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去去許多人,但大家彷彿互不相識,見面甚至連招呼都不打各自都在走自己的路。
青衣女子微笑道:“公子沒事的時候最好別到處亂跑,‘魔靈地宮’不同於其他地方,萬一有什麼不必要的損傷,我們也不好向宮主交代”
宗洋冷笑了一聲道:“你們宮主在什麼地方,我想要見見她?”
按道理講這本不算什麼過分的要求,來到這裡這麼長時間還沒有見到這裡真正的主人,無論是誰心裡都覺得憋屈。
青衣女子淡淡道:“宮主若想見各位,她自然會來見你們,不然,恐怕誰都見不着她”。
宗洋眼內佈滿血絲,他有一肚子的怒氣憋在胸中,一聽這話燃燒的憤怒立刻涌上心頭,道:“我的一個朋友昨晚無端被害死,你們到底想要怎麼樣?不就是想要我們的命麼,又何必這麼費事,而且還偷偷摸摸,鬼鬼祟祟。。。。。。。”
青衣女子臉上閃過一絲詫異道:“你的朋友被害死?公子所說的是真的嗎?”
宗洋點點頭,他簡直有點哭笑不得,既然做了又何必不敢承認呢?
青衣女子臉色凝重道:“關於公子所說的事我們一定會調查清楚的,若果沒有其他的事,公子請回吧。”
淨愚慌急慌了地追了出來,見宗洋沒有事心下有了一絲安慰拉着宗洋道:“我們還是回去吧”。宗洋也覺得在這裡再問下去也不會有答案,要找小軒還得自己想辦法,單靠這些人是無法辦到的,或者說即使她們能夠辦到也不會幫助你的。宗洋瞪了她們一眼扭頭就要走。
正當他們要走時,青衣女子好像知道他們接下來想要幹什麼事似的道:“公子如果沒有什麼事最好在屋裡呆着別到處亂跑,萬一有什麼事,奴婢們也擔當不起呀。關於剛纔你所說的事情我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這句話顯然是在暗示着這件事她們自會處理,別人自作主張妄自行事只會增加不必要的麻煩。
宗洋惡狠狠地點點頭道:“姑娘請放心,我等着你們的答覆”。
話剛說完,淨愚急匆匆地拉着宗洋就走,並在宗洋耳邊悄悄地說“我發現了一件極爲重要的事,好像和昨晚的事有關”,宗洋看着他道:“什麼事?”,淨愚左右看了看但還是不放心地道:“我們還是回去再說罷,這裡也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
回到屋裡,淨愚把門關嚴實了,他又從窗戶外四下裡望望當確定確實沒有什麼人時,指着桌子下的一塊石板說“你過去看看有什麼異樣”,宗洋依着他說的爬到桌下果然發現一塊光滑的白玉石板四周鬆散而且有鬆動泥土的痕跡,淨愚把頭探到桌下傻笑了一下道:“你看,這裡會不會是一條密道呢?”宗洋用手指敲了敲大石板,沉實堅固,他又左右移動了一下,穩若原初。宗洋擡頭看了他一眼道:“這有什麼呢,還把你大驚小怪的”,他一擡身子就要站起,卻不料頭猛然撞到桌子的底部,他‘哎呀’一聲捂着腦袋直喊疼,就在這時他旁邊的石板‘嘩啦’一聲深陷下去,接着下面出現了一個僅有一人身軀大小的一條小道,下面也發出‘哎呀’一聲,宗洋和淨愚面面相覷都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宗洋從桌子地下鑽出來道:“你剛纔聽到下面的聲音了嗎?”,淨愚搖搖頭道:“沒有啊”,淨愚一把把桌子推開卻發現桌子的下面有一個銀灰色的石扭,好像是暗道的開關,宗洋剛纔不小心撞到的就是這石扭。
