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南宮府西廂。
昨晚是中秋夜,陸然和娘子都喝了很多酒。中秋嘛,晚上的天氣本就有點涼。再加上喝了酒,酒後更容易感到涼。
所以,陸然不知不覺中,又爬到牀上來了。
他這個人,有點多動症,睡覺的時候不安分,手腳喜歡動來動去。這不,今天早上,他的手又抱住了睡在裡面的娘子。
這,肯定是因爲晚上天氣涼,是他情不自禁才做出來的舉動。
此時,南宮瑾兒面朝裡,側着身子。金色絲綢睡衣比較寬鬆,但還是沒能掩蓋住上下幾處明顯的凸 起,也沒能掩蓋她的脖子、肩膀、手臂和半截大腿。
每一寸白 皙的肌膚,每一段優美的曲線,都完美地詮釋了“睡美人”這個詞。
作爲正面朝娘子,左手緊緊摟着娘子胸口的陸然來說,娘子不僅是絕世的睡美人,還散發出淡淡的清香,讓他睡眠質量有保障。
這時,該死的畫眉又來了。
上個月陸然就想過辦法,製作了一個捕鳥器,打算把這只不懂事的、多次把他和娘子從懶覺中吵醒的鳥兒抓住,燉了,給娘子補身子。可惜鳥兒很機靈,愣是沒上當。
這不,當倆人睡得正香的時候,它叫了,歡快地大聲地痛快地幸災樂禍地滿懷期望地叫了。以前它叫的很好聽,可後來不知怎麼,一到人起牀的時候,它就故意叫出很刺耳很難聽的調子。
於是,倆人被在同一時間吵醒。
陸然是個粗心的人,尤其是睡覺的時候。被吵醒,要幹什麼呢?當然是接着睡啊。
昨天晚上跟兄弟們喝到那麼晚,然後半醉着還跑到南山鎮搬木頭幹苦力,後半夜纔回來。現在雖然太陽曬屁股了,但實際上還沒睡夠一個睡眠週期,按理說要接着睡,睡夠兩個睡眠週期才行。
三清訣他們都有修煉,最基礎的清體訣藥理知識裡面,就有在一開始明確提到,修煉之人一定要保持一個良好的作息規律,保持優秀的生活習慣,絕對不能做暴飲暴食熬夜早起這種傷身體的事情。
所以,接着睡是對的。而且他實在困得很,現在根本起不來,不多睡一會兒養好精神,怎麼出去幹事?
所以,他懶散地動了一下,縮縮腿,挪挪肩膀,胳膊把娘子抱得更緊了。
這時,南宮瑾兒睜開了眼睛,眼睛餘光看見一隻大手正放在自己胸 部,登時就嚇了一跳,玉臉羞紅。不消說,夫君又不長記性,翻了老 毛病。
她突然猛地擡起手,瞬息之間在胳膊上凝聚了武宗三重的恐怖靈力,就要一柺子把侵犯她的人給轟下牀去。可是光滑白 皙的胳膊懸在空中,遲遲沒下來。
末了,她抿了抿嘴脣,只是把陸然的手抓住,往下挪到肚子那裡。
肚子裡沒有心臟,這樣夫君就不知道她此刻心裡小鹿亂撞了。
她近來經常思考和陸然的關係。不作深思的話,她很確定和以前一樣,跟他只是名義上的夫妻,不會有任何實質的關係產生。
可現在她經常深思,然後經常想着想着就開小差,想到陸然做過的那些事情上去,有時候甚至單純地在腦海裡勾勒出夫君的形象,靜靜欣賞。
特別是昨天之後,她感到自己已經不再討厭他了。不,是有點喜歡他了。不是因爲他給南宮府帶來多麼大的幫助,而是單純爲夫君獨特的人格魅力所吸引。
所以,她剛纔忍住了,沒捨得再像以前那樣對他。
可是她還是放不下心裡的執念,還是很糾結,不確定自己對陸然的感情到底到了什麼地步。她感到難爲情,尤其是一想起剛纔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敏 感部位,就只覺得整張臉都發燙起來,羞死人。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需求,夫君是個男人,肯定也有那方面的需求。長期以來,我讓夫君空有其名,這樣做是不是對不起他?”
