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技,十面埋伏之烏江自刎,”說完這話的地缺,雙手一掃琴絃,而隨着迴盪在耳邊的琴音,一個穿着青銅戰甲的骷髏將軍,便手持長槍坐在戰車而上,從琴中殺出。
感受到被音律擾亂的,隱隱發痛的額頭,阿勝將油炸鬼放下,隨後雙腳踏地,擺出了深扎馬的趨勢,口中也一改娘娘腔,怒吼道,“老孃這輩子走南闖北,迎戰各大高手,這輩子,值啦。”
“我靠!”秦慧聽到阿勝居然自稱老孃,一口酒就噴了出去,隨後被嗆的咳嗽了起來。
叮,叮,叮。阿勝所學的洪家鐵線拳,至剛至強。這有所準備的情況下,一時間居然和天殘地缺二人發出的青銅將軍,打了個不相上下。
當然,雖說阿勝一時間穩住了跟腳,不過卻也失了先機,只要他一口氣沒有跟上,必定會被二人誅殺。
看到阿勝突然爆發之下,居然抵住了自己的青銅甲士,感覺失了面子的地缺,一腳將古琴踢起,口中喝道,“師兄助我”。
天殘一聽,一把拉住被踢起的古琴,手中按着一頭的琴絃,將他豎在地缺的身旁。
地缺聽着天殘立琴時的位置,猛地一個轉身,用慣性的力量,雙手向着琴絃掃去,“琴技,十面埋伏之四面楚歌聲。”
,,錚,。隨着琴聲,天殘看着滿天寫着楚字的甲兵,一邊壓着琴絃,一邊高聲合唱道,“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小心啊!”隨着一聲吶喊,本來想死狗一樣的油炸鬼,迴光返照般的站了起來,隨後一下撞開了阿勝,用自己的身體,擋下了這千古絕唱。
“哼,螳臂當車。”看到自己的絕技被油炸鬼用身體擋下,天殘地缺同時一踢古琴,扎着馬步,一同將琴放到了腿上。
阿鬼,阿鬼!阿勝看着身體都被打爛了的油炸鬼,瘋狂的咆哮着。
這時的油炸鬼,瞪着雙眼,無力的勸誡道,“走,快走,你不是他們的對手。”說完這話的油炸鬼,吐出一口帶着內臟的鮮血,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踏,踏,踏,踏,踏。就在阿勝想要逃離時,門外響起了整齊的腳步聲。阿勝聞聲望去,只見一個個手持槍械的斧頭幫小弟,將整個鴻福飯店圍了個水泄不通。
阿勝看着又再次彈起古琴的天殘地缺一眼,向着坐在高位上的秦慧奔去,顯然是想來一個擒賊先擒王。
“都別動,不然我要他的命。”來到秦慧身前的阿勝,站在秦慧的身後,高舉着拳頭,對着圍上來的斧頭幫馬仔威脅道。
隨着阿勝的動作,天殘地缺雙手按住琴絃,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都別動,都別動,老大要緊。”圍上來的阿星與天哥,看到秦慧被擒後,手忙腳亂的對着周圍喊道。
阿勝看着底下黑壓壓的人羣,和虎視眈眈的天殘地缺,抓着秦慧的肩膀,一臉瘋狂之色的喊道,“讓他們都退下,不然我要你的命。”
秦慧聽了,喝了口杯中的美酒,不緊不慢的擡頭對着阿勝笑道,“死兔子,你弄髒我的衣服了。”
“什麼!”阿勝看着秦慧只是一擡肩膀,就彈開了自己的手,不由一臉驚訝的看着他,“你會功夫!”
秦慧低頭再次倒了杯酒,一邊喝一邊說道“呵呵,怎麼!難道會功夫也有罪嗎!”
說完這話的秦慧,將手中的酒杯一舉,說道,“你要不要來一杯啊?我這酒很貴的?”
哼,阿勝冷哼一聲後,一拳向着酒杯打去。
對於阿勝的拳頭,秦慧託着酒杯的手,動也沒動,酒杯便被他從手指拉到了手心中,躲過了阿勝的拳頭。
秦慧看着一臉驚訝的阿勝,奇怪的問道,“怎麼!難道這上千塊一杯的好酒,也不和你口味嗎?”
阿勝看着明明沒有動作,卻自己移動的酒杯,不由愣了一下。
看到阿勝愣神,秦慧另一隻手飛快的打在了他的肚子上,然後趁着阿勝張嘴的瞬間,將整個酒杯都塞進了阿勝的嘴裡。
“嗚,嗚。”看着雙手捂着喉嚨,不斷掙扎的阿勝,秦慧提着酒壺喝了一口,接着鄙視的笑道,“哼,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阿勝到底是練武之人,別的不說,就是這份忍耐性與果斷,就不是常人能有的。只見阿勝對着自己的脖子一拍,那被卡在喉嚨上的小酒盅,就被他拍碎,嚥了下去。
看着阿勝撐着桌子喘着粗氣,秦慧再次倒了一杯酒,拿在了手中問道,“味道怎麼樣!是不是很美啊?這可是皇帝喝的陳年御酒,這可不是有錢,就能喝的到的哦!怎麼樣?再來一杯吧。”
聽到這話的阿勝,看着下邊虎視眈眈的斧頭幫成員,戒備非常。
看着阿勝的目光,秦慧對着手下揮了揮手,說道,“今天我要以武會友,你們退下吧。”
阿星看了看四周,猶豫着說道,“那大哥,您小心點啊!”