暗道下面有冷風吹
上來,宗洋打了一個寒顫,這下面到底是什麼,黑不隆冬的,他們也看不太清楚,宗洋正要下去,淨愚一把揪住他道:“這下面會不會有什麼機關之類的,等我們下去了就慘遭非命,那豈不是很可惜嗎?”,宗洋已經有一隻腳伸進去了,他撒開淨愚的手道:“現在也沒有什麼辦法了,你如果不敢下去的話,那就別下去了,萬一我回不來,就請你記住你當初的諾言吧”,淨愚剛要說什麼宗洋已經跳下去了,淨愚大聲道:“你以爲我淨愚是貪生怕死之輩嗎”說着也跳了下去。頭頂的石板又‘嘩啦’一聲恢復如初了。
裡面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着,宗洋摸着牆壁卻不料摸到了淨愚的手,宗洋嚇了一跳道:“你不是不下來嗎?”,淨愚平心靜氣地道:“我們雖然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是我感覺你還是個好人,可以爲了朋友的事情而不顧自己的性命,我淨愚又怎能比你不上呢?”宗洋笑了笑道:“謝謝你”
他們二人繼續向前走去,但感覺道路越來越不平,好像逐漸步入峽谷又好像在山路上前行,宗洋和淨愚互相攙扶着就這樣他一直向前走去,就連他們自己也不知道將要到何方?路的盡頭就是她們要到的地方,可是路的盡頭到底在什麼地方呢?人類本性中最原始的害怕豈非就是來自於對將要面對的不確定的恐懼,這一路下去到底是生是死又有誰能夠料得準呢?
牆壁上有微弱的螢光,淡藍色的,若隱若現甚是美觀,若仔細凝視那些細微的光還在移動,當然移動的速度並不是很快,若不仔細看當真很難令人發現。淨愚停下腳步擡頭道:“這應該是螢火蟲吧”,宗洋‘嗯’了一聲,淨愚又道:“那這裡附近就應該有一個大水源,螢火蟲可是生活在潮溼的地方”,宗洋道:“你說的沒錯,可是。。。。。。”,淨愚道:“可是什麼?”宗洋冷不丁好像踩到了什麼一屁股摔在地上,淨愚四下裡摸索道:“你沒有事吧”,宗洋忍着疼道:“沒事”,淨愚罵道:“這是什麼鬼地方,連道路也變着戲法耍我們”。宗洋摸着牆壁慢慢地站起來,他能說什麼,事到如今也只有硬着頭皮走下去。
愈往前走,這螢火之光愈亮,螢火蟲皆附在頂端的石壁上,漆黑的洞裡也漸漸亮堂起來,再往前走石壁上竟然刻有金色的篆文,不過皆像蝌蚪一般,淨愚端詳了良久也沒有認得,不得不問跟在後面的宗洋“你看這上面的字跡,你可認得?”宗洋也仔細看了,可是竟不認得一字,淨愚道:“這上面應該是這個洞的信息,可就是看不懂”,言語之中有些許失望之色,宗洋道:“你也不必這樣,想那篆文世間流傳極少,不識的也沒有什麼關係,我們不妨到前處看看還有什麼異樣”,聽完這話,淨愚的神情果然好了許多道:“你講的倒也在理”。
再往前走道路似乎寬敞了許多,之後出現了一個天然的巖洞,只是巖柱上黑乎乎的爬滿了青蛙,青蛙的體型龐大瞪着水靈球一樣的眼睛此刻也正在望着他們這兩個不速之客,中間是一架石橋,潔白的欄杆上雕刻着獅首人面的圖樣,橋下是淙淙流淌的急水,水面倒是寬闊,足可以容下三艘樺木大船,水流聚到一處便形成了巨大的漩渦,淨愚踱上石橋用手召喚宗洋道:“你快過來看,橋下有兩盞藍色的燈”,宗洋去看果然發現橋身下有兩盞深入橋壁的玻璃冰燈,散發着幽幽的藍色之光,這水也不知從何處來又要流到何處,正當他們步過石橋時冰燈忽然滅了,只聽到巖柱上青蛙‘呱呱’的叫聲以及‘撲通,撲
