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衡山。
從家鄉傳來一個噩耗，讓主持第二次衡山會議的委座悲憤欲絕。
11月2日，窮兇極惡的倭寇再一次犯了一個不該犯的錯誤——轟炸溪口。溪口，位於浙江奉化，是一個景色秀麗的山村小鎮，這裡沒有工廠礦山，也沒駐中隊，無論從哪一個角度來說，這裡都不具備任何戰略意義。當天，成羣的翅膀上塗着紅色狗屁膏藥的飛機卻光臨小鎮的上空。它們像一羣令人噁心的蒼蠅，在小鎮上空悠閒自得地盤旋打轉，從天上飽覽了四明山，雪竇山和曹娥江的湖光山色之後，突然，回過頭來便對小鎮進行轟炸、掃射。委座的祖居豐鎬房、與夫人回鄉時居住的別墅文昌閣，全都被炸成了一片廢墟。轟炸過後，這裡頓時變成人間地獄。委座的家人和家鄉鄰里一樣在敵機炸彈的爆炸聲中痛苦掙扎。大公子夫人的華語教師黃某等六人在日機炸彈下的命喪當場。黃老師的一條腿被炸飛致鄰家的屋頂上。委座的前妻、大公子的生母毛氏夫人，在轟隆的爆炸聲中，掙扎着從病牀上爬起來往外逃。當她跑到後宅大牆邊時，正遇一架敵機俯衝投彈，院牆轟塌，毛氏被埋在牆下。待敵機去後，人們纔將她從牆下扒出，只見她的一條腿被炸斷擱在一邊，肚腹被彈皮劃開，腸子流到地上，渾身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娘西皮！這是衝着我來的！”委座氣得幾乎把牙咬碎，倭寇此舉無疑是在長沙新敗又招降不成之後，找他這個中隊的統帥進行報復，“這是要挖老子的祖墳啊！小日本你們錯了，你們要爲此舉付出千百倍的代價。”在將領們面前，委座只能竭力掩藏自己的痛苦和憤怒。他叫時任在江西省任保安處少將副處長兼贛州專員的大公子趕回家去料理喪事，自己則繼續主持軍事會議。會後，委座佇立在窗前淚水默默滑落。悲痛和仇恨的怒火一起攻上心頭，他在頭腦裡盤算着一場大的****，這念頭閃現之後就像野草一樣在心中瘋長。他讓侍從官把參加會議的李華雄請來。也許，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多麼需要這個既讓自己摸不透又頭疼不已的將領。
很快，李華雄就趕來。李華雄知道即便沒有發生這件噩耗，委座也肯定會召見自己。李華雄現在雖然已經是不折不扣的封疆大吏一路諸侯，但是在委座面前他依然保持着初見委座時的狀態，筆管條直保持着自己的軍姿。“坐、坐！”委座極力掩飾着自己的情緒，微笑着示意李華雄。
“是！”
“今年以來，武漢日軍接連攻南昌、隨棗、長沙；日軍飛機更是猖獗，每月都有數百架次轟炸西南大後方。雖然有你們提供的高射炮和飛機的支持，不過相對於大後方來說依然是杯水車薪啊！昨天，敵海軍航空隊又出動五六十架飛機，把成都炸得一蹋糊塗，居民死傷無計其數。倭寇的攻勢依然兇頑啊！我非常想聽聽你對時局的看法。”
李華雄沉吟片刻才說：“倭寇的攻勢未必然還有那麼鋒銳。近一年來，我通過對日軍攻南昌、長沙等地的行動，加以分析總結。我認爲自進入相持階段以後，他們仍有四大優勢和特點，同時，他們也存在着四大弱點，其優勢在於，一是快。所謂快，就是憑藉其機械化的裝備，交通，行動迅速，能有效地達成出奇不意，攻其不備。二是硬，所謂硬，就是日軍官兵受軍國主義和武士道精神的荼毒，強調精神力量，他們的作戰特別頑強勇敢。表現在防守戰上，就是固守一點，死不放棄，任你衝擊，他卻拼死頑抗，不爲動搖。敵守南昌可爲一例。三是銳，表現在日軍進攻時，有一股子銳氣，如同鋼錐，拼死突進，勇往直前。四是密。日軍行動，很注意保守機密。由於嚴格注意保密，加上其裝備優良，部隊集結、行動，都很迅速，往往能達成閃擊進攻的目的。”
