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葵傑看了大家一眼,說道:“現在我們可以僥倖地走過了幽怨殿,來到了冰霜殿,我本以爲度過了難關,可我們老前輩在臨死給了我們提醒,事情遠非大家所想的那樣容易,而是比之前的情況還是糟糕,困難還要大,可能再前進一步,我們都會死在這冰霜殿裡,雖然我們當初發出了誓言,我們要同生共死,但我個人覺得生命誠可貴,現在是大家考慮爲了生命付出值與不值的問題,仙器只是傳說中存在的東西,可誰人都沒有見過,也沒有人完整地從中帶出一件仙器,爲了這虛無飄渺的仙器,是否真值得自己拿生命去換取?”趙葵傑的話一說完,現場的氣氛就顯得更加壓抑了,每個人的心裡都在考慮生命與仙器是否能等價交換。
趙葵傑看了海風一眼,海風還是表現得那麼平靜,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趙葵傑只好問道:“海風兄,你怎麼打算?”
這時海風的臉上露出了堅定的神情,說道:“無論你們作出什麼選擇,都不能改變我的決定,無論前面的冰劍雪刀,或是刀山火海,或是龍潭虎穴,都不能阻礙我前進的步伐,我一定要到達空閣樓。”
趙葵傑這時看到海風臉上義無反顧的表情,問道:“海風兄,這是爲什麼呢?”
海風停了停說道:“因爲我要到空閣樓裡去尋找一樣東西,這一樣東西是我朋友現在最需要之物。”
趙葵傑聽到這,理由是如此簡單,爲了朋友,放棄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也要去實現,這是什麼,這就是友情,這就是用金錢所不能衡量,用物質所不能比擬的真情,人一生之中,能得到這樣一位朋友足已,趙葵傑這時心裡不由想到,如果是自己,朋友所託,自己能否拿出自己的一切都換取呢,趙葵傑不敢肯定也不能否定,因爲他也是性情之人,他也是一個有情有義之輩,他也想做一個灑脫,做一個隨意心安之人,可在他的身上卻總有那麼多的牽絆,那麼多的顧慮,讓他不得不思考,不得不認真地對待每個問題。
趙葵傑這時轉頭問道呂香:“你呢?”
呂香往海風身邊靠了靠,小聲地說道:“我全聽海風大哥的。”說完,看了海風一眼就低下了頭。
趙葵傑雙眼又盯上了海風,海風這時接口說道:“關於呂香小妹的安全,我已經答應了他的小師弟,我就會給她安全地護送出這個靈獸谷,除非我亡。”
趙葵傑聽到海風如此回答,他還能說什麼呢,這就叫責任,這就叫諾言,一個男人答應了,就是死也要完成的諾言,趙葵傑望着楊鶯蘭和另一個同門師弟,二個都同口異聲地說道:“全聽趙師兄的安排。”
最後問及那名散修時,那名散修雖然遲疑了一下,但還是答應了,選擇了一同跟隨,因爲現在到靈獸谷才四個月的時間,自己想退出,可他卻不敢保證又能如此僥倖地度過幽怨殿,留在此間,等一年半的時間,他想信自己也會被活活的凍死在這,前後都是一死,何不死得精彩一下,拼一下,搏一下,也許自行車也會變摩托,所以他答應了,他作出了一個明智的選擇。
趙葵傑看到衆人都願意將生命託付給自己和海風二人,心裡非常感動,最後在他的提議一下,五人各自寫下了遺書,無論誰有命活着出去,都要將遺書交給對方的家人,並且幫忙照顧對方的父母及兄弟姐妹,於是六人分開散去,都將自己想要說的話,想對誰人說的話,用書簡的方式記錄了下來,一式五份,交到對方的手中,希望對方能幫自己轉達。
海風沒有動,他就站在原地,因爲不知道自己的這一封遺書留給誰,自己沒有親人,有朋友,葉靈光,邱鳳凰,紫薇,小鳳四人,自己想對她們說一些什麼呢,自己又能對她們說一些什麼呢,現在自己的身世越來越模糊,越來越讓他困惑,葉靈光,邱鳳凰,小鳳,他都明白她們的心意,可想到自己現在都還沒有找回從前,又感覺到自己就好像是一個匆匆的過客,雖然能與她們相遇,可結果呢,難道像李竹修那樣,只追求曾經擁有,不在乎天長地久,算了罷,就這樣一切忘記了罷,自己又何必再去擾亂她們的生活,也許她們的生活裡沒有自己,應該會更加開心,快樂,也許自己灰飛煙滅之後,誰還會記得他呢,一個失去記憶的男人,一切隨緣如風,命中註定相逢,又是否註定是一場空,空也罷,成也矣,就讓時間來應正罷,生與死,我有的選擇,緣與份,我與她,冥冥中註定,讓我生,我開心快樂,讓我死,我長劍刺天,逆天改命,我與她相遇,歡愉期待,她與我分離,我無奈嘆息。
想到這些,海風心裡一釋,於是便給老黃牛和自己的師傅楊明枯各自寫了一封多保重的書簡後,就交給了其它五人,當大家交完彼此的遺書後,趙葵傑和楊鶯蘭還有一名龍鳳派弟子大家都知道可以將他們三封信送到龍鳳派,呂香劍天閣,那名散仙送到龍天派,龍天派一個二流小門派,海風第一次聽說,最後輪到大家問海風遺書送到哪裡,海風考都沒有考慮地回答道:“我的信送到劍天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