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了同爲將門之後的嫡小姐和邵二爺一起去看戲,這事情怎麼看怎麼像是一場相親,就連李若溪也是這麼跟人說的。
然而實際上,除了琳琅,李家這邊卻沒人敢當着邵煜白的面提“相親”兩個字。
就連李若溪,傳過話後都沒敢多留,帶着丫鬟就去了孫氏那。
出門時,滿春忍不住道:“主子,不是奴婢對之前的事耿耿於懷,只是李丞相這般做法……實在太草率了!”
琳琅聽後,短促的笑了一聲:“我也這麼覺得。”
且不說兩人應是從未見過面。就算見過,這般趕鴨子上架的做法也是極不可取的。
琳琅都不得不承認,自己這爹除了官緣深、人耿直,其餘的……也就那樣吧。
從這次辦的事就能看出來。
“這場相親,希望二爺大人大量,別和我爹一般見識。”臨出門時,琳琅深吸了一口氣,“您該知道我爹在朝中的地位,他現在,就是急着保住自己的位置。”
邵煜白眸光微動,聽着她的話,視線若有若無的瞥了過去:“你倒是不怕掃了丞相大人的顏面。”
琳琅笑着搖了搖頭:“我這人心無玲瓏七竅,口無巧舌如簧,這些年不討人喜又愛闖禍,怕是父親早就不抱希望。”
邵煜白覆在身後的手掌微微一攏,轉眼看她:“看來這些年你過得並不好。”
琳琅未置可否,回看他。微微一笑:“沒您想的那麼差。”
邵煜白脣角微動,收回目光一笑略過。
兩人之間再無話,滿春倒是湊到了琳琅跟前,小聲道:“主子,奴婢前陣子可被悶壞了!”
琳琅瞄她一眼,理解的笑:“我知道啊。”
不然她也不會在邵煜白派入相去換出將過來時,捎帶着讓文玉回了王府繼續照顧病人,又把滿春換了過來。
滿春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奴婢的意思是,今日街上定然人多。您別走太快,別讓奴婢看個小攤兒的功夫就把您丟了!”
琳琅頓了頓,伸手掐住了她的小圓臉:“想要玩忽職守都這麼理直氣壯!”
滿春嘿嘿笑了兩聲,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塊麪紗要遞給她:“那這個給您。”
琳琅莫名,接過面紗捏在手裡:“給我這個做什麼?”
邵煜白的聲音飄來:“我讓滿春準備的。”
琳琅又看他:“準備面紗做什麼?”
這話問完,邵煜白卻將她身後雪白色斗篷的兜帽給擡起扣在了她頭上:“這次出門,我們都會稱你爲大夫。”
“爲什麼要這樣?二爺不給個解釋嗎?”琳琅蹙眉追問,卻被他這個動作弄得有些不自然。
夜裡天寒,她怕吹風,就從蘇氏那借了她早年穿的斗篷。平日裡她是不常穿這種東西的,因此今天穿上時恍惚還覺得自己回到了在荒廟的那段時光……怎麼順便自己又變回大夫了?
邵煜白的手輕輕放在她頭頂的兜帽上,卻沒回答,而是上下打量了她幾眼。
刺繡鎖邊的雪白斗篷,雖已壓在箱櫃底下多年,拿出來時領子上的絨毛依舊保存完好,覆在她白底繡紅絲牡丹的抹胸裙上,顯得格外清麗動人。彷彿北暨城秋日裡的小兔子,一身雪白。眼兒通紅,稍有異動就要跳開老遠,看似乖巧卻不好靠近。
靠近了,總會傷到她。
頓了頓,他才道:“不只是你。夜裡齊兒要在外頭走動,也得被稱作爲齊公子。”
滿春跟着勸道:“主子,您就聽二爺的,他是爲了你們的安全考慮呢。”
看他們好像是已經計劃好了似的,傻子那邊也沒什麼特殊的反應。琳琅?了?,抿着脣應下了。
從方纔來到府外,言曉芳已經等了好一會兒。見着一連三個人帶着丫鬟侍衛,還覺得納悶:“不是說就邵將軍一人嗎?這怎麼還拖家帶口的?”
