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震驚,吶吶出口:“狐狸精,你給我站住,難怪將軍這麼多日一直晚出早歸,原來都是你勾搭去了。”
晚出早歸?雪夕柳眉微微一蹙,忽的察覺到了什麼,嘴角露出一個滿意地笑容。
大夫人和倒在地面的女子看得目瞪口呆,今日被將軍帶回來的這個女人斗篷遮面,本以爲是生得一張見不得人的面容,可竟不想知她的容貌勝過了將軍府中的每一個女人。如果這樣的女人還活在世上,那她們以後的日子怎麼辦?兩人相視一眼,心中想法不謀而合。
大夫人上前幾步,伸出手抓向了雪夕的頭髮,那蝴蝶裙的女子奮力爬起,拽住可雪夕的腰肢。
“這是幹什麼?”
男子醇厚的聲音在院宅之中忽然想起,大夫人和蝴蝶裙的女子眸光一變,迅速地退下,分立兩旁,行禮道:“夫君。”
柳奕君剛剛休息一會,又被府中鬧得很不清淨,總管傳話來說大夫人和二夫人又鬧到了靜心院中,還打了起來。這些事情原本都是這位總管親自處理的,可不知爲何總管一天中連續兩次讓他處理,他被鬧得很煩,乾脆就讓她們繼續地鬧下去,可總管的一席話讓他不得不出了面。
——“大夫人是宇軒王最疼愛的女兒,也是皇上最喜歡的郡主,若是大夫人將這些事告訴了孃家,將軍的日子恐怕不會好過。屬下只是一名總管,安撫夫人們的確不太妥當,將軍隔三差五的還是要與夫人們親近親近纔是啊!”
這番話從總管口中一出,柳奕君立刻朝靜心院中趕來,人還未到,早早地聽到了裡面的聲音,他一個箭步衝入,便見到這幅場景。
柳奕君斥責道:“一天之中要鬧幾次?你們都是我邑武將軍的人,傳出去還讓我怎麼做人?”
大夫人低垂下頭,吶吶地答:“都是那個賤人,害得夫君整夜不歸寢,妾身不過是想教訓她一下。”
有了大夫人的氣勢,那二夫人也開口道:“是啊夫君,妾身已經有五十六天沒有見到你來妾身這兒了。夫君日理萬機,哪能獨寵一個女人傷了身子?”
雪夕從那聲音開始便一直沒有擡頭,聽得這兩個女人的話,她嘴角扯出一抹譏諷的笑意,這就是院牆之中女人爭風吃醋的把戲嗎?柳奕君好福氣,娶了這麼兩個如花似玉、隨時想着他的兩人。她正想着,聽到柳奕君不容抗拒的話語:“擡起頭來。”
大夫人一聲“夫君”,二夫人出手攔在了雪夕面前,兩人同心協力一副保護起雪夕的氣勢來。
柳奕君臉色沉下,忽然放大了聲音怒吼道:“讓開,擡頭。”
大夫人二夫人只能悻悻然地退下,臉上一片怒色。
月柒此舉定然有他的意思,雪夕緩緩地擡起了頭,露出一張白皙如雪精緻的臉,她的目光落在柳奕君身上,含着些許的膽怯、羞澀和迷離。
柳奕君忽然大笑,眼中盡是驚豔的神
色,他越過兩位夫人朝雪夕走去,同時執起了她的手關切地囑咐:“肩膀上還疼嗎,我下手太重,讓姑娘受傷了。”
雪夕微微搖頭,極力壓抑着心底的厭惡和憤怒,跟着柳奕君走入了房中。
柳奕君的目光一直落在了雪夕精巧的臉上,他嘴角含笑,大掌包裹着雪夕白皙的小手,慢慢地握緊,同時帶着她走入房間。
雪夕柳眉一蹙,忽然聽見房間被侍從關上的聲音,她眸光大變,瞬間脫離開柳奕君的手,連連地退後三步,暗道:柒月害我?
