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夔蛇斷了尾巴,又被飛辰用本體撞了個肚皮朝天,自覺很是沒有面子,除了雙眼紅,原先覆蓋得光滑無匹的鱗片登時就豎了起來,成了一根根三尺長的倒刺,尖銳如同箭豬一般。
它本命神通便是化石液,即便是石頭也能輕易的腐蝕,所以聚居於地底山岩之下,吃的東西都是石頭土泥,它現下里已經規怒,一邊朝着眼前被護在黑色罡罩裡的少年絞過去,一邊嘴上噴出條條的血霧來,那些血霧所到之處如同滾燙的開水,把地面都融化成一窩窩坑洞,萬絕山此時遭了秧,一片片的樹林就這麼被夔蛇絞過,成了一片草地。
飛辰一身的修爲雖然不長,但經過天雷鍛體,此時的肉身已然堅固異常,雖被那夔蛇仗着體積龐大,拍飛幾次,卻半點事都沒,仗着絕仙劍鋒利,將對方尾巴又斬去兩段,加持了法力的絕仙劍全身散出驚人氣勢,將方圓十幾丈的地方震得扭曲起來。
但縱然如此,卻也是極費時間,要知道那夔蛇已然凝聚成妖丹,與修道之士修成元嬰相比也不見得弱了,且其又長達三十多丈,根本無需瞄準再行攻擊,只需隨意一揮,那巨大的斷尾便能砸中飛辰。
也是飛辰修爲上相對夔蛇低了幾個檔次,不能像修成元嬰之人一般,能短暫不借助飛劍飛行,這下只能祭起絕仙劍或穿刺,或進行攻砍,畢竟那巨蛇着實太大,且生命力極強,一時半會除了血流的多一些,竟然不見疲態,還能進行不少反擊。
“這位道友!我來助你!!”突然,一聲斷喝,一人踏着金色飛劍破空而來,遠遠的便見他一個翻轉,手上抓住金色劍器,凌空一劍斬出。
瞬間,一道金色的實質劍器便一劍砍到夔蛇的鱗甲上,開了個巨大的裂開,猙獰而血腥,那人一落得地面,便朝着夔蛇扔出了一條精光閃閃的繩子。
見那繩子通體綠光,上面的絲網斑斑駁駁,隱隱透出一股盎然生機,在那男子丟出去的那一刻,就幻化成一條更大的長繩,竟將那巨蛇輕鬆的困了起來。
被繩子捆住,夔蛇嗷嗷狂叫,似要掙脫,卻又不行。
飛辰一見那綠色的仙繩,兩眼都放了光,如果他猜得不錯,這繩子便是有名的捆仙繩,據《九陰真人百寶訣》上所描述,這寶貝雖然不如山河社稷圖一般能幻化出山水將人困在裡邊,但對於綁人綁妖卻最是拿手,一旦用法力加持,便能大能小伸縮自如,將人或物捆住動彈不得,然後施以刀劍斬之,最是厲害不過,所以也只比山河社稷圖低了一個等級罷了。
夔蛇被捆住,飛辰當然不會放過那機會,畢竟捆仙繩雖然妙用無方,但畢竟屬於靈寶,所耗費法力極大,不是說要困一天便能困一天的,如果是他用,或許最多能困住對方小半柱香的時間。
祭起絕仙劍,飛辰大喝一聲,便要施展出法術來,卻未想那男子先是慌了,大叫道:“道友莫要下殺手!”
他話剛喊完,又一個女子自天上而來,她腳踏淺藍色飛劍,一襲的藍色絲絨長裙,仙逸出塵。
漸漸飛近,飛辰擡頭看去,心下已經暗道好運,出得來一趟便豔遇不斷,只見那女子十六七歲的樣子,大大的明眸,顏面皓如凝脂,脣色朱櫻一點,其身上着鎦金邊的藍色霓裳,腳踏彩蝶追花鞋,眼睛裡自然而然露出的一絲淡淡笑意彎成了月亮,卻是傾國傾城的絕色。
她下得飛劍,便站在了倒在地上的夔蛇眼前,手上連續捏了幾個法訣,嘴中唸叨了一大堆聽不懂的咒語,頓時,蛇頭前方開始出現一個五星的法陣來,片刻後,夔蛇低聲嘶吼,眼睛中的紅芒回覆了原先的顏色。
做完這一切,女子纔對着那夔蛇嬌聲道:“你在地上爲惡,傷盡天和,如今我助你開了靈根,便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永生成爲我之助力,要麼便繼續爲惡,讓我們一劍斬殺掉,你可想好了再答。”
那夔蛇碩大的眼睛骨碌一轉,竟開聲說話道:“我本只是吃着石頭的夔蛇,最是善良不過,原先並不想爲惡,奈何這長得女人一般的小賊偷了我家的寶物,又毀了我賴以生存的窩,我這才火冒三丈的毀去了這森林,並不是要當真爲惡,若主人願收我,我自鞍前馬後。”
“你這砧板臉的妖物,說甚呢!看小爺我斬了你!”飛辰一聽,翻了個白眼,卻未想這夔蛇開了靈根,竟然狡猾如此,還將他說成是女人一般的小賊,在美女眼前落盡了他面子,登時便火了,提了絕仙劍就要去滅了這廝。
“你看你看,這女人一般的小賊脾氣暴躁,主人可得救我!”那夔蛇一見飛辰要提劍撲上來,那砧板一般平滑的腦袋頓時苦了下來,一副害怕的樣子。
那夔蛇生性狡猾脾氣暴躁,否則也不會躲過了天雷後才選擇性攻擊飛辰,此刻它被女子以大神通化去了身上的戾氣,開了靈根,卻也只剩下狡猾一條,是要以抱住女子大腿的心思,污衊起飛辰來。
那女子看着飛辰生氣,笑得花枝亂顫,美眸化成了弦月,很是俏皮的道:“這位道友切莫生氣,這畜生如今沒了暴厲之氣,忒也狡猾。”
女子說完,又將一紅色的寶玉打入了那比她人還巨大幾分的蛇腦袋,顯然已經將夔蛇徹底收服。
見那女子有意維護這夔蛇,幸雙雪就不樂意了:“這夔蛇兇悍,讓我等都受了傷,除惡務盡,如今哪是你說放就放的!”
“呵呵,這位女道友且先別生氣,這夔蛇給你們造成的麻煩我們二人定當補償,呃,你是清玄門的弟子吧,敢問是哪一峰門下?在下正道門自然峰的孔然,見過兩位道友。”那金劍的少年站出來解圍道,他臉瘦俊逸,雖然比不得飛辰,但相對其他同年少年公子卻顯得卓爾不羣,自有一股仙氣隱然透出來。
“正道門自然峰的孔然?原來你就是金玉劍孔然呀,哼,你們正道門來此作甚!想必此地還是我清玄門地界吧?!”卻未想幸雙雪卻對他頗爲不屑,她脾氣本來就高傲,且她身份在清玄門本就極金貴,對飛辰都是呼喝怒罵,其人自也客氣不到哪裡去,自不論對方是不是什麼大名鼎鼎的正道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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