“這位是林大夫。”邵煜白指着琳琅介紹,“另一位是我的友人,姓齊。”
琳琅和言曉芳曾見過,卻是十幾年前的事了,此時知情者尚覺得陌生,言曉芳看見她更是認不出來。
倒是笑着評了一句:“這大夫遮的真嚴實。”
邵煜白解釋:“大夫風寒未好,不宜吹風。”
“噢,大夫生病了。”言曉芳點點頭,再往後看,“後頭那幾個也染了風寒?”
這一行人裡,就邵煜白叔侄和出將沒蒙面。乍一看和一夥人出來結伴打劫似的。
邵煜白恍若未聞,岔開話題:“言姑娘,我們啓程吧。”
“等等”,琳琅忽然問,“我和齊公子一道兒跟去,不會叨擾了言小姐和二爺吧?”
只要言曉芳表達出一點不願意,她就可以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帶着傻子走另一條路去看戲。
左右近來傻子乖巧的很,她管的住。
可沒想到的是,言曉芳非但沒拒絕,好像還挺樂意的,抓着琳琅的手腕就把她往前帶:“沒事啊,我正愁着沒個伴兒陪我呢,你能跟着一起就太好啦!”
沒個伴兒陪着……?
琳琅看向被忽視的邵二爺。
邵煜白沒有表示,而是去招呼侄子:“一起走吧。人多熱鬧。”
傻子安靜的跟着,不吵不鬧也不說話,像是被馴化的極好。
琳琅卻有些擔心,時不時就要回身看一眼。
“言小姐,咱們走的是不是太快了?”她有些憂慮的問,“把二爺和公子甩在後頭不好吧?”
這短短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幾人就已遠遠的拉開了距離,只有滿春在緊着往前跟,卻是一點閒看的時間都沒有了。
言曉芳聽後還不解的眨了眨眼。反問她:“哪裡不好?”
琳琅啼笑皆非:“今日您和邵二爺纔是主角,您卻這般拉着我……”
“哎哎,等一下!”言曉芳面色突變的打斷了她的話,“什麼我和邵將軍是主角,你可得把話說清楚!”
“什麼說清楚?”反倒琳琅也被問出了一頭霧水,“今日不是您和邵二爺相親的日子嗎?”
言曉芳驚愕了一會兒,回頭看了看,隨後又把面向轉回了琳琅這邊:“我,我不是要去看戲的嗎?怎麼這順便給久居關外的邵將軍帶個路。還要給我順出個相親來?”
“……”琳琅茫然了一會兒,幾番想要開口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言曉芳還解釋了起來:“不是前陣子邵將軍去城外救了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嗎?後來李府的二小姐跟我說,邵將軍要去看戲,怕不認識路,正好兒我也要去看,她就託我過來給帶個路!”
頓了頓,她屈着食指點了點自己的下巴,滿是不解:“怎麼?改相親啦?”
“這……這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呢。”琳琅勉強笑了笑,“我只是個大夫……”
心裡頭,琳琅卻已經在懷疑起,這事究竟是不是孫氏和李若溪給她下的絆子。
可是這麼做能給她帶來什麼壞處呢?
正緊張的想着,後面的幾人已經漫步跟了上來。
“怎的不繼續走了?”邵煜白看着她們兩個問。
琳琅雖被遮着臉,卻從眼裡就能看出欲言又止。她拿手背輕輕敲了兩下額頭,眼神有些飄忽:“可能是哪裡出了差錯,言小姐說她不是來……不是來相親的。”
“相親”兩字說的極爲小聲,但足以讓周圍這幾人聽到。
言曉芳也略覺尷尬的攤開了手:“這裡頭怕是有什麼誤會吧?”