同一時刻,外面柒月的聲音響起:“將軍,七皇子有事找你,來接您的車駕已經到了府外,七皇子傳話說公主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希望將軍能助他一臂之力。”
“公主之事?”柳奕君細眉微皺,打開了房門,大步離開,出門之時留戀不捨地望着雪夕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說:等我。
雪夕鬆了一口氣,在榻上坐下,又聽到門外柳奕君的聲音道:“總管,派五百精兵將靜心院給圍起來,沒有本將的命令,誰也不能進入,誰能不能出去。”
柒月笑着答了聲“是”,便院中望了一眼,暗暗地道:公主,這可是我爲你做的第一件事,就看你能否把握住機會了。
雪夕一時之間還沒有想明白這其中關鍵,等到外面腳步聲完全消失,風平浪靜時她忽的起身,桌邊的茶水杯被她掀翻掉落在地熱水濺上了她的手背也不知曉。她嘴角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靜靜地等待夜晚來臨。
夜晚,皎月高照,星辰密集的天空勾勒出一條美麗的銀河。銀輝之下,東都萬千燈火佈滿整個城市。天空、東都,相互映襯,將淡淡的光芒照亮了整個空間。青牆綠瓦,屋舍高檐,從屋頂之上放眼整個東都,竟然看到了不一般的景緻。
屋頂上的黑影迅捷,穿梭在屋頂之中如大海泛舟一般自若,她如高山清泉般的眼神緊緊地定在城東七皇子府邸,身形一時如老鷹一般矯捷,一時若匍匐在地望着獵物的雪豹。片刻之後,黑影擦去額頭上的汗水,潛伏在了七皇子府的屋頂之上。
七皇子府邸的大門,忽然轟然而開,一大羣隊伍隨着最前方的柳奕君和七皇子思崬揚魚貫而出,整齊有序,腳步聲響成一聲。
黑影柳眉微微一擰,目光閃爍之間如同天上的星辰輝光,她猛地提起一口氣跳下屋樑,又跟在了那羣隊伍之後,悄悄地藏去身影跟了上去。想起柒月傳來的話說:七皇子傳話說公主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希望將軍能助他一臂之力。柒月講這句話的時候明明是咬重了“公主”這兩個字,所以雪夕猜測他們今夜出動是去尋找幽清芸的。
雪夕在將軍府等到天黑,立刻從五百精兵包圍的精心院中逃了出來,機不可失,她將自己倒掛在屋樑之上,一塊一塊的揭開了屋頂上的瓦才逃了出來。出來時,已經滿頭大汗,又在黑夜中馳騁很久,寒風將身上的汗水晾乾,
又溼。
眼見身前的隊伍越走越遠,雪夕望天嘆息,兩隻腿的力量怎麼也比不上別人的四條腿,她想了想,雪夕尾隨在隊伍的最後面,見着隊伍停下了一會又開始趕路,她以輕功追上,終於等到隊伍停下。計上心頭,雪夕偷偷地溜到隊伍的最後面,不作聲息地打暈了一個人,將他拖到叢林深處,換上了他的衣服才走出。
心中驚疑,這大半夜的到底要去哪裡,還帶着這樣多的人馬?前方已經是城門,東都不比月城,東都繁華,城門日夜都開着,所以百姓時刻可以出入東都。而柳奕君和思崬揚又都是皇宮貴族,守城的人只是驚疑地看了一眼便恭敬地退下。
兩行侍衛魚貫而出,整齊有致的腳步聲劃破虛空,往城外南方而去。
雪夕跟着隊伍越走越遠,終於在一處叢林中停下,爲了可以聽見柳奕君和思崬揚的談話。她早已換了位置,不作聲息地到了二人身後前幾列。只見柳奕君和思崬揚低語了幾句,柳奕君揮手讓前幾列的士兵出去。
雪夕跟在其中,斂聲屏氣,一百多個士兵便往叢林深處走去。隔着遠遠地距離,雪夕終於看見叢林深處有一座寬大的宅院,宅院中燈火明滅,淡淡的火光若隱若現,她目光如鷹隼一般犀利地定在身前幾裡,忽然身形微滯,沒有再往前走,身後的一個侍衛碰了碰她的手肘,示意她軍令不可違。
雪夕點點頭,用手指向旁邊的樹林後,再指了指自己的褲子,用眼神告訴了那個侍衛自己要去方便。
侍衛裂開嘴偷偷地一笑,揮了揮手,便再次往前。
雪夕轉向樹叢之後,躲在陰影裡藏去自己的身影,前方盡是陷阱,她送上前去不是自尋死路。她一邊觀察着前方情況,一遍地將侍衛重重的衣服脫下,然後蹲着身子作壁上觀。
前方几百名侍衛手拿着大刀,小心翼翼地朝那座宅院靠近,越到近處,越是緊張。夜色明朗,可忽然間月光被雲層遮住,黑雲壓住了明月,只餘下依稀可見的淡淡星辰之光和宅院傳來的光芒,侍衛們身形停了下來,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想做那先鋒的替死鬼,所以不敢行動。
思崬揚將怒氣狠狠地壓下,這便是柳奕君訓練出來的三千精兵護衛,竟然連這個膽子也沒有?柳奕君雙手環着胸膛,安靜地等待黑雲消失,在他心中,此刻認爲不宜行動,他訓練了這批侍衛三年,要的不是他們貿貿然的送死,而是靜觀其變之後突起不易,將敵人一擊制服。
半柱香後,黑雲被風吹散,明月顯現,侍衛們開始大着膽子一步一步地往前靠近宅院。
雪夕等得焦急,差點在樹叢背後睡了過去,她在樹叢裡偷偷地一笑,笑中暗含諷刺,如果天色尚好,燈光尚明,敵人一眼便看出了有伏擊,還需等待你去襲擊嗎?剛剛這麼好的機會,可惜錯失了良機。更甚者,宅院的主人似乎早就察覺到了今日的襲擊,所以在那院宅之前佈下了陷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