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們要見到一位歐洲正統的、真正的所謂貴族!”林楚男在和郎朗靜靜地等候蒙巴頓和史迪威到來的時候,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了幾句。“咱們這位蒙巴頓同志,原名路易斯.佛朗西斯.阿爾伯特.維克托.尼古拉斯.巴騰貝格,出生於英國溫莎王室,曾祖母是英女王維多利亞,父親巴登堡親王路易斯,原系德國王室成員,後放棄德國國籍,參加英國皇家海軍曾任海軍參謀長兼第一海務大臣,母親赫茜。維多利亞公主。英王愛德華七世是其舅公,德皇威廉二世是其表舅,俄國沙皇尼古拉二世是其姨夫。由於薩克森-科堡-哥達家族的聯姻關係,使其在丹麥、希臘、葡萄牙、比利時和西班牙等國宮廷內也有很多親戚。由於其是維多利亞女王的直系後代,他在法理上還是英國王位的假定繼承人之一。蒙巴頓是該家族一位顯赫人物,一生頭銜榮譽無數,是英國海軍元帥,緬甸伯爵、嘉德騎士,樞密院議員,巴斯大勳位,功臣勳位,印度之星勳位,印度帝國大騎士勳位,維多利亞大十字勳位。”
“貴族,聽起來似乎是個很遙遠的詞兒。”郎朗有些心不在焉。昨天他和一點紅的第二個孩子突發肺炎正在住院治療。這個時候沒有計劃生育,想生幾個就生幾個。一點紅和郎朗的身體又絕對健康,而且最近他們在一起的時間比以前加在一起的時間還長,不趁這個機會製造人類那就他浪費青春了。“自從咱們建國後,基本上就沒什麼貴族了。慢慢地人們生活好了,一些‘先富起來的人’開始追求所謂的貴族氣,結果往往都是畫虎不成反類犬。不是矯揉造作,就是暴發戶式的炫富,讓人怎麼看怎麼彆扭。”
“由於宣傳和歷史的原因,咱們大多數人中國人對貴族都有一種根深蒂固的偏見,幾乎與紈絝子弟、衙內、富二代、官二代劃等號。尤其是前清的遺老遺少或者八旗子弟帶來極爲惡劣的印象。似乎貴族就是提籠架鳥,聲色犬馬,胸無點墨。”林楚男邊說邊搖頭。
“那麼所謂真正貴族精神又是什麼呢?”所謂彼一時此一時。平民出身的郎朗,現在的身份和地位都已經不同,再加上已爲人父的原因,對這個問題比以往更感興趣。因爲郎朗非常清楚,不論怎麼強調和叫喊,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出身和門第在很大程度上決定着人們的社會地位。如果不出意外,像自己這些人以及家庭,會毫無疑問的成爲一個新政權的所謂名門。與其喝着特供酒抽着特供煙還無恥的“炫”自己和子女如何如何節儉,還不如從實際出發,好好想一想怎麼把自己的孩子培養成一個不那麼令人討厭的角色。而這方面,作爲“官三代”的紅色貴族的林楚男應該更有發言權。
“其實,貴族精神中外還是有一定差異的,中國更在意私德的培養和修煉,西方則在此基礎更偏重公德的培養。”林楚男對於郎朗的關注,並不感到意外。對於一名父親,尤其是一名身份顯赫的成功人士,只要有時間和機會,都會比常人更加關心自己後代的成長。“不過,其中也有許多共同之處,而且有些貴族精神是值得提倡的。比如待人接物的時候謙恭禮讓、優雅溫和;面對榮耀或者困難時候的從容淡定沉着冷靜;服務國家與公共的奉獻意識和犧牲精神;熱衷一切修身養性之物,比如文學、藝術、運動等,卻從來不自以爲是誇誇其談。在我們中國的文化中其實就是溫良恭儉讓、仁義禮智信的君子風範。正如歐陽修所言:君子之修身也,內正其心,外正其容。在我國古代講究六藝,也就是禮、樂、射、御、書、數,而在西方其實也差不多。所謂貴族,更講究歷史的悠久和對傳統的堅持。”
“可是,不論歷史多麼悠久,貴族總有第一代,那麼作爲第一代貴族該如何才能培養自己孩子的貴族精神呢?”
