙眼一抹,一股極寒之意便是迸發而出,下面阻擋他的東西,他也是看得一清二楚起來。
而下面的東西,就連是他都是忍不住臉色微微一變。
他的目光所到之處,看到的,是一座十分寬廣的大殿,大殿現在已然成爲一片廢墟,有兵戈,有已風化的靈寶,更多的,是一大堆一大堆的骨骸露在塵埃之外,有的只能看到殘缺的手指,有的卻只能看到頭顱蓋。
讓他感到驚奇的是,在最上面一層屍骨,似乎不是那場大戰留下來的,雖也死去化骨,但看上去要是比旁邊那些一眼就可看出來是很久的屍骨要好很多。
他們也未曾被很多塵埃掩埋,看屍骨倒下的方向,似乎都想要着掙扎出去,甚至,有一隻手還伸向外面,但他的頭顱已然被擊穿,留下一個拇指大的、幽黑的洞口。
岑瘋子再往別處一看,只見在最高的地方 聳立着一道高椅,上面坐着一個人。
不,與其說是一個人,倒不如說是一個已經變得跟骷髏模樣差不多的人,他身上已然看不到一點血肉,完全是一層皮包裹着一層骨頭,寬鬆的衣物早已脫落,掛在肩膀,他的面色蒼老,額頭上有着一個極爲嚇人的傷口,似乎他是頭顱被人洞穿了而亡,但他的眼眸似乎還沒有閉上,死死的盯着對面,哪怕時隔不知多少歲月,岑瘋子仍舊可以感覺到這人對對面的東西的恨。
岑瘋子的目光也是順着那人死死盯着的地方看去,卻看到一頭無比龐大的怪物!
在大殿外,一頭巨大無比的怪物在那裡聳立着,那頭怪物不知多龐大,它只露出了半個身子便是快頂到大殿上面,一隻有着六指的手臂就有便可洞穿這個足有千丈長的大殿!
它還保持着原先的模樣,並未隨着時間的退役而變化,它的面目十分猙獰,臉生三目,一口尖利的獠牙上依舊可以看見血跡,它的指尖,正好對着殿上座着之人那頭顱上的傷口,而它的頭顱上,也有着一道很是細微的傷口,也是正對着那座上之人伸出的手。
“嗯?”
讓岑瘋子很是奇怪的是,他發現,它的目光中並沒有像那座上之人那樣仇恨,反而充滿歉意和憐憫,眼底深處更是有着一抹痛苦和無奈。
“這就是,域外一族嗎?”
岑瘋子看着這怪物呢喃道,身上的雞皮疙瘩都是起來了,縱使過來了這般多的歲月,他仍然可以從這魔頭身上感覺到無盡的寒意,它的力量似乎和自己的法力格格不入,甚至充滿着敵意。
但這域外一族的目光爲何是這樣?
岑瘋子百思不得其解。
“小輩,你是來接受本座的傳承的嗎?”
就在岑瘋子思考之時,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一股莫大的威壓也是隨着而來。
砰!
受到這股威壓壓迫,岑瘋子身上的氣勢瞬間暴漲了起來,身後的洞天終於是在這一刻盡數開啓!
“哦?十洞天嗎?小輩,你當真是天賦異稟啊!”
那道聲音驚異,因爲岑瘋子的身後的洞天並非七八個,也不是像唐衍秋那樣天才之人那樣的有九個洞天,而是整整十個洞天!
站在十個洞天前的岑瘋子的身體也是圍繞着一圈圈的光芒,他蹙着眉看着說話之人,那人不是別人,而正是大殿上的座上之人!
他已經緩緩的睜開了眼眸,灰白的眼眸毫無情感,但他的嘴角流出一抹笑意,他看向一臉戒備的岑瘋子,語氣也是溫和了很多:“小傢伙,別緊張啊,我是洛天宗的宗主洛天神,你是來尋找洛天宗的傳承的吧?我看你天資聰穎,是根好苗子,也是配的上我洛天宗的傳承,來,過來,我傳承給你吧,讓我完成這最後的使命。”
“……”
岑瘋子不爲所動,沉默了一會兒後,他才緩緩開口道:“洛宗主,您不是已經死了嗎?”
洛天神的臉色稍微一僵,但很快就恢復了,他的言語中依舊溫和慈祥:“是啊,但我的一縷神魂仍在,來鎮守着這大殿,來鎮壓這……這域外邪族。若是將洛天宗給你們這些後輩,我也可以休息了。”
“可以說說當年之事嗎?”岑瘋子閉口不談傳承之事,而是偏開了話題。
洛天神的表情似乎是有些急,但還是努力壓制住那抹焦急,他看得出來,岑瘋子似乎對他有所懷疑,於是便嘆了口氣,臉上浮現一抹痛恨:“當年,那域外邪族犯我洛天宗,趁我等不備,殺了我宗門不知多少子弟,多少長老,可恨本座還在閉關,無法知曉外面之事,若非有持劍長老拼命相護,我洛天宗毫無活路可走,雖然最後也免不了隕落,但還是有些弟子能逃脫,雖然未能將傳承完整帶出,但畢竟是保留了種子。”
“之後,我被那魔王逼出關,與之一戰,我們大戰了整整七天七夜,最後我耗盡法力,眼看要那魔王贏,我別無他法,只好捨命一搏,耗盡我的畢生修爲,加上這洛天宗之脈封印了那魔王,我也被那魔王一擊致命,靠着薄弱的洛天宗之脈撐到了今天,那魔王也是蠢蠢欲動,企圖破開”
說到這裡,洛天神頓了頓,將目光看向岑瘋子,笑道:“可惜,那魔王還是算遲一步,就在我快要消失,它快要破封之時,你來了,少年!只要你獲得我的傳承,那便可以很輕易斬殺那魔王,爲仙域除一大害啊!來吧,我這就講洛天宗最爲上乘的功法交予你,還有洛天宗的鎮宗之寶洛神劍,也是一併交予你!”
“嘁!”
原本一臉戒備的岑瘋子突然一笑,笑得很是諷刺刻薄:“不知是那魔王算遲一步,還是宗主算遲一步?”
“嗯?你這是何意?”洛天神的眼皮一跳,旋即爆喝起來,“本座說的話,還能有假?”
岑瘋子彈了彈指甲,很是淡然道:“有沒有假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說這話之人,應該不是洛天宗的宗主,真正的洛天神吧?”
“或者說,我應該稱呼你爲,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