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海海面的暮色漸漸變成夜色,一輪明月冷冷的俯覽發生在海上、空中的對決。
梟龍戰機出色的夜戰能力顯露無遺。加裝敵我識別系統的梟龍佔據了絕對優勢。空中鬼子戰機越來越少。在空中鏖戰的梟龍,幾乎在同一時間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提示他們該返航了。面對突然放棄進攻並高速脫離戰場的梟龍機羣,倖存的鬼子轟炸機飛行員頓時產生再世爲人的感慨。失去戰鬥機護航的轟炸機羣,面對敵人戰鬥機的進攻只能是任人宰割的角色。然而,突然的如釋重負並沒有打消鬼子們的鬥志,他們決定趁着朦朧月色,繼續完成自己未盡的任務,同時,幫助有些散亂的艦隊重新恢復作戰隊形,以應對高速衝擊的中國海軍。由剩餘的40餘架97式魚雷機99式艦載俯衝轟炸機俯衝轟炸機組成的轟炸編隊,在空中重新整編好隊形,分別從不同方向進入戰位,準備發起頑強的攻擊。
突然,從天而降的航彈伴隨着淒厲的呼嘯,瞬間將鬼子的轟炸機編隊打得七零八落。沒錯,特區派出了能夠出動的全部作戰飛機作爲第一攻擊波,10架殲—15I殲擊機,4架強—10型強擊機、4架轟—12型中程轟炸機、3架運—18中型運輸機。(每機種各留2架作爲儲備。特區科研部門經過艱難的技術攻關,耗費巨大的財力,已經可以解決百分之九十五左右的飛機零部件生產。之所以耗費巨大原因也很簡單,以特區現有的財力和技術生產能力,根本不可能也沒必要成規模生產現代化飛機。但是,爲了保證穿越飛機出勤,以備不時之需,又不得不進行零部件的研究生產。既是爲了解燃眉之急,更是進行技術儲備。由於,形不成規模化效應,因此效費比非常“悽慘”。)所謂強—10型強擊機,更接近於殲擊轟炸機的概念。只不過更注重對地戰術打擊而已,因此,習慣上仍稱其爲強擊機。這次,爲了儘量增加空中作戰力量,也把強—10編入轟炸機編隊,其完成轟炸任務之後要協助戰鬥機爭奪制空權。並非李華雄杞人憂天,畢竟殲擊機太少了,而這裡距離日本本土又太近了,聊勝於無吧。4架強10在距離遣支艦隊40公里的時候,向艦隊內輕巡洋艦、驅逐艦的發射了16枚c—802空艦導彈。礙於c—802空艦導彈的性能,強擊機把目標定在鬼子中型水面艦只。發射完畢的強10立即,加入到獵殺鬼子轟炸機的隊伍之中。空戰沒有任何懸念。雖然沒有空空使用導彈,但是,噴氣式飛機和螺旋槳飛機之間巨大的代差,使得戰鬥比預想的還要順利。
正在調整隊形的鬼子艦隊,猛然發現遠處十餘個“亮點”幾乎擦着海面向自己高速接近。有了一定“經驗”鬼子,並沒有向前兩次那樣緊張,只是紛紛向亮點行進軌跡外規避。鬼子預想中的那種胡竄亂跑的現象並沒有出現。那些亮點如影隨形,經過二次降高後以距5米的高度、0.9馬赫的速度向目標殺來。165公斤的半穿甲爆破型戰鬥部,輕易穿入船舷在艙內爆炸。四艘“球磨”級級輕巡洋艦球磨、多摩、木曾(重建)、大井和4艘驅逐艦在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中,船舷被炸開一個大口子,海水洶涌而入。最可憐得失“大井”號和“多摩”號輕巡洋艦,被引爆彈藥庫,猛烈的爆炸,幾乎將它們從海面炸起。頃刻間,重達5832噸的船身,帶着熊熊燃燒的火焰和439名官兵沉沒在漆黑冰冷的海水之中。
