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霍天磊聽到娜亞塔三個字,內心裡久違的喜悅油然而生,雖然霍天磊是一個冷血而又狠毒的人,但他始終都忘不掉那個救了他性命的少女。此番來中原他不僅是想稱霸武林,展示自己的能耐成爲江湖名宿,更重要的是尋找到他十餘年都不曾忘記的娜亞塔。
“蕭大人知道她的下落?”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眼神裡充滿了渴望,問向蕭咪道。
蕭咪微微一笑,說道:“侯爺不要忘了我手下的暗影斥候可不是浪得虛名。你的過去我也略知一二,隨便就幫你打聽了一下她的下落。不過有些棘手啊!”說着輕輕一嘆,將信遞給了霍天磊,霍天磊接過信來,迫不及待的打開,耳邊是蕭咪的話語道:“不知道作爲報答霍侯爺能給我些什麼?”
霍天磊掃了一眼書信上的信息,嘴裡應和一聲“哦?”然後輕聲唸叨道:“蘇州慈航庵。”
“你要找的人就在蘇州城外湘竹林內慈航庵中。真是可惜了啊。那麼漂亮的女人出家做了僧尼。”蕭咪嘆息一聲,似乎對其做法惋惜的道。
霍天磊沉默了一陣,突然問道:“她還好嗎?”
蕭咪美目盼兮,微微一笑,隨即搖頭,說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你可以去問她呀!你不是朝思暮想嗎,呵呵……”
霍天磊卻沉默寡言,然後說道:“你剛纔說報答是什麼意思?”
蕭咪把笑容收起正顏說道:“人在江湖多個朋友多條路。我只是想和霍侯爺多親近親近。”說着,邁步上前,一股淡淡的胭脂味道,讓人神魂顛倒,將腦袋靠近霍天磊的耳邊,輕聲說道:“只要日後侯爺多多關照,呵呵……我可以幫侯爺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霍天磊不動聲色,卻也不得不佩服蕭咪這個女人實在是有些手段,心裡暗道:“不得不說有些手段,果然是一個極具魅惑的女人,一個能夠掌控江湖各方信息的人,此事把關於娜亞塔的事情告訴我,絕對不簡單她想要什麼……?”一陣胡思亂想,卻也不知這女人心思。
蕭咪見霍天磊仍在遲疑,淡然的一笑說道:“我只是希望霍侯爺日後在我有求的時候不要袖手旁觀就好了。這個亂世多個朋友多條路,她的信息我告訴你了,剩下的就是你的事了。”說完,轉身朝大營方向走去。
“等一下。”霍天磊本能的叫住蕭咪,猶豫片刻道,說道:“或者,你們可以一起去。”
蕭咪聞言撩撥了一下頭髮,說道:“那我真的求之不得。”
就這樣二人並肩而行,霍天磊心事重重,卻又不知道自己是應該高興還是心痛,一旁的蕭咪表情依舊,內心卻在思付:“爲了自己能夠立足,現在我也只能儘可能的拉攏各方勢力,我可不想最後孤立無援。”想着蕭咪瞟了一眼霍天磊,卻是一個俊郎的年輕人,瀟灑倜儻,空氣中的一股無形的暗流更加的濃重了……。
霍天磊與蕭咪在營門外分開,霍天磊獨自一人回到營內自己的帳房內,左思右想之後,叫來了自己的師妹諸葛三娘。
諸葛三娘一見霍天磊淺笑說道:“怎麼想起來我了,莫不是有什麼事情吧?”
霍天磊點頭,說道:“我想讓你去一遭蘇州幫我辦點事。”
諸葛三娘苦苦一笑,坐在霍天磊對面,一手托腮,勾起誘人的嘴角,一雙明眸閃亮,沒好氣的說道:“我馬不停蹄的從五臺山趕過來,你這就把我打發走了。怎麼你就這樣不願我在你身邊?”
