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
吳恙回來了,建寧的日子好像變的越來越有滋有味了,每日並不是總以看戲打發日子了,而是練字,或者是與吳恙一起戲摺子。這些戲摺子則是吳恙給她的,說是外面新編的。
但是她還是對練字更感興趣。
這倒出乎吳恙的意料,建寧有的時候真的很執着,就好像她一直堅信她的額娘會回來似的。
不過令他更驚訝的是,建寧在握筆的那一刻,簡直就好像變了個人,神情嚴肅,突然變的很有氣勢……
吳恙感覺到建寧的緊張,忍不住笑道:“公主不必這樣緊張,寫字應該是一種……”頓了下,道:“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建寧歪着頭,道:“舒服?”
吳恙點點頭。
建寧想了下,想起皇帝哥哥還有孔四貞寫字的模樣,慢慢的點了點頭,怪不得他們寫字時都很專心,原來很舒服,便放鬆了一點,慢慢的默寫出三字經,字跡雖有些稚嫩,卻相當的漂亮,秀美精緻,和建寧的容顏一樣,讓人驚豔,但她只會寫簡單的字,稍微難的字便不會寫了,一篇三字經寫的七零八落。
建寧比他們想象的更聰明,看來她還是不夠了解建寧,她身上總是有許多的秘密。
建寧見吳恙不說話,不好意思的道:“是不是寫的不好,在慈寧宮學寫字,不過學了個把月,太后看了便不讓我學了……”建寧神情落寞,在慈寧宮的日子無趣而緊張,現在想想,那段學寫字的時候,倒是還算有點意思。
吳恙搖搖頭,他大概能想到太后看到這一筆字時的驚訝心情,不然也不會直接不允許建寧學,道:“公主寫的很好,沒想到學了這麼幾天就可以寫這麼漂亮。”
建寧高興的點點頭道:“以前皇帝哥哥和四貞姐姐也教過我。”
原來如此。
吳恙想了下,道:“不如教公主寫一首詩吧。”
建寧馬上道:“好,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但少閒人如吾兩人者耳。我要學這首詩。”
吳恙笑道:“這不算詩,是篇小文。”對上建寧的迷茫的眼神,又笑着將這首小文背了一遍,解釋道:“當時蘇軾罹文字獄,貶爲黃州團練副使,近乎流放,心情憂鬱,月夜遊寺,消釋抑鬱,因此,這篇文也顯得瀟灑、雋雅。”說完自己好似也鬆了口氣,相比之下,他的境地其實比蘇軾要好許多,他又何必總是掛懷?建寧恍然大悟,見吳恙眼中多了幾分輕鬆,笑盈盈的道:“好,那就學這個吧,咱們就是那兩閒人,對吧。”又馬上道:“我學的很慢,之前背三字經,就背了好久,聽着這個還好,不是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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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恙點點頭,看着建寧的笑容,心中好像釋然了什麼,低頭在紙上將這首小文默出來。
建寧看了下,道:“吳恙,你的字真的很好看。”這幾個字並沒有那樹葉上的飄逸,多了幾分沉穩。
建寧便照着寫,寫了一天也不過才學會幾個難寫的字,吳恙在一旁只勸建寧慢慢寫……
待到建寧能將這小文熟練的默寫下來的時候已經是六月了。
此時宮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和碩襄親王博穆博果爾大婚。
博穆博果爾是清太宗皇太極第十一子,生母爲懿靖大貴妃博爾濟吉特氏娜木鐘,就比建寧大幾個月,兩人小的時候也一起玩過,只是博果爾總是欺負她……
但是對於建寧來說,博果爾也是曾經的玩伴,在她煩悶的慈寧宮生活中,帶來些許不一樣的色彩。
因此建寧也很開心參加博果爾的婚禮的,之前她自己成親,就是坐在房中,無趣的很,她現在倒是想知道成親到底是怎麼回事。
建寧大刺刺的去了董鄂府,讓董鄂府上下很是爲難,可是奈何建寧身份貴重,也只能讓建寧去了董鄂小宛的閨房。
一進房間,就見董鄂小宛一身嫁衣,蒙着蓋頭,端莊坐在那裡,建寧上前直接掀了董鄂小宛的蓋頭,笑道:“這個時候蓋什麼蓋頭,又不是在新房。”
董鄂小宛本來聽嬤嬤說建寧公主來了,心中有些懶怠應付,只裝羞澀端坐在那裡,哪裡想到建寧公主是個這樣不諳世事的人。
兩人都是絕色美人,又都是捧在手心裡長大的,董鄂小宛心中有些較量的想法,只暗中打量建寧,論相貌,兩人不相上下,只是建寧的眼睛甚是漂亮,純淨的讓人心生愧疚。
建寧倒是沒有這樣的想法,更多的是好奇,笑着道:“你果然漂亮。”
一旁的嬤嬤示意董鄂小宛起來行禮,建寧則道:“不必不必,我是知道,穿這身衣服可是太沉了。”
董鄂小宛笑了,這個建寧,免禮不說是因爲大喜之日,反而說這身衣服沉,真是不會做人,不過,說的也是實話。
董鄂小宛道:“多謝公主駕臨,小宛甚是感激。”
建寧笑道:“無妨,本來說是讓我去宮裡,可是宮裡有什麼意思?新娘子在這裡乾坐着才無趣呢,要生生坐上一天呢,所以過來陪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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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嬤嬤很是着急,這個公主怎麼這般……無禮……這大喜的日子,就不會說些吉祥話,只得暗暗向門口的丫頭使眼色。
董鄂小宛對建寧感興趣了,笑道:“多謝公主關心。”又問道:“公主當時出嫁也是這樣麼?”