“那麼他們的弱點呢？”委座覺得很有道理，頻頻點頭，又問日軍的弱點。
“他們的弱點同樣有四個方面。一是小。自進入相持階段以後，日軍的兵力看似強大，但是要防守大半個中國的佔領區，，兵力配置自然只能像撒胡椒麪一樣稀疏。每次行動，只能割肉補瘡似地相對集中兵力，因此不可能有大的兵團進攻，二是短。由於第一個弱點，日軍勉強集結兵力，進行一些局部進攻作戰，只能是短期行爲，力求速戰速決而已，不可能進行長期的作戰。如日軍進攻南昌，當初悄悄抽調武漢地區人馬，打到後來，南昌吃緊了，卻不敢再抽武漢兵力，只得從遙遠的上海抽調海軍陸戰隊；又如日軍進攻長沙，亦悄悄抽調武漢地區約二十萬兵力，打到長沙城下，戰況吃緊，卻無法再抽武漢之兵，只得掉頭就跑，退回原處。三是淺。至少在目前時期，日軍只能作一些短促突擊，不可能向我們的縱深地帶進攻。四是虛，這是因爲日軍把攤子扯大了，兵力分散，國內兵員趨於枯竭，無充分預備兵力，後方空虛。在與我對峙之第一線，日軍不得不置重兵，其實不過外強中乾，實質上是虛張聲勢。由於第六戰區和第一戰區把關東軍和華中華東日軍分割成爲互不相連的兩塊。使得日軍在我國戰略上陷入非常被動的境地。”
委座從心底裡欣賞李華雄的能力，一番話另委座深受啓發，連連稱好。委座繼而問道：“振起果然名不虛傳，你把倭寇的本質洞悉得如此真切，那你還有破敵良策嗎？”
其實，委座不知道此刻李華雄正慚愧不已。他這一番話幾乎照搬了歷史上桂系二號人物小諸葛在衡山會議上的講話。並不是李華雄對當前的形式沒有準確的判斷，但是他認爲小諸葛的分析和準備採取的措施更爲適合現在的****。
“我認爲破敵的辦法還是有的。第一，我軍應以穩紮穩打制敵快速；第二，以堅忍不拔對敵強硬頑強：第三，廣佈伏兵破敵銳利進攻；第四，以嚴明的紀律克敵秘密。第五、以廣泛遊擊作戰配合正面戰場。”
委座站起來，在屋內踱了幾步，再次來到窗前，低聲說道：“我決定來一次大的****，就叫做冬季****。你看行不行？”
李華雄說道：“我認爲完全可以！我第六戰區在保證抵禦關東軍南下，全力支持各個戰區尤其是第五、第九戰區的抗戰工作。華僑軍準備再向大後方提供100門高炮，加強重慶慶、成都等大城市的防空。如果得到國防部的批准，我們可以向重慶派遣一支由58架組成的飛行隊，加強重慶的防空。”李華雄之所以這麼大方，一方面他知道這次來如果不出點血，委座不可能放過自己，另一方面，李華雄對這次冬季****給予了極大的希望。他希望這次冬季****能夠大量殲滅日軍有生力量，從而，最大限度的延遲日軍向特區進攻的時間。李華雄的“表示”令委座非常感動。他知道要想大批調華僑軍隊也不現實，關東軍已經和蘇聯停戰，萬一大舉入關和華中日軍配合進攻，後果就真的不可設想了。委座此刻真切的感覺到華僑軍隊重要性。
次日，委座在會上，神情嚴峻地宣佈：“長江兩岸所有預計於年底結束的第二期整訓部隊，一律提前一個月結束整訓，參加統一的冬季大****！各戰區司令長官待會議結束後，立即回去進行準備，等待軍令部的進攻命令！”
會議結束之後，李華雄把第六戰區的作戰計劃上報給軍委會。經過慎重考慮，這次出戰的是38集團軍的第38軍。潘瑜琳率領的第1裝甲師（原第34步兵師，對外用這個番號）和辛兵率領的第11摩步師（原112步兵師，對外使用）。高旭師長非常鬱悶，因爲他的84步兵師不能上陣。這兩支軍隊雖然不像虎狼之師那樣有名，但是在****內部依然有一號。所以，看到李華雄的報告，委座和軍委會都非常滿意，那些對華僑軍頗有微詞的將領此時也不話可說。
1939年的冬天，天氣格外得冷，北風呼號，寒凝大地。***萬里破碎的河山，在寒風中呈現出一派凋敝淒涼景象。中華民族承受的屈辱已達極限，壓抑已久的怒火終於像火山一樣爆發了，
