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天‘色’放亮,等在外面的鄧公子已經不耐煩了,想要呼喝,卻被冷公子止住。
瑩兒及衆人在屋裡也是一夜無眠,**心裡有些不安,不知道爲什麼響箭燃放了這麼許久,居然還沒有人來。‘私’下里猜疑着:難道是王爺安排的人不在附近,或是沒有看到?那可真是糟了,恐怕現在再去燃放響箭,那外面的惡徒也不會坐視不理了。
福兒睡醒了,翻身起來,看着一屋子人都擠在這裡,就有些好奇,問道:“娘,我怎麼在這裡?”
王大嫂畢竟是個‘女’人,看到眼前情勢,被孩子這麼一問,就流淚哭泣起來。王大哥一晚悶坐,心裡也是煩躁,就大聲的喉了一句:“哭什麼!”王大嫂被王大哥一吼,頓時止住悲聲,只能強忍着,無聲的‘抽’泣。
瑩兒看了一眼王大哥,對他說道:“王大哥,是我們連累你們了,你也不要氣惱,我這就和他們去府衙,把事情說清楚,也就沒有什麼事了。你還和王大嫂好好的照顧孩子就是。”說罷,看看淨賢,問道:“師叔,我們這就出去吧?隨他們去官府走一趟,我想那官府總會辨明是非曲直。”
淨賢也無良策,聽瑩兒這麼說了,也就點點頭,答應着,然後吩咐衆弟子,收拾下東西,一起出去。
**取出一個響箭,悄悄‘交’給王大哥,說道:“王大哥,我們待會走後,你就把這個燃放了,若有人來問,你就告訴他們,我們去了鎮上衙‘門’,讓他們去救援。”
王大哥接在手裡看看,問了下如何施放,就藏在懷裡。
淨賢帶着衆人走出屋子,見外面的一羣人還圍在房子四周,就走在前面出了院子。那冷公子眼裡只看着瑩兒,**卻是一眼就看到自己的短劍被季無法拿着,狠狠的瞪了季無法一眼,心裡盤算着如何取回寶劍。
鄧公子人雖長得‘肥’胖,卻頗有心計,仔細的點數了一下人數,點點頭,對冷公子說道:“人都齊了,我們這就押着她們會鎮上吧。”
冷公子看了眼他,然後翻身下馬,將自己的馬匹牽到瑩兒跟前,說道:“清懋,上馬來吧,這段路還要走些時候。”
**和明媚趕緊攔在前面,怒目等着冷公子。冷公子也不以爲意,將馬繮往兩人眼前一遞。**稍一猶豫,還是接了過來。
冷公子回身走到一個騎馬的家丁面前,那家丁識趣的趕緊下馬,冷公子就直接上了馬,看着衆人。
**看看瑩兒,瑩兒搖搖頭,說道:“我此行就是要化緣修行,我和師叔、師姐走着就好。”見瑩兒不肯上馬,其他人也是搖搖頭。**就牽着馬,跟在瑩兒身邊。
鄧公子招呼衆人一起出發,走不幾步,又回頭吩咐了身邊幾個家丁幾句。
衆人一行走了約一個時辰,遠遠就可望見前面有座鎮子,走得近了,就看到一處界碑,上寫着沙河縣。**一路走,一路偷偷四下張望,卻並沒看到什麼人按時自己。路上的百姓,見到了鄧公子都如同見到瘟神,遠遠的都避開了。
進了鎮裡,經過衙‘門’時,鄧公子並未停住,依舊往前走。看着緊‘逼’的衙‘門’,瑩兒確實止住腳步,用手指着說道:“這裡就是官府衙‘門’,我們到了!”
鄧公子聽了一愣,笑着說:“呵,你這美人,人生的美,居然還認識官衙。”剛說了兩句,一下看到冷公子面‘色’不善,趕緊住了聲。
冷公子就看看瑩兒,問道:“這衙‘門’也未開‘門’,看來是沒有什麼官吏在吧,不如去鄧府也一樣。到時候你隨我去凝焰山,其他人就放她們離開!”說完,冷公子看着鄧公子,問了聲:“鄧公子,你說是嗎?”
鄧公子尷尬的笑笑,說:“是呀,冷公子說了,那就照辦是了!”
衆人正在說着,那衙‘門’‘吱牛’一聲,從裡面打開,一個衙役打扮的差人伸着懶腰走出來。望見眼前一堆人,男男###,還有僧人,不覺就是一愣,‘揉’‘揉’眼睛,然後就看見了鄧公子,趕緊跑上來,招呼道:“呦,鄧公子,大清早這是去哪裡了,怎麼這麼大陣仗?”
鄧公子顯然也認識這個差人,就哼了一聲,說道:“王頭兒,今天倒是起來的早,怎麼着,這是知道我要辦事情嗎,開‘門’請我進去還是怎麼着?”
那王頭陪着小心,說道:“鄧公子,您這話說的,您要是想辦什麼事,只管辦,您不管的我們才管,您說是吧!”
鄧公子看看他,問道:“你家老爺起來了沒有?要不我就在你們這裡辦事吧!”
