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驚天跟無痕走後,木葉村中就熱鬧了起來。亞瑟這次從中央森林中回來之後,就深刻的見識到了四階妖獸們的實力。
曾經他以爲自己已經很厲害了,可是跟驚天他們一比較,原來自己只能算是一個很普通的人。
就算現在他已經成爲了雙三階的修煉者,亞瑟自己也很清楚,這一切都是石中劍帶來的功勞。
而且森林中發生了異動,野獸們跟中了邪一般的排着隊向王城進發,再加上重傷後野狼所說的話,這些都讓亞瑟重新認識了國王的厲害。
如今驚天跟無痕闖入了龍潭虎穴,他也必須要緊張起來才行了。
於是他日夜都開始修煉,希望能夠體會身體中的石中劍給出的指引。他讓四個圓桌武士負責訓練起義軍,最起碼也要能擋住普通士兵的進攻才行。
現在的亞瑟正坐在跟驚天和無痕密談的那個舞屋子中。他盤膝坐在地面上,右手不斷的撫摸着臉上的刀疤。
這個刀疤給曾經給亞瑟帶來了很多的苦惱,如果沒有這條長長的刀疤,亞瑟其實是一個很帥氣的青年。正是因爲這毀了他容貌的刀疤,讓艾瑪離他而去。
所以亞瑟基本從來不照鏡子,爲的就是能減少看見自己刀疤臉的次數。
不過此時此刻,他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面鏡子,他認真的審視着臉上的疤痕。
自從他用臉皮吞噬了石中劍之後,這條刀疤的顏色就變得深了起來。每當亞瑟開始運功的時候,這條疤痕就會想血一般的通紅。
現在也是這樣,他看着鏡子中鮮紅的刀疤,自己都覺得很恐怖。
“怪不得艾瑪會對我這樣抗拒,這麼一張瘮人的臉,任誰看了心裡都會覺得很不舒服的。”亞瑟心中覺得有點沮喪。
“媽的,現在可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亞瑟努力的搖晃着腦袋:“趕緊修煉,當務之急是尋求突破。父母的仇我還沒有報,而且絕對不能讓萬樹國陷入戰火之中。森之王朝大的陰謀,我一定要粉碎掉。”
堅定了心中信念之後,亞瑟再次全神貫注的看着鏡子中的刀疤臉。
他用右手摸着刀疤,這疤痕已經陪伴了他將近二十年的時間,光用手去摸,幾乎已經分不出它很臉的區別了。
這條刀疤出現在亞瑟的臉上的時候,他的記憶還是很模糊的。
那個時候亞瑟大概只有五六歲,有一天他跟香波特玩耍的時候,他的面前出現了一個比他大不了幾歲的小哥哥。
這個小哥哥親切的衝着亞瑟招招手,亞瑟就跟入了魔一樣的走了過去。
這個男孩子當時大概也就十歲左右的年紀,他將亞瑟帶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中。
那個角落裡面還有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當看到亞瑟的時候,她開心的笑了。
亞瑟一直都不明白那笑容的含義,他只記得,這個小姐姐笑過之後,自己就失去了意識。
雖然說意識消失了,可是這兩個十歲左右的小哥哥跟小姐姐的形象一直都留在他的腦海中,這麼多年了,都沒有一點消散的跡象。
等到小亞瑟當時恢復意識的時候,他的耳邊的就傳來了小香波特的喊聲:“亞瑟,亞瑟,你到底怎麼了?你臉上怎麼都是血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當時的亞瑟渾身上下用不出一點力氣,甚至他連眼皮都睜不開了。他覺得臉上似乎被潑了一盆黏糊糊的液體,這液體還散發着血腥的氣味。液體流到嘴中的時候,有一種鹹鹹的味道。
小香波特的哭聲沒有喚醒亞瑟,但是卻引來了大人們。
在大人的幫助下,亞瑟進入了鎮上的衛生院。
從那以後,他的臉上就多了一條刀疤。他的父親亞當斯曾經問過他,刀疤是否是那兩個十歲左右的孩子留下的。可是連亞瑟自己都說不清楚。
更爲奇怪的是,當時跟亞瑟一起玩耍的香波特說:“我根本就沒見到什麼小哥哥,更不要說露出奇怪笑容的小姐姐了。我只看到亞瑟慢慢的走到了角落中,當時我以爲他去尿尿,所以也沒注意。等到我在看他的時候,亞瑟就已經趴在血泊中了。”
亞當斯當時都懷疑是香波特在說謊,他甚至動用了魂技查看了兩個孩子的記憶。
他在香波特的記憶中,確實沒有發現什麼外人。
可等到他查看亞瑟的記憶的時候,當他看到亞瑟記憶中男孩和女孩的臉龐的時候。他驚呆了。
亞瑟模糊的記着,當時父親低聲說了一句:“該來的,果然還是要來的。”
從那以後,亞當斯就沒有提過這件事情。每當有人問他兒子臉上的刀疤是怎麼回事的時候,他總會說。
“那是被一個瘋子不小心劃傷了,我身爲鎮長,總不能跟瘋子一般計較吧。”
幾年前,當他父親臨終的時候,最後一眼望向的不是兒子的雙眼,而是這道長長的刀疤。
亞當斯閉上眼睛後,在他兒子的耳邊留下了最後的遺言:“我輸了,但是你一定要繼續抗爭。”
當時亞瑟的理解是,父親要讓自己對迫害父親跟母親死亡的國王進行抗爭,所以他纔會號召百姓起義。
可是當他現在看着鏡子中詭異的刀疤的時候,他頓悟了。父親要抗爭的可能就是這條刀疤帶來的厄運。
亞瑟覺得,他的這條刀疤中,一定蘊含着一個很深的陰謀。
他當時吞噬石中劍的時候,雖然自身已經陷入了癲狂的狀態,但是他能夠確認,石中劍確實就在自己的體內。
他也很納悶,那把寶劍算上劍柄足有一米長。自己的這個刀疤頂多也就有二十公分長,怎麼能夠放下長過本身五倍的寶劍呢?
