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曾經也是中原的人嗎?”汪陶月有些詫異的問道。
巫迪輕輕的咳了幾聲,並沒有回答,似乎是陷入了思索之中,恍惚之間,汪陶月可以從他的眼光之中看出人生的無限感嘆,只是卻沒有提問出來。
大白也只是有些懶洋洋的躺着了一邊,時不時的望着兩個人,同樣也是露出了思考的模樣,讓汪陶月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做些什麼纔好。
“咳咳,不好意思,人老了就不中用了,一下子就陷入了以前的一些事情了。”巫迪輕輕的撫摸了一下自己的那塊碰到地上的鬍鬚說道。汪陶月並沒有顯示出一絲的不耐煩,他本身的話語就不多,而且可以看出這位巫迪寨主的身上同樣也是有着許多難以言語的故事,便是一直在耐心的等待着。
巫迪點了點頭,雖然汪陶月並沒有多說些什麼,也沒有一絲的不耐煩,這一點倒是他非常欽佩的。
“不知道小兄弟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的,只要能夠幫助得到,巫迪一定儘自己全部的能力,只是巫迪同樣也是有事相求。”巫迪看着汪陶月說道。
汪陶月有些驚訝的望着巫迪,顯然沒有想到巫迪也會提出條件,但只要能夠找到那回魂秘術,不管是什麼事情他都會答應。
所以並沒有做太大的考慮之後,汪陶月便是開口說道:“我有一位朋友,三魂七魄喪失了一魂一魄,並且這一魂一魄被攝入一件奇異的法寶之中,據說這世上只有回魂秘術能夠喚醒我那位朋友的魂魄,晚輩聽人說巫族或許有着回魂秘術,不知道前輩……”
汪陶月並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爲此刻巫迪的臉色已經出奇的變得很差,但是爲了能夠拿到回魂秘術,無論如何,只要巫迪提出任何條件,他也會盡全力去做。
只是在等待了許久之後,巫迪並沒有做出任何的憤怒之色,同樣也沒有責怪,只是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兩眼偶爾發光,偶爾迷茫,讓汪陶月全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眼看着巫迪依然沒有回過神來,汪陶月不禁的有些着急了起來,“前輩,我朋友失去了一魂一魄,聽說巫族的大巫師能夠招魂,因此特來相救。”
說到這裡,汪陶月的眼睛之中再次溼潤了起來,一想到依然冰封在冰原山的冰芸,聲音竟是有些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汪陶月深深的鞠了下躬道:“我曾得到高人指點,得知這魂魄必須要會有懂得招魂攝魄之人才能夠做到,聽聞這南疆十萬大山裡便有此等回魂之術,晚輩別無所求,唯一的心願,就是能夠喚醒我那位朋友的三魂七魄。”
巫迪從回憶中醒來,見到汪陶月的表情,皺了皺眉頭,最終還是嘆了嘆氣,沉思片刻之後道:“難得你有這番的心意,但回魂之術不可外傳,這也是巫族的一個族規,是不能觸犯的。”
汪陶月有些失望的望着巫迪,咬了咬嘴脣,略微的握緊了拳頭,但仍是無法下定決心。
“呵呵,小兄弟不必緊張,也不必如此,雖說不可外傳,但卻是可以直接跟你去便是,巫法唯獨只有巫人才能夠使用,其他人得到也是無法修煉。”巫迪有些笑着說道。汪陶月的臉有些紅了起來,拳頭也放鬆了許多,真沒想到自己剛纔竟然會是差一點就壞事了。
巫
迪的臉色同樣也不是很好,只是時不時的搖着頭道:“我先讓手下帶你去歇息吧,等我這裡的事情處理完之後,便跟你去走一趟吧。”說完,便是往身後的山洞中走去。
汪陶月很想直接跟隨着巫迪往前走去,只是在路口之時卻是被衛兵給攔截了下來,一個個全都是警惕的望着他,他也不好意思再強行往前走去,只能在一個衛兵的帶領之下往山下走去。
所有的巫人全都望着汪陶月,一個個都帶着警惕之意,讓他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而心裡同樣也是有着一絲的不安之色,難不成是巫族要發生什麼事情了?
既然機會已經找到,就不可就此放棄,無論如何也要將巫迪帶到冰芸身邊,讓她得到重生。
今夜依舊烏雲密佈,雖也沒什麼變化,卻又有幾人在沉睡。
只要能夠救得了冰芸,又有什麼代價是負責不起的呢?
汪陶月越想越不對勁,巫迪肯定是有什麼事情瞞着自己,雖說自己並非是個巫人,但爲了冰芸,他必須得保證巫迪能夠安全,所以一整個晚上都睡不着。
早已經習慣了整夜不睡,汪陶月見到天剛亮時便想要往昨天的那個觀望臺走去,只是剛到山腳時便被衛士給攔截了下來。
是闖還是不闖?汪陶月的內心裡有了一絲的糾結,只能指了指上面的觀望臺,一邊在不斷的手舞足蹈着,希望這一羣巫人能夠明白他的意思。
然而巫人並沒有就此鬆開,而更是大吼大叫了幾聲,不一會兒,不但是守衛,甚至是連一些平民也全都是包圍了上來,一個個都憤怒無比,但卻也是有些緊張的望着他。
“糟糕,難道是觸犯了巫族的族規了嗎?”
