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四:擲筆爲劍

“步大人不在?”

河東縣官驛,李不琢站在門口,他身前是步東華的侍女檀琴,此前數度拜訪步東華,李不琢認得檀琴,從她的語氣神態也可以看出,她並沒撒謊。

“人間巡察使每月要返回天宮回稟,您來得不巧,大人是兩天前走的。李掌書若有急事,我可以代爲傳書給我家大人。”檀琴說道。

“不必了。”

李不琢告別檀琴,離開官驛。

殺了百獸莊十名馬匪後,讓村人處理掩埋屍體,李不琢馬不停蹄便來到河東縣。此前查閱卷宗,他對百獸莊有所瞭解,知道莊裡人口雖只有一百二十餘,卻七成以上都是練武學射的壯年男子,自己一人,雖是坐照上境煉氣士,卻也懼怕弓弩。

眼下來河東縣,正是敢在百獸莊沒得到消息前,要借一隊縣兵去莊上突襲,到時只要擒下莊主等幾位首惡,百獸莊人心一散,酒甕子村自然危機立解。

既然步東華不在,就只能找曹延要人了,李不琢離開驛站,便來到靈官衙。

靈官衙裡,李不琢見到曹延,將有馬匪到村中劫掠殺人的事一說。

曹延微微驚訝道:“原來是李掌書?多日未來點卯,本官還以爲你在閉關潛修,怎麼一來,卻是來要人去剿匪?”

“曹大人只需借我十名精兵,一日後,我盡數歸還,屆時那莊中財物與剿匪之功,我絲毫不取。”李不琢道。

“這未免有些莽撞。”曹延揉着額角,嘆息不已,“你說他們殺了兩個村民之後,就都死在你手下,依我看,此事便暫且擱置,只要村民不到處亂傳,消息不走漏,便暫時沒有危機。”

“曹大人是在說笑?”李不琢呵了一聲,“那百獸莊二當家來劫掠前,把酒莊底細已打探得一清二楚,連每年利潤都知道,定是事先做了周全計劃,若再過兩日,他們沒回到百獸莊,除非百獸莊大當家腦子進了水,不然一定會懷疑到酒甕子村。”

“這……”曹延猶豫了一下,“此事還有待商榷,這樣吧,我派周仵作先隨你回村,待查看過那幾人屍體,確認過後,你在與我商議剿匪的事。不琢,此事並非我信不過你,是步大人臨走時交代過,他走後,縣中任意動靜,都要再三斟酌,確定無誤後才能決定。我雖是本縣靈官,但才能怎及天宮來使的萬一,這必要的過程,還是要走的,不然一旦又出了漏子,上面怪罪起來,本官可是再擔不下責任了,你更擔不下。”

“曹大人若是信我,何必派仵作去查驗屍體,等再來回幾趟,百獸莊便已殺到門口了。”

李不琢鼻子裡哼出一聲,在河東縣待這麼久,他早看穿了曹延的品性,這位河東縣靈官的人生信條便是能推則推,當避則避,最嚮往的便是能不沾責任安然退休,比泥鰍還滑溜。

曹延看李不琢面色不好,不由搖頭嘆道:“我確不是有意推諉。你可知道,這陣時日爲什麼那些前朝餘孽突然消停了?那是因爲步大人走之前,將縣中兵力佈防都安排完善了,莫說要十人,就算只要五人,佈防都會出漏子,屆時就是龍雀作亂的時機。這當口你來要人,屬實是在爲難我啊。”

“十人不行,那就五人。”李不琢伸出五個手指,語氣斬釘截鐵,“但這五人,必須是能披重甲的精銳,不然擋不住弓弩,有五人跟隨,爲我掠陣,明日我便攻下百獸莊!曹大人還不答應,難道是想包庇匪類?”

“哎,我這……”

曹延支支吾吾,被李不琢這下屬毫不客氣說這種重話,倒也沒發什麼官威,但就是這種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的老油子最難辦。

這時門外有人道:“李掌書,難道你還聽不出大人的意思嗎?當初鑄煉司外伏擊的二十精兵便是因你不知從何處得來的消息而全軍覆沒,此事還沒洗乾淨,你竟然又來要人?”

曹延眼神一動,喊道:“是順之嗎,快快進來。”

外面的人一進來,正是左功曹姚順之。

“我不乾淨?”李不琢笑了笑,看向曹延,“曹大人的意思呢?”

“不琢啊,你不要誤會,我是早就約了順之議事,卻不是針對你的,畢竟我也不知道今日你會突然過來。順之的話的確說得太過,你們二人有舊怨,此事我不便多管,不過,就拋開這層來談,你要人的事,的確還有待商榷,派人住你剿匪當然可以,但還是那句話,要等確認之後。”曹延語重心長道。

與姚順之不同,曹延與李不琢既無仇怨,也看得出李不琢的潛力,並未懷疑李不琢有異心。

只不過,而今龍雀安分了許久,顯然是天宮與龍雀之間達成了某種微妙的平衡。眼看再過半月,就臨近他致仕回鄉的日子了,更是在步東華離去的節骨眼上,他不敢做出任何打破平衡的動作,

“這就是曹大人的意思。”姚順之進門看向李不琢:“若真派兵給你,多半明日過後,又只有你一人生還,而縣裡不光又要折損精兵,人間巡察使大人留下的佈局也要被打亂,這就是你的居心!”

“我的居心?”李不琢拾起桌上一隻狼毫筆在手中把玩,“我居心叵測,爲何縣外通緝,還要用我查出來的名單?”

一時無言。

李不琢忽然一揮手,手中狼毫筆化作一道灰影,直射姚順之面門!

身爲一縣功曹,姚順之也是坐照境煉氣士,只覺殺機頓至,待反應過來要躲避時,狼毫筆已擦着臉頰飛過,篤一下射中門外的廊柱,沒柄而入。

回過神來,姚順之驚出一身冷汗,心底發寒,剛纔那簡單一手,他便看出李不琢出手速度比他快上數番,若動起手來,他一定不是對手。

“我若有居心,你活不到現在。”

李不琢望了姚順之一眼,便走出門外。

曹延怕擔責任,又有姚順之橫插一腳,指望縣裡派兵是他想多了。

曹延與姚順之面面相覷,姚順之又驚又怒,曹延看着那廊柱,嘖嘖嘆道:“這李掌書真有脾氣,我看,你還是別與他針鋒相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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