“不是來相親的?”邵煜白也有些意外。
言曉芳點點頭。
稍稍一頓,邵煜白用餘光瞄了一眼琳琅。
“那不是正好,原本我也不想被搭上這根紅線。”
琳琅皺了皺眉,想說他當着人家姑娘的面這麼說,不大好。
可言曉芳聽了卻拍了拍手:“對啊,這不是正好嘛!咱就當這事兒沒發生過就行了唄,看戲聽書多好啊,相親多沒意思!”
琳琅還是忍不住焦灼,生怕在這事上出什麼問題。
邵煜白卻擡手在她肩頭拍了拍:“別想了。”
被這麼一拍,好像心裡就踏實了一點。琳琅無奈輕嘆,眼裡倒是有了淡淡的笑意:“好,那就好好出來逛一逛、看看戲放鬆一下好了。”
言曉芳將這一幕看在眼裡,眼珠子轉了轉,轉而看向路邊的攤位,卻悄悄翻了個白眼,而後慶幸的舒了一口氣,笑出了幾分狡?。
而後重新挽上了琳琅的胳膊:“來來,走,趁着離天?開戲還有一段兒時間,咱們到處逛逛!”
琳琅被言曉芳拽得幾乎路上大半的攤位都看了一遍,原本心裡還有些緊張。可被帶着走了半晌,瞧見言曉芳不管見到胭脂水粉還是棍棒槍戟,都能在攤位牽頭看個好一會兒,逐漸的自己也放鬆了許多。
畢竟她曾經也是活潑好動的,若非後來遭遇了太多沉重的事情,現在的她會是什麼樣?
能和邵煜白劉在北暨城,一世逍遙自在的活着嗎?
想到此處,她悄悄的看了一眼邵煜白站着的方向,又聽見言曉芳在問“看了半天了,你喜歡什麼呀?”,忙把目光收了回來。
“我喜歡藥材。”琳琅不好意思的笑道,“是不是很古怪的愛好?”
言曉芳歪頭想了想,沉吟一聲,眨巴了兩下眼睛:“也沒有吧?畢竟你是個大夫嘛!你要說你喜歡吃,那你可能更適合當個廚子!”
琳琅被逗笑了,難得在這一路上主動的開口問:“那言小姐喜歡什麼?”
“我?”言曉芳眼珠子一轉,挑眉向她的身子貼了帖,“我喜歡你叫我曉芳兒!叫小姐顯得太生分啦!”
太生分?她們不是剛認識不到一個時辰嗎?
就算她是李琳琅的身份。兩人之間也可以說是挺生分的吧……
可是看着言曉芳隨意又自在的模樣,琳琅下意識就順着她的意思問道:“曉芳兒,你喜歡什麼?”
“我啊?”言曉芳摸了摸下巴。
“我呢,肯接近的就是喜歡的!要是我不願意接近,那就是討厭的!”
聽得失笑,琳琅搖了搖頭:“你真是個性情中人!”
可以想的這般瀟灑恣意,活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心底不禁生出一絲豔羨,琳琅垂眸彎了彎嘴角。
若是她也能這樣就好了。
不遠處的兵器架前,傻子正蹲在地上撥弄圓溜溜的銅錘。邵煜白站在他身後,目光卻落在琳琅的身上,眼底蘊着的去情緒幽暗如深淵。
由於傻子已經在府裡被關了多年,被養的白淨乖巧,早年眼中的戾氣也被洗刷的乾乾淨淨有如一汪清泉,如今京洛百姓是根本認不出他的。
攤位老闆見他好像挺喜歡地上的銅錘,還好心的勸道:“這位公子,那錘子太沉了,您那不懂,不如挑個桃木劍回去練練?”
傻子緩緩臺前。眼裡呈着懵懂,嘿嘿笑着摸頭:“不,我不買,我就想看看!”
來逛攤位的,還少有直接說自己什麼都不買的。一般遇到這樣的客人,攤販多少都會有些不樂意。
可看着傻子笑起來的模樣,實在是順眼的很,攤販心裡一軟,從身邊的小木盒裡挑出了一個拿紅線拴着的小吊墜,墜子是一個打磨得比較驚喜的小桃木劍,只有小半個指頭那麼長。
“今兒城裡頭戲班子免費唱戲,算是個好日子,能在攤兒前站一會兒也是緣分,這東西就送小公子你啦!”
