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正廳,琳琅思索了一下,感情自己就是被當成了世子的貼身保姆。還得負責生孩子!
這怎麼行?
她不禁頭疼的拉住滿春,小聲問:“你說,我能喝避子湯嗎?”
滿春愣了下,爲難的搖頭:“奴婢也不好說。一般這種事大抵是夫婿決定,但世子他……您也知道,妃剛提出延續香火,主子您還是慎重些吧。”
是噢,剛被囑咐完,頂風作案不是自己找死嗎?
琳琅訕訕一笑:“我就是隨口一問,你也別當真,千萬別把這話傳出去。”
滿春看了看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顯然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主子您放心,奴婢是站在您這邊的,這話自然不會出去亂說。”
琳琅點點頭,轉念又有些狐疑,滿春這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自認爲還沒施展什麼人格魅力出去,就有了一個“自己人”,未免顯得古怪。
難免在心底生出稍許警惕,但琳琅還是保全穩妥的笑道:“那就好,我初來乍到的,許多事不懂,還要靠你幫助提點。”
滿春也意識到自己剛剛好像說錯了話,但見琳琅沒有追問,悄悄鬆了口氣:“是,往後主子有何吩咐與不懂,儘管與奴婢講。”
齊物居里,世子還在熟睡着。掃灑婢女正在收拾桌上的喜果子合巹酒,紅燭與窗上的喜字卻暫時不會被撤下去。
一夜折騰,顆米未進,琳琅眼見着桌上的點心被悉數搬空,心裡直急,又不好意思明說,只得拐着彎問:“滿春,世子不用早膳嗎?”
滿春搖搖頭:“主子可能不知,咱們府上三爲主子都沒有用早膳的習慣。早上只有丫鬟僕從會吃些清粥小菜。”
“啊?”
滿春略微無奈的解釋:“咱們王爺乃是閒散王爺,加之王妃時常搓麻將至深夜,二位與世子一樣,通常不會早起。今日過後,您只需每隔三日一請安,多了王爺王妃也不樂意。”
這麼……清閒嗎?
難怪請安時譽王一直垂着眼皮,只言未語,琳琅還以爲是他將責任全交在了王妃身上,原來……感情也可能是困的?
琳琅思索了一下:“那是不是,每天早上我都得空着肚子等世子醒了?”
且不說早起是她的習慣,譽王妃也吩咐過,世子妃的責任,便是伺候世子更衣洗漱、照料世子進食用餐、陪伴世子修習功課。
簡單地說,就是頂着世子妃的身份,做着貼身丫鬟的事。
滿春道:“依主子所說,是,卻也不是。若按平常,確實只有您一個。但小半月前,二爺負傷歸來休息,現在正住府裡。他也是早起的主子。”
“二爺?”
滿春自豪的點頭:“對,當今備受聖上寵信的鎮關大將軍,正是咱們王爺的親弟弟!”
這事琳琅倒是知道。只是沒想到聞名遐邇的邵將軍,在王府內還有這麼個騷包的稱謂。
“……啊,還有就是,您也得防着點,追着二爺而來的表小姐!”
“嗯,好。”琳琅重重點頭答應。
然後轉念一想,追着二爺來的表小姐,和她一個晚輩的媳婦有啥關係,防的有點兒遠吧?
這時候,牀上的傻子哼唧了兩聲,眯縫着眼睛爬了起來:“琳琅……”
沒想到傻子過了一晚竟還記得她,琳琅連忙拿起之前準備好的衣裳坐去牀邊:“世子,我在。”
聽見熟悉的聲音,傻子眨巴了兩下眼睛,抱着琳琅的胳膊就不撒手。
“好累……我再睡一會兒好不好?”
說着,還拿琳琅的大腿做枕頭,白淨的小臉兒枕在上面,洋溢着滿足的笑意。
這乖巧可愛的模樣,看得琳琅心都要化了,擡頭爲難的看着滿春:“怎麼辦?”
滿春早就見怪不怪。見狀子琳琅手裡拿過衣裳熟稔的抖開在傻子眼前:“世子您忘了?按照作五休一的規矩,今日該是二爺教您射箭!”
“射箭……”傻子悄悄睜開了一隻眼睛,看到滿春手中拿着一件裹身窄袖的白色布衣,撲棱一下子鯉魚打挺似的坐了起來:“我不困了!”
琳琅目瞪口呆。
滿春將衣裳還給她,指導她爲傻子更衣,又道:“世子一貫如此,您習慣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