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梢頭二月初3

眼看夕陽西下,依舊沒有尋到,何復泉滿臉失望。

正想回家去的時候,卻又看到了那位姑娘,坐在一旁笑嘻嘻地看着他,看他的笑話。

那姑娘笑嘻嘻說道:“不逗你玩了,城南快活樓一見。”

不等這位姑娘說完,何復泉拔腿便向城南跑去,終於尋到了那姑娘所說的“快活樓”。

到了跟前,卻又犯了遲疑,原來這快活樓不是別的,正是一家青樓所在。

何復泉長長吸了一口氣,將那硃紅請帖交給了看門的一位老嫗,那老嫗仔細看了請帖好一陣子,又瞄了瞄何復泉。突然正色道:“公子請隨我來。”

何復泉進了快活樓才發現,前門掛快活樓匾額的地方原來只是一個入口大門,快活樓中別有一番天地,裡頭很是寬闊,假山,小溪水,各式各樣的亭臺樓宇應有盡有。

柳燕閣在快活樓的最深處,門前有一潭池水,水旁有一棵柳樹,只是在這深秋不見綠葉,只有幾段枯枝而已,潭水也似是沉寂了很久。

‘巢燕柳’,‘見月譚’。

何復泉驚歎,這柳燕閣主人當真是有才情之人,竟然連這裡一草一木都起了名字。

至此他也才明白,爲何城中有人信誓旦旦地說京城中沒有柳燕閣這個地方,原來只是快活樓中的一間而已。

“小子何復泉前來拜見姑娘,望姑娘開門一敘。”

聽到此話,淡粉色紗窗前人影綽約,快步走來一人便要給他開門,只是到了門前,遲疑片刻,卻又退了回去。

何復泉心知屋中有人,又連續喊了兩聲,就是不見有人來開門,自己貿然闖進去又多有唐突,便在門口等着。

莫約一炷香功夫,他擡頭看了看天色,見日頭西落,輕嘆一聲:“知道姑娘心中有氣,多有歉意,今日天色已晚,他日再來叨擾。”

何復泉正想離去,卻聽見屋中一陣急切的聲音:“公子莫走,進來吧。”

他又看了看天色,思忖片刻,推門而入。

屋中正見一面容精緻的女子,蛾眉新掃,粉裝撲面,頭戴金釵,幾支簪花很是顯眼,顯然是剛剛精心畫過妝容,手中正輕撫一張古箏,卻並未撥弄琴絃。

何復泉見她如此妝容,不禁疑惑道:“都快入夜了,姑娘怎地打扮如此精緻,要見什麼重要的客人麼?”

那女子笑而不語,見了何復泉道:“前幾日我送了公子紅帖,萬拜而求,沒想到公子卻毫不賞臉,遲遲不肯一見,若不是與公子說了那玉佩的事情,怕是現在還不來呢,更不會在門外等那許久。”

言語幽幽,頗有一番怨意。

聽她提起那塊玉佩的事情,何復泉一拍腦袋,急切問道:“那玉佩呢?可在姑娘手中,姑娘又是怎麼拿到的?”

那女子聽他急切詢問玉佩的事情,眼眸暗淡了一下,眼波微轉,幽幽地道:“公子果真是爲玉佩而來的,就將我送你的請帖棄而不顧嗎?”

何復泉忙道:“不敢,絕沒有輕慢姑娘的意思,只是有要事在身,一直心思浮躁,將姑娘的這張請帖忘記了。”

女子‘哦’了一聲又問道:“公子姓何名復泉,我見這玉佩上刻着一個王字,不像是公子之物,想必是戀人所送了?”

何復泉嘆道:“並非戀人所送,而是我一個仇人的。”

“哦?仇人之物,爲何公子還如此掛念。”

“往事已矣,破落各有根,何必苦苦問!姑娘若是方便,還請將玉佩交還於我”

女子‘咯咯咯’一笑:“破落各有根,何必苦苦問,這說的不正是我們這些青樓藝伎麼?這塊玉佩是我花重金在閱江樓買來的,這便是我的東西了,只憑公子一句話就想要回去,是何道理。”

聽了此話何復泉卻疑惑道:“既然姑娘能花重金買下這塊玉佩,爲何還會屈居在這煙花地所在呢?有那等財力,爲何不早早爲自己贖了身,得一個自由?”