那王頭點下頭,說道:“老爺今天興致不錯,老早就起來了,這不就喊我們開‘門’嘛。”
鄧公子扭頭看看冷公子,冷公子面無表情,他在看看瑩兒及衆人,就呵呵一笑,說道:“那就到這衙‘門’裡問問吧,看這縣衙老爺怎麼判。”
鄧公子說完一揮手,自己率先下了馬,就往衙‘門’裡走進去。淨賢帶着衆人也跟在後面,走了進去。
縣衙是個兩進的院子,前面是大堂,幾個差役在打掃院子,見鄧公子帶着大批的人進來,也是一面點頭,一面避讓。鄧公子就直接進了大堂。堂上桌案後坐着一個縣官,年紀在三十多歲,白白淨淨,正在看着桌案上的文書。聽到外面一陣腳步聲,就擡起頭往外看着。鄧公子一進‘門’就吆喝道:“黃大人,多日少見呀!”
那黃縣令呵呵一笑,從桌案後迎出來,道:“鄧公子呀,那陣風把您吹來了,這大清早的帶着這麼多人,這是要去哪裡辦事呀?!”
鄧公子大咧咧的就走到黃縣令跟前,然後拍拍他的肩,說道:“我今天替你辦事,到前營村捉了一幫招搖撞騙的‘女’尼,拿到你這裡來發落。”說着往後一指。
那黃縣令自然也看到了跟進來的淨賢她們,還有冷公子和季無法。黃縣令就問鄧公子:“鄧公子,這些事你覺得怎麼辦好,直接辦了不就行了,還用來我這裡?”
鄧公子一瞪眼,說道:“黃達人,你這話說的好沒道理,你是本地的父母官,有這些招搖撞騙、‘雞’鳴狗盜的事情,當然找你!”
黃縣令就點點頭,看看站在大堂的衆人,然後對跟進來的王頭說道:“升堂,審案!”
王頭就急忙跑出去,一面招呼院中的差役,一面去衙‘門’外敲響升堂鼓。不一會兒十幾個衙役站在大堂兩側,手持水火棍,‘挺’‘胸’收腹,仰頭擡面。黃縣令坐回桌案,一個師爺模樣的中年人跟着站在桌案旁。王頭搬了幾把椅子,讓鄧公子和冷公子、季無法坐下。然後把淨賢衆人趕到另一側。
黃縣令見衆人都安靜下來,偷眼看看師爺,然後就一拍驚堂木,問道:“堂前站立的幾個‘女’子,你們是哪裡人氏?爲何到我沙河縣行騙,不知道此地就是五臺山下,佛法聖地?!”
淨賢聽到黃縣令問,就站出來回道:“稟大人,我們本事五臺山潭清庵修行的比丘尼,奉本庵師太之命,前往忻州化緣。行至此地,藉助在一戶人家。是這個鄧公子,強橫無禮,胡說我們是行騙之人,又糾結了一幫惡徒,行兇傷人,還望大人明斷,懲治這些胡作非爲的強徒!”
黃縣令就‘哦’了一聲,轉頭看着鄧公子。鄧公子咳嗽了一聲,說道:“這賊尼,還敢在大人面前胡言‘亂’語。我看大人就該把她們重重的先懲治一番,每人打她十大板子,她們就說實話了!”
黃縣令拿眼角瞟了下師爺,師爺輕聲道:“鄧公子所言極是呀,人是苦蟲,不打不成!”
鄧公子坐在一邊聽見了,裂開嘴呵呵一笑。說道:“師爺越來越會辦事了!”
黃縣令就‘抽’出一支領籤,吩咐道:“吧這幾個‘女’子都拖出去,每人打十大板!”王頭得了令,撿起令籤就揮手指揮着十來個差役,推着淨賢等人往外走。冷公子看到瑩兒也要被推出去,就起身說道:“這裡有位清懋,是被拐騙的,我要帶她回去,奧對她無禮!”
黃縣令就點點頭,對王頭說:“其他人都打,那個清懋就不要打了,只讓她看看惡人是受如何懲罰就好!”
冷公子見黃縣令這麼安排,也無不可,就重新坐下。淨賢本來還待爭辯,被**拉了一下,衆人就稀裡糊塗的跟着衙役走出大堂。
師爺見衆‘女’都出去了,就問道:“鄧公子,這兩位看着眼生呀,怎麼不介紹一下?”
鄧公子就晃晃大胖腦袋,看着冷公子說道:“這是冷公子,凝焰山的少主人;這位是季無法,塞北的奇俠。”
師爺聽了就拱手向冷公子、季無法致意。冷公子也冷冷的一抱拳,季無法也是抱拳還禮。事業就問道:“凝焰山乃是冷血魔君的所在,這位冷公子莫非是冷血魔君的傳人?!”
冷公子見問,就有些好奇的‘哦’了一聲,然後回道:“想不到師爺居然知道我的叔父,不錯我就是凝焰山冷血魔君的嫡親侄子冷人傑!”
師爺呵呵一笑,緩步走向冷公子,說道:“失敬失敬呀,小生我也喜歡些武功,所以就對當今世上的高人,瞭解一些。不知道冷少主來我這沙河縣,有什麼事呢?”
冷人傑就是一愣,然後滿眼狐疑的望着師爺,冷聲的問:“你問這個做什麼?難道這是你一個小小縣衙能管的嗎?”
師爺回頭看看黃縣令,問道:“大人,你說我該不該管呢?”那黃縣令一副生氣的樣子,站起身說道:“你這師爺,怎麼敢對鄧公子的客人無禮,我看你實在是不象話!”說完,黃縣令起身就轉過身後的屏風,往後面出去了。
黃縣令這裡剛出去,一個壯實的年輕人從外面走進來,對着師爺哈哈一笑,說道:“現在可以關‘門’打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