他雖然見識過空間戒指,也從驚天他們的口中得知了芥子空間的玄妙,可是要自己理解起來,還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的。
正當他陷入沉思的時候,房門被吱呀一聲推開了。
亞瑟曾經跟門外把守的村民說過,自己要在房子中練功,不要讓別人隨意進出。
所以這個時候讓不經通報就推門進來的人,只有一個。
那就是無拘無束,在木葉村內暢行無阻的小公主,柳婉清。
“小公主,你怎麼不在外邊玩啊?”亞瑟趕緊把鏡子揣進自己的懷中,一個大男人照鏡子的樣子畢竟算不上好看。
婉清嘟着小嘴站在門前,她其實已經看見了亞瑟手中的鏡子,放在平時,她早就笑出聲了。可是她今天的心情很不好,眼袋很重,明顯昨天沒有睡好。
亞瑟站起身來,走到了婉清的身邊,他蹲在婉清的面前,關切的問道:“怎麼了,爲什既沒精神又不開心呢?”
婉清的小嘴猶如能掛着一個油瓶一樣,她晃着小腦袋說:“沒有精神是因爲昨天晚上失眠了,不開心是因爲我想哥哥了。”
亞瑟啞然失笑,他捏着婉清鼓鼓的小腮幫,笑着說:“你這個小丫頭也會失眠?”
“討厭,不要捏我的臉。”婉清掙脫了亞瑟的魔掌,一本正經的說:“我已經十三歲了,已經是個大姑娘了。”
對於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公主,亞瑟很是喜歡。在婉清的身上,他總是能發現艾瑪當年的影子。
“好好好,你已經是大姑娘了。”亞瑟也故作認真的問道:“那請問大姑娘,你因爲什麼事情而失眠了呢?能不能跟刀疤大哥說一下?”
“不都告訴你了麼?刀疤大哥真是沒記性。”婉清白了他一眼:“人家都說了,是因爲想哥哥了。你還問什麼問。”
亞瑟拉住她的小手:“你哥哥才走了四五天,你這麼快就想他了?好丟人啊。”
婉清的鼻子一緊:“有什麼好丟人的。我在沒有見到哥哥前,一直都跟爺爺住在一起,有了哥哥之後,我是第一次跟他分別這麼久,想想他也很正常好不好?”
“好,有什麼不好的。”亞瑟爲了逗婉清開心,沒話找話的說:“你怎麼會跟爺爺住在一起呢?你的爸爸媽媽呢?”
亞瑟很來是很隨意的一問,沒想到這卻引起了婉清的警惕。
“幹什麼?你是查戶口的啊?打聽這麼詳細做什麼?”
看到婉清緊張的小樣子,亞瑟笑了:“不說就不說嘛,不用這麼緊張的。你這個小傢伙人小鬼大,保密工作還做的挺好。”
婉清用拇指掃了一下鼻子,得意的哼了一聲:“那是當然了,要不然我怎麼會有小公主這個外號。”
亞瑟哈哈大笑,他拉起婉清的小手:“你這翹尾巴的樣子跟你哥哥還真是挺像,雖然你們確實有本事,但是要學會低調,低調懂麼?”
婉清調皮的一伸舌頭:“誰說我們不低調了,我們跟那個小百合比,已經低調不少了。”
“你啊。”亞瑟搖着頭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她。
忽然,亞瑟想到了一個有趣的問題:“你這麼膩着你哥哥,要是萬一你哥哥以後成家了,給你找到一個嫂子了,不能成天陪着你的時候,你可怎麼辦呢?”
“嫂子?”這個問題婉清還真是從來沒有考慮過。
雖然婉清比較早熟,但是也沒有熟的這麼大勁。對於情竇未開的她,實在還不能理解成家的重要含義。
“哥哥爲什麼要成家呢?他有我陪着不就行了,幹嘛還要找嫂子?”
亞瑟這回可真的是啼笑皆非了,他本想解釋一下,不過他害怕越說越亂。
於是他隨便敷衍道:“這事你以後就明白了,我現在就不跟你多說了。”
“哼,你就跟我裝吧,估計你也不懂。”婉清小腰一叉:“你要是明白的話,艾瑪姐姐怎麼會總想着去找那個什麼香波特。”
這件事情是亞瑟心中的傷,如果是別人這樣說的話,他一定會當場發飆的。即便是面對着婉清,亞瑟的臉色也立刻陰沉了下來。
他努力的剋制自己的情緒,兇狠的面相才變得柔和一點。
婉清也自知說錯話了,她趕緊道歉道:“刀疤哥哥,對不起,婉清不是有意的。”
亞瑟榮哲她的腦袋:“沒事的,我怎麼會生小公主的氣。”
他這句話剛出完,外面就傳來了急匆匆的腳步聲。
然後一個圓桌武士的聲音傳來過來:“亞瑟王不好了,我們發現敵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