看到秦慧點頭,斧頭幫小弟相互看看了,在阿星與天哥的帶領下,慢慢的退了出去。
等小弟都出去後,秦慧聽着天殘地缺彈奏的高山流水,笑着對阿勝說道,“我們,再來啊!”
“呼”隨着拳風聲,秦慧一手拿着酒杯,一手在阿勝打來的拳頭上輕輕一點,將他的拳頭,帶到了一邊。
“喝”看着自己無功而返的一拳,阿勝大喝一聲,一歪身子用了個雙拳包月。
“啪”秦慧坐在椅子上,一拳,一腳,分別踢在了阿勝的兩個拳頭上,隨後笑呵呵的說道,“再來”。
聽着秦慧挑釁的話,阿勝一甩鐵環,兩腳一前一後的扎着馬步,側身向着秦慧打來了一掌。
秦慧對着阿勝打來的一掌,直接用手轉着圈,在他的手腕上輕輕一帶,將他拉了過來。
阿勝感受着手腕上傳來的力道,後退一蹬,另一隻手也握拳打來。
秦慧抓着他手腕,然後小肘一彎曲,抵住了他的兩隻手。
“起來,”隨着一喝,秦慧在地上重重的踏了一步,手中一揚,用寸勁直接將阿勝甩了起來,而與此同時,秦慧拿着酒杯的手,也猛然而出。
“咳,咳咳,好剛猛的太極!果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打法啊!”看着被自己頂飛出去的阿勝,嘴角流着血不停地咳嗽着。秦慧從懷裡掏出一張紙巾,慢慢擦拭着手上的酒漬。
技在精不在多,深明此點的秦慧,對於油炸鬼幾人身上的藝技只是好奇,而沒有任何想要的打算,所以要不是阿勝想來個擒賊先擒王,他今天也不會打算親自出手。
“殺了他”秦慧將手中的紙巾一扔,對着同樣一臉謹慎之色的天殘說道。
聽到秦慧這話的阿勝,從地上站起來,掙扎着向大門口跑去。看着眼前越來越近的門口,剛露出笑容的阿勝,便聽到了耳邊的琴聲。
“錚”
秦慧看着地上的三具屍體,滿意的點了點頭,接着轉頭對着天殘地缺說道,“二位真是好本事啊!不過既然二位有如此手段,不如到我斧頭幫來吧,到時候榮華富貴也是享之不盡的。”
天殘聽了拒絕道,“幫主客氣了,以幫主的武藝,就是沒有我們兄弟兩個,這三人也是不足爲懼的。而我們師兄弟二人,此次出手,也將是最後一次了,以後我們將會隱姓埋名,安度晚年。”
安養天年!秦慧看着兩人一臉正色的樣子,笑着道,“我這還有一筆大生意,只要你們做了,我願意出五十萬大洋,不知道二位有沒有興趣啊?”
“五十萬!”聽到這話的地缺,一臉興奮的嚥了咽口水。
看着師弟的樣子,天殘一拉他的一角後,對着秦慧說道,“謝幫主擡愛了,不過我們兄弟二人歸隱之心已定,恐怕是不能完成幫主的託付了。”
“師兄!有五十萬啊!”地缺聽了,一臉不甘心的對着天殘說道。
聽到地缺這話的天殘,對着自己師弟的耳朵,小聲的說道,“師弟,不可魯莽啊,這個斧頭幫幫主,一身功夫絕不簡單,但就算這樣,他也願意出五十萬來請我們幫忙。可想而知,要殺之人絕對不是平常人物,現在我們即將收徒歸隱,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反正有了這十萬大洋,我們也夠用了。”
等了一會的秦慧,對着竊竊私語的二人問道,“怎麼,二位可商量好了?”
天殘這時一邊收拾着古琴,一邊說道,“商量好了,這筆生意我們不做了。要是秦幫主想要找殺手的話,我們可以推薦一位名叫火雲邪神的人,此人身手尚在我們兄弟之上,而且絕對會對你的話感興趣的。”
秦慧一聽,點頭道,“那二位留個地址吧,等以後沒事了,我也可以去找二位聊聊。”
天殘搖頭道,“江湖中人,本就是四海爲家的命運,所以這地址就不用了吧!”說完這話的天殘,將裝在袋子中的古琴背在了二人的身上,說道,“既然我們的任務完成了,那我們兄弟二人就告辭了。”
秦慧一邊喝着酒,一邊向二人身邊而去,說道,“本來來想要你們來一場狗咬狗的,可是你們居然要歸隱什麼山林!真是無趣!而且二位拿了錢,想這麼就走了嗎?”
天殘聽了秦慧的笑聲,自覺兄弟二人並沒有的罪過他,於是,不由奇怪的問道,“秦幫主此話是什麼意思?在下有些聽不明白了”。
站在天殘地缺的身前,秦慧雙手一攤,拿出了兩把手槍,“什麼意思!你們還是問閻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