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降臨,臨江齋內外一片柔和,一羣蜜蜂在花叢中飛來飛去,幾朵開敗了的花耷拉着花梗,一切看起來都是這麼祥和。
一羣人從遠處走來,領頭的人塗滿了胭脂,但卻是一個男人,楚纖腰還是像往常一樣淡淡的笑,漫不經心的走着;在他的身後,是一羣穿着邋遢,滿身酒氣的酒保,但酒氣卻不是從酒保的口中傳出,而是從他們擡的酒缸裡。
待他們來到臨江齋的門口,一個滿臉鬍子的大漢從門內跑出來大喝道:“你們是什麼人?快點離開,不然有你們好看。”
楚纖腰看着那滿臉鬍子的大漢,淡淡的笑道:“我是楚纖腰。”
那滿臉鬍子的大漢不屑的看着楚纖腰說道:“你是楚纖腰?楚纖腰是誰啊。”然後哈哈大笑,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楚纖腰見那大漢笑的如此開心,也跟着笑了起來,那大漢不解的問道:“喂,你有什麼好笑的啊?”
楚纖腰突然停止了笑,然後向那大漢揮手說道:“你過來,我告訴你!”那大漢正納悶間見楚纖腰讓他過去,不禁有些疑慮,但他略一想,這裡可是臨江齋,他要怕那個塗着胭脂的男人嗎?那大漢想開了便徑直走過去說道:“小子,有事啊?”
楚纖腰笑笑,在那大漢正不解間突然出手,一掌砍在那大漢的脖間,待楚纖腰擡起手時,那大漢已經躺在地上哇哇大叫着,卻怎麼也站不起來。楚纖腰還是笑笑,蹲下去向着那大漢說道:“現在知道我是誰了?”那大漢連忙的點頭,口裡不住的叫着饒命,完全沒有了先前的無理霸氣。
楚纖腰站起身來說道:“去叫你們臨江齋的管事出來。”說完一腳踢向那大漢的後背,那大漢一疼,猛的站起了身,連忙向臨江齋跑去,誰知剛跑兩步便聽到楚纖腰說道:“站住。”
那大漢猛然間便釘在那裡了,頭也不敢回的說道:“還……還有什……麼事?”楚纖腰笑道:“你也不用太擔心嘛,我只是告訴你我說的管事不是你們臨江齋管掃地吃飯的管事,而是能夠做主的管事,你明白?”
“明……明白。”那大漢說完撒開了腿跑了回去。
不多時便從臨江齋裡面走出一位手持蒼竹老態龍鍾的人,那人每走一步都先把腿擡的好高,走起路來好像很是艱難,那人後面跟着剛纔跑回去的鬍鬚大漢,而且不停的在那老人身邊說道:“就是他,就是那個塗胭脂的男人打的,他竟敢打臨江齋的人!”
那老人好像眼神不是很好,直到快到了楚纖腰跟前纔看清楚纖腰的模樣,待他看清了楚纖腰的樣子,突然反身一掌揮了過去,緊接着便是一聲慘叫。
但慘叫卻不是從楚纖腰那傳來,接着便聽到那老人教訓道:“你長的什麼狗眼,二爺回來了你也敢攔着,不想要命就說一聲。”然後那老人巴結着說道:“二爺怎麼回來也不說一聲啊?好讓我派人接一下啊。”那老人見楚纖腰身後的酒罈子,便笑道:“二爺怎麼還是這麼客氣,回自己家怎麼還帶這麼好的酒啊……”
楚纖腰揮手止道:“我雖然離開臨江齋五年了,但大哥的壽辰將至,我又怎能不回來,又怎能空手而來?”
那老人很感動的樣子,“二爺真是的,您只要能來,齋主都高興的不得了了,還拿東西這麼客氣。”那老人說雖說,卻也毫不含糊的對那些擡酒的人嚷道:“你們幾個趕快把這些酒擡到酒窖裡去。”然後對着楚纖腰說道:“二爺也別在外邊站着了,快點回家吧。”
楚纖腰走在前面大步走進了臨江齋,那老人見楚纖腰走了進去,便扭過身對着那些酒保嚷道:“你們幾個怎麼還沒動呢,快點送進去啊,送完纔有工錢的……”突然酒保之中有個人腳下一跌,差點把那壇酒給摔了,“你怎麼搞的,小心點!”那老人嚷着走進了臨江齋。
“你怎麼回事?不會連這壇酒都擡不動了吧。”一個酒保小聲說道。
“他是樂正日暮,沒錯他是樂正日暮,在臨江齋攻打妙採塘時我見過他。”令一個酒保語無倫次的說道。
“誰?誰是樂正日暮?”又一個酒保問道。
“那個老人。”
“什麼?那個老人是臨江齋清客裡的樂正日暮?怎麼可能。”最後一個酒保驚訝的問道。
“先進去再說。”
此時黃昏將盡,臨江齋還是一片祥和。