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君,你對這次行動的前景怎麼看?”兩個同樣內心不平靜的人在一起總得聊點什麼。這個問題山本在內心中早已經盤桓過無數次,幾乎什麼結果都考慮到了,對勝利他是有把握的,不過現在他依然無法派遣內心的焦慮。
“閣下,卑職認爲此次作戰一定能夠取得完勝!”在山本看來林省身每次表現出來的信心令他格外喜歡。一般帝人表現出來的信心,要麼出於驕狂,要麼出於盲目,要麼出於一種軍人的本能。林省身不同,每次山本都有一種感覺,彷彿戰鬥已經勝利了。
“到目前爲止,所有的情報都顯示美英等國依然輕視帝國南進的決心。他們至今都幻想利用老牌強國、大英帝國的招牌訛詐我們。又備功無備我們贏定了。不過,卑職強烈建議我們在進攻的手之後繼續擴大戰果和攻擊範圍,徹底癱瘓夏威夷的軍事設施,遲滯美國恢復的時間。”
“你的建議我會考慮的,一切要攻擊的效果而定!”
“是!”
“珍珠港,老子來了!”
陳聯同志從潛望鏡中看到一片歌舞昇平的珍珠港,咬牙切齒的嘟囔着。夏威夷時間:1941年12月6日,星期六,週末,對美國海軍官兵們來說,是花天酒地的時刻。這一天晚上,艦隻相繼返航。珍珠港籠罩在蒼茫的暮色之中,月亮從東方徐徐升起,整個軍港在皎潔的月光下,更顯得恬靜而歡快。這天,珍珠港的燈光好像比哪一個週末都明亮。太平洋艦隊的全部戰列艦,在夜霧的籠罩下整齊地排列在港灣裡,好像經過了遙遠、疲勞的遠航,正在安安靜靜地歇息着。甲板上有些水兵在走動,他們準備上岸去過一個歡快的週末,玩個開心,喝個痛快。這天晚上,軍官俱樂部、士兵酒吧、電影院和咖啡館,比哪一天都熱鬧。珍珠港無戰事。週末的太平洋艦隊已經完全解除了武裝,這裡好像不是戰爭陰雲籠罩下的軍港而是一個遊客如織的海濱渡假旅遊勝地。
陳聯同志,自從接到這個振奮人心的命令之後,再也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作爲一名海軍軍官,對於偷襲珍珠港這麼經典的戰例已經熟悉到彷彿自己親身經歷一樣。但是,爲了保證這次作戰的成功,他辛勤的準備各項功課。大魚啓航之後,他把向艦艇內全體官兵詳細介紹了這次戰役,並要求每名官兵熟記每個細節。“敵人的錯誤就是我們的機會!我們一定要幫助我們的日本小朋友更加完美的完成他們的任務。”陳聯笑呵呵地說:“他們遇到像我們這樣做好事不留名的好人,算是他們祖墳上的蒿子長得正。”說罷,他收起笑容正色說道:“大家不要有顧慮,自古以來國家之間講的是利益而不是友誼。二戰時,美國人幫過我們,二戰後他們毀過我們,都是從他本國的利益出發。從美國人的角度來說都沒錯。我們打日本人和我們幫日本人也是同樣的道理。不管大家理解不理解,有一點我希望大家記住,小日本把美國打得越疼,對我們就越有利。”
“下潛!”陳聯發出命令之後,在心中再次梳理了一遍計劃的細節,這是他的習慣。潛艇迅速下潛,把自己隱蔽在無邊的黑暗之中。它就像一條史前怪獸一樣,靜靜的潛伏等待出擊的那一刻。
大戰之前的緊張陳聯一般都感覺不到。進行準備的時候他更興奮,而真正到了臨戰時刻他反而能夠放鬆。他美美的睡了一覺,在預定時刻醒來,看了一下表,12月8日1時,夏威夷時間7日(星期日)早5時30分,他知道這個時候,日本海軍機動艦隊的"零"式水上偵察機由彈射器彈射起飛,開始了對珍珠港的戰前偵察。在此之前,先遣巡邏隊的27艘潛艇早已經到達預定海域。陳聯曾多次與他們擦肩而過。而現在,日本航空母艦上的所有飛機已做好了一切準備,第1攻擊波的183架飛機已經整齊地排列在甲板的起飛線上。最前面是43架"零"式戰鬥機,接着是50架99式高空水起轟炸機和50架愛知造99式俯衝轟炸機,殿後的是40架中島制97式魚雷攻擊機。
大魚參與此次作戰之一,就是在日本第一攻擊波和第二攻擊波之間的縫隙,攻擊珍珠港內的美國大型主力艦隻。一方面增加美軍損失,另一方面堅定日本人攻擊珍珠港軍事設施的決心。畢竟飛機不能白白帶着炸彈來一趟。大魚這些天已經多次和日本的伊式潛艇、美國的鼓魚級潛艇擦肩而過。對於這些古董級的潛艇大魚還真是不屑一顧。陳聯知道在太平洋大戰之初的美國潛艇部署的極爲分散,又沒有統一的指揮,數量也不足。總共10艘P級潛艇中的7艘和所有16艘“鮭魚”級潛艇都被調往馬尼拉,加入那裡的6艘S級艇以增援菲律賓的防禦,更多的S級艇則被調往北大西洋海域。到1941年12月1日止,太平洋潛艇部隊司令部僅擁有V4到V9、3艘剩餘的P級以及12艘新的“鼓魚”級艇這21艘潛艇,而其中可以立即使用的只有11艘,其餘的多半在整修。