汪陶月細細一想,暗叫不妙,或許那觀望臺的後面有着巫族一族中最爲珍貴的東西,所以昨天巫迪纔會不讓他進去,沒想到自己今天只是想要去那觀望臺,卻是觸犯了規矩了。
但畢竟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懵懂的少年,所以不管這些族人的意思是什麼,一個個在嘰裡呱啦的說些什麼,他全都能夠當耳邊風吹過一般。
周圍人見到汪陶月一個人像是什麼事情也沒有,便是更加憤怒了起來,有些則更是有些大膽的靠了進去,看那些人在不斷爭吵的樣子,似乎是在罵着汪陶月,也像是在討論着如何進行處罰會比較的合適。
只不過讓汪陶月有些苦笑不得的是那幾個剛開始說得最大聲的男子以及衛兵很快就被身旁的那些女性們給說到了沒聲,而有些則更是遭到了一絲點小打,他只能不由得苦笑着,外人都說南疆彪悍,或許與正也有很大的關聯吧。
然而在這些女性爲大的原始部落裡,士兵們也只能求饒,原本是對於汪陶月的憤怒很塊就變成了各種各樣的吵罵聲,而他則更像是身外之人,默默的看着這一切。
爲首攔截的衛兵首領有些無辜的望着汪陶月,他是這羣士兵裡被打得最慘的,也許是因爲他是首領的緣故吧,那些女性對他的照顧最爲的得到。
此刻他對着身邊的士兵不斷的說着些聽不懂的話,隨後就往着觀望臺那跑去,汪陶月猜測他這應該是要向巫迪稟報了。
守衛的士兵見到自己的首領不在,一些有些膽大的,沒有家室的人竟
是有些大膽了起來,完全不顧其他人的看法,對着汪陶月身旁的白虎大吼大叫了起來。如果這要是在一起,汪陶月一定早就給與還擊,但現在自己還是有求於人,所以只能夠先忍住這口氣。從希望到失望是痛苦的,但從失望到希望也是一種折磨,唯有當希望成爲了現實之時,纔是自己能夠大哭一場,大笑一場的時候。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尤其是這些女性也越來越多的加入到了官兵的隊伍中去,幾乎是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
突然一聲大吼從觀望臺上傳了下來,大白直接從上面縱身下來,令不少人急忙後撤,讓汪陶月有些吃驚的是,這大白竟是穩穩的站在了地上,而他此刻的身上竟是流露出了非常強大的兇殺之氣。
大白的聲音直接把所有的吵鬧聲全都壓了下去,而每個人看到了大白之後全都流露出了崇拜之色,但在看向汪陶月的時候卻仍然是有一股憤怒之色,同時也流露出一股鄙夷之氣。
“巫迪寨主。”汪陶月並沒有把這些放在自己的眼裡,而是望向前方,大白已經出現,巫迪也正在往下走來。
巫迪點了點頭,用着汪陶月聽不懂的話語,一邊揮舞着柺杖,一邊在不斷的大聲說着些什麼,而人羣之中竟是也有人跟隨着吼叫了幾聲,雖是有些不滿,但聲音也不再那麼強大了。
汪陶月看着巫迪似乎是有着什麼難言之隱,臉色並不是很好,忍不住的問道:“長老,他們的意思是什麼?”
巫迪苦笑的看着汪陶月道:“他們的意思是雖然你是外人,並不太懂巫族的規矩,想要免罪可以,但必須要按照巫族的規矩來辦事。”
“巫族的規矩?”汪陶月聽得有些摸不清頭腦。
“對,摔跤和喝酒,兩個中選一個,只要你能一個挑戰五個,便可完全無罪,而且能夠得到所有人的尊重。”巫迪有些臉紅的望着汪陶月,別說一個挑五個,就算是兩個挑一個,汪陶月也未必能夠贏得過。
要知道雖然南疆之人很少走出大山,也正因如此他們基本都是自給自足,因此對於釀酒與喝酒上可是有着不錯的技術。
汪陶月稍微愣住了一下,完全沒想到這些人會有着這樣的想法,只是若要是以摔跤來贏這些苗人,以他多年的戰鬥經驗要輸也是不容易的,但這麼贏想必也很難心服口服。
雖然不知道這個規矩是誰訂下來的,但是汪陶月還是覺得主意挺不錯的,至少免於傷了和氣。哪怕是這是以一挑五有些不合適,但修仙之人對於這些卻也是全然不怕的。
“喝就喝,不醉不歸。”汪陶月非常痛苦的答應了下來,這反倒是讓巫迪有些吃驚。不過巫迪隨後想想便偷偷的笑了一下,卻也沒有直接指出,只是用巫語說了一些話語之後,便是一大羣人開始往自己的家裡走去。
汪陶月望着離去的人羣,不用猜也知道這羣人是要去搬酒了,只能苦笑了一下,對於凡人,不管怎麼喝肯定都會是他站在最後。
但今天,他並不想直接用修真之法,想要好好的感受一下酒所能夠帶來的真實之感,想要借酒消愁。
不一會兒,一大羣人便是手中各個拿着一大罈美酒過來,即使在很遠的地方,汪陶月也能聞到那濃濃的香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