16枚導彈取得豐碩的戰果,10枚命中目標,重創“球磨”號、“木曾”號,炸沉“大井”號和“多摩”號以及2艘驅逐艦。就連4枚失的,其中1枚還誤打誤撞的擊沉了一艘運兵船。吉三次郎中將看着海面上的沖天火光,真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可是他知道現在還不是傷感的時候,雷達顯示對方二十餘艘艦隻正高速向自己駛來,他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迎戰準備。訓練有素的鬼子,按照旗艦的命令一面救援落水的同類,一面調整隊形。
吉三次郎命令武藏號戰列艦率先向18海里之外的中國艦隊進行炮擊。武藏號艦首兩座三聯裝460毫米/45倍口徑主炮率先發言。重達1460千克炮彈。以每秒鐘780米的初速擺脫了炮管的束縛,向遠方****而出。驚心動魄的炮聲把大炮鉅艦的威勢體現得淋漓盡致。看到這艘歷史上最大的,主炮威力最強、裝甲最厚重號稱世界第一戰列艦率先發言。讓艦隊全體成員似乎看到的希望,一聲接一聲震聾發揮的炮聲極大提振了鬼子的信心和士氣。
每分鐘兩發的射速,雖然不高,但是一枚枚超級炮彈造成的聲勢也的確蔚爲大觀。騰空的巨大水柱,不斷出現在中國艦隊的周圍。巨大炮彈爆炸的威力,即便是近失,也令那些噸位較小艦船無法承受。仇楊沉着的指揮艦隊高速接近鬼子艦隊。他必須充分利用鬼子艦隊隊形散亂的有利時機,儘快發起攻擊。雖然已經有兩輪導彈進攻,但是從內心來說,仇楊依然固執地認爲只有在戰列線上的炮擊纔算是真正的進攻。
說實話,已經初步領略了武藏號的威力之後,仇楊內心之中對於這艘鉅艦充滿了忌憚。在沒有空中打擊力量的前提下,僅靠目前艦隊擁有的火力,很難與這艘鉅艦相抗衡。他不得不把自己的希望寄託在魚雷艇或稱導彈魚雷艇的冒險進攻上。除此之外,他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別的辦法能夠奏效。即便導彈和魚雷進攻能夠得手(雖然這種可能性極小),他對前景依然感到悲觀。因爲,武藏號的艦體防禦裝甲能承受自身460毫米口徑火炮在2萬-3萬米距離上的打擊;兩層水平裝甲厚度合計超過25釐米,能承受800公斤航空炸彈的攻擊;在甲板的煙囪開口處使用38釐米厚的蜂巢狀裝甲;水下防護能力按照能夠抵禦400公斤TNT爆炸當量的標準設計,其要害部位的裝甲防護可謂是面面俱到。
不僅仇楊對如何對抗武藏號心中沒底,即便是趙屠日心中也沒有勝算。目前特區擁有的導彈、魚雷都不足以擊毀或者說短時間內擊毀武藏號這樣的龐然大物。即便摧毀,也必然要付出極大的代價。因此,雖然他強烈建議冒險採用導彈魚雷艇,但是他對於攻擊效果依然充滿疑慮。隨着兩支艦隊的接近,雙方的炮火越來越密集。轟鳴的炮聲此起彼伏,一枚枚炮彈劃過喧囂的夜空。日艦的火力足威力大,而中國艦隊由於先進的雷達和火控系統在準確性上佔有上風。令人感到尷尬和無奈的事情出現了,即便中國艦隊的火炮再準,就算孫武號上口徑最大的356mm主炮打在武藏號身上也只不過砸個淺坑罷了,其他的火炮就和撓癢癢差不多。可是,武藏號那巨大的炮彈確是中國艦隊難以承受的,孫武號和吳起號被近失的炮彈造成不同程度傷情。正當,仇楊準備派出魚雷艇的時候,戰場突然發生了變化。
變化來自空中,35架b25轟炸機突然出現在戰場上空,他們採取超低空飛行從兩側迅速接近鬼子艦隊,集中向武藏號、日向號和伊勢號輪番發動魚雷進攻。黑暗中,猝不及防的鬼子一面規避,一面玩兒命的向空中拋灑炮彈。武藏號上24門127毫米高炮和113門25毫米機關炮更是在自己周圍驟然織就一張由炮彈組成的防護網。日向號和伊勢號上面的4座76mm高炮和104座25mm高炮,以及重巡洋艦三隈號、鈴谷號、熊野號上以及各驅逐艦護衛艦上的高炮拼命開炮,在整個艦隊上空密佈彈雨。