夏威夷時間7點40分日本戰機第一攻擊波展開,55分開始對珍珠港內的美國太平洋艦隊進行攻擊。與此同時,陳聯命令大魚向珍珠港前進。大魚的時間不多,日本第一攻擊波攻擊時間約45分鐘,日本第二攻擊波展開時間是8時45分,也就是說大魚進攻的時間最長不過10分鐘。這對大魚來說足夠了。爲了這次進攻,大約攜帶了8枚Y—1A型重型線導魚雷。爲了配合此次作戰,技術人員採取減少魚雷燃料增加戰鬥部裝藥的方法,以期增大氣攻擊效率。該魚雷的戰鬥部裝藥由200公斤增加到280公斤。像倖存的改裝後標準排水量:30,500噸的內華達戰列艦,身受兩枚足以造成其沉沒。一般的中型艦艇只需一枚就夠了。萬噸級關鍵部位受到一枚攻擊也難以承受。之所以奢侈的採用線導魚雷,原因在於被襲擊後的珍珠港內各種噪音實在太多了,線導魚雷更加可靠。
日本進攻珍珠港的第一攻擊終於走了。大魚立即高速搶佔戰位,迅速向已經被炸傷痛苦呻吟的"馬里蘭"號、"內華達"號、"賓夕法尼亞"號和"田納西"號戰列艦各發射了一枚魚雷。少頃,聲納兵報告全部擊中。接下來大魚又進行了1輪魚雷攻擊,分別命中4艘巡洋艦。大魚無需確認是否擊沉,他對魚雷的性能非常有信心,另外,日本的第二攻擊波馬上就要到了,他也沒時間進行確認,立即命令大魚高速駛離作戰區域。實力的時候,水面上日本人的炸彈已經開始炸響。
大魚的雪上加霜,令珍珠港內的美軍徹底懵了。剛剛從日本人的狂轟濫炸中醒過味兒來的美國人,驚慌失措卻也稱得上訓練有素在各自長官的大聲呵斥下跑向自己的戰鬥崗位。就在這時再次承受了莫名其妙的攻擊。在短短不到10分鐘中受到攻擊所造成的大型水面艦只損失與四十多分鐘的空中轟炸的效果幾乎不相上下。這太不可思議了。他們沒時間考慮,因爲這個時候,被同伴“輝煌的戰績”刺激的異常興奮的共171架飛機的日本第2攻擊波,已經抵達瓦胡島上空。繼續猛烈地攻擊了被滾滾濃煙籠罩着的珍珠港。
其中54架水平轟炸機,繞到瓦胡島東側,對機場實施攻擊;81架99式俯衝轟炸機攻擊艦船;36架"零"式戰鬥機,繼第1攻擊波後,繼續保持珍珠港上空的制空權。第2攻擊波又使珍珠港內硝煙瀰漫,陷入一片混亂。歷史上本應該已經組成了防禦火網的美國人,因爲大魚攻擊的緣故並沒有完成防禦,從而導致日本人的進攻更加順暢。看到港口內已經沒有什麼高價值目標。第2攻擊波的指揮官請示南雲中將是否向珍珠港縱深展開進攻。南雲中將對這場來得過於輕鬆的勝利弄得有些不知所措。這比預想中最好的結果還要完美,他思索片刻命令第二攻擊波在保證主要任務完成的前提下,可以向縱深展開轟炸。與此同時,他親自向山本請示是否可以排出第三攻擊波對珍珠港進行補充轟炸。得到命令的日本飛行員們,開始向珍珠港周邊的機場、油庫、碼頭、造船廠、發電廠等這些計劃外目標進行狂轟亂炸。
長門號上的山本在衆人興奮的歡呼中沉醉了。他自己也沒想到攻擊效果會這麼好。林省身看到比歷史上更加輝煌的戰果,明白特區的行動的手了。他的興奮一點也不亞於周圍鬼子們。
就在這個時候,山本接到南雲的請示電報。心中不由得一動,他不自覺的向林省身忘了過去,恰巧此刻林省身也正像他看來。“井上君,對於你的建議我決定採納!”山本向林省身微微欠了一下身,這足以令林省身受寵若驚。“井上君,你明銳的判斷和前瞻性思考,爲帝國帶來了巨大的希望。”山本的褒獎讓林省身渾身不舒服。“閣下過譽了,爲天皇效命是卑職的本分!”
隨着山本命令的下達,機動艦隊立即再次忙碌了起來。檢查、加油、掛裝炸彈,所有的工作都在興奮和歡樂的情緒下高效率地進行。在魚雷機飛行員們的強烈要求下,近一半臨時臨時該裝了普通炸彈,他們要爲帝國再立新功。已經消耗完所有炸彈的第二攻擊波開始返航的時候,第三攻擊波,再次飛臨珍珠港上空。除部分俯衝轟炸機和魚雷機繼續對港內價值較低的艦隻進行清除之外,其餘飛機,紛紛撲向感興趣的目標。由於林省身出色的工作,珍珠港周邊重要目標全部標註的非常詳盡清晰。經過連續幾乎不間斷襲擊的珍珠港,此刻幾乎喪失了反抗能力和信心。黑壓壓的畫着鮮紅旭日標誌的日本飛機盡情的蹂躪着這座美麗的太平洋上的島嶼。美國人爲他們的縱容、自私付出了高昂的代價。
日本人興奮的轟炸仍在繼續,大魚卻要開始完成他此行的第二個任務。“團結和帶領”大日本帝國潛艇部隊,捕捉和攻擊美國太平洋艦隊的航空母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