說着,攤販笑眯眯的把墜子提着落到了傻子眼前。
“給我的?”傻子眨了眨眼,懵懂的看着他。
“對,給你的!”攤販鬆了手,墜子就落到了傻子手裡。
捧着手裡的東西看了一會兒。傻子笑裂了嘴:“謝謝大叔!”
大叔被那笑容晃得有些不好意思,又見傻子隨後和他身後的那個男人結伴離去,才搖頭笑嘆着瞄了一眼自己攤兒上的東西。
這一眼,他卻見到了之前的銅錘上,正穩穩地放着一塊碎銀子……
那頭兩人已經走遠,和前頭的兩個姑娘匯合着往更遠的地方走去。
期間言曉芳拉着琳琅四處的跑,久了琳琅自然會有些虛喘,邵煜白皺起眉頭提醒:“言小姐,林大夫身體還未完全康復。您慢些帶她走。”
“怎麼,邵將軍心疼啊?”言曉芳笑得揶揄。
邵煜白:“……”
輕輕把琳琅往邵煜白的方向推了一把,言曉芳又將邵齊往自己身邊一扯:“換這位公子陪我逛!”
邵齊:“……!?”
只留下一個驚愕的眼神,人就已經被扯遠了。
平陽見狀,趕緊跟了上去。隨後邵煜白卻又示意出將和滿春一起跟着上去看護邵齊。琳琅擔憂的問:“要不我們也過去吧?萬一世子……”
“沒事,我囑咐過他,少言慎行。”邵煜白道。
“……”單靠囑咐就能行的話還要大夫做什麼?
琳琅想要反駁,但又覺得不該反駁。這時她的手腕卻被邵煜白抓了住。
“你抓我幹嘛?”只剩下兩個人,琳琅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對邵煜白少了幾分客氣。
邵煜白牽着她,邁開步子往前走:“人快多起來了,你走丟了我還要費神去找。”
琳琅想要掙脫開,嘴上也不依不饒:“不用啊,走丟了我自己就回府了。”
說着,她又掙了兩下:“你鬆開……”
“不鬆。”
“那我可當街大喊非禮了啊!”琳琅皺眉,“眼下怕是街上還有許多人認不出邵大將軍您,我來幫你混個臉兒……”
最後一個“熟”字沒能蹦出來,琳琅眼前便是一頓虛影。邵煜白扯着她往側街疾跑了幾步,到了一處轉角後頭的小巷子才停住。
琳琅傷病未愈。體制又虛,被忽地這麼一折騰,停下之後頭暈不已,嘟噥了一句:“幹嘛呀你,”隨後一把撐住了牆。
邵煜白歉然的看了她一眼,手臂卻攬上她的腰肢,讓她將頭靠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方纔有人,我不想被他們看到。”
心知這個動作不妥,琳琅想要抽身。可越抗拒。這人卻將她摟的越緊。
“放開,我好多了。”琳琅開始用力撐着他的胸膛把自己的身子往外退。
然而只是讓自己懂得了什麼叫做螳臂當車。
邵煜白死不鬆手:“不放。你若昏在地上,我還要撿你起來。”
“……”
琳琅閉了閉眼,乾脆就認命的被他箍着。直到過了一會兒,邵煜白的手臂鬆動,她才抽身出去,怒視着他:“二爺,您之前說了什麼,我之前說了什麼。這些我都記得呢,您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
“我沒忘。”邵煜白挑起了個若有若無的笑,“書契仍在,我便要保護你。方纔我也不過是在保護你,這是義務之內。”
……好個義務之內!