長江沿線，南北兩岸，數萬，數十萬，甚至幾十萬，滿含怒火、整裝待發的中華兒女集結完畢義無反顧的奔赴戰場。所有的集結地點都響着委座對參加冬季****的將士的訓示的聲音：
“日軍的進攻能力已經被我****大大消耗，其進攻的銳氣已迎我頓挫，只有招來之勢，窮途未日。與此相反，我強大的****已經完成重建和整訓，戰力倍增，轉守爲攻的時機已經到來了！我全軍抗日將士，要發揚決戰決勝精神，奮勇殺敵，收復失地！”
第一戰區司令長官蔣鼎文將軍，第二戰區司令長官閻錫山將軍，指揮大軍奔赴長江北岸第五戰區的防地。
第五戰區司令長官李宗仁將軍，在大軍****之前，已派遣一個加強團的兵力，東渡襄河，插入敵後，破襲漢口至宜昌和京山至鍾祥問的公路、橋樑、通訊線路，開展敵後游擊戰，配合正面張自忠第33集團軍、李品仙第2集團軍，孫震第22集團軍和王瓚緒第29集團軍等大軍總****。
第九戰區司令長官薛嶽將軍向所屬部將們聲稱，我九戰區五十萬大軍，要直下武漢，飲馬長江，光復中原！薛嶽一聲令下，九戰區幾十萬精銳之師，從江南直向江北之敵掩殺過去。第三戰區司令長官顧祝同將軍，指揮本戰區各集團軍對皖南、贛北和江浙地區日軍大力****，正在這個時候，突然又收到委座的電令：
“日寇兵艦、軍船隨時遊戈於長江中，威脅我兩岸城市，並進而侵犯我湖北地區，防礙我軍對各省的收復。着該戰區直屬防區內，選擇臨長江之制高點，構成堅固的要塞式工事，截斷日寇兵艦、兵船在長江中的往來。”
顧祝同立即抽調上官雲相集團軍之王敬久第25軍，和唐式遵集團軍之郭勳瑛第50軍，強攻貴池縣境內的官股煤炭山，以實現委座電令上的戰略目的。
中隊在長江兩岸厲兵秣馬的同時，在1939年12月4日，日軍新組建的第5師團長今村均中將，命令該師團所屬號稱“鋼軍”的第21旅團，在旅團長中村正雄少將指揮下，攻佔了廣西戰略要地崑崙關。心中有火無處發的委座決心在崑崙關給日本人點顏色看看。親自選調****精銳參戰，並且把唯一的一個機械化軍（第5軍）也投了進出。
****崑崙關的總指揮是小諸葛。
參戰部隊序列如下：
第38集團軍總司令徐庭瑤所部：第5、第6、第99、第36等五個軍，共約十三個師。第16集團軍總司令夏威所部，第31、第46兩軍，共約六個師。蔡延鍇部，四個步兵團。鄧龍光第64軍二個師。葉肇第66軍二個師。第43軍一個師和教導總隊。空軍飛機一百架。總計：十五萬四千六百四十二人。參戰各部隊根據委座、小諸葛的命令，秘密地從湖南、廣東、四川等地向南寧運動。
此外，委座和****都不知道還有一支部隊也再向戰區運動。那就是華僑軍隊的潛艇部隊。
自從元首確定了加強和華僑軍隊合作的政策之後，德國的軍工部門與華僑軍隊合作漸入佳境。特區憑藉敏銳的嗅覺，領會到了元首釋放出來的善意。緊緊抓住這個機會，進一步加強德國的合作。在特區提供的技術中，最讓德方感興趣就是華僑軍隊提供的雷達技術。德方面對這項技術，既感到震驚更明白這項技術在未來軍事領域中的價值。當然，德國也是投桃報李，作出了相應的回報，不僅增加了秘密爲特區培訓海軍學員的規模，而且又爲特區追加了8艘潛艇。至此，德國同意爲華僑軍隊建造潛艇24艘，已經交付了12艘。
年輕的潛艇部隊舉行了簡短的出征儀式之後，在業餘海盜陳聯的率領下奔赴中國南海。按照總瓢把子陳聯的要求：“孩兒們，這次是咱們的處女戰。這次一定要把買賣乾的漂亮一點。給那幫洋鬼子們看看，咱們也不是吃素的。走你！”說吧一揮手跳進了指揮艇。
第二十八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