霍天磊說道:“不,只是這件事很重要,我沒有別的人選你是最合適的,也非你莫屬。”
諸葛三娘輕吹劉海,翻了個白眼,坐直身子,最後還是妥協地說道:“服了你了,好吧!什麼事情你說吧。”
霍天磊取出一封信交給諸葛三娘說道:“按照信裡所說幫我找到她,嗯,不要打擾她,只要她過得好就可以,最好能打聽到她這些年的都是怎麼過的。”
諸葛三娘見霍天磊的神色有些不對,這是她認識霍天磊後,頭一次如此顯得沒落神態,似乎心中波濤洶涌卻又在壓抑不願承認,沒有多說,拿過書信,看了一眼,站起身說道:“好,你吩咐的我自會辦到。”
不提霍天磊如何,再說休整之後,各路兵馬集結完成,李恆接到張弘範的命令,進兵入援贛州,江南西路宣慰使李恆分兵派將調遣兵馬進攻贛州。另選一支勁旅自己親自帶隊僞裝成義軍模樣直插贛州興國,想要一舉拿下文天祥。
此時的文天祥根本沒有想到元軍會來的這麼快,還在按部就班的佈置防範,等候着各路人馬集結然後對元軍發起反擊。
單說此時興國縣城內,皓月當空,興國郊外,湖平如鏡。浮光耀金,靜影沉璧,晚上滿天星斗,映在湖面煞是好看,不時還可以聽到飄來的笙歌曼舞,幾隻歸鳥棲息垂楊,枝葉隨風搖曳。
一間很不起眼的農家小院,狗兒癱倒在地上,脖子上一道血痕,門前簾帳掀開,煙氣涌出,房中火爐上煮着壺水,熱氣騰騰,地上兩具屍體,鮮血浸入地面。
暗淡的燭光下,一位眉頭緊皺,沉思的男人,戴着一張狼頭面具,掩住大半部面容,額上還有一道疤痕,由左額一直斜垂到有眉角,給人一種脊背發涼的感覺。
對面的人發出咋舌聲音,因爲這道疤痕掩住對面人的模樣,以致無法猜測出他本來的面容如何。
醜陋男人咳嗽一聲,沉音威嚴地問道:“好久不見,今天找你來敘敘舊,兄弟如今混的風生水起啊!讓我很是羨慕。”
說着,眼光掃過火爐上壺水霧氣騰騰,兩道電光似的眼神穿過,對方身子一震。
“老兄說的哪裡話都是爲了混一口飯吃。如今兵荒馬亂天下又不太平,我也要養着一幫兄弟不是。不知老兄約我來此有個事情?”
“老大讓我轉告你儘快把宋軍的佈置防線據點收集清楚,你知道該怎麼辦吧?”醜陋男人說着,雙眼緊盯對方一笑。
對方是一箇中等身材,一身黑衣遮體,煙霧繚繞看不清面容,似乎感受到了殺氣騰騰,隨即說道:“這……老兄我只是一個小小軍頭,防線佈置我怎麼清楚?這……。”
醜陋男人聞言眉頭一皺,額上的刀疤隱隱泛射出殺氣。霍然轉身說道:“別人不清楚我可知道你身處什麼位置。文天祥待你不薄,委以重任,你怎麼會說只是一個小小軍頭真是可笑。”
對方聽了搖搖頭,一時間左右爲難,說道:“這,我現在……老兄……。”
“呵呵……你如今是今非昔比啊!好日子過得好了,兒女雙全,又是文天祥信任之人。怎麼你不想爲老大辦事了?”醜陋男人陰陽怪氣地問道。
對方聽到這裡,額頭滲出汗來,急忙辯解說道:“不不,我怎麼會背叛老大,老大對我有恩,只是……老兄我是真的很難接觸到機密的,文天祥可不是等閒之輩。一旦……我可就……”
醜陋男人點頭說道:“你不幫忙恐怕你的死期也就到了。你應該清楚老大爲人,況且現在元軍南下,勢如破竹,用不了多久文天祥一夥也要土崩瓦解,你還是選好後路,老大說了,事成之後保舉你做更大的官,錢財哈哈哈……用之不完。還有你的家人也會過得幸福不是?”
