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勇星在賭場外焦急地等候着,聽到裡面的嘈雜聲,又見到許多賭客從賭場中跑出。
他本想進去一看究竟,但他還是強自忍住。
終於見到萬逐風走出,手中還提着何霄的衣領,何霄的臉上也帶着淤青。
“小子,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勸你最好放開我,否則我爹會殺了你……哎呦……”
又捱了一拳,何霄才停下漫罵,見到賀勇星不禁有些意外。
“姓賀的,原來你和這個傢伙狼狽爲奸,本少爺定要扒了你的皮!”
賀勇星平日裡顯然懼怕他,急忙搖了搖頭。
“這只是你們之間的恩怨,與我無關!”
說完這句話,他便催馬疾馳離開。
只剩下萬逐風和何霄兩人,何霄立刻沒了底氣。
“這位公子,你放開我,我保你一輩子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當然官爵也可以!”
“我不要那些東西,告訴我在哪裡能找到聽雨樓的樓主?”
何霄長出一口氣,“差點忘了,你一直在問這件事!明日午後,白虎城中會舉辦有名的‘雅園花會’。”
“參加花會的人中,有一位美貌的少女,她會騎着一匹紅色的駿馬,馬的額頭上有一縷白色的馬鬃,十分容易辨認!”
“這是聞名白虎城的‘赤龍駒’,只有她會騎這匹馬來!”
萬逐風搖搖頭,“聽說你與聽雨樓樓主通宵暢談,爲何對方是個女子?”
“這位公子,難道你真的不明白,男女在一起通宵暢談,只是個文雅的說法,說白了就是上牀而已!這個女人苦戀我數年,我才答應和她上牀,最終成爲了我的情人!”
萬逐風對男女之間的風流韻事不感興趣,轉身大步離開。
何霄揉了揉臉上的淤青,低聲怒罵,“混蛋,你若是能活過明日,本少爺就不姓何!”
萬逐風返回‘御北軍丞府’,賀勇星正焦急的在大門口等候。
見到他回來,立刻迎了上來,“師父,你明明說只是問件事就走,爲何鬧出這麼大動靜,接下來會後患無窮!”
“這個混蛋欺人太甚,我氣不過纔出手教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萬逐風返回房間,小倩立刻趕來,“公子,你去了這麼久,我很……擔心你!”
“勞你擔心了,但無驚無險!”
他說完這句話,並沒聽到回答,擡頭看向小倩。
小倩的表情有些奇怪,“少爺,我是你的侍女,你……和我講話不必如此拘禮!”
她說完這句話,蹲下身來,伸出雪白的手,卻解萬逐風的鞋帶。
“小倩,你在做什麼?”
“我的命是公子救得,我的一切也都歸公子所有,雖然成爲公子的侍女,但難報公子大恩!今晚就讓我爲公子洗腳,盡一位侍女的本分!”
說完這番話,小倩早已羞紅了臉,心中不禁暗想,自己爲何能說出這番不知羞的話,侍女的本分可不僅僅是爲公子洗腳,還要暖牀侍寢!
萬逐風笑了起來,“小倩,你我一路同行,雖名爲主僕,但我視你爲好友,又何必拘泥於世俗!”
小倩鬆開了手,退後一步,呆呆地站在一旁。
“明日白虎城會舉辦‘雅園花會’,聽雨樓的樓主會出現,我打算隻身前往,你和大黃留在這裡。”
小倩苦笑了一下,“一切聽公子吩咐!若無其他吩咐,我先告退了!”說完她退出了房間。
萬逐風眉頭微蹙,帶着小倩上路,也不知究竟是對是錯?
第二天一大早,他早早起牀,吩咐門外的侍女,帶他前往賀勇星的房間。
賀勇星懷中摟着一位美貌的侍女,正在酣然大睡,但卻被敲門聲吵醒。
他一臉怒意地打開房門,見到萬逐風,立刻肅然起敬。
“師父,您起得真早!”
“今日白虎城舉辦‘雅園花會’,你知道嗎?”
賀勇星點了點頭,“當然知道了!不過花會在午後舉辦,難道師父也有興趣去看看!”
見到萬逐風點頭,他再次開口,“原來師父也是風雅之人……哈哈……”
“你笑什麼?”
“難道師父不知道嗎?雅園花會每個月都會舉辦一次,參與花會的人也都是城中的富商家中兒女或者官員子弟,總之是非福則貴的未婚娶之人!”
“所有人去花會的目的只有一個,希望可以結識心儀之人!”
萬逐風點了點頭,“也就是說,是一月舉辦一次的相親會了!”
賀勇星點點頭,“原以爲師父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世外高人,想不到也是有血有肉的雅士!”
“少廢話!今日聽雨樓樓主會出現在那裡,快帶我去!”
