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着的地上的衣裳一件件的脫了下來,每一次撲到了地上,都輕輕地顫起了悠悠的清香,陸神看去時。 忽然之間愣住了,輕張着小嘴巴,兩眼泄出了淚水,手顫抖地朝着的方麗麗的後背摸去,他反常的舉動都是因爲方麗麗背上一棵紅彤彤成橢圓形的胎記形成的。
而這時的後背傳來了陸神手輕撫着,涼絲絲,甜蜜蜜的,如今夢境便要成爲現實了,她的內心之處傳來了深深的感動。但是夢境是誤會引起的,所以是短暫的,陸神趕緊攏住了她的肩膀,將她轉身過來,說道:“你的後背之上有一顆紅色的胎記,你真的——真的就是——”
方麗麗有點生氣道:“真的是什麼,我可是清白之身絕非隨便之人。”
陸神道:“不是,不是,你是我師尊的王國則多年之前便和一位孫女失散了,師尊去世之時,曾心有不甘,眼含熱淚的說起過這件事,我多年尋找未果,今日卻在這裡找尋得到,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終於可以給師尊的在天之靈有一個交代了。”
方麗麗不知道陸神再說什麼,陸神將衣袖的一張師尊在世之時所繪的圖樣拿了出來,拉着方麗麗站到了一面銅鏡面前,指着繪圖上的人形背面的紅痣,方麗麗透過鏡子對應着左背上的紅痣無論是外形,大小還是位置都絲毫不差。
陸神從兜中拿出了師尊留下來的信物,又仔細地講述着,方麗麗才慢慢地想起來了,幼年之時被惡人所矇騙,失身於風月場所的記憶,對應着繪圖上面的圖樣,腦子中浮現出一幕在孩童之時,一個常常牽着她的手穿行於街邊的老人的輪廓變得漸漸清晰了,知道了陸神的口中所說的師尊,就是她的祖父。
家族的不幸,和親人逝世擊穿了她的情感世界,她俯身大哭了起來,現在陸神的信念是:無論是粉身碎骨也要將方麗麗救出困苦之境,延續師尊一門的命脈。
陸神要走之時,方麗麗的心中惶恐不安,奔過來緊緊的攬住了陸神的腰身,說道:“你現在是朝廷的兵馬大元帥,難道你身登高位之後,便再也瞧不起了我了嗎。”
陸神慢慢轉身,替她擦拭眼角的淚水道:“師尊對我大恩大德,我永世難以回報,我怎麼會瞧不起你呢,只不過孟福深深愛着你,他比我更適合你而已,你跟着他會幸福的。”
當晚陸神回到了府邸之時,門外的宣旨的高公公也是前腳剛走,原來因爲龔天佑和孟福在前方戰場上,抵抗突厥士兵有功,朝廷論功行賞之時,婁師德和狄仁傑兩位相公特意將他擢升爲正三品的將軍,爲長安城禁軍首領。不日將在長安市郊區擇建府邸。可謂是一戰成名,賞賜隆厚了。
陸神進了府門之後,尺素和蘇曼還興高采烈奔出來將這一喜訊告訴他,可卻看見陸神始終是板着一張臉,若有所思的樣子,衆人都圍住他,陸神如實地將方麗麗的事情告訴了孟福,孟福攀住了陸神的手,忍不住熱淚滴落說道:“無論如何,都要設法將麗麗就出來,我寧願捨棄官職,終生遠離京都,和她廝守一生,白頭偕老。”
陸神凝神望着孟福說道:“我等的就是你這一句話,但是此事關係極爲重大,幫助先帝嬪妃逃出皇宮之中,聞所未聞,弄不好將會引來殺生之禍,我們必須從長計議。”
陸神衆人到了書房之中,商量計謀,直到後半夜,注意方定,蘇曼身懷絕世武功,輕功卓越,翻進躍皇宮出乃是稀鬆平常之事。
陸神在書桌上平鋪上一張長安皇城地圖,可謂得詳略得當,清晰瞭然,指着地圖上的花淑宮的位置,說道:“小妹,三更時候,你潛進後宮,見到了麗麗姑娘的時候,你倆互換好了對方的衣裳之後,一旦聽到了皇宮之中的我和天佑兄去接麗麗時出現了動靜,禁軍追來,你可以設法引開皇宮之中的守衛,但是切莫發生的打鬥,一面將事情鬧大,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具體事項你可以靈活運用。”
商議既定,衆人裝飾齊整之後,便出了府門,這時府上的奴僕都睡着了,唯有此時的老奴旺福尚不知陸神是深夜出府所爲何事,還上前來問他要不要帶香蠟燈籠,陸神不想讓事情泄露,更不想連累到其他的人,匆匆走過來提上了燈籠,說道:“我們此次前去是爲了去見一位多年未見的親人,沒有什麼事情,你可以回房睡下了。”