天空中不時炸出一朵璀璨的煙花,每一朵煙花就代表一架飛機永遠告別了戰友。令人欣慰的是,由於黑暗、突防等因素疊加,在鬼子艦隊中同樣不是閃耀着更加絢爛的光芒。日向號中了兩枚魚雷,右舷進水,伊勢號中三條魚雷左一右二,可是這對於皮糙肉厚的戰列艦來說只能算是輕傷。武藏號身中四條魚雷,卻安然無恙。而此時中國艦隊的重巡洋艦“華山號”(QQ訂購的“貨輪”改建)遭重創不得不提前退出戰鬥,輕巡洋艦來遠號(俘獲日軍修復艦隻)、致遠號(俘獲日軍修復艦隻),驅逐艦“漢江”號、“湘江”號驅逐艦,身受重創沉沒。吳起號戰列艦;“泰山號”和“衡山號”重巡洋艦也有不同程度的戰損。
就在這個時候,在仇楊的命令下,8艘魚雷快艇在一片喧囂之中,猛地衝出艦隊,如同離弦之箭,高速劃過海面。021、022魚雷艇分別在英國人戴維斯和美國人喬治指揮下,各自率領三艘魚雷艇,由鬼子艦隊的兩翼發起進攻。由於有了上次在黃海與日本艦隊作戰的經驗,喬治他們的信心十足。8艘魚雷快艇以65節的時速,很快就進入到15000米的攻擊陣位,迅速完成鎖定目標、設定魚雷參數、發射的動作。第一攻擊波的16條魚雷以五秒間隔分兩次下水,10秒之後第二攻擊波展開。完成發射動作之後,魚雷快艇極速轉向、開始蛇形規避動作。與此同時,向鬼子的驅逐艦、護衛艦各發射了2枚艦對艦導彈,不求命中(當然命中更好)只求干擾對方。無航跡電動魚雷(在水面沒有熱動力魚雷軌跡,更增加了魚類的隱蔽性。不僅增加了魚雷的打擊距離,提高了命中概率,而且也提高了魚雷快艇的生存能力,)以每小時八十公里的速度分別衝向武藏號、日向號和伊勢號戰列艦以及三隈號、鈴谷號、熊野號重巡洋艦。
黑夜,無航跡增加了魚雷打擊的突然性隱蔽性,高航速增加了敵艦規避的難度。輕巡洋艦、驅逐艦和護衛艦一邊拼命向魚雷快艇射擊,一面奮不顧身的衝到主力艦身旁,企圖充當盾牌。它們以及做出了最大努力,然而行動收效甚微。輪番的進攻,使得鬼子艦隊的隊形一直無法調整的最佳狀態,中國艦隊在仇楊的指揮下始終牢牢的佔據T字陣位的頂端,就這樣雙方的火力發揮此削彼長。若非如此,這場海上對決恐怕早就結束了。出於同樣的原因,隊形的凌亂也極大限制了鬼子艦隊的協調。32條魚雷射失12枚,被小型艦船擋住6枚,其餘14枚則分別命中目標。爆炸聲此起彼伏。鈴谷號、熊野號重巡洋艦受傷最重,分別被擊中3枚和4枚,燃起的熊熊大火頓時照亮了漆黑的海面。鈴谷號失去動力,熊野號則緩緩下沉。武藏號被擊中5枚魚雷,然而猛烈的爆炸依然無法撕裂它那厚重的裝甲。不過,爆炸的衝擊將船舷下端部分鋼板推入艦體內,而支持裝甲板的支撐構造則插穿防禦彈片的水密艙縱向隔牆,導致兩個船艙進水。另外,爆炸產生的震動造成武藏號主炮方位盤出現故障,瞄準裝置的失靈使武藏主炮無法齊射。
戰場喧囂、炮聲隆隆、彈雨紛飛。炮光閃爍明滅之間,激戰雙方巨大的船身輪廓如同亙古的怪獸,在漆黑的海面上時隱時現。傷痕累累的雙方,一邊忙着舔舐自己的傷口,一邊亮出自己爪牙,做最後的堅持和努力,積蓄全部力量,使出渾身解數要把對方埋葬在浩瀚的海水之中。激戰中雙方不斷調整自己的位置和雙方的距離,都試圖佔據更好的位置。然而,失去先手的鬼子艦隊,在一輪輪攻擊中始終無法調整到最佳位置。但是,他們的船依然堅固,他們的炮依然犀利。本就纖弱年輕的中國海軍,招數已經使盡,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