“雖然當初我們說好了只做名義上的夫妻,可是他對我這麼好,我……我不能總是讓他忍受痛苦。我……天吶,我在想什麼,我怎麼想到這裡來了……還好夫君不知道,真是太丟人了。”
“不如,給他找個女支女?……不行,不行,我怎麼可以有這樣的想法?他是我的夫君,是我一個人的,怎麼能把他讓給女支女?不,打死都不行……”
“要不,把小蘭許給他?反正小蘭名義上也是夫君的人,她跟我是主僕關係,實際上也是好姐妹……可是,可是這也不行。我不想跟任何人分享夫君,夫君明明就是我一個人的,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可是,夫君睡覺的時候手老是放在我胸 部,這就說明他在備受煎熬……我……哎呀,這個問題真讓人煩惱……”
就在她苦苦思考的時候,陸然已經被該死的畫眉給再次吵醒了。這時候,可以說是半醒,再吵一次應該就能全醒了。
正因爲是半醒,他還是有點迷糊,又縮了縮身子。兩腿弓了一下,緊貼到娘子柔 軟而溫暖的大腿。肩膀也往裡挪了下,緊貼着娘子溫暖的後背。
至於左手,當然也是隨着全身一起協調動起來。迷迷糊糊中,他伸了伸左胳膊,然後一把抱緊娘子,心裡只覺得這是一個幸福的覺。
只是,這手抱緊過來,竟又放在了南宮瑾兒胸前睡衣高聳的地方。
“啊——”
南宮瑾兒思緒被打斷,下了一着,小聲叫出來。她連忙再把陸然的手抓住,往下挪一段,又放回了肚子上。其實讓陸然的手摸她的肚子,這都已經讓她感到害羞極了。
這一次,陸然醒了,徹底醒了的那種。他微微一怔,花了好幾秒鐘才弄清楚現在的情況,並隱隱記起剛纔娘子輕聲的叫喊。
於是,他大概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起初,他感到惶恐,腦海裡瞬間充滿了以前被各種力度各種角度各種部位瘋狂“轟”下牀的慘烈情景。有那麼一瞬間,他心裡一震,準備主動、快速地撤離這一危險境地。
不過理智讓他多思考了一會兒。因此,他很快意識到最爲關鍵的一點——娘子也醒着。這說明,娘子不是還沒反應過來,而是知道現在的情況,但卻沒有揍他!
以往雖然也經常爬到牀上來,而且十有八 九是故意的,但從沒哪一次像今天這樣,貼得這麼近。而且根據剛纔娘子那聲叫喊,他能猜測自己的手剛纔可能又不懂事了。
但是即便如此,娘子還是沒有出手揍他。想到這裡,他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很快又閉上了眼睛。
“唔——”
他哼了一聲,故作貪睡的樣子,又動了一下。左手“一不小心”,再次滑到娘子胸前某處誘人的風景處。
果然,南宮瑾兒身子又顫了一下,連忙抓住他的手往下放。
“唔——”
陸然樂此不彼,故技重施,心裡樂開了花。那手又竄上去了,還故意換了一處山峰。
娘子再抓住,往下放。
“呵呵,看來娘子對俺的態度已經有所改觀。不如就好好調戲一番,看她的忍耐極限在哪裡。”
想到此,他又整個人動了動。這一回,不光把手又放回娘子胸 部,還乾脆把腿搭在娘子的腿上,然後嘴脣一不小心“撞”在娘子香滑的肩上。正所謂,攻勢全開。
沉默,芬芳的閨房裡出現了短暫的沉默。讓他感到意外的是,這一回娘子居然沒動作。不僅沒有把他的手放回去,也沒有管他的腿,肩膀也沒有縮回去。
“咦,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說娘子想通了,不反抗了?娘子真的放下了?難道說娘子在給我暗示,讓我更主動一些?”
想到這裡,他笑得嘴都合不攏了,正打算更進一步。不過突然之間,一個警惕的念頭閃過,讓他再次思考。
“不對,月初娘子還把我從牀上推了下去,這幾天雖然態度有所轉變,但也不至於這麼快吧?昨晚娘子在大街上主動擁抱,都還很快紅着臉退開,今天我的手都放在他那裡了,她真的允許更進一步?”
謹慎一點,總是好的。他沒急着動手,而是偷偷睜開了眼睛,準備從娘子脖子後面看看她的表情,判斷一下。
要是娘子滿面含羞一副難爲情的樣子,這就說明娘子心裡最後的防線已經差不多放開了,自己可以更進一步。要是板着臉,正醞釀憤怒,或者直接已經握緊了拳頭,甚至連靈力都用上了,那他還是收斂一點的好。
可是,眼睛剛一睜開,他就微微一怔。原來,娘子正看着他,此刻跟他四目相對!
一邊是滿布紅 潮,眼神冰冷的臉,一邊是帶着猥瑣的微笑,眼睛如小偷一般鬼鬼祟祟,神色間透露出心裡正打着不可告人的小九九的面孔。
“娘……娘子,你聽我說,我不是故——”
啪!
起牀了。
剛洗漱完畢,杜管家就出現在院子裡,神色慌張。
“少爺,小姐,不好了,天劍宗的人到新宗門去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在剛纔。咱逆風快遞的快遞員在城南看見了,特地過來報信。額,少爺,你嘴巴怎麼腫了?蟑螂咬的?”
“對,哦,不對,是……是娘子親的——這種事以後你不要問。好了,我知道了。”
隨後他跟南宮瑾兒也說了聲,倆人立刻乘坐騎出來,往南山鎮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