女子笑道:“煙花風月地又有什麼不好?我喜歡這裡,便在這裡住下了,又有什麼不妥?誰能管得着我?”

何復泉心念一動:“誰管我,誰能管的住我,這幾個字不正是他前些日子說過的嗎,這女子難道心境與自己相像,有什麼不堪回首的往事麼?”

他又聽得煙花風月地這幾個字,突然眼前一亮,迫切問道:“姑娘常年在這種地方,人來人往,想必京城中各種人,各種事也都見過,煩請姑娘一事可好?可否幫我打探一個叫做‘王環瑛’的人。”

女子聽了冷哼一聲:“公子果真無情,先是我請公子來,遲遲不肯賞臉,而後進了我這柳燕閣,連我名字都未曾問過,如今又讓我打聽你那王姓小情人,公子三句話不離這王姓女子與玉佩,又打蛇上棍,請我來辦事了。”

何復泉面露尷尬之色,不知如何回答。

接着這女子又笑嘻嘻地說道:“讓我幫你辦事情也不是不行,但作爲條件,我也有一事,須得向公子問個明白,”

何復泉驚歎:“這等青樓女子果然心智活躍,這心思當真如六月的天,孩子的臉,說變就變。”

嘴上應和:“盡其所知,無所不言。”

女子聽他應了,心頭微喜,又耍起了小孩子心性:“你得先問我叫什麼名字!”

“好好好,敢問姑娘名諱,芳齡幾何?”

這女子聽他問了,作低頭狀,滿臉羞色:“小女姓柳,名均燕,年芳二十又一,尚未婚配,待字閨中。”

何復泉心中暗想:“你婚配與否於我又有什麼關係?青樓女子的話最當不得真。”

表面應承道:“柳?姑娘的真姓名還是藝名?”

“自然是真名,怎敢以藝名敷衍何公子。”

何復泉哦了一聲,拿出那紅色請帖問道:“承柳姑娘垂憐,紅帖贈之,不知姑娘請我來何事?”

柳均燕接過紅帖喜道:“前幾日在閱江樓中聽得公子對鱸魚吟了兩首詩,一首是吳人張翰的思吳江歌,另一首卻是何公子所做,但對其中言語多有不懂,還請指教。

爲首二聯‘雲徹雪未濟,十月山野綠’,時正值深秋,燕京一片蒼茫,哪裡來的詩中的十月山野綠的景象?”

何復泉聽她記下了自己無意吟誦的詩,思量片刻道:“閣中可有紙筆?”

柳均燕笑咯咯地道:“柳燕閣中,琴棋書畫無所不有,公子要贈墨寶於我不成?”

說罷請何復泉入座,取了紙筆與硯臺,尋常時候這研墨的差事都是小鬟做的,今日柳均燕做起來卻是享受地很。

何復泉提筆在紙上寫下了他在淮水破廟中題的憶江南二首。

柳均燕接過這憶江南二首看了好半晌才道:“明是寫雪景,卻一片肅殺之氣。”

何復泉起身負手而立,正色道:“我從金陵而來,路經山東,河南,只見中原百姓衣無寸縷,以草木爲食,苦不堪言,二京卻是一片笙歌,燈火輝煌。”

柳均燕何其聰慧,看了二首憶江南,便將三首詩詞的意思通讀懂了。

笑道:“我曾經見過一個男人,說起來你倆還真有幾分相似,他比你還要狂野,改天若是有機會,我做東,讓你倆一見,想必他會很喜歡你的。”

何復泉說完那番話語,心中驀的一沉,覺得對一個女人說空話實在不是男兒所爲,便不動聲色地揭過這個話茬。

論起了其他事情:“我來這柳燕閣時,見這裡一潭一樹都命了名字,見月譚,巢燕柳,都很是雅緻,卻又不知爲何這青樓叫做‘快活樓’這個一個粗俗的名字?”

柳均燕笑道:“上青樓來不就是爲了找快活?要那多雅緻有何用?而且雅與不雅又哪裡是一個招牌名字說的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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