瞧他今日穿的瀟灑倜儻,做事竟愈發像個兵痞!琳琅心情複雜,轉身就走。
邵煜白很乾脆的跟了上去。
實則已經在腦子裡懊悔,他可能真的應該像邵齊說的,得去找個情場老手討教一下怎麼追姑娘。
眼下夜幕已近。琳琅還以爲自己跟傻子走丟了。沒想到邵煜白竟然提前有安排,幾人在一處飯莊裡碰了頭。
“林大夫,玩的怎麼樣啊?盡興嗎?”言曉芳見到琳琅走來,拉着她緊挨自己坐在了長凳上。
“還好吧,也沒玩什麼,就四處看了看。”琳琅勉強笑道。
實際上打從出了巷子,她就沒再和邵煜白主動閒聊過一句。
言曉芳隱約也看出了其中端倪,意味深長的目光瞄着邵煜白“嘖嘖”了兩聲,搖了搖頭,拉着琳琅站起來,竟是要往外走。
她解釋道:“趁着菜還沒上,我和林大夫出去透透氣兒!”
滿春想要跟着,也被言曉芳給擋了回去。
到了街旁樹下,言曉芳神神秘秘的問起琳琅:“你覺得邵將軍怎麼樣啊?”
剛還煩悶的心忽地被揪了一下,琳琅的眸光晃了晃:“你,問的是哪方面?”
“就是你覺得,他人如何?”
“人?”
頓了頓,琳琅抿脣:“邵將軍年紀輕輕便能成爲駐守北暨城的將領,本事自然是天下人有目共睹的。”
“哎呀我不是問你這個,”言曉芳恨鐵不成鋼,“就是,我假設一下,他若是中意於你,那你會順從於他嗎?”
琳琅愣了愣,終於明白了她問的是什麼意思。
“不會的。”淡淡一哂,琳琅緩緩搖頭,“你想多啦,他是不會喜歡我的。”
若說他對她還能有什麼感情,大概就只有利用需要,和恨。
再者,這個時代的人,民風再開放也對女子的清白看得極重。她和邵煜白,是絕對不可能了的。
另一頭,兩個女子剛一走出去,邵煜白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
“主子,您這是怎麼了?”出將看着他的臉色,都覺得膽戰心驚的。
沉?半晌,邵煜白纔開口:“沒什麼。”
不過這話說得很沒分量,眼下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他那一臉的心事重重絕不是沒什麼的樣子。
入相是挺擔心的,因爲他在跟隨世子的時候,曾在街上看見三皇子在帶人閒逛。此時他家主子最不想見到的應該就是三皇子,若是見到……怕是這一天的興致都要敗沒了。
邵齊在這地方,也不好多說話,只能安靜的戳在凳子上,等着飯菜上桌。
哪想到,本就人滿爲患的飯莊樓上突地竟發出了一聲巨響,隨後桌椅翻飛,竟還有木凳被人往樓下丟來,嚇得其餘食客紛紛讓出了一大片空場躲在角落,一個個交頭接耳的問起了:“怎麼了怎麼了這是?”
邵煜白他們本就坐在靠角落又靠裡的位置,並沒被波及到。但他也站了起來:“平陽出將,將人看好。”
至於要“看好”的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二樓響動越來越大,扭打與咒罵聲逐漸清晰起來,男女都有,好不熱鬧。邵煜白往外走了幾步,擡眼平靜的看向二樓,只聽旁邊有個輕飄飄看熱鬧的聲音傳入耳中。
“哎呀哎呀,這可有好戲看了!”
“哎,怎麼,兄臺知道樓上發生了什麼事?”有人立刻好奇的問起那人。
被問到的人,身穿一身紫色錦袍,發未束冠,以幾根繩結在腦後束起,一雙狐狸眼似笑非笑,乍一下竟連閱人無數的邵煜白都看不出這是何等人。
清逸有之,華貴有之,彷彿是世間最不該對一場打罵之戰感興趣的人,偏在那裡託着一顆梨子笑着解說了起來。
“女兒家最重要的,莫過清白,樓上那人趁着友人新婚之夜偷樑換柱,奪了朋友之妻的清白,如今被友人發現,可不就要有好戲看了?”
最近很卡QAQ每天肝到凌晨感覺腦細胞要死完了
明天爭取早點寫完好好休息一晚上吧
雖然每天都在這麼勸自己。。
嚶,掰着指頭盼自己調整好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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