通’落水的聲音,淨愚嘿嘿笑道:“想必這青蛙害怕這冰燈罷,可是這燈有這麼可怕嗎?”更奇怪的是這冰燈滅了牆壁上的螢火竟然也都相繼滅了,洞內又陷入了黒寂。淨愚一時慌了道:“這可如何是好啊,什麼也看不見”,宗洋好像突然聽到了什麼聲音悄聲道:“你別說話,你聽。。。。。。”,就在他們話音剛落,遠遠的傳來了划槳的聲音,那聲音愈來愈近,宗洋和淨愚躲在黑暗處聽得分外清楚,到後來那船劃到了橋下,橋下的冰燈又幽幽地亮了起來,青蛙像蝗蟲般地紛紛跳上岸,牆壁上的螢火之光也大亮。
只聽船上一個老婦人的聲音道:“我說兒啊,到時候你可把你那惡劣的脾氣改一改吧,別還沒有報仇就把自己性命給搭上,想你老爹不也是被你這懷毛病給氣死的麼?”,話音剛落,另一個年輕人的聲音道:“娘,孩兒明白,這麼些年來孩兒已經改得差不多了,只要那些人不再惹孩兒生氣,孩兒自是不會理他們的”,老婦人的聲音有些哀傷道:“想我孤兒寡母這麼多年來也沒少受別人的氣,遭人白眼,受人嘲諷,想你爹在時又有什麼人敢動我們西門世家一根毛髮,現如今。。。。。。,哎。。。。。。”,年輕聲音彷彿要哭出來道:“娘,你就別想過去的那些事了”,老婦人嘆息了一聲道:“不想了,不想了,不想也罷”。他們的聲音愈來愈遠到後來漸漸聽不到了。
宗洋心裡暗想原來他們是武林四大家族之一西門世家,他們到這裡來幹什麼?難道也與那魔靈宮主有關?它曾聽仇索寒講過那四大家族的事,其中西門世家最是悲慘,人才凋零,門庭羅雀,如今看這一老一小悽慘的樣子確實不假,想到這宗洋暗暗心傷了起來,倒同情起來這母子倆來。
淨愚見人已走遠了道:“這是西門世家的母子倆,可是怎會在這種地方遇見他們呢?”
宗洋道:“想想他們也怪可憐的。。。。。。”。
淨愚笑了笑道:“你可知那老婦人是誰嗎?”
宗洋望着他們遠去的船影道:“是誰不是誰又有什麼意義呢,這麼多年來她忍受的痛苦太多了”
淨愚一字一字道:“她就是‘奪魄金弓’鐵老太太”
宗洋這下吃驚不小,想那鐵老太太一把金弓例無虛發,十丈之外獨取蒼蠅眼睛精準無比,一把硬弓踏破江湖令人聞風喪膽,她原本是鐵石開的女兒,只是怎麼嫁到西門世家他卻是不知道的。
淨愚又道:“你可知她那兒子嗎?”
宗洋搖搖頭道:“不知啊,他又有什麼緣故?”
淨愚道:“他那兒子年輕時仗着他老子在武林中的地位危害江湖無惡不作,後來一雙眼睛被人打瞎了,這也算是他的報應”。
原來那年輕人竟然是瞎子,這讓宗洋更加驚異不小。
淨愚接着又道:“從此以後,他的脾氣變得異常暴戾,死在他手上的人也絕不比死在他老孃手上的人少,他老子就是被這娘倆給活活氣死的”。
淨愚詭秘地一笑道:“你可知打瞎他眼睛的人是誰嗎?”
宗洋搖搖頭。
淨愚道:“就是‘烈火島’的火靈子”。
宗洋看着他道:“你都是從哪兒得到這些的?”
淨愚道:“聽我師父說的。我師父當年就是因爲火靈子老前輩獨來獨往不懼怕江湖任何惡勢力才把我送到‘烈火島’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