兩人立刻出發,但距離正午時辰尚早,賀勇星帶着萬逐風一路閒逛,接近正午纔到達一處林園。
林園佔地數十畝,園中花團錦簇,種植着數百種不同的花卉,有些鮮花剛剛凋零,另一些卻正在怒放,一年四季花開不斷。
林園的正門上寫着‘雅園’二字,是聞名白虎城的雅園花會舉辦地。
雖然還未到正午,但園中已有許多人提前到來,都是滿臉期待和興奮的表情。
萬逐風和賀勇星兩位英俊的年輕公子到來,立刻引來不少花季少女的目光。
許多少女竊竊私語,對兩位英俊的少年評頭論足。
“師父,這裡我曾來過幾次,但來到這裡的女子全都是富家千金,很少有姿色過人的美人,弟子不打擾師父的雅興,先告辭了!”
他騎着馬慢慢離開,萬逐風也懶得解釋,翻身下馬站在大門前等候。
等候了半個時辰,已有數十位少女前來搭話,他也不勝其煩,但卻只能耐住性子等候。
很快馬蹄聲傳來,萬逐風看向前方,果然見到了一匹鮮紅如血的寶馬。
馬匹四蹄健碩,的確是難得一見的良駒,它的額頭上帶着一縷白色的毛,馬背上坐着一位少女,一切與何霄所言半點不差。
少女的模樣稱得上國色天香,絕對是萬中無一的美人。
萬逐風曾與他有過一面之緣,還記得她是在野湖邊與小倩動手的姑娘,名字叫做新月。
新月的身邊還跟着一位男子,男子的頭髮半數已經花白,臉上棱角分明,顯然是剛正不阿之人。
男子以黑布矇住雙眼,手中提着一根鐵杖,是位目盲之人。
萬逐風有些吃驚,男子的魂力修爲竟然達到魂武三級,這等高強的修爲應該是一方霸者纔對!
男子低聲開口,“小姐,你不該來這裡,若是老爺知道定會不悅!”
“我就是想讓他知道,也很希望他不開心!李叔,還和往常一眼,在雅園中轉一圈就走!”
男子不再說話,催動馬匹繼續向前。
新月勒住繮繩,看向站在面前的萬逐風,“是你!還真是巧!”
萬逐風不願鬧僵,才先禮後兵,“這位姑娘,之前有些誤會,還請見諒!”
“只是區區小事,我並沒放在心上,你用不着致歉!”
新月的言語客氣,但心中卻十分鄙夷,面前的少年雖然擁有英俊的相貌,但卻出入雅園花會,必然是自命風流的登徒浪子!
她從出生開始,便擁有傾國傾城的美貌,白虎城的男子爲了引起她的注意,可謂費盡心機。
而她偏偏不爲所動,反而對這些低俗之人感到厭煩,再次見到萬逐風,心中已經認定,他兩次出現在自己面前,很可能是有意精心策劃,因此更不願與他有任何瓜葛!
新月本想催馬離開,但她依舊擋在馬前。
“這位公子,你還有事嗎?”
萬逐風淡淡一笑,“實不相瞞!在下有一事相求,敢問姑娘能否借一部說話?”
“有什麼事不妨直言,難道見不得人嗎?”
新月更加不悅,萬逐風也只好如實相告。
“既然姑娘快人快語,在下也就不再隱瞞!在下想找一個人,還請姑娘相助!”
“你想找人,我又怎能幫得到你!”
萬逐風再次開口,“實不相瞞,在下已知姑娘身份,姑娘是整個雍州,最擅長收集情報之人,若是姑娘不肯幫我,在下想要尋人,只怕難比登天!”
他先將好聽的話說一番,本想對方肯坦誠交談,沒想到新月臉上帶着怒意。
“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根本聽不懂,給我讓開!”
萬逐風不願錯失良機,也只好直言不諱。
“姑娘勿怪!我認得姑娘的情人,是他親口告訴我姑娘的身份,在下確信沒有找錯人!”
新月的臉羞的通紅,自己是個未曾出嫁的少女,又怎麼可能會有情人。
“你不要胡說八道,到底是什麼情人,你給我說清楚!”
“就是那個你苦戀數年之人……”
新月再也忍耐不住,右手猛地揮出,一道冰錐刺出,攻向他的肩頭。
萬逐風也有些動怒,爲何白虎城的人都如此蠻橫,自己真心相求,她竟然出生傷人。
他的左手伸出,頃刻間擒住冰錐,手上微微用力,新月已從馬背上跌落。
新月在半空中扭轉身體,穩穩地落在地面上。
萬逐風並未乘勝追擊,而是冷冷地開口,“姑娘,你出手傷人,這是何意?”
話音剛落,他忽然感受到腦後魂力傳來,急忙挪動腳步,避過了鐵杖的攻擊。
目盲男子已擋在新月身前,“小夥子,能避開這一擊,你很了不起!”
“明明雙目已盲,但出手卻絲毫不差,你才了不起!”
“小夥子,雖然我很欣賞你,但你得罪我家小姐,我身爲小姐的死士,決不能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