走不到三里路,前面出現了一個敲鑼打鼓周街巡邏而又高喊着:“夜半三更,小心失火”的士兵,陸神他們連忙吹滅手中的火燭,生怕引起懷疑,他神牽上了人藍凰馬,衆人皆各自散去,到了約定的皇城宮牆時候,蘇曼和孟福退後五丈,飛奔一陣,腳勢輕飄,踩住了四丈高的宮牆,到了一半的時候,便翻身而躍,進了皇宮之中,龔天佑也要躍起之時,陸神猛然按住了龔天佑的肩膀說道:“此個計劃,不容出現任何失誤,潛進皇宮之中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再說皇城之外,必須要有人的打探消息,便於及時清除事態,你和我的藍凰馬還是留下來方妙。”
龔天佑愣着說道:“蘇曼和孟大哥輕功卓越,自能躍過城牆,但是對於我來說卻是不小的挑戰,我或許躍不過,而會誤了事情呢。”
龔天佑回過神來時,卻不見了陸神的蹤影,而肩膀上還留有他手掌輕拍,不禁讚歎起陸神的蓋世輕功。
陸神蘇曼龔天佑結伴而行,但是很快便發現了皇城之中處處有人嚴加防守,宮殿之中乃是天子百官居住的地方,非同一般,對不遠之處佈防的禁軍可見一斑。
三人開始俯身慢行想找一處兵力疏防的缺口,走了很久,蘇曼目光靈動,心生歡喜,指着前面說到:“陸神哥哥,快看,前面的草坪上只有四個兵而已,我們要深入宮闈便從那邊過去。”
孟福道:“我伏地蹲身,竄過去,引開他們的主意力,你們可在後面下手,將他們打暈。”
孟福半蹲着身子,向後輕輕邁動之時,此時非比尋常,心中不免打了一下寒顫,神情有些緊張,生怕自己有失誤,陸神看着屢屢試探,腳步遲疑的樣子,知曉其意,便按住了他的肩膀,說道:“孟兄,你不要擔心,我來助你一拳。”
陸神手掌撐開,往孟福的胛骨擊出一掌,孟福瞬時之間想在地上滾動着的繡球一般火速竄了過去,陸神剛纔的那一掌力果真是人間稀有,不傷到孟福的身子看着他的這個陣勢,又是那麼恰到其分。
四位禁軍心中顫了一下,正想望前面是何物時,陸神和蘇曼飛速奔去,往這兩人的頭頸部位擊下了一掌,四人隨即暈死了過去。兩人連忙將四人拖到的臨近池子的亭臺樓榭的凳子下面,避免讓人家看見。
蘇曼輕下臺階之時,卻發現孟福不見了,正在查看之時,孟福卻從他的腳底下慢慢的爬了起來,撫着自己的右肩骨,哎呀一聲叫了起來,說道:“小妹你走路的時候,注意一點嗎,都踩到我的身子啦。”
蘇曼連連後退,看着他的頭上的頂住了一塊大大烏黑的土坯,嘴邊沾有一些黃草,湊成了一對八字小鬍子,原來孟福剛纔在地上滾動着的時候,收勢不住,竄過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草洞之中,纔有狼狽的樣子。
蘇曼忍俊不禁,咯咯的笑了起來,一時間難以自控,陸神從背後,捂住了她的櫻桃小嘴,呼哧道:“幹什麼,幹什麼,難道你想講皇宮之中的禁軍都尋來嗎。”
陸神的這一下子,蘇曼不但不生氣,反而心中有些難以言喻的高興,陸神可是極少主動地接觸到她的身子的。
順着婁師德相公所贈地圖的示意,三人過了含元殿,紫宸殿,興慶宮,南薰閣,到了一處御花園時,卻見了幾座在月光之下隱隱閃爍光亮的假山,假山的兩旁各有朝廷武功高強的侍衛在守候着。
孟福眼淚都快流了出來了,說道:“前面的假山的山洞彎來曲去,綿延不絕,路口迭迭,迴環生姿,下面水波曼動,湖水瑩瑩,壘然藏險。實是九曲十八彎,往來如此卻只有一個洞口,還有官軍把守,該怎麼辦纔好啊。”
蘇曼說道:“這假山雖是接近花淑宮極近的路程,但絕非唯一的通路,如果不行便從遠路而過吧。”
陸神道:“要想過去,這第一個步驟,便是要將洞前的禁軍打暈。”
蘇曼脣角輕翹,道:“這可要怎麼樣才能引開啊,總不能像剛纔一樣,在地上翻滾,向前急竄吧,這樣保準會觸石而亡的啊。”
陸神道:“我有辦法,這回皆輪我上場了,你倆等一下趁機過去將其敲暈,千萬小心。”
陸神選擇假山背面,月光照不到的地方,步調極快,身姿輕靈,如同閃電般竄了過去,在假山石邊蹲身下來。
孟福一時間難以想通,問道:“小妹,陸先生,要怎樣才能將這五位禁軍引開呢,向他們投小石頭嗎,這一招我想過了,無論是開始還是現在卻萬萬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