聞言對方過了一會,纔對醜陋男人說道:“據我所知,文大人已經在贛州周圍佈置了多個防線阻止元軍。嗯……那老兄就請回告老大我盡力而爲。”
醜陋男人沉吟片刻,說道:“咱們的來意你清楚,我只是想探明虛實。三日後我在這裡等你,希望你不要失約。”
對方聽後,咋舌說道:“那好,老兄我竭盡全力便是。”
醜陋男人邁步往外走,說道:“好,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
再說距離興國縣不遠的永豐城,此時鎮守永豐的是鄒洬,鄒洬自從江州突圍,輾轉南下,在衆俠士的保護下回到了宋地,見到文天祥各訴前情。隨即投入抗元鬥爭,又一次拉其大旗,招兵買馬,隨後兵屯永豐,此地是通往興國必經之路,一旦元軍有什麼動靜首當其衝。
鄒洬自從江州一戰之後,心裡就憋着一股火,很是像和元軍死磕一回,所以在永豐周邊佈置了大量人馬。
鄒洬將一份佈置圖交給了令狐白等人讓其帶到興國交給文天祥定奪。令狐白帶好佈置圖和一封書信,領着樑冰和雲漫婷二人登程趕往興國。
臨行前白錦玉和石然親自相送,白錦玉對令狐白說道:“令狐兄,這一路來多虧有你照顧我們才能安然回到這裡。這一次由於元軍壓境,江西北部淪陷,鄒大人身邊需要人手不能一同去見文丞相,你路上小心。”
令狐白點頭說道:“家國大業爲重暫且將兒女情長放下。嗯,你們也要保重,元軍隨時都會殺來。你們處境危險,可不要懈怠。”
白錦玉應道:“嗯,君素兄我們後會有期。”
就這樣令狐白帶着樑冰,雲漫婷二人趕奔興國,白錦玉則和石然回去幫助鄒洬整備人馬籌備糧草。
簡短解說,令狐白三人連夜趕到興國面見文天祥,將鄒洬的佈置圖和書信親手交到文丞相手裡。文天祥見令狐白甚是高興,二人寒暄一番,隨後進入主題,令狐白將離開南劍的事情簡要的說了一遍,聽得文天祥又驚又喜,說道:“有勞令狐先生,履善代表全體官兵感謝先生。”
令狐白連忙起身施禮,說道:“丞相這樣可是折煞小人了。丞相爲國操勞,與軍民同甘共苦,令狐白深表敬佩,一己之力抗擊元軍此大仁大義令狐白甘願馬首是瞻。”
文天祥深受鼓舞,凝望着令狐白說道:“可這真的遠遠不夠,唉,現在的局勢你應該清楚,元軍三路齊頭並進。剛剛收復不久的江西諸路盡被張弘範蠶食,而今元軍先頭部隊逼近迅速,可是……唉,我也只能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令狐白深知現在的局面,也知道文天祥的處境,壓力非常,安慰道:“丞相寬心,只要您在大宋就有復興之日。別看胡元來勢洶洶,只要我軍民團結誓死抗擊元軍必有翻身之時。”
文天祥苦笑一聲,說道:“令狐先生肺腑之言,履善銘記於心。是呀,只要一心抗敵我就不信驅逐不出胡元收復山河。”
就這樣,令狐白三人留住在興國內,每日裡跟隨文天祥查看佈防,訓練人馬。
三日後,夕陽餘暉,浮雲在天際舒展,城外卻是陰雨綿綿。 綠油油楊柳,隨風起伏,有如碧波。
很快夜晚來臨,一個身披蓑衣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現在城郊,左顧右盼,沒有發現周圍的異樣,拐彎抹角以後,來到了三日前那間屋子裡。
此時房中,爐火熊熊,壺水沸騰。醜陋男人見後,冷聲說道:“你這般鬼鬼祟祟怕什麼,難道有鬼?”
來人抖了抖蓑衣,沒好氣地說道:“老兄,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說風涼話,我的處境也不好,你要的東西我帶來了。”
醜陋男人冷聲說道:“做的不錯,老大沒有看錯你。”
來人將一封牛皮信交給醜陋男人,說道:“這裡是佈防圖,贛州一帶的關隘,要衝,還有就是興國附近和永豐的,我已經盡力了。”
醜陋男人拿過書信,獰笑一聲說道:“做的不錯,我會如實向老大報告的。到時候你還要盡力哦。”
來人聞言噫聲說道:“老兄美言。”
醜陋男人哈哈大笑說道:“你還是想想後路,到處爲家的日子,如同一隻怕陽光的老鼠,好好想想現在的局勢。順者昌逆者亡。而今大元勢在必得,文天祥就好像秋天的螞蚱蹦躂不了多久了。”
來人聞言一怔,點頭稱是說道:“我明白,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那好我回去了,你也好好休息,外面風雨交加,自求多福。”說完,醜陋男子緩緩站起身邁步離開。
來人看着離開的醜陋男人,緊咬嘴脣,眼神一閃即逝的衝動,隨即黯淡下來,喃喃自語罵道:“混蛋,竟敢要挾我。哼,老子……老子……。”最後想想還是算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只能一切見風使舵,自求多福。
想到這裡,也不便久留,匆匆離開,想興國城內而去……。
再說李恆的人馬已經開始向贛州殺來,所過之處,勢如破竹,幾乎沒有多少抵抗,江西中部府縣歸順。
這一日大軍來到了永豐外圍,李恆在大營裡,召集將官議事,如何擴大戰果。正商議之時,護衛來報言說張康先生有要事求見。
李恆一聽張康來了,自然不敢慢待,停下手邊事,親自相迎。一陣寒暄以後,雙方進到營中敘談。
當李恆得知來意,一陣狂喜,說道:“真是天助我也!太好了,張先生可真是我的貴人啊!”