“誰都知道,最好的教育莫過於身體力行言傳身教,然而這正是第一代貴族的父母所缺乏的。他們既沒時間也沒經驗。那麼可以從借鑑一下西方的教育方式。西方典型的貴族式教育,並不是我們那個時代一些家長認爲的逼迫孩子學習琴棋書畫等才藝,它最起碼包括以下幾個方面:首先,要把孩子送進優秀的寄宿學校。這樣可以使他們的孩子遠離父母的嬌寵,更避免創業父母周遭環境的某些不良影響。有利於摒棄原來生活環境中的功利心態和金錢至上主義。在西方最優秀的寄宿學校,不僅開發學生的智商,還以培養學生的紳士風度和貴族精神著稱。這些貴族精神主要表現爲犧牲自己服務國家的理念。當戰爭來臨國家危急之時,這些學生往往成爲軍隊之魂。這也就是爲什麼威靈頓公爵率領英隊幾百法國的拿破崙軍隊。威靈頓在勝利之後說:滑鐵盧之役英國其實是勝在了伊頓公學的操場上。也正因爲如此,在二戰中西方國家中那麼多所謂的皇親國戚投身保家衛國的戰爭之中的原因所在。其次、教育孩子崇尚運動。貴族之所以喜愛運動,是因爲在他們心目中貴族不應該是病態的,健康的身體與陽光的心態是成爲紳士或者淑女的基本要求。
對貴族而言,體育運動不僅可以鍛鍊身體,更重重要的是能夠激勵人們恪守建立起來的規則,培養人們成爲有責任感的團隊成員。第三、爲其創造機會周遊世界。遊歷各國不僅可以培養開創和冒險精神,更爲了瞭解社會和自然。正所謂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這種遊歷並非到此一遊式的遊山玩水,而是爲了增長知識開闊視野。第四、進行藝術方面的陶冶。培養子女對音樂的愛好是貴族氣質的一個核心要素,不懂得欣賞音樂、雕塑、繪畫、舞蹈、戲劇、詩歌和文學的人絕不可能屬於貴族之列。貴族可以沒有政治修養,但是絕不能沒有文學藝術修養。在公共或者社交場合,他們應該寡言少語,禮貌聆聽,卻有不凡之語,或機智或幽默或深刻。而這沒有深厚的文學藝術修養是難以想象的。第五參軍受訓。
與我國不同,在歐洲自有貴族以來,就有送子女參加軍隊接受訓練的傳統。軍隊主要培養貴族的國家精神和奉獻意識。這和我們的好男不當兵好鐵不打釘”正好相反。貴族之所以成爲貴族,恰恰在於他們所承擔的社會和國家責任。他們絕非貪圖安逸享受不顧國家興衰民生疾苦之輩。他們這一傳統從未改變。他們當兵絕對和平民子弟一樣,沒有戰功,只能是少尉。這也就是爲什麼在敦刻爾克那麼多英國貴族可以駕駛自己的豪華遊艇冒着風浪和死亡的威脅,去對岸接那些修鞋匠、管道工、農民的孩子的原因所在。可是在咱們的大清國,那些皇親國戚、王爺、貝勒們,哪一個不是你們頂住爺先撤了?我和你一樣對英國沒有任何好印象,但是這一點是值得我們學習的。最後,就是參加社交。這主要是提升貴族子女們的禮儀素養、謙恭品質和優雅風度。
一名真正的貴族不論從着裝還是行爲舉止,都絕不張揚,炫耀。待人接物多謙恭有禮行爲低調。記得我在德國留學的時候,我向教學樓外走。在我前面有一位來自塞內加爾的同學,數米之外一個正推門而入的德國學生停在門口,他扶住大門,一直等他走出,才輕輕合上,並報以友好的微笑。後來我們成爲朋友我問他,爲什麼會對一個來自相對落後國家的人同樣彬彬有禮,他的回答令我記憶深刻:只尊重有地位有財富有名望或者有知識的人,不是真正的尊重,而是勢利。所爲一名紳士,尊重是對所有人生命的敬意和人性的關照。這名同學的祖先是普魯士皇族,父親是德國一名富商。富足的家庭和尊貴的血統,並沒有使這個鬼族後裔變得傲慢和張狂,這或許就是歐洲式貴族教育的成功吧!我想,不論歐洲式的貴族教育好與壞,適不適合我國,但是我想,這總比那些拿老子的錢花天酒地,無時無刻不炫富炫名牌的暴發戶子弟強吧!”
林楚男說完之後無意識的看着窗外似乎若有所思。突然他繼續說道:“老狼,我在你的眼中或許是一個紅色貴族,官幾代。但是,不謙虛地說,我在我們那個圈子裡絕對算的上比較出類拔萃。毋庸置疑,我們出生就享有比普通人多的多的各種資源。良好的教育、優越的門庭、富足的生活,然而更多的人不是想着怎麼去更好的服務國家和社會,而是利用自己的有利地位和掌控的資源,要麼瘋狂的攫取那些對於他們來說僅僅是數字的財富,要麼縱情聲色揮霍無度。或許有國情、文化的差異,不過我總覺得與咱們特有的特權思想等級思想以及虛僞的zhengzhi生態不無關係。承認並正視差異的存在要強過虛僞的強調平等。我想在咱們立國之後,要想杜絕特權等級並不現實,那麼如何把這些擁有比普通人多得多的資源的人,培養成爲一名有責任感、服務國家與公共的奉獻意識和犧牲精神的人,就顯得極爲重要。”
郎朗默默的聽資深紅色貴族林楚男談他的心得體會,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或許只有曾經當過貴族的人(不管這個貴族階層是否承認或者對外宣稱他們是所謂的貴族),才能更深刻的理解貴族所蘊含的含義。不論承不承認,貴族這個階層對於普通民衆都有這非常巨大的吸引力。如果有可能,又有幾個中國人不想把自己及自己的後代打扮成貴族呢?吃飽了飯的人民,在這個具有濃厚等級傳統的國度裡,做一做貴族夢或許是一個非常正常的意淫吧!自己又何嘗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具有優雅的貴族氣質呢?
“報告!蒙巴頓勳爵和史迪威將軍到了!”
“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