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陣法破了。
許傾心和傅斯年擺脫了那四個靈體的攻擊,可是,這也丟了阿華的蹤影,不知道人跑到哪裡去了。
許傾心和傅斯年對視一眼,兩個人決定,先去樓上看看老人的情況。
遠遠的聞到了一股惡臭味,讓人覺得十分不舒服。她回頭看了傅斯年一眼,見他停止了腳步,不願意走上前去。
她很疑惑的問:“走呀?”
“太臭,你自己去。”
許傾心:“……”
這是什麼臭毛病?
“好吧,我自己去就我自己去。不帶怕的。”許傾心不願意讓人看扁自己,踩着堅定地步伐朝着裡面走去。
剛一開門,又被臭氣熏天的味道給逼了出來。
傅斯年站在不遠出,一臉看好戲的看着她,一看到這個眼神,許傾心就覺得十分的生氣。
“你這是在嘲笑我嗎?”許傾心生氣。
“你可以放棄。”傅斯年果然承認自己就是在嘲笑她。
許傾心忍不住的白了她一眼:“你這算什麼呢,自己怕臭怎麼不說,還說我?”
“我沒有覺得很臭,我只是不想過去。”傅斯年說道。
看看這個傢伙所說的,不怕臭?不怕臭你倒是過來啊,許傾心撇嘴:“你倒是會說話,不想過來?我就是覺得你是潔癖,怕臭的臭毛病。”
傅斯年不開口,一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樣子。
事情要解決,不是說你耍賴就不解決的,逃避也不是辦法,要進去還是要進去。
許傾心乾脆一個咬牙,推開門。
所看到的畫面,那叫一個令人噁心啊。
地上一片狼藉,有不少的蟲子爬來爬去,還有一些甚至都已經完成了完全變態的轉換。
那些狼藉,有些是食物的殘渣,有些是藥物殘渣,不管是什麼,最後腐爛之後都是有一個味道。
那就是臭。
老人躺在牀上,還在一個勁的想要將身上的爬上去的蟲子給拍下去,可是那麼多,拍下去之後還會爬上來。
或許是有些蟲子咬她覺得十分痛苦,她還在哀嚎。
“這……”
阿華真的有那麼的喪心病狂啊,他爲了逃脫自己遭受到天譴,所以給老人這樣的下場。
獨自一人孤獨的在房間裡,活活的餓死,還要被那麼多蛆蟲咬,沒有比這個更加讓人受不了的了。
“嗚嗚,救我……”老人哭的聲音都沙啞了,不過因爲她的嘴巴被塞住,想要發出更多的聲音也是徒然。
真是喪心病狂啊。
許傾心不顧噁心,衝過去將老人嘴裡的布條給拿開,老人哇的一下哭了出來。
“我是活該啊,我活該受到報應啊,你都告訴過了我了,警告過我了,是我不聽,我以爲我命不該絕,我這一輩子,什麼壞事都沒有做過,我爲什麼要那麼早死,我不甘心啊。”
許傾心聽着就覺得很悲涼。
人生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絕對的,沒有行惡,可是自己不照顧自己的身體,讓自己染病,也活得不長的呀。
而且,生和死,更不是衡量一個人是不是善人和惡人的標準。
報應的方式,有千百萬種。
有些惡人行惡一生,可是他沒有被法律制裁,他是僥倖逃脫,可到了地府,十八層地獄,誰說他不會一一逛完呢。
“沒事,我先帶你出去。”許傾心不斷的感覺到反胃的難受,找了乾淨的一件衣服,將老人身上的那些蟲子都給弄掉。
可是掀開被子的時候,她傻眼了。
老人的雙腿,血肉模糊,蟲子在裡面蠕動。
這可不是從外面爬進去的。而是本身就孕育着蟲子, 許傾心沒能忍住,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我的腿沒有知覺的,我前幾天摔了一跤,敷藥過後,就一直沒有知覺,我要求上醫院,阿華說不讓去,因爲去了的話,我只有死路一條。可是我爲什麼覺得,我這樣子,反而生不如死呢。”
許傾心心底同情,卻又沒有辦法說什麼。
可不是嗎,生不如死的狀態,就是這樣的呀,誰讓她要強行留在這個世界上呢。
“不管要怎麼樣,我要送你去醫院,你的腳已經感染,要是再不去……”許傾心其實想說,再不去的話,你只能截肢。
想到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老人這是連自己的父母都對不起了呀。
心裡一陣難受,只好說道:“沒事的,會沒事的 。”
她不但是安慰自己,還是安慰老人。
“老人走不了,慶幸的是,她準備好了輪椅,結果,卻發現,輪椅其實不太合適,她推不動。
傅斯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過來,代替了她,推着輪椅走了起來。
“姑娘,你也是一個法師嗎?”老人臉色蒼白,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心態,居然還有心情問起了許傾心的閒事。
許傾心一看,老人的疼痛暫時減緩,她鬆口氣,順着她的話解釋:“我不是法師,我只是懂一些玄學而已。”
誰敢自稱是法師啊。
這話,反而讓老人以爲,許傾心就是一個法師,不然的話,怎麼可能懂得那麼多呢。
“姑娘,我想要知道,我還能活多久啊,我真的很不甘心呢。”老人說着就哭了起來。
許傾心回答不上來。
人的壽命,是天機,當然不可以泄露。
她卻在想的是,老人一直在說自己不甘心,到底是什麼樣的不甘,她想要做的事情是什麼呢。
急忙問了一句。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呢?”許傾心問。
老人沒有回答,只是唉聲嘆氣了一聲。
許傾心看了傅斯年一眼,見他直接往外面的馬路上走,心底便明白,這傢伙是不想要讓老人坐他的車子。
只是在這樣的地方,真的可以攔上計程車嗎。
其實也是,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掉出蟲子來,她的雙腿的傷口裡的蟲子,還有很多來不及清理呢。
老人說道:“我有車,在車庫裡,你們開我的車。”
傅斯年直接去取車子,只是發現是女士開的車子之後,臉黑成包公一樣。
將老人送到醫院之後,傅斯年陰沉着臉說了一聲:“去將她的子女都叫來,守在病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