張康搖手一笑,用手一指身邊坐着的陳懿說道:“李將軍不要謝我,這都是陳大當家的功勞。”
陳懿聞言嘿嘿一笑,諂媚地說道:“不敢不敢,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我們都是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
李恆看着宋軍在永豐,贛州,興國一帶的佈置圖,關隘,城堡,防線位置後,笑着對陳懿說道:“陳大當家你可是幫了我們大忙,真要感謝你的鼎力相助。”
陳懿說道:“李將軍客氣了,我只要能夠爲我兄弟報仇雪恨足矣。李將軍我來就是想跟你一起打文天祥。只要你信得過可以分我一支人馬,這裡的地形環境我都熟悉,我可以爲將軍逢山開路,遇水搭橋。”
李恆聞言也覺得有理,畢竟自己對這裡不是熟悉,有人願意出頭,那豈不是更好,省去了不少彎路,可一直插宋軍心腹給予沉重打擊。畢竟他這一支軍隊乃是奇兵,運動靈活,戰術巧妙,都是軍中百裡挑一的兵將和武林高手。
李恆便說道:“那麼陳大當家由此心意,陳恆自當應允。好,我給大當家精兵馬步八百將士拿下永豐如何?”
陳懿聞言點頭說道:“多謝李將軍成全,我會不辱使命的,您放心永豐就交給我了。”
“那好,你拿着我的調令調撥八百馬步精兵再給你幾位江湖高手助陣。”說着取出令箭,對身邊副將說道:“騰兒兀將軍,你拿我的令箭與陳大當家一同前往,切記一切都要聽從大當家的安排,不得私自行動,若敢違抗格殺勿論!”
騰兒兀聞言施禮,接過令箭,應道:“屬下明白,將軍放心我等會好好配合陳大當家的。”
“去吧”李恆揮手,陳懿和騰兒兀二人離開,各自點兵,營門集合,出發永豐。
再說李恆又看了一遍佈置圖,然後對張康說道:“先生,你覺得這個可信否?”說着晃了晃圖紙。
張康一笑說道:“怎麼將軍怕這裡有詐?”
李恆謹慎說道:“如今大戰在即,而且此戰事關重要不得不仔細,小心駛得萬年船不是?”
張康含笑說道:“嗯,李將軍謹慎是對的,可是你也要清楚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陳懿此人雖然只是一個海盜,但是他們與我們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幹掉宋軍,我們爲了統一天下他爲了私仇。一拍即合,自然不會有假。”
李恆點頭站起身來,說道:“那好,我想趁此時機宋軍尚未發現我們的意圖時,來一個突然襲擊,直插興國活捉文天祥。”
李恆一聲令下,元軍雷厲風行,秘密行動,悄悄往來,不敢暴露身份,以免打草驚蛇,元軍行動迅速,由於得到了佈防圖,饒過關隘,避開耳目,李恆的人馬出現在了興國城外圍。
夜晚來臨,星斗璀璨,李恆集結了各部人馬,分派好一切之後,端坐馬上傲慢地冷冷一笑,看着即將就要唾手可得的興國縣,臉上露出一絲得意。。
身旁的張康提醒的說道:“將軍下令吧!”
李恆威風凜凜沉喝一聲,對手下軍兵說道:“前面就是宋軍駐地,你們都辛勞多日,城內的財物見者有份,女人隨意,反抗者格殺勿論。希望你們不要辜負本將軍的一片好心。”
一番動員之下,這些人如狼似虎,躍躍欲試,似乎城內的一切唾手可得,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彎刀出鞘,遮天蔽日,寒氣森森,令人膽戰心驚。
李恆一聲令下,馬步三軍直衝興國,目標明確,直插心腹。
李恆親率兵馬出現在興國進攻文天祥的據點。
這一支奇兵的出現,文天祥萬萬沒有預料到,更不知道有內鬼泄露機密,致使本就不堪的形勢更加雪上加霜。
再說興國縣內的文天祥等人近日來操勞過度,都呼呼沉睡,也沒有想到李恆會突然出現在腹地興國。
突然間喊殺震天,炮火齊鳴,李恆的兵馬悄無聲息地突然攻至興國,雙方展開殊死戰鬥,宋軍被元軍打了個措手不及,傷亡慘重,文天祥等人被迫率兵撤退,令狐白衆人護着文天祥離開興國向方石嶺方向退守。
李恆親率人馬和霍天磊等江湖爪牙配合,一路上死屍遍地,血流成河,刀槍散落,一片狼藉,興國城內更是慘絕人寰,錢財被搶,百姓被屠,女人受辱,一幕幕令人髮指。
然而鎮守永豐的鄒洬也遭遇到了陳懿和騰兒兀的軍隊突襲,雙方展開了激烈搏殺,可是面對元軍的兇猛進攻,加上防線早被泄露,一下子就被元軍抓住七寸,打的宋軍四散潰逃,毫無招架之力。
迫於無奈鄒洬只能帶着殘兵敗將在白錦玉等人護送下撤離永豐,永豐失守,興國被佔,贛州也沒有抵抗多久,可謂是全線潰退,一時間很難阻止元軍鐵騎進攻。
李恆怎麼會放過文天祥,佔領興國後,與陳懿人馬合兵一處,兵鋒直指方石嶺。
守將鞏信見形勢不妙,元軍勢頭正猛,全力抵抗已經不現實,便對文天祥說道:“丞相此地不可久留,你要趕快轉移。”
文天祥看着身邊的將領,一個個滿身是血,神態不安,長嘆一聲,說道:“我怎麼可以離開,我要和諸位將軍一同抗擊胡元。”
鞏信說道:“丞相,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您若是出了意外,復宋可真的就沒有希望了。丞相,快走!”
在衆人的苦苦勸說下,文天祥無奈的只好轉移,鞏信帶領手下百餘名將士,堅守拒戰,依託石方嶺地勢,與李恆周旋,奈何敵衆我寡,在勢單力孤之下,鞏信立馬橫槍帶最後的十幾人衝向元軍,被元軍的強弓硬弩射殺,身中數箭戰死沙場。
次日,東方微亮,元軍鋪天蓋地,四面八方涌來,宋軍被衝散,衆將也各奔東西,散落四處。令狐白等人保着文天祥剛剛到達空坑尚未稍做休息,元軍再一次殺到,宋軍士兵都被打敗潰散,因爲戰亂慌不擇路,無法兼顧,文天祥的妻妾子女都被元軍抓住。
哭喊聲,叫罵聲,哀嚎聲,求救聲……元軍的殘暴令人髮指。戰火硝煙中,趙時賞受了刀傷,亂軍中被元軍抓到,元軍訊問他是誰,趙時賞見狀,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望着東方,看着冉冉升起的紅日,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大義凜然地說道:"我姓文……"
這句話讓抓獲趙時賞的元軍喜出外望,他們以爲是文天祥,就沒有殺害,而是活捉將他押送返回軍營,由於趙時賞的拖延文天祥等人因此得以逃脫。
這一戰之下,文天祥的宋軍損失慘重,將官彭震龍、張汴等死於軍中,繆朝宗爲了明志,不屈於胡元,自己上吊而死。吳文炳、林棟、劉洙被抓住帶回隆興交給李恆處置。
大堂上趙時賞昂首挺細,怒目李恆,李恆一笑,說道:“你不是文天祥,你到底是誰?”
趙時賞怒罵道:“我是堂堂七尺男兒,不錯我不是你們要找的文丞相,想要抓丞相,哼,癡心妄想!”
李恆面無表情說道:“哼,不要得意。你看看你們皆是我的囚徒,識時務者爲俊傑,你們皇帝都已經投降了,你們爲何還執迷不悟?”
趙時賞不屈服的眼神令人敬畏,說道:“我趙時賞身爲太祖苗裔怎麼能屈服於你們這些胡人。爾等嗜殺成性,毫無綱常,我怎麼會與你們禽獸爲伍,你若是有些良心就把這些人放了,抓他們有什麼用,別給自己徒增殺戮,免得遭天譴。給我一個痛快便是,我要以死明志,絕不屈服你們。”
李恆一見趙時賞的態度,也知道此人絕不會投降,便命人推出去斬了,以儆效尤。
聞言要死,一旁的劉洙連忙跪求,辯解寬容,趙時賞見後,一臉嫌棄,大聲呵斥道:“堂堂男兒何懼一死,死了算了,何必這樣,苟且與人?是個男兒站着死也不跪着活。”
於是林棟、吳文炳、蕭敬夫、蕭燾夫都不能免難,均英勇就義,這一戰下來文天祥折翼斷臂,損失慘重,一蹶不振。
反而是元軍節節勝利,步步推進,張弘範親自帶兵趕往前線,對李恆等人大加讚賞,隨即部署人馬開始下一步圍剿。
另一面的文天祥重新召集殘兵奔赴循州,駐紮於南嶺。隨後派人去聯合鄒洬,劉子俊等人前來會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