建寧猛點頭,說着居然坐在董鄂小宛身旁,道:“可是無趣的狠,身上的衣服還很沉,畫着濃濃的妝,那些人還非要說好看,真是受罪。”
董鄂小宛掩嘴輕笑,點頭道:“公主說的不錯。”
一旁的嬤嬤只輕聲咳嗽。
建寧纔不理會那嬤嬤,又道:“你要嫁給博果爾,可要小心他,這個人最是討厭,最喜歡欺負人,不過他要是欺負你,你就找我,我去告訴皇帝哥哥,他最害怕皇帝哥哥。”
董鄂小宛剛要說什麼,就進來一個小太監,向兩人行禮,然後道:“公主吉祥,太后娘娘召您入宮……”
建寧公主有些不高興,並不想走,可是又有些害怕太后。
董鄂小宛道:“公主先入宮吧,以後還有的是機會相見呢。”
建寧這才站起來,道:“那咱們可說好了,以後常找我去玩哦。”說完才依依不捨的和小太監出去。
董鄂小宛這纔對嬤嬤道:“嬤嬤也真是的,何必給宮裡遞信?”語氣中帶着埋怨。
嬤嬤忙道:“格格,這建寧公主……”對上董鄂小宛嚴厲的目光,纔將話嚥下,道:“今天是格格大喜之日,總要按着規矩來,等到格格出嫁了,再與公主慢慢聊不是更好?”
董鄂小宛也不過是說說罷了,倒是羨慕建寧的灑脫與嬌憨。
建寧入了宮,先去給太后請安,便陪在太后身旁接待命婦,又變成了一個瓷娃娃,用過點心,怎麼也坐不住了,只趁着衆人賠笑聊天時,藉口換衣服偷偷的出了宮殿。
太后撇了眼建寧的身影,自有小太監暗中跟着。
建寧這邊並不知情,出了慈寧宮,就高興的隨意轉悠,去東五所找和順她們玩,和順就是順治的養女,現在不過四歲。
只是到了東五所才知道和順與柔嘉、端敏已經送到了其他嬪妃身邊撫養。
建寧只無奈走在宮道上,並不知道要去哪,原來成親就是這個樣子,真沒有意思,走着走着居然走到了長壽宮,天氣有些熱,建寧穿的又是禮服,侍女也不在身旁,就覺得有些頭暈暈的,有些渴,建寧雖然與東五所的格格處的不好,但是與順治的嬪妃相處的卻是不錯,那些女人對她都很客氣,她先進去休息休息,再讓人將她送回慈寧宮就好了。
只是建寧忘記了,這長壽宮是廢后現在的靜妃孟古青的住處。
長壽宮常年無人來往,並不顯得蕭條,只比比別處多了幾分靜謐,一入院就是兩個參天大樹,很是茂密,一下子就遮擋住陽光,建寧深吸一口氣,感覺舒服多了,這裡的感覺讓她想起了沐夕宮,當年的長平公主……
莫非長平公主回來?
建寧這樣想着便進了正殿,才見有兩個宮女,一個捧着經書,一個拿着青玉盆,地上跪着一個穿着華服的女子,很是安靜,只聽見華服女子敲木魚的聲音。
建寧看不出來這女子是誰,反正不是長平公主,道:“你是誰?”
那女子站起來轉身,便是靜妃。
靜妃看了眼建寧,先在在那青玉盆中洗了手,然後拿起經書放在佛前。
建寧在一旁打量半天,才道:“哦,原來是你啊。怎麼就這麼幾個侍女,我渴了,想喝水。”
靜妃笑了下,道:“公主還是這